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永远无法遗忘……
我永远无法赎罪……
我永远无法去爱她了……
“不得不说，柳教授，你再一次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普罗米修斯的声音在这个充满了宇宙珍奇的屋子回荡着。
“所以你终于肯承认我那件事做错了？”我选好了一只由在z10宇宙爆炸前一刻生产出来的枕头，这是我当时几乎就要搭上命的东西。
但放眼望去，这房间的哪一件物品不是这样呢？
“教授，一个时代的终结往往代表着另一个时代的开始。所以何必那么纠结于时代是如何消亡的呢？”普罗米修斯的声音依旧是那样温柔。
只是声音温柔罢了，到底也不过是一台机器。我的心底是这样想的，但并没有说出来的必要。
“纵使那个时代完完全全的无法容纳人类？”
“人类？”普罗米修斯的声音略显思索与疑问。“那个时代无法容纳的东西太多了，因为那里已经什么都不缺了。”
“看起来你的研究有了更深的进展了。普罗米修斯，我们会在何时灭亡？”
“明天或者后天，或者一整条时间线……”
“再或者是所有的位面。”我打断了这一个毫无意义的问题，只是抱着那个拿命换来的枕头沉沉的睡去。
我一直沉溺于一个梦境，一个我已经做了上百年的梦。梦中，那个世界还没有崩坏，生态系统也依旧完好。我和她也只是一个刚从研究院拿到学位的新人，直到——我们创立了一个全新的学派“个体生命的‘质量’是生命存在与进化之重”简称[质存派]。
“学派的初级理念为：探寻生命最为底层的核心逻辑。最终理念为：探寻生命存在之根本。楠楠，这个课题我们真的能够完成吗？”莫德拉坐在智能轮椅上，她白皙的脸颊微笑着看着我。
“你洗头发了？”
“嗯，我让拉拉帮我洗的。”她把手中的报纸放下，纤细修长的手指端起一旁的咖啡杯。来到我的身旁。
一股子香气扑面而来，那是莫德拉喜欢的洗发水的味道，我听她说这是紫藤花的香气。不过我从来没有见过紫藤花长什么样子。
“我不是说了，洗头这样需要让你动起来的事情不要用机器人吗？你喊我就是了。”
“我见你写论文写的认真，所以就不忍心打扰你。”她轻轻的拿着咖啡杯，用有着温热的杯壁碰了碰我的手。向她看去，她迷人的眼眉正轻轻的眯着。我会心一笑，知道她是在讨好我。
“洗个头衣领都乱了套了。”我接过杯子放在身旁的桌面，顺手帮她整理起衣领来。
“研究是有新的进展了吗？”她笑眯眯的看着我。
“嗯，我最近发现了一种新的生命形式的可能性。不过想要实际论证并实践出来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了。”
“楠楠，我其实还有一个好消息哦~”
“什么？”
“徐云，徐教授对我们的研究很感兴趣，希望能够加入我们一起进行相关的研究。”
“徐、徐老师！她可是研究院里数一数二的天才，她真的这么说的吗？！想要加入我们一同研究？”
“当然！亲口告诉我的哦~当时我正在路上，看见一位的女子正向我快步走来…………”
“太好了、太好了，徐教授可是生物生命领域的大前辈，有了她的助力…………”
“楠楠？你真的在听我说吗？……”
“对，对，我要打扮一下好好迎接这位大教授。我先去洗个头。”
“楠楠真是的……”
“来，老徐！喝！”我猛地把一整杯白酒灌入嘴里，一瞬间辛辣与晕眩刺激着我的大脑。
对面坐着的徐云也同我一样，把一杯白酒一口闷下。
“楠楠，你不能再喝了……我们不是来做学术讨论的吗？”
“没事，我还没醉呢。而且你不是还在这的吗？”
“海茨格尔妹妹，你也太拘谨了。做研究的要是不能偶尔放松一下，那神经细胞还不得全累死啊。”
