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二节 不如愿

3-2 Not As Wish

世上没有十全十美，总会有不如愿的时刻。

凛现在就很纳闷很郁闷。因为直到此时，都没有英灵，没有Master过来挑战她。

于是沦落到她带着从者去找别的主从。

太窝囊了。

路上什么人都没见到，闲下心思，她重新把这两天的事情快速扫了一遍。

按照她原来的设想，圣杯战争爆发，作为冬木市的神秘豪门，唯一站在明处的主从，“最大”可能赢得战争的远坂家，立马成为众矢之的，受到群起而攻之，各种暗杀接踵而至。而她，和最强的从者一起优雅而游刃有余地解决各式各样的敌人。

可是现在，远坂家被置之不理。

一天半的毫无防备，都没有好事者来打扰，饿了半天的她花了一个小时重新布好防备，现在想来真是饿昏了脑袋做蠢事，自己无意间布置了空城计，让敌人没胆量闯不可能没防备的远坂家。

而自己又破坏了自己的空城计。

可是又恢复到戒备森严的远坂家依然还是一片冷清。

“难道今年的Master都是没见过世面的学生，难道今年的Servent都是小女孩？”

貌似不小心把她自己也骂进去了。

还好，菲特在出门后就没精神，低血压的反弹，所以也不用担心她听到。

看着没精神的菲特，凛不禁头疼，这样子遇到别的英灵能战斗不？

菲特也很无奈，以前晚上睡觉的时候都有个软软的身体抱，可是自从奈叶住院，她就没睡好，每次睡醒都是一阵头晕脑胀，直到见到奈叶，呼吸到奈叶的气息才能恢复。

可是现在，也没办法，只能强打精神。

就在这时，远坂凛远远地看到学校方向有烟冒出，她不禁想，难道真被说中，从者都是学生，在学校打起来了？

“菲特，打起精神，我们上。”凛将声音提高，好让迷糊的菲特听到。

“嗯。”然后菲特抱着凛飞起，朝着学校方向而去。

“你会飞？”

“嗯。”

“你怎么不说，害我刚才走了那么长的路？”

“飞行，只要是魔导师都会，不用说明吧？”

“这不是你的世界！”

凛无力吐槽。

算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学校那里的主从，问他们怎么还没找上远坂家。

学校摇摇欲坠的教学楼楼顶上，小喘一口气的Saber明显也不如愿， 飞在空中的Berserker并没有打算蓄积魔力发动大型炮击，而是手持奇怪的“炮杖”，暴躁而“安静”地等待她。

明明大魔力炮击是消灭对手最好的方法，为什么不做。

对方不做，那么她的蓄力对炮，速战速决的想法也不能奏效。

虽然蓄力对炮耗魔巨大，但是拖得越久对她越不利，越久她就越没有蓄力对炮的魔力。

唉，Saber叹出来一口气，做好了苦战的准备。

Saber身经百战，苦战也不少，所以Saber不怕，只要湖中圣剑在手，她就无所畏惧。

可是这种只有对手炮击，自己完全摸不到对手裙子的战斗，也太苦了。

此时的Saber为了节省魔力，并没有身穿防护战甲，拿身体硬抗炮击简直是找死。

在完全被压制的情况下，在对方连绵不绝各式各样的炮击下，Saber充分证明了自己是最出色的战士，剑之宝座上最强大的英灵，冷静而恰到好处的步伐移动，身体挪移，圣剑隔挡

斩击，完美地度过一次次危机。

看着攻击没有起作用，Berserker越来越暴躁，攻击越来越狠，炮击越来越密集，强大。

Saber知道自己的处境越来越危险，因为她完全看不出Berserker魔力的消耗。

因为Berserker的Master，是个优秀的魔术师吧。

如果能够从Master处得到充足的魔力补给，那么她可以拟定更多的可行战略。

可是现实条件就是这样，改变不了，身为骑士，不论条件怎样的恶劣，都要有骑士的尊严，死战到底。

于是又是一阵威力强大的炮击，和精彩绝伦的闪避，剑击。

挪移中的Saber，往下瞄见楼下，站着一个精致的小女孩，正在注视着这边的战斗。是Berserker的Master吧，上次没有机会仔细看，Saber也不太确认，但是除了Berserker的Master，也不会有小女孩来观战的。

这个距离，Saber可以从楼顶斜冲过去，对她发起致命的攻击，只要Master死了，Berserker也只能抱憾而去。

可是骑士的荣誉感，却让Saber有所犹豫，而一犹豫，便闪避不急，魔力的爆炸冲击着她的身体，让Saber地嘴角流出了鲜血。

如果她向这个小女孩挥动刀剑，那么她跟她的上一个Master，有什么区别，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无视骑士的荣耀。

