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层的阁楼里布满了爱因兹贝伦的防御的术式,毫无疑问,小圣杯就在前面。
前些日子的摸底总算起效,Lancer的掩护下,提耶利尔一边轰开飞来的暗箭一边加快了速度,狭小的过道里躺满了族人的尸体。
那人临死前还在咒骂着:“叛徒!”
原来如此,看来已经暴露了啊。
不过想来也是,私自断开联系,出卖小圣杯又抢夺小圣杯,傻子也看得出端倪。
Berserker不知能撑多久,得再快些。
预想虽是如此,现实却少不了各种麻烦。
红色的箭光迎面射出,停下了他前进的步伐——但目标并不是我。
回头,凝望,随后爆炸。
狭小的通径,此时被阻断了回头的去路。
本能再度开始警觉,这攻击他见过。
“初次见面啊,远坂家的Archer。”
“真是敏锐。”
久手持飘火的曲弓,悄无声息地走了出来。
“不过,我可不是Archer哦。”
束起的长发,纯白的和服,还有那清秀病弱的面容,若非事先的调查,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他竟是个男人。
感受到对方目光的迟疑,久不问自答道:“不同于你,我混进来可是废了不少心力。”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挡在我前面。”
Berserker即便失手,追兵也该从后面出现才是,他能出现这里,那个魔女。。。
“放心,我有熟人带路,在你前面的就我们几个。”
讲到“熟人”时,瓦尔德一起走了出来。
“初次见面,提耶利尔少爷。”
一瞬之间,提耶利尔立马明白了当前形势——远坂跟间桐私下结盟了是吗?自己的高调出场看来还帮了他们。
“原来如此,御三家的初次见面,还真是尴尬啊,你们等我不会是为了叙旧吧?”
提耶利尔收起手中的银线,Lancer则在一旁隐身待命。
对其表面上的好意,远坂也象征性地放下了心防,土素的弓顷刻化为火焰燃烧殆尽。
“有事要谈的的话就尽快吧,Berserker不知道能撑多久。”
随着瓦尔德与希斯洛普向前,友好的三方会谈正式开始。
“——你觉得我会这么说吗?”
不到十步的距离,当所有人踏入Lancer的剑围之时,英灵突然现身,瞬发的攻势如雷霆般袭来。
完美,但确实被挡住了。
敌对的两边,远坂手上突现赤火的黑盾,两旁是墨绿的风墙,托此之福,受惊吓的两人只受了点皮外伤。
“不愧是沃尔姆的欺诈师,当真一秒都不能信呢。”
“哦,这你都调查到了?值得称赞啊。”
面对铁壁的防守,Lancer持续着攻击,提耶利尔则不紧不慢地掏出了手枪。
“喂喂,魔术师有用那个的吗?联手啦联手啦,我找你来是为了这个!”
“抱歉啊。”
上膛完毕,瞄准着盾的中心,发射。
抗魔之盾,在圣弹的冲击下顷刻破得粉碎。
“我对杂鱼没有兴趣。”
来不及惊讶,面对雷雨般的剑攻,久勉强抽出火素之剑回应,瓦尔德急忙打开墙上咒符,银白的结界瞬间将一切包裹。
希斯洛普工房里的陷阱。
球型的空间中,时间仿佛就此停滞。
固有时制?
察觉到周身的异样,提耶利尔即刻决定后退,但行动早陷入结界的束缚。
慢放了三倍速吗,据结界外的钟摆测量出的结果。
Lancer的攻击并没有停下,对方却开始能够躲闪。
有备而来啊。。。好在三倍的慢速,Lancer还是比他们要快。
远坂疲于招架汹涌的剑击,现在已是自顾不暇。
陷阱是有失效的。
时速恢复的瞬间,远坂迅速后撤,逃了回去,无预警的Lancer则是看着自己双手顿了一下。
没时间磨蹭了。
提尔一个眼神瞥过,Lancer顺势换为长枪形态,发起了最后的猛攻。
下一秒,白银的气旋以摧枯拉朽之势席卷过道。
“这可不妙啊。。。应该挡得下来吧。。”
远坂苦笑地从袖口掏出两枚魔力凝聚成的宝石,以此为食粮,暗色的盾燃烧起熊熊的烈火,黑与白,盾与矛的对决正式进行。
余波的激荡下,瓦尔德看得甚是感慨。
这场战争,己方最大的误算,便是英灵与英灵太不对等了。
魔女方的Rider,可以一己之力对抗其它所有英灵。
已方的Saber与那个Berserker则是中下水准。
Lancer实力未知,但明显比上两位要求。
Assassin则是出于情报需求而被召唤的。
当前的情形了,远坂家的英灵无疑是最弱的。
或者说,难以理喻,怎么会有这种只能当工具,需要魔术师自己上场的英灵?
