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蝶今天要去处理展会上谈好的合作,月坐在设计和裁布的桌前画着新产品的设计图。可她的脑袋却一直混乱着
从花蝶前天回来后开始,月的心就像被悬在了半空。期待与恐惧交织成一张细密的网,让她坐立难安。前夜电话里的失控,手指上这两个未消的、隐隐作痛的牙印,都成了无声的证据,提醒着她自己曾如何在她声音的命令下彻底沉沦。
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花蝶。
一整天,她都在试图整理房间,做些简单的清扫,甚至去街角买了花蝶偶尔会抽的烟——尽管她厌恶那股味道,但那属于花蝶。手里拎着小小的购物袋,站在约定的下车点,冷风灌进洗得发白的外套,她却感觉不到太多寒意,只有心跳在胸腔里擂鼓。目光在每一辆停靠的车和人流中急切地搜寻。
然后,她看到了她。
花蝶从人群中走出来,脸色似乎比平时更苍白些,步伐却依旧带着那种不容置疑的径直。当她的目光终于捕捉到自己时,月的心脏猛地一跳,下意识想低头,却强迫自己迎上那道视线。安心、慌乱、期待……还有害怕。害怕花蝶洞悉一切后的眼神,害怕那份失控带来的未知后果,也害怕……自己心底那丝不该有的、隐秘的渴望。
手被牵起,指尖传来熟悉的微凉触感,随即是牙印被摩挲的刺痛与酥麻。月轻轻吸了口气,垂着眼睫,不敢看花蝶的表情。“回来了。”她低声说,声音轻得像叹息。
花蝶“嗯”了一声,声音有些哑。月敏锐地察觉到了,偷偷抬眼观察她的侧脸,总觉得那抹疲惫之下,有什么在隐隐燃烧。
回到家,花蝶照例检查了她手臂上其他伤口的愈合情况,煮了面,沉默地吃完。一切看似如常,但月能感觉到一种不同寻常的紧绷感弥漫在空气里。花蝶的动作比平时略显滞重,眼神有时会长时间地停留在她身上,深邃得让人心慌。她太安静了,月想,这种安静反而比平时带着刺的言语更让她不安。
直到躺进熟悉的黑暗,两人之间仅隔着几寸的距离,月才稍稍松了口气。被子下,花蝶的手寻过来,握住她的,指腹重重擦过那两个牙印,带来一阵清晰的、属于花蝶的痛感与存在感。
“我回来了。”花蝶说,声音沙哑得厉害。
月的心微微一颤,回握了她一下,很轻,却用尽了此刻的勇气。“嗯。”
指尖传来的温度却高得异常。月愣了一下,偏过头,在黑暗里朝向花蝶的方向。“花蝶?”她迟疑地问,“你……你的手很烫。”
没有立刻得到回应。沉默在黑暗中蔓延,只有略显急促的呼吸声。月的心提了起来,担忧压过了之前的忐忑。“你是不是不舒服?我去——”
“别动。”手被更用力地攥紧,力道大得让她轻哼了一声。花蝶的声音很近,带着高热特有的、沙哑而滚烫的气息,扑在她的耳廓。
然后,她听到了那句让她血液几乎凝固的话。
“你不是问我……前晚的电话是怎么回事吗?”
月的呼吸窒住了。黑暗成了最好的掩护,却也放大了每一丝恐惧和羞耻。她攥紧了空着的那只手,指甲陷进掌心。“你说……是做噩梦。”她听见自己微弱的声音,在做最后的、徒劳的挣扎。
“不是噩梦。”花蝶直截了当地撕开了那层伪装,字句清晰,烧得滚烫的呼吸拂过月的脸颊,“你知道不是。”
是的,她知道。她怎么可能不知道?那晚的声音、战栗、以及最后灭顶般的虚脱与罪恶感,每一个细节都刻在骨髓里。道歉几乎要脱口而出,像一种习惯性的防御。“对不起……”
“别道歉。”花蝶打断她,拇指近乎惩罚性地碾过她的指节,“我要你帮我做件事。”
“什么……事?”月的声音绷紧了,本能地预感到即将到来的、某种颠覆性的指令。
手腕被握住,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被牵引。当自己的手被按在花蝶睡裤边缘那层薄薄的布料上时,月的脑中“嗡”的一声,全身的血液似乎瞬间冲上头顶,又冻结在四肢。她慌得想抽回手,手臂却僵硬得不听使唤。
“花蝶……?”声音里的颤抖泄露了全部恐慌。
“你不是想知道前晚自己是怎么回事吗?”花蝶的声音压得很低,像黑暗中的诱捕,“我教你。”
“我……我不……”拒绝的话如此苍白无力。
“你能。”花蝶另一只手捧住了她的脸,指尖插进她的发间,迫使她更近地感受那份灼热的呼吸,“前晚的电话,你做得很好。现在,我要你看着我,亲手做。”
月的呼吸彻底乱了套。花蝶的体温高得惊人,话语却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清醒。她说“我要你”。这三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月的心口,激起一阵剧烈的、混杂着恐惧与某种陌生悸动的战栗。
“你发烧了……”她徒劳地提醒,声音已带上了哭腔,“你在说胡话……”
“我很清醒。”花蝶一字一顿,气息灼热,“比任何时候都清醒。我知道我要什么。我要你。”
最后三个字落下,月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所有防线在这一刻土崩瓦解。手腕被牵引着,探入更深的滚烫。指尖触碰到迥异于自己的肌肤纹理与热度时,两个人都同时轻颤了一下。
“碰我。”沙哑的命令,不容置疑。
月的手指僵硬得像石雕,巨大的羞耻感和一种无法理解的服从本能在她脑中激烈交战。她不敢动,仿佛一动就会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花蝶似乎叹息了一声,滚烫的手覆盖上她的手背,带着她,开始缓慢地移动。“这样……”花蝶引导着她,声音里压抑着某种她陌生的情绪,“感觉到了吗?”