“前辈，你别这样说……楠楠会……学坏的……”莫德拉嘟起小嘴，声音也逐渐的小了下去。
她的样子有点可爱是怎么回事？我有些忍不住的抱了上去，自己的脸紧紧的贴在她柔软的脸颊。
“楠、楠楠……别这样……都看着呢……”
“没事~我就是不想让你担心。”而且我平时都没注意到吗？她好可爱……要不冲着酒劲我亲上去吧？
不不不，我们两个都是女生，我突然亲上去她以后见到我会害怕的吧？
我轻轻的松开了她，头还有些晕晕的。但我想我的脑袋里还依旧残留着她身上的香气，现在正萦绕在我的四周呢。
“那、那个，我们来讨论学术问题吧。”莫德拉有些慌张，但还是清了清嗓子问了出来。“生命存在的底层逻辑。徐前辈，您认为是什么？”
“嗯……”
徐教授又闷了一口酒，她的脸有些红。
“或许是为了一件事物的发展，或许只是为了一个人的存续，或者是为了证明生命本身。”
说完，她满意的把自己的酒杯续上酒。
“教授，关于[生命的底层逻辑]这第一课题，我们的打算是从生物生命的进化进程、历史这一方向进行研究，教授对此有什么要提醒的吗？”
听完我说的话，她把刚放在嘴边的酒杯放下。“嗯……，确实需要进行提醒。你们的研究方向错了，这样研究下去你们所探寻的就不再是所谓的真理，而是一个毫无用处的虚假的哲学。”
“虚假的……哲学？”
“毫无用处？哲学怎么会毫无用处呢？”
她看向了桌面上的酒杯，现在杯中的水面还在微微的摇晃着，荡起一层层的波纹。
“哲学已死……不不，这对于你们而言还太早。我们还是不要跑题了。”教授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她并没有做过多的咀嚼就咽了下去。
“探究生命运行的底层逻辑就必须要先能够创造生命。这点你们能做到吗？”
“创造生命？”
“那、那样的事会不会太早了？”莫德拉低着头，她的声音虽然在这个饭馆中显得很小。但是…………
“？”
“？”
“噗哈！拉拉，你第一个想到的居然是生娃？”
“不！不是那样的！我就是头有点晕，一时犯糊涂了。”
我仔细看向莫德拉的脸，的确她的脸上有着两处很明显的红晕。“你没有喝酒吧？”
“我没有的，我喝的都是果汁。”她指了指自己面前的酒杯。
“拉拉，那是我的杯子……”
“啊？”她的眼神有些迷茫再次环顾起了自己的桌面。
“哈哈！拉拉，看不出来啊，你一喝酒还会说这么有趣的话！”
“那、那个，论题！教授！我们接着讨论这个吧！”
“徐教授，你所说的创造生命与底层逻辑有什么关联呢？”
“要想预测一个生命体下一步要干什么只需要对这个生命体进行持续的观察，而要想弄明白生命体的存在的理由则需要加上观察之外的哲思。但仅从生物学与哲学方面所能够洞察到的也不过是其逻辑表面。
接下来让我们突破原有思维，我们从不是生命的物体下手来探究生命的底层逻辑。一个完完全全的不是生命的物体，如果能让这一非生命的物体转化为生命体。那么我想其转换的过程就是一个生命存在与运行的底层逻辑了。”
“非生命的物体转化为生命体？这怎么可能？”
“柳春楠你应该听说过[数存派]吧？[集群数量导致集群存在质变]。虽然他们的主攻科目与我们不同，但其研究却可以成为我们思考的桥梁。”
我看过他们发表的论文，他们的研究方向是AI机器人。“所以，教授你的意思是训练一个机器人，使其逐渐的成为一个正常人类？”
“不，那样的话成本太高了。”一旁的莫德拉默默的说着。“我想，如果从零开始创造一个超级AI的话，或许可以……”
“没错。从最开始的一个机器直到一步步成为一个会思考的生命体，只要能做到这点，这个课题就算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