稍微的形态变化都需要御主额外的魔力支持,威力与魔耗更不对等。
刚刚时停的陷阱,换成Saber的话Lancer必败无疑。
理解不了,老爷与这种人合作到底是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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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知晓他心怀不满,但这般行事,也太过明显了吧。
透过使魔观察一切的特蕾莎细看过间桐,原来如此,自我催眠吗?怪不得没露出马脚,他对那老仆也是够信任的。
好在契约在身,他也做不了什么,远坂那边更没什么威胁。
当务之急,还是解决掉眼前的Berserker。
已经五分钟了,那漆黑的狂兽,面对Rider的进攻竟能不落下风,但很明显,我方也未尽全力。
“你还想玩多久。”
对于修女不耐烦的催促,英雄从容地回道:“不急,上面打的正凶,我们不急着过去。”
果然,刚刚异样的波动,rider也察觉到了。
特蕾莎晒道:“听这语气,你有应对他的方法了?”
言语之间,Rider立马抓住对面进攻的空挡,将其捆缚在地,随后回头对特蕾莎自信一笑。
“看吧,就这么简单。”
其行动之简练,惊到了在场的所有人。
“。。。但是,还差一点。”
英灵感慨完毕,随后一脚将狂兽踢飞,转身走到劳拉面前:“喂,女人,帮我治一下。”
伸出双手,众人这才发现,上面满是烧伤的痕迹。
惊叹之余,只有特蕾莎注意到了问题的要点:“那个狂气,你已经驯服了?”
“哼,你以为我是谁。”
英雄一边坐下来接受治疗,一边得意地说道:“但还差一点,差一点我就能找回以前厮杀的感觉,这个人当作热手简直再适合不过。”
刚刚的不是在战斗,而是在热手吗?
劳拉一边治疗rider一边感慨道,于此同时,Berserker再度从地上站了起来。
咆哮声比以前更甚,黑泥也越发浓厚。
“我不打了。”
英雄坐在地上,突然瞟了隔壁黑之骑士一眼。
“喂,Saber,换你上了。”
“你到底在玩什么?”
戏谑的语气,终于叫特蕾莎开始不耐烦,但对御主的疑问英灵却决定充耳不闻。只见他死死地盯着Saber看,不放过对方丝毫的情绪波动。
对其突然的提议,黑之骑士一时无所适从,只能习惯性地看向自己的master。
而此情此景,间桐脏砚也开始摸不着头脑。
那个Rider,是在盘算着什么?
于是随便回答道:“既然你已有对付他的方法,就轮不到我们出手了吧。”
英灵却丝毫不给情面:“闭嘴,老狗,我问的可不是你。”
随后一脸笑容地转向骑士:“那么罕见的魔物,我不信你一点兴趣都没有。”
“侮辱我主便是侮辱于我,大英雄阿喀琉斯啊,现在虽为契约所制,但此等屈辱终有一日我将向你讨回!”
“还要装是吧,那也好。”
英灵的笑逐渐变得意味深长,随即向自己的御主问到:“喂,master,能帮下忙吗。”
虽然不懂Rider的盘算,但一味的让他冲在前沿确实也于己无益。
几乎没有多想,特蕾莎立刻下达了指令:“Saber,就你上吧。”
特蕾莎发话,间桐没有拒绝的余地,Saber立马展开了攻势,Berserker也正好完全恢复了过来。
黑与黑的剑风瞬间席卷了整个大厅,还好宾客们早已逃光了。
“力与力的直面碰撞,永远都是这般赏心悦目。”
带着武人的自尊,希腊的大英雄由衷地赞赏到。
“你到底在干什么?”
