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无标题

作者:北京烤椅
更新时间:2015-04-23 1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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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36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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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6 】




下了马车,药效散去了许多,疲劳感与无力感重新回到卯之花的身上。


思索片刻,最后决定还是不要继续用药。将门打开,侧身示意虎彻勇音进入。在那个人进去的时候她还抬手搀扶了一下。


虎彻勇音察觉到不对的地方,如果是正常状态下的她大概会敏锐地察觉并且推断出卯之花这种状态代表什么,只可惜当下她自身难保。


这是虎彻勇音第二次到卯之花家里。


说起来,真要细数,她们见面的次数也不多。不过这没有什么可比性,人相爱的可能性不是靠见面的次数决定的,哪怕只见过一面,该坠入爱河的绝不会还呆在岸边。


虎彻勇音已经被冻得说不出来话了,她站在沙发旁看着卯之花,觉得这场景很奇怪,她们之间的关系也很奇怪。


但是就算说不出话,硬憋也要开口。毕竟,她马上就要站不动了。


“我…可以坐下吗……?”她小心地开口问卯之花。


卯之花没有立刻出她回应,因为太过不适,她扶着沙发边缘缓解半天之后才开口。


“当然。”卯之花的声音还是弱了下去,药物的刺激正渐渐地褪去,她清楚地感受得到。


虎彻勇音听到对方虚弱下去的声音先是顿了一下,确认没有听错之后仔细打量了卯之花,紧接着她终于确认了。对方脸色惨白真的是身体不适造成,那不是她的错觉。


“你怎么了?”刚才还觉得站着都费劲的虎彻勇音,在注意到卯之花情况不对之后立刻上前了一步。人的潜能是无限的,这种情况充分证明这一点。


“说来话长,没有大碍。”卯之花微微蹙了眉之后说,“不过我想…我们可以一起去沙发上坐着,不要在这里站着说话了。”


“……好。”虎彻勇音赶紧后退一步,她们两人一同坐到了摆放在中间的那张沙发。


终于坐下,身体有了依靠,卯之花闭上眼睛。


虎彻勇音全程都紧紧盯着卯之花,她想不通是什么情况,这个人在刚才…在牵着她的手走出监狱时还是那样气势十足的,如今怎么突然露出这种病色…?


“你怎么了?”她用不大的声音问。


“有些感冒。”卯之花简单地回答。


“发烧?”


听出对方语气里的关心与亲近,卯之花侧过头。在她们对视的那一刻,虎彻勇音也意识到她的举动似乎太奇怪。那些背叛与陷害不可能被原谅,然而在她发现对方身体不适之后,那些好像一瞬间又被抛到脑后了。


她们之间再次陷入了尴尬的沉默,虎彻勇音努力使自己的表情从十足十的关切变成普通的关心,最后到冷静,到深仇大恨。这情景尴尬的叫人没办法开口,她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


“有一些。”卯之花如此回答。


虎彻勇音梗了梗,这种情况该说什么?


“怎么了?”注意到对方没有说话,卯之花露出了一个很淡的微笑。而这种微笑着实让一旁坐着的银发的人惊艳了一把,“想说是报应?”她这句话半是自嘲,但某种程度上,就算虎彻勇音真的这样开口她也完全能够理解。


“不。”虎彻勇音摇摇头,她的语气里没有半点玩笑的意味。


她就看着卯之花,认真而严肃地将对方的玩笑般的猜测否定了。


伴随这种真诚的认真而来的,又是一阵沉默。她们这次好像一直都在沉默,而在沉默中,两人分别寻找着最终的答案。


两个人都想了很久,最后都因为体力不支而轻轻地叹了气。一切都同步得异乎寻常,连叹气之后回头关切看着彼此的速度都一模一样。


场面更尴尬了。


两人坐在沙发的两头,分别想着要怎么开口。五秒过去,十秒过去,一分钟过去……


“说是要拿了外套之后离开,”最终,还是卯之花率先开口了,“不过看你的状态,似乎很难有力气走远。”


