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一节 她与他
3-1 Sister and Brother
黄昏，天空中的晚霞异常艳丽，使得整个学校都披上一层暗黄色的色彩。
卫宫士郎看着黄昏中的一切，不觉呆了，忘了倒垃圾的任务。
虽然Saber一再叮嘱，放学后马上回家，在天色变暗，人群散去之前回到她的保护范围内，应对可能到来的战斗。
然而，今天是士郎值日，还被老师拜托，也就没办法了。
学生陆陆续续地离开，看门的师傅貌似也偷懒下班，找不到踪影了。
整个学校显得宁静温和。
士郎相信，这么温和宁静的傍晚是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的。
“哥哥…”
这个声音，好像听到过，卫宫士郎顺着甜甜声音的源头，再次见到那个可爱的贵族女孩，他没有像昨天那样回应招呼，因为他担心会像昨天那样有危险的炮击，所以他马上扔下垃圾袋，做好防守戒备。
“哥哥，没带Servent吧？我也没带Berserker。”
女孩指着旁边的长石凳，招呼士郎过来坐。
“等一下，扔掉垃圾后，马上过去。”
如果能够和平地解决，那么也可以免去Saber跟Berserker的冲突。
他也不希望跟眼前的小女孩为敌。
不一会，卫宫士郎已经安坐在石凳上，而女孩明显活泼好动，坐不住，撑开双手，像在独木桥上一样沿着旁边草地的边围小心地移动步伐。
“想获取什么信息？我可不会透露Saber相关的。”
“才不谈这么无聊的事。”
“那谈什么？”
“随便什么，我很少跟人交谈。而且这方面，绅士要引导女士。哥哥。”
“你不是本地人吧？很少见过这样的头发，像雪一样漂亮。”
“嗯，嗯，这是从母亲那继承来的。”被夸奖的女孩高兴地单脚立起转起圈来。
“哪里的人嘛，不知道。只知道那地方很远很远，很冷很冷，一直被雪覆盖着。依莉雅喜欢雪，但是却讨厌冷。”
“依莉雅，很好听的名字，很像外国的贵族名称。”
“嗯，依莉雅苏菲尔·冯·爱因兹贝伦，是真正的贵族。哥哥，怎么称呼？”
“卫宫士郎。”
“米宫士郎。”
“卫宫士郎，嫌麻烦的话，直接叫士郎就行了。”
“士郎，哥哥。”
听到这么甜的呼唤，卫宫士郎感觉自己要是拥有一个这样的妹妹那该多好。虽然上次甜甜的打招呼后是要命的炮击，但是刚刚的谈话让他相信，跟这么可爱的小女孩，一定能够做朋友，做兄妹，而不是做敌人。
“你现在住哪？跟父母一起离开家园来到这里？”
“不，一个人，我一直是一个人，以后也是一个人，身边只有Berserker。”
“不会总是一个人的，我可以陪你，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当你......"
"就像它一样，被抛弃在讨厌的寒冷里。“
依莉雅用手指着不远处，那里躺着一只本该已经飞往温暖地带的落鸟，在寒冷中哆嗦，因坠落的冲击而受伤不轻，孤独无望地挣扎着。
”它只有死去的命运，没有将来。“悲伤的口吻，仿佛述说的便是自己。
“不，还有希望。因为知道的人，会热心地予以帮助，它也可以回归温暖。当年父亲也是这么给了我温暖的家。”
卫宫士郎拉着依莉雅的手，向着伤鸟而去，他相信他们的努力一定能改变它的命运，而他也会像哥哥一样让她远离寒冷，不再一个人。
坠落的小鸟，翅膀摔得变型，血流了一地，气息奄奄。
伤实在太重了，卫宫士郎也不知道该怎么抢救。如果他的投影能够修正它受伤的筋骨就好了，可是他只能成功地投影出金属器具。
依莉雅用双手小心地捧起受伤的鸟儿，手上发着微光。
“还好，依莉雅你会治疗。”
可是小鸟还是放弃了挣扎，垂下了受伤的翅膀。
“死了，孤独悲伤地走了。”
“依莉雅......"
