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发生了什么?」
深夜时分。
看着我房间的惨状,公爵板着脸向我发问。
血腥的味道刺激着我的鼻腔,很久没有闻到这种味道了。
「杀了两个入侵者,还有两个没进来,已经逃跑了。」
「四个人吗?」
「不好说,不知道还有没有人在暗处埋伏,但以您的能力,找出逃跑的两人,应该是轻而易举吧。」
现场的麻袋、安眠药的残留、武器,可以证明我说的话,而且他们的身份和私下接委托的事应该也不难查明,卫兵没有对我问询太多。
「薇德莉娅小姐,我们会打扫这个房间,希望你不要声张这件事。」
「没问题,他们不是来杀我的……是为了绑走我而来的,或许和爱丽丝那件事有关,之后怎么办,你们自己决定吧。」
「嗯,我明白了,薇德莉娅小姐需要换一间房屋下榻吗?」
「不必了,这里我觉得就挺好。」
公爵跟仆人低声吩咐几句。
卫兵也没有阻止公爵的人搬走那两具尸体,有权有势就是方便。
不知道公爵能从这些线索里发现些什么。
「薇德莉娅小姐,这些人可能只是冒险者或者佣兵,幕后主使还没有出现。如果你担心自己的安全,公爵府的大门随时为你开放。」
「谢过公爵大人厚爱,不过不必了,他们若是这么愚蠢,我乐于再杀几个。」
「也是,贝尔纳兰应该没有能威胁到薇德莉娅小姐的人。」
公爵对卫兵提前打过招呼,他们没有将我带走关押至事件查明。迅速清理了房间的尸体和血迹后,我站在庭院的门前目送他们离开。
「伊登,我觉得自己在绑架爱丽丝这件事上应该没什么嫌疑了,你们要是害怕,我可以跟公爵提议让你们回去公爵府,我一个人也能照顾好自己。」
「我……没关系,公爵说过可以不用再向他定期报告了……薇德莉娅小姐,请允许我们继续服侍您。」
定期报告……直接说出来真的好吗?
「既然都这么说了,那一切照旧吧。今晚我去一楼睡觉,你们记得去我的卧室把窗户打开通通风,就算血迹都清理了,空气中还是有股恶心的味道。」
抬头望天,隐妃和天后高悬于夜空,洒落银辉。
「洁米,明天早上不用管我早饭,到中午再叫我起床。」
「是。」
时间已经很晚了,更何况一会还要去做些事情……明天就不早起了。
听到洁米和伊登回到自己的房间,我轻轻推开地下室的门。
地下室的隔音效果还不错。
我进来前已经关紧了地下室的门,但要是她持续聒噪说不定还是会让别人察觉。
声音很难穿透地下室的厚墙,但通风口和门的缝隙却无法阻挡声音,保险起见,我还是做好隔音的准备。
来到货架旁边,把角落装着入侵者的箱子打开。我的动作有些粗暴,吵醒了她,肉茧表面传来一阵阵的波动。
剥开茧子……
「救……救救我!救命啊!这是什……」
她大幅挣扎着想要从膜中脱出,在她的眼神聚焦到我的瞬间,她像是时间停止了一般愣在了那里。
短暂的停止后,她的身体开始颤抖,恐惧蔓延上了她深蓝色的双眼。
「闭上嘴!」
「额呜!对……对不起!」
她将身体缩成一团,挪动着屁股,想尽可能远离我。
储物箱子虽然很大,可是她能爬到哪里呢。
我抓起她额前的头发。
「呀啊啊啊!好痛!」
她悲鸣着想把我的手掰开,但一个小小魔法师怎么可能挣脱。
「这可是你说的,不将你交出去,你愿意付出任何代价,不是吗?」
「呜……求求您!不要杀了我……」
她的动作杂乱无章,但思考却意外的冷静。一点点增加自己的要求,最开始只是请求我不要将她交给卫兵,现在又来祈求我不会杀了她。
「我当然不会杀了你,也不打算把你交出去。」
「谢……咿……!?」
没等她说完,我就将她按在地上。
「啊……啊!?你要干什么?」
她惊呼着挣扎,但很快就不再反抗了。
我将指尖化作尖刃,轻易的将她的衣服撕碎。
「现在明白自己曾经说了些什么吗?」
「我……」
她下嘴唇被自己咬到出血。
「您真的不会杀我吗?」
「嗯哼,但也仅此而已。」
「……如果您需要我的血肉,那……请便……」
她在说些什么?那些用活人当祭品的仪式吗?这类仪式对祭品和主祭的要求都是很高的,她真的学过魔法吗?