憋了好一阵子,治疗完毕后的劳拉总算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惑。
对此大英雄只简单回答道:“当然是看啊,看看英雄之间的战斗,到底是怎样。”
末了还补充道——“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哼,看不出来你对自己还挺没自信的。”
特蕾莎不放过任何机会嘲讽,对此英雄只笑的从容:“无关自信,难得来一回,同属的英灵都不成器的话,战争也变得乏味了。”
“所以说那个Saber,值得你这么期待吗?”
提及自家的英灵,就连间桐脏砚不自主提高了警觉,Rider则是专心盯着战场,眼里闪耀着一股难以名状的光芒。
“所以,才需要看啊。”
战场之上,saber挥舞着长剑,与berserker已交手了不下数十回合,剑与剑的交锋,厚重的打击不断在大厅中回响。
不对——劳拉突然注意到,那个saber,竟然能用宝具去交锋?!不是说berserker的鬼铠会吸收魔力,所以只能肉身战的吗?
疑问却在提出前就得到了解答——“果然,魔力吸取,他的剑也是一样性质的。”
“哼,雕虫小技。”
嗤笑来自saber的御主:“你还是早点出手吧,那废物坚持不了多久的。”
话音刚落,剑士的头盔便被击飞,露出了假面之下金色的长发与冷峻的面庞。
虽然武器属性相对,速度与力量的差距还是巨大的。
并且彻底狂化以后,berserker的战斗技巧堪称疯魔。
但对老人的插话,英雄明显很不满意。
“都叫你闭嘴了吧,虫子。”
虽是训斥着老人,英灵的视线却始终没离开过saber一步。
“那两人,最开始便是不分伯仲,现在berserker发狂后还是不分伯仲,你们还不明白吗?”
劳拉顿时恍然大悟:“你是说,那个saber,在有意隐藏实力?”
“仅是如此,那也未免太乏味了。”
英灵饶有兴致地说道:“那个saber,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潜力到底在哪里。”
重整好架势,金发的剑客再次挥剑前行,不断斩开挡路的淤泥。
“等不下去了。”
急躁的修女总算磨光了最后的耐性,手持黑键地迅疾地奔赴战场。
“劳拉,掩护我。”
“没问题。”
熟知同伴心性的女魔术师一早便做好了准备,几乎修女行动的瞬间,水银便从她腰围的裙纹上浮空蔓延开来。
“Nathair Bán(白蛇)!”
一声令下,水银迅速围向特蕾莎身旁,只见修女旋转、跳跃,水银也随之一并起舞,并在黑键上附裹,最后如长矛般向敌方袭去。
毫无防备的berserker便被黑键的银枪贯穿腹部,死死地钉在地上。
攻击却没有停滞,一根,两根,三根...一共七根银枪一并袭来,重复着刚才那残暴的剧情。
“嗷嗷嗷嗷嗷嗷嗷!!!!!!”
狂兽的叫声振聋聩耳,就连saber都被其惊吓住,特蕾莎却不为所动,一边默默地点烟一边念到:“Cerberus(刻耳柏洛斯)。”
水银附裹的银棒瞬间在地上绽裂,拼接而成的银阵发出暗红的光芒,随后泥土之中,三首的地狱恶犬踏着黑色烈火重现天日,将berserker一口吞下。
“走吧,没时间浪费了。”
但话还没说完,黑泥却从刻耳柏洛斯的耳朵眼睛鼻孔嘴巴里一并向外喷出,甚至来不及哭喊,地狱犬如此生生被黑泥撕成两半。
尸山之内,狂兽啃咬着血淋林的肉,发出狼群一般的低吼,特蕾莎错愕住了。
而就在她脑袋马上将被狂兽的利爪削下之际,rider刚好先发制人地赶到,单手将狂兽的脸强摁在地。
“过分了啊,这女人好歹也是我的master。”
英灵随意调侃道。
特蕾莎却未从将死的恐惧中恢复过来,于是高声命令到:“杀了他!”
“好吧,就这样吧。”
英灵妥协地说道,随即瞥了地上的幼兽一眼。
“抱歉了。”
双手紧缚住对方的咽喉——虽然为诅咒包裹,全身都是那不可名状的恶意,但本质上,那人仅是个瘦小的少年。
何等的脆弱,仿佛稍微用力就能将他脖子掐断。
但用力的瞬间,berserker却突然不见了身影。
随即阁楼之上,传来了轰鸣的爆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