若是在平时，即使Master以一条令咒下令，Saber也能依靠自身意志来违抗，绝对不会向儿童挥动刀剑。

可是，现在这种危机时刻，经历过一次圣杯战争的Saber，肩上扛着守护英格兰人民的使命，怎么能就这样倒在这里，又一次错过圣杯？

Saber以一个假动作声东击西，欺骗Berserker的一阵炮击，然后把自己像箭一样，直射楼下的Master。

当Berserker发现Saber的企图，随手便是两个追击炮，也展开冲刺，要在Saber到达之前挡住Saber。

一切都如Saber所计划，Berserker因为Master即将遭受攻击而被引诱下来，然后落进了Saber的陷阱。

作为骑士，骑士王，有所为有所不为。另一方面，下落，Saber只能靠自由落体，而对方Berserker能飞，所以攻击Master的计划压根就无法成功。

所以她的目标是Berserker。

Saber在下落过程中，抓住危房伸出的栏杆，让自己旋转一个半圈，然后脚上一踏，一踢，改变冲击方向，并挥动圣剑，斩向刚刚好冲刺下来的Berserker。脚踏的地方马上被追击炮击毁，千钧一发。

飞行冲刺中的Berserker是躲不掉这一斩击的。

“遗憾，没能让你尝尝我的炮击。”

可是事情再一次没让Saber如愿，只见Berserker面对Saber的斩击，伸出左手，展开手心，一股魔力散开，然后Saber的圣剑直接斩在了圆形光盾上，而不是Berserker的身上。

强烈的剑斩让光盾出现了裂缝，Saber相信下一个斩便可以将之击碎，第三斩便能够砍到Berserker。可是深处半空，无处借力的Saber已经无能为力，只能做自由落体。

Berserker，远程炮击，飞行，现在还光盾？Saber对这个打败自己的英灵，Berserker充满怨念。

停在半空，挡住斩击的Berserker并没有打算放过下落的Saber，于是随手又是两炮，直接将Saber轰进危楼里，就像暴君一样。

离开早苗，追踪英灵气息的晓美焰运气很好，很快便抓到了目标主从。可是不如愿的是，英灵的Master并不是高傲自大的魔法师，不是散发邪恶气息的狂徒，不是奸诈无比的狡猾分子，而是个可爱的小女孩。如果是前三者，那么她会毫不犹豫地发起时停，取枪，攻击要害，然后迅速脱离从者的视线范围，关闭时停，一气呵成。这在头脑中演练过无数次。

对方是参战的Master，从感觉来看，从者是Berserker，就算今天不动手，也总有一天会跟对方生死搏斗。

不该犹豫的。可是晓美焰却也一直没能打开时停。

只是个小女孩，很好收拾的。

可是却是个小女孩，不该被收拾的。

于是，犹豫不决的晓美焰不知不觉便跟踪着她进入了学校，从者并没有跟进学校。

更好的机会，晓美焰并没有去把握住。

然后男生出现，交谈，晓美焰没听到他们在交谈什么，只感觉到气氛的融洽。

然后冲突。

那个男生也是Master吧，敏捷地躲避攻击过来地炮击，然后闪进建筑寻找掩护。

没用的。晓美焰知道那个身手敏捷的男学生已经没救了，英灵和人类，甚至是优秀的魔术师之间都有巨大的差距，只要Berserker愿意，分分钟就结束战斗，那只不过是种猫抓老鼠的游戏。普通的教学楼连她晓美焰收藏的火箭筒都挡不住，在大魔力的炮击下，更是危若蝼蚁，没准还会倒塌将男生压死。游戏的持续长短只由Berserker的意愿决定。

唯一的生机是他的从者能够赶上。

自己已经冷酷得见死不救，评赏起游戏中的人物作为来了？

不对，Berserker已经由于狂化而无法自控，那么约束Berserker压制力量避免分分钟结束战斗的只能是Master。

难道是Master在玩游戏？

晓美焰收回对将死之人的视线，投向那可爱的Master。

看来这个女孩并不简单，撑着年龄小的保护伞，做着残忍的事情，并欣赏着。

虽然有了这个认识，但是晓美焰还是没有动。

这个女孩的实力也不简单，正面化解Berserker的攻击，虽然只是小攻击。使用的应该是类似于防护罩之类的东西。晓美焰不知道防护罩的范围有多广，知道的是当自己碰到防护罩时，那么女孩的时间便会开始运作，所以她打算还是小心为上。

