集训生活在日复一日的对局与训练中悄然推进,宫永照与竹井久的关系,也在“联姻”这层特殊联结下,不知不觉间靠近。两人都没察觉这份变化——依旧像往常一样拌嘴、讨论战术,可落在旁人眼里,这份亲近早已不同往日。
每天清晨,竹井久总会提前十分钟去食堂,按照宫永照的口味打好餐——少盐的味噌汤、溏心蛋、金枪鱼饭团,再用保温盒装好,等宫永照结束晨练;训练间隙,她会从包里掏出草莓大福、巧克力等小零食,塞进宫永照手里,叮嘱她“补充体力”;晚上加练结束,无论多晚,她都会在训练室门口等着,和宫永照并肩走回宿舍,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偶尔还会因为讨论白天的对局而停下脚步,凑在一起翻看牌谱。
若是宫永照沉迷分析战术忘了吃饭,竹井久便会端着餐盘找到她,盯着她一口口吃完才肯离开;遇到雨天,她会提前备好两把伞,却总“不小心”把自己的伞借给别人,顺势和宫永照共撑一把;就连训练时站位,两人也会下意识地靠近,肩膀偶尔碰撞,也只是相视一笑,继续讨论对局。
这份自然流露的亲近,让弘世堇的脸色日渐冰冷。训练时,她看向宫永照的眼神里满是隐忍的醋意,麻将桌上更是把所有火力都对准竹井久——只要竹井久听牌,她就算拆对子也要打生张,宁可自己不放和,也绝不让竹井久轻松胡牌;若是竹井久和牌,她便会冷着脸复盘,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嘲讽:“这里防守漏洞太大,换成对手,早就被直击了。”
福路美穗子看在眼里,心里满是复杂。她从未见过这样温柔细致的竹井久,那份只属于宫永照的特殊对待,让她既羡慕又酸涩。每次看到两人并肩而行的身影,她都会下意识地避开,要么借口去整理牌谱,要么提前离开训练室,连竹井久主动和她打招呼,也只是匆匆应一声便转身离开。
小锻冶键夜没察觉队员间的暗潮,只发现最近大家训练时总是提不起劲——对局时反应变慢,分析战术时也频频走神,连最有活力的爱宕洋榎,都少了往日的劲头。为了激活大家的状态,她特意邀请了几位全国大赛上表现亮眼的“后辈”来集训基地交流,打算用一场高强度对决,点燃大家的斗志。
“照照!”训练基地的大门刚被推开,大星淡的声音就传了进来。她提着一袋零食,像只欢快的小鸟,径直冲向宫永照,一把抱住她的胳膊蹭了蹭,“我好想你!全国大赛后都没见过你!”
宫永咲和原村和紧随其后,两人手牵着手,眼底满是笑意。看到大星淡亲昵地抱着宫永照,宫永咲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羡慕——自从知道姐姐的真实身份后,她总下意识地保持距离,不敢像从前那样撒娇,可心里的亲近从未减少。原村和察觉到她的情绪,悄悄收紧握着她的手,低声安慰:“等集训结束,我们可以约姐姐一起吃饭。”
紧接着,神代小莳和石户霞也走了进来。石户霞手里提着医药箱,时刻留意着神代小莳的状态——自从上次“降神”失控后,小莳的情况虽有所稳定,但仍需小心,避免被激起强烈战意。天江衣和龙门渕透华也随后抵达,荒川憩更是带着几位个人赛中的黑马选手,浩浩荡荡地走进训练室。
原本无精打采的队员们,瞬间被点燃了热情。
小锻冶键夜笑着拍手:“既然大家都到齐了,那就分成四桌对局!宫永照,你先负责观赛,记录每位选手的牌路,之后再总结战术。”
很快,四桌对局同时开启,训练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洗牌、摸牌、碰牌的清脆声响。
第一桌由宫永咲、原村和、爱宕洋榎和弘世堇组成。东一局刚过半,原村和就凭借精准的数据流分析,率先和牌,分数遥遥领先;宫永咲则稳扎稳打,偶尔用“岭上开花”打破僵局;爱宕洋榎的防守密不透风,几次拦下弘世堇的直击;而弘世堇的心思显然不在对局上,眼神频频飘向观赛的宫永照,出牌时也带着几分急躁,好几次差点放铳给宫永咲。
第二桌的阵容堪称“强强对决”——竹井久、辻垣内智叶、神代小莳和大星淡。开局大星淡就用“双立直杠宝牌”拿下一局,势头迅猛;竹井久的“地狱单骑”逐渐发力,在逆境中屡屡和牌;辻垣内智叶的“间合”精准判断每一局的节奏,防守与进攻切换自如;神代小莳则暂时保持着平稳状态,没有触发“降神”,可随着对局推进,分数逐渐落后,她的眼神里开始泛起异样的光芒。