“……看起来是这样。”虎彻勇音承认。


又是一阵沉默,好像不这样她们就不知道要如何对话似的。


“很疼吧?”卯之花放轻声音问,有一瞬间她觉得这种场景似曾相识,紧接着便记起来了,上一次出现这种私语的氛围是在那条走廊。


“……嗯。”虎彻勇音憋了半天,最后鼻子一酸,开口说。她觉得委屈,想隐瞒,但最终还是如实应了。


“对不起。”卯之花叹息般的话语厚厚重重地落下了。


“……”虎彻勇音心里越发难受了,她垂下头,让银发遮住眼眸,表情暴露的不至于太明显。


“你在附近有住处吗?”卯之花问。


“没有。”虎彻勇音如实说,“我……不适合有住处。”


“可能到将来你会知道,能够在一个地方安定下来是很幸福的事。”卯之花缓了片刻,觉得终于有体力之后起身。


……我想我现在就知道。


虎彻勇音的视线沉了下去,细长睫毛将清澈的眼眸遮住,她默默想着。


卯之花进到另一个房间,片刻后出来,手里拿着温暖的毛毯。


“暂时在这休息吧。”她将毛毯展开之后将其虎彻勇音身上,“等你恢复再离开。”


自被关到监狱以来,虎彻勇音第一次觉得寒冷不是那么彻骨了。黑色的长发垂在她的眼前,那个人温柔地将那毛毯覆盖在她的身上,一举一动都是恰恰好。


可是这种温柔实在……太让人不知所措了。


“你不会担心我报复你吗?”虎彻勇音轻轻拉住毛毯,在距离如此近的情况下,她抬头看着卯之花。


卯之花的动作停下了片刻,她也垂下头,毫不回避那道目光。


“如果你想的话,就做吧。”她轻声说,语气里的温和宽容好像默许了一切的行动。


“……”竟然默认了?虎彻勇音吓了一跳。


“不过,前提是你可以做成。”卯之花露出一个柔和的微笑。


虎彻勇音怔了半天,最后竟然乖乖地点头了,好像这是个契约。


卯之花看着眼前这个人,她指尖无意碰到那白皙的皮肤时还是能感受到滚烫的热度。在监狱的日子多难熬,她做为领导者,再清楚不过。


想抚一抚那银发,想说些很难以道尽的事,可惜她现在并没有那个身份,没有能那么做的理由。


卯之花直回身,她看虎彻勇音将毛毯围紧,乖乖地在那坐着,一时心情更为复杂。


“你不需要休息吗?”正在这时,虎彻勇音抬起头问,“如果你也发烧……最好休息一下。不然如果我突然攻击你……”


“如果想攻击我,随时都可以。”卯之花的语气虽然虚弱,但话语中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


虎彻勇音被憋在那,她不理解这个人为什么非要人将话说的那么明白。


“……我那句话的重点是…”银发的人硬着头皮解释起来,“重点是…你应该去休息一下……”她说话的声音很小,“…而不是我会攻击你……”


虎彻勇音说完这句话,费了很大力气才忍住回身从窗户跳出去的冲动。


卯之花听到这句话震惊了片刻,紧接着,那人一丝担忧便将那颗因为面对太多事情几乎要冰冷下去的心脏包裹了。


“谢谢。”卯之花点点头,轻声说。


虎彻勇音忐忑不安地坐在那看着卯之花,片刻后她吃惊地发现那个人将一旁的警服披上,好像准备要离开。


“…你要出去?”她下意识就开口问。


“嗯。不会出现其他的状况,你放心在这里休息,没有人会来。”卯之花点头,这种事情没什么好瞒。她注意到了虎彻勇音欲言又止的状态,知道那些没有说出口的话语是什么,于是便直接地回答了,“将你带出来是我一个人的决定,我要去做出些解释。”


“我……”到处都是矛盾点,想说一句话是如此艰难,虎彻勇音开口,半天却也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你……”她该担心这个人吗?可是这一切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她本来就不该在那个地方。