晓美焰对自己处于胆怯的黑麻花状态表示无可奈何。

小女孩的手散发着魔力的光辉，给她手中的生物带来生命活力，只见鸟儿从她手中获取新生，挥动翅膀重回天空。

晓美焰觉得还是算了，冲动地攻击很大可能不能一击必杀，而造成的后果不仅会暴露自己，还会影响自己的全身而退。

不到万不得已，绝不暴露自己，使用别的形态。

而教学楼里一边倒的战况也出现了转折，只见一阵光亮，魔力剧烈地波动，新的从者气息凭空冒出。从气息来看，也是很强的英灵。看来这场战斗结果结果还是未知的。

晓美焰再次将视线移回小女孩身上，女孩将注意力放在了楼顶的英灵大战，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在被人窥探着。

刚刚的游戏，是为了英灵大战？对自己的英灵如此自信？想要先灭英灵，再让Master彻底绝望？晓美焰越揣测小女孩的心思，越觉得自己应该动手尝试一下。就算黑麻花失败了，黑长直也能弥补失败，达成目的。黑长直的形态，可是英灵。

晓美焰还是没有动手，就算心中把小女孩想得多么邪恶，可是还是无法丢弃她是小女孩的包袱。

晓美焰觉得自己太没用了。

就是因为自己这么没用，才会在无数次的轮回中让小圆受难。

无论任何代价都要将小圆从魔女化的命运中解救出来，从下这个决定开始，便告诉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犹豫，无论是正确与否，都要坚定地走下去。

她不该犹豫的。

是因为小圆已经自己拯救了自己，而且她现在处于黑麻花状态的缘故？

怎么样都好？任性地参加圣杯战争，便已经有承担一切后果的觉悟，不能留情。情已经给了小圆，再也没有什么可以留给别人了。

任何事只要有了开头，接下来便都无所谓了。就像之前的轮回中，只要习惯了她们的离去，便可以对她们的死去而面无表情，除了小圆。

晓美焰艰难地下定决心，停下了时间，可是并没有朝小女孩下手，而是不为人知地进入了危楼。

着急出去的卫宫士朗看着废墟般的周围，满目疮痍，要出去，得小心头上可能掉下来的石块，担心脚下是否踩到破碎的石板，并不容易。但是却不得不出去，Saber和Berserker的大战会更加激烈，留在这里只会被倒塌的楼房压死。而且他还要找依莉雅，结束这场无谓的战斗。

出去最快的方法是沿着Saber追出去的路，然后跳下去，直接到楼下，不过士郎不觉得自己有跳楼的觉悟，所以只能一层一层地往下走。

来的时候由于有Berserker的炮弹追击，拼命地跑，躲闪，每一步都是惊心动魄，别无选择，命悬一线，所以，很快地便来到了这里。

而出去，每一步都需要小心翼翼，士郎急着出去，已经尽可能地不小心翼翼了，可是进度还是慢得多。

一步一步，一大步一大步。

呼，士郎不禁呼出一口气，因为已经到了二楼，二楼的高度，直接跳下去，士郎相信以自己的体魄，是毫无问题的，于是士郎加快脚步，朝着墙体的破洞小跑过去。

可是事情总是不能如人所愿。

士郎听到了一声枪声，本能地想躲闪，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他感觉到子弹已经射进了他的头部，心脏，脖颈，肺，肾脏，而且都还是正面而来。

一定是错觉，前面明明没有人，而且一声枪声怎么可能同时射五个地方，人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感觉到。

想不明白，可是头脑已经没法思考了，只怕他这辈子再也无法知道答案了。

子弹的冲击力带着卫宫士郎后仰，然后重重地摔在地板上，被破坏得近乎崩溃的地板再也承受不住而坍塌，带着卫宫士郎再一次重重地坠落到一楼。

事情的发展正如依莉雅所料想的，Berserker轻松地打败了哥哥的从者。

可是出乎她意料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在Saber被打进危楼的瞬间，一声枪声从教学楼中传来。

是谁？依莉雅没有通过Berserker感觉到楼里有别的英灵，哥哥也没带枪，那么是谁向谁发的枪？向哥哥？还有别的Master潜伏在楼里？还是拥有特殊隐藏技能的Assassin？

无论是哪个，都是潜伏在暗处，就像她成长过程中藏在暗处的眼睛一样，让依莉雅觉得恐怖，想要躲到母亲的怀抱里。

似乎感觉到了Master的害怕，Berserker回到了Master身边，将Master保护在身后，挥动魔杖， 狂暴的魔力不断地汇聚，无论是什么躲藏在里边，都一炮轰掉就是了，令Master害怕的，都全部轰掉。

可是依莉雅抓住了她的手臂。

“我们赶快走吧，Berserk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