月闭上了眼睛,浓密的睫毛剧烈颤抖。她感觉到了。在花蝶的指引下,指尖笨拙地、小心翼翼地模仿着那令人心惊肉跳的轨迹。生涩的动作却点燃了某种连锁反应,花蝶的呼吸陡然加重,额头抵上了她的,肌肤相贴处一片惊人的滚烫。
“对……就这样……”花蝶的声音更哑了,带着一种让她心尖发麻的磁性,“看着我,月。”
月艰难地睁开眼。黑暗中其实看不清花蝶的表情,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和那双即使在黑暗里也似乎灼灼逼人的眼睛。她强迫自己看着,尽管脸颊烧得快要滴血,心跳响得像要冲破胸腔。这是花蝶的命令,而她正在执行。这个认知奇异地带来一丝扭曲的安定感,让她混乱的注意力逐渐凝聚在指尖的触感和花蝶的反应上。
“再……快一点……”花蝶喘息着命令,手指收紧,指甲几乎掐进她的手背。
月顺从地加快了速度。羞耻仍在,但一种奇异的决心悄然滋生。既然开始了,既然这是花蝶想要的……她生涩地调整着角度和力道,试图从花蝶越发急促的呼吸和绷紧的身体里寻找“正确”的反馈。她像完成一项艰巨的任务,专注得近乎虔诚。
“月……”花蝶叫她的名字,声音破碎,带着她从未听过的脆弱与渴求。
“嗯……”月小声应着,指尖的动作因这声呼唤而微微一乱,随即被花蝶更用力地按住。
快感与高烧的晕眩似乎同时席卷了花蝶。月能感觉到她身体的紧绷,抓住自己肩膀的手指用力到发疼,灼热的呼吸喷在颈侧,潮湿而混乱。在某个濒临极限的瞬间,花蝶偏过头,滚烫的嘴唇贴上她的耳廓,气息灼人,用几乎听不见的气音烙下一句:
“记住……这是你做的。”
然后,月感觉到掌下的身体骤然绷紧又彻底放松,花蝶发出一声极其压抑的、带着颤音的喘息,整个人脱力般松开了所有钳制,瘫软下去。
房间里只剩下剧烈的心跳和混乱的喘息。月的指尖还残留着陌生的湿滑与滚烫,提醒着她刚才发生的一切是多么真实而不可思议。羞耻感后知后觉地汹涌反扑,几乎将她淹没。
她小心翼翼地抽出手,僵在半空,不知所措。手上还带着花蝶的温度和……证据。她该做什么?能做什么?
就在这时,花蝶用尽最后力气般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按在了自己胸口。那里,心脏正隔着薄薄的衣料,急促而有力地撞击着她的掌心。
“别走。”花蝶哑声说,声音里是前所未有的疲惫与一丝……依赖?
月没有动。她任由自己的手贴在花蝶滚烫的胸口,感受着那剧烈的心跳,以及皮肤下传来的惊人热度。高烧。花蝶在发高烧。这个认知瞬间冲散了部分羞耻,被更强烈的担忧取代。
黑暗中,她听着花蝶的呼吸逐渐变得沉重而不稳,像是力竭后昏睡的前兆。那滚烫的体温透过掌心不断传来。
过了片刻,月极小幅度地动了动,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我去拿毛巾……和药。你烧得很厉害。”
花蝶似乎没有反应,握着她手腕的力道也松了。月轻轻地、极其缓慢地将手抽出来。指尖离开那片滚烫皮肤时,竟有些微的不舍与空落。
她翻身下床,赤脚踩在微凉的地板上,走向浴室。脚步很轻,怕惊扰了床上那个终于暂时卸下所有伪装、因高烧和疲惫而显得异常脆弱的人。
拧开水龙头,用冷水浸湿毛巾时,月看着镜中自己通红的脸颊和湿漉漉的眼睛。指尖似乎还残留着触感与温度。她用力闭上眼,再睁开。
花蝶需要她。现在,不是慌乱,不是羞耻的时候。
她拧干毛巾,擦干她身上因为刚刚激情后而喷溅全身的水溃,又找出退烧药喂花蝶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