"Berserker来了，哥哥，你先去陪鸟儿吧，它那么孤单。”
还是那样甜甜的语气，可是听到这样的请求，卫宫士郎不禁毛骨悚然，警戒心起，而出于本能地向一侧跳躲。
本能的判断，对了，闪过了来自Berserker的攻击，也错了，Berserker的攻击落在了依莉雅上，卫宫士郎抛下了刚刚称呼他为“士郎哥哥”的依莉雅。
就像早知道事情会这样发展一样，依莉雅还是双手捧着小鸟的尸体，并不慌张，Berserker的魔力攻击到了依莉雅跟前便像被阻挡一样消失不见。
然后，卫宫士郎可就不从容了，再次遭遇到昨晚的危急，没有任何说话的余地，没有任何歇息的间刻，一道接一道的魔力光线让他疲于奔命。
不知不觉闪进了教学楼，不知不觉教学楼已经变成了危楼，士郎知道，再这样下去，即使他没被Berserker打中，也会被楼房坍塌压死，而同样跟进教学楼的Berserker则不会有被压死的困扰。
即使如此，卫宫士郎也没有太多恐惧，十年前，那场大伙，恐惧的他已经死了，被父亲救活的他，继承了父亲的正义，从此为他人而活，对自己的危机反而淡然。
因为淡然，所以能够找到突破点，能够在危机中找到生机。
依莉雅并没有关注这场新的追逐游戏，她只是让Berserker压制自己的输出，等待士郎的Servent出现。
她关注的是手上的生命。生命是多么的脆弱，死亡的归宿不可避免，那里有妈妈，爸爸的保护，可是为什么还是希望能够活下去，还要在这寒冷的世间挣扎。
手中的生命仿佛休息够了，拍拍翅膀，再度飞起，就像没感觉到寒冷，没受过伤一样。
“飞吧，趁着这股魔力，赶紧找个温暖的地方。等春天到来之时，希望你还能够再见到我。”
危楼里，魔力的轰击让周围烟尘弥漫，卫宫士郎趁着局部倒塌的混乱找到了掩护点，争取到了时间来追求他的生机。
“以令咒之名下令，Saber......”
Saber如昨晚一样出现，将卫宫士郎挡在身后，不同的是，现在的她穿着便服，手持着圣剑。
面对着Berserker，看着周围的断壁残垣，她瞬间明白了一切。
"这么小便拥有了成为英灵的资格，让人佩服。不过，我不会因为顾忌你的年龄，而手下留情的。“
Saber举起剑，将剑尖对准了Berserker。
在窄小的空间，要躲避很困难，但是对于Saber来说，凭借出色的技巧，敏锐的直感，完成在躲避中快速靠近敌人的任务完全没问题。
只要靠近Berserker，那么便是对方的灾难，远程的炮击无处施展，近身的攻击也不是炮击手所擅长的。
Berserker似乎也明白自己的劣势，没有发起新的进攻，而是从窗户飞了出去。
也好，这样Saber也就不用担心Master会被攻击，不过，飞出去？作为狂化的Berserker是远程炮击已经很不合常理了，居然还会飞？这还是Berserker吗?
就算是身经百战，经历过圣杯战争的实战洗礼，在脑中模拟过无数次跟各种职阶对战的Saber也不禁错愕了一会。
然而也仅仅一会而已。
“士郎，赶紧出去，保护好自己。”
未等士郎反应，Saber便马上冲出去，可是她不会飞，所以只能攀爬着墙追到楼顶。
必须快点，否则Berserker会将她和士郎和这整栋大楼轰成渣。按Saber猜测，现在的Berserker在准备大魔力炮击。很好，她决定让炮击手Berserker也尝尝被炮击的滋味，所以必须抓紧时间。
卫宫士郎看着Saber追出去，而他也得赶快出去，去找依莉雅，说服她结束无谓的战斗，他可以做她哥哥，可以给她温暖，可以陪伴她。
然而，事情并不总是能如人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