第三桌由姊带丰音、福路美穗子、荒川憩和龙门渕透华组成。姊带丰音主打速攻,开局连和两局;荒川憩的“魔物”气场逐渐展开,几次用冷门牌型打乱对手节奏;福路美穗子的防守渐渐显露出优势,在荒川憩的压制下仍能保持正分;龙门渕透华则始终平静,手指在牌桌上轻轻敲击,仿佛在计算着什么。
第四桌的天江衣、末原恭子、石户霞和一位黑马选手,同样打得激烈。天江衣的“海底捞月”“河底捞鱼”频频上演,末原恭子的战术分析让对手防不胜防,石户霞的防守虽不及爱宕洋榎,却也能稳住局面,黑马选手则凭借灵活的牌路,偶尔给天江衣制造麻烦。
宫永照站在四桌之间,手里拿着笔记本,快速记录着每位选手的特点:“咲的‘正负零’控制越来越熟练,能在劣势中悄悄逆转局势;淡的进攻依旧凌厉,但防守存在漏洞;小莳的‘降神’临界点在分数落后15000分时,需要重点关注……”
不知不觉间,对局进入南一局。第二桌的神代小莳分数已落后大星淡20000分,她握着牌的手微微颤抖,周身突然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场——“降神”被触发了!原本平稳的牌路瞬间变得凌厉,每一次出牌都带着压迫感,连竹井久的“地狱单骑”都难以招架,短短两局,神代小莳就追回了分数,反超成为第一。
几乎同时,第四桌的天江衣也彻底释放“魔物”气场,眼神变得锐利,出牌速度极快,一把“大四喜”直接将黑马选手击飞;第三桌的龙门渕透华突然闭上眼,再睁开时,周身的气息变得冰冷,原本温和的牌路瞬间切换成“数据流”模式,精准计算每一张牌的概率,连荒川憩都被她压制得难以和牌。
第一桌的弘世堇看到这一幕,心里的急躁更甚,出牌时出现失误,被宫永咲抓住机会,用“岭上开花”直击,分数彻底落后。
首轮对局结束,结果不出所料——四桌的胜者分别是宫永咲、神代小莳、龙门渕透华和天江衣。国家队队员虽全部落败,但大多保持着正分,算是超出预期。可大家心里都憋着一股劲,纷纷看向宫永照:“照!你上吧!帮我们赢回来!”
宫永照笑着点头,走到龙门渕透华所在的桌前——透华的“冰冷模式”还未解除,正是检验“镜花水月”的好机会。同时,她安排竹井久、爱宕洋榎、福路美穗子和姊带丰音,继续与神代小莳对局,锻炼她们应对“降神”的能力。
“镜花水月”对局正式开始。宫永照对面坐着龙门渕透华,旁边是宫永咲和天江衣。这是她第一次与透华、天江衣正式对局,也是宫永咲第一次在“换打法”后的姐姐面前完整对局——小时候被宫永照打怕的阴影还在,她连开杠都小心翼翼,生怕被抢杠。
东一局,透华率先和牌,数据流模式下的她,出牌精准得毫无破绽;东二局,天江衣用“海底捞月”扳回一局;从东三局开始,宫永照终于开启“登天梯”,每一局都以小和稳步积累分数,偶尔用“抢杠”“杠后炮”打乱对手节奏。她没有使用“九宝莲灯”——桌上每人只有10000分,没必要用大招,稳妥取胜才是关键。
透华的数据流、天江衣的“魔物”牌路、宫永咲的“正负零”,与宫永照的“登天梯”相互碰撞,每一局都打得惊心动魄。直到南四局,宫永照凭借连续五局连庄,以微弱优势赢得对局。
对局结束的瞬间,龙门渕透华突然晕倒在地,众人连忙将她抬到宿舍休息。而神代小莳那边,虽然“降神”状态下的她依旧强势,但爱宕洋榎的防守越来越稳,竹井久也找到了应对“多变牌路”的方法,最终以微弱的分数差距,结束了对局。
接下来的两天,这些“后辈”选手留在集训基地,与国家队队员展开了多场对决。宫永照根据每一场的对局情况,为队员们制定针对性的训练计划——帮竹井久完善“地狱单骑”的防守漏洞,教爱宕洋榎如何在防守中寻找进攻机会,指导福路美穗子在关键局发力……弘世堇虽依旧对竹井久带着敌意,但在高强度的对决中,也渐渐收敛了情绪,将精力投入到训练中。
集训基地的氛围重新变得热烈,队员们眼里的疲惫被斗志取代。宫永照看着眼前的场景,心里满是暖意——无论是与竹井久日渐亲近的默契,还是队员们共同进步的决心,都让她更加坚定:这场世青赛,她们一定能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