她说完她就闭上了双眼,她可能还不明白自己会被做些什么吧。
我的头发自行蠕动着收束,银色逐渐变得通透起来,附着在她的肌肤上,传递过来熟悉的触感。
但现在……
「嗯?嗯!?这是!你的头发为什么融化了!?……咿咿咿!这种东西是什么!呜唔……唔唔唔唔……」
封死她的喉咙。
听着她发出的呻吟与呜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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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很讨厌那些跟肥猪一样的贵族,他们那塞满猪油的脑子里,除了食欲与性欲外什么都不会剩下。
这些人通常会有一些特殊的癖好。他们将他人的悲鸣当作乐曲,将他人的挣扎当作舞蹈。
这种人很难承家业,通常连活到三四十岁都难吧。掌握着财富与权利的笨蛋,背后一定有很多豺狼等着。
虽然如此,他们依然在有限的人生中,以残忍痛苦的方式毁了很多人的人生。
我无法拯救所有人,但希尔她……希尔是个很温和的人,我第一次听到她骂人,就是在她看到那名被贵族折磨致死的少女尸体后。
我不是什么圣人,但至少,以前的我下定决心要除掉自己能看到的残渣们。
而现在。
我折磨着捕获的少女,我想听她的惨叫,我想看她的挣扎。我做了些什么?
我成为了自己曾经讨厌的人?
失去艾尔文的痛苦一直都没有离我而去,只是被爱丽丝和这个新奇的世界掩盖了而已。
这名少女就是宣泄口。
而我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
正常的人类如果被这样折磨,可能早就死掉了吧,但我却能一次次将她摧残到极限再修复如初。
一开始她还有很激烈的反应,现在已经很微弱了。
咕噜咕噜咕叽……啵!
将堵住她咽喉的凝胶抽了出来。
「呕……咳咳咳呃,呕呕……为……」
她干呕了许久,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嗓子里长时间的异物感让她一时间没办法有效的发声。
「为……为什么……」
「为什么?你说过会付出代价吧。」
「咳……咳咳,为……什么……你一直都这么痛苦……为什么你要哭呢……」
!!!!!
全身的血液往头部涌去,涨的眼睛发疼。我不自觉的深吸了一口气。
我……
我就像被扒光衣服扔到大街上一样。
她在说些什么啊!
本以为她会谩骂我,哭诉命运的不公。
但她没有。
她问我为什么在哭?我流泪了吗?我真的在流泪?
她怎么还有余力关注我这个施暴者?
我想看她失去重要事物之后的样子,想看她恨我的样子。
而现在这样……
我紧紧勒紧她的脖子。
「呃……」
她没有一点力气去反抗,只能低沉的哼唧一声。
「别同情我!你以为你是谁!我绝对会把你折磨到坏掉的,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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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忘记时间过去了多久。
回过神来的时候,她早已昏迷。
我将地下室恢复原样,回到了一楼的客房……
「哎……」
我在她面前输的一塌糊涂。
同样是失去了重要的事物,她的行为就像是在嘲笑我的可悲与懦弱一样。
如果她因为我的暴行而对我产生怨恨和憎恶,我就能毫无愧疚的杀掉她。
不……
我……我不应该做这种事,就算她说了那些让我不安的话,我都不能去这样折磨一名少女。
我任由情绪控制而作出残酷的行为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次也是一样,将她折磨至昏迷,甚至还想在最后心安理得的杀掉她。
对她的审判应该和那四个人一样,要么在一开始就杀了她,要么交给公爵和法官去断罪。
但……我已经无法回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