卯之花自然理解虎彻勇音想说的是什么,也知道那人纠结的点是什么。


她先开了口,将对面人纠结成一团麻的思绪打断了。


“这里的一切东西你都可以随意使用。不过,有一件事我必须要说…”卯之花温柔地侧回身看着沙发上裹着毛毯安静下来的人,“在你康复离开之前,尽量不要烧掉房子。”她看着虎彻勇音震惊的目光,语气更加温和,“尽管就算你烧掉我也会重新为你安排住处,但那个地方离这里稍微远些。舟车劳顿,尽量避免。”


虎彻勇音震惊地发现这个人是在认真地说这些,没有别的可以回答,她只好点头。


“好……”费尽力气才弱弱说出了一个字。


见到对方点头,卯之花的视线柔和起来。


“我先出去了。”她说完之后回身。


虎彻勇音坐在沙发,看卯之花走到门前。披着警服的身影和她们初次见面时一模一样,连惊艳的程度都是同等。那人很快走出房间,空荡荡的居所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突然有种奇怪的感受。这是卯之花的住处,那个人平时就在这里生活,每一寸空气里都弥漫着令人着迷的气息。


唯一的缺点可能就是……有些空荡。


卯之花刚才出去的时候脸色苍白得异常,感受得到是在试图用温柔的行动来掩饰不适。


“将你带出来是我一个人的决定,我要去做出些解释。”


…如果事情真的如此……如果这件事情不是卯之花一个人安排,对方这样将她救了出来,其余的人会有什么反应…?


心中的不安翻涌着。虎彻勇音站起身,毛毯从身上滑到沙发上。


她三步并作两步到门口,将门打开,刚好看到卯之花的背影马上要消失在转角。


“卯之花——”她下意识开口唤了对方的名字,等话语出口她才想起来这样称呼好像有些奇怪。“……警官。”这样好像更加奇怪了。


卯之花听到了声音之后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虎彻勇音。


“怎么了?”她问。


虎彻勇音憋在那,半天没有下文。是啊,她这样冲出来将卯之花叫住是为了什么呢?是想说些什么吗?还是想得到些什么答案。


她只是……


啊……


这要怎么表达呢?


两人隔着很远的距离对视。


卯之花看那人站在自家门口,微微有些苍白但不失半分英气的面庞。看那眼眸中映着的许多感情。


在那视线里,卯之花终于理解了,虎彻勇音想要传达给她但却无法表达的东西。


“等我回来再报仇。”最后,卯之花如此开口。


她们距离很远,但那不大的声音却清晰地传到了虎彻勇音的耳中了。



虎彻勇音有很多话想说,但最终她只是点点头,然后目送卯之花的身影消失在转角。


转身回到卯之花的住处,突然觉得一切都很不可思议。



并没有很久,卯之花回到那住处,打开门映入眼中的便是虎彻勇音盖着毛毯在沙发上睡着的样子。


四处看了看,发现那个人竟然什么都没有动过。


难道就一直一动不动地在沙发等她?注意到这个情况之后,卯之花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如果不是这种情况,她大概还会感慨这个人的可爱。


但看了对方疲惫的样子还有身上的伤口,心情实在无法轻松起来。


她的精力也已经到极限了,全身上下每一寸神经都在催促她去休息。


走到沙发前,打算将对方叫醒,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在一旁坐下,原本是打算思考要如何将虎彻勇音送至卧室,最后却在不自觉间自己也睡着。她太累了。


虎彻勇音几天以来第一次在这种温暖中入眠。不过因为发烧,终究还是睡睡醒醒的。在某次她睁开眼睛,迷迷糊糊间发现卯之花在一旁,与她一样靠在沙发入眠。


想将卯之花叫醒。


那个人穿着外套睡着会觉得冷吧?一定要起来去床上睡才行。虎彻勇音这样想着,最后却莫名其妙地把毛毯分给了那个人一半,干完这些之后,她便一头倒在那个人的腿上睡着了。


这个姿势比之前舒服很多,她终于迎来了几天以来最舒适深沉的睡眠。


睡梦中,卯之花自然地接受了毛毯与虎彻勇音身体的温度。






【TBC】







没有回复大大们的留言实在抱歉{:4_353:}

21号兴高采烈地发完文,22号就开始发烧了{:4_353:} 真是奇异,我在想是不是得罪了花姐【做梦得罪了【快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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