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的时候,我还埋在主人怀里,脸颊烫得像被龙息烤过——连尾尖都带着点热意,缠在主人腰上舍不得松开。昨夜里她抱得好紧,指尖蹭过我龙角时,我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现在想起还会慌得心跳快半拍。
刚跟着主人走出帐篷,就被那个常搭话的小骑士撞见。他凑过来笑:“特助女士,你脸怎么红得跟城楼的战旗似的?”我赶紧往主人身后躲,龙角轻轻颤,手攥着主人的衣角不敢放。“我想怎么玩是我的事,别人管不着。”主人捏了捏我的脸,语气硬邦邦的,可她的手心暖暖的,我立马就不慌了——只要主人护着我,别人怎么说都没关系。
副团长这几天真的变了好多。早上晨练,他跑得气喘吁吁,有个骑士还伸手拉了他一把;以前他总躲在营帐里吃独食,现在会跟着大家去集体食堂,端着碗坐在骑士堆里,虽然话还不多,却没人再像以前那样躲着他。我偷偷跟主人说:“汤姆金好像不讨厌了呢。”主人笑了笑,没说话,可我知道,是主人愿意引导他,他才会变好的——主人真的好厉害。
克里斯将军也是好人。他会把城堡的房间留给我和主人,现在还送了主人一匹雪白的马。主人把我捞上马背时,我慌得赶紧抓住她的衣襟,尾巴悄悄缠上她的手腕。没想到白马特别乖,走起来稳稳的,一点都不晃,主人的胳膊圈着我,风里都带着她身上的气息,我忍不住往她怀里缩了缩。后来主人叫汤姆金来,说要把骑兵队交给她,汤姆金眼睛亮得像星星,腰杆挺得笔直——原来主人也愿意相信,人是会慢慢变好的呀。
解散队伍后,主人带我去城里逛。街两旁的摊贩挂着彩色布棚,烤叉烧的香味飘得好远,我盯着那油亮亮的肉挪不动脚,主人笑着拉我过去:“想吃就买。”我手里很快拎满了零食,糖霜沾在嘴角,主人伸手帮我擦掉,指尖软软的。有摊贩想不收钱,说“团长护着我们,这点吃的不算啥”,主人语气一沉:“该给的钱不能少。”摊贩立马乖乖收下了。我偷偷摸了摸主人的手,原来大家说的“气场”,就是有她在身边,就觉得什么都不用怕的感觉呀。
快出发时,我拽着主人的袖子,小声问:“以后还能这样吃吃喝喝吗?”“会的。”主人点头,她从来没骗过我,我盯着她的眼睛,心里满是期待——以后一定要跟主人去王城,吃更多好吃的。
出发的时候,克里斯将军还站着城门口,我用力朝他挥了挥手,他也笑着朝我挥了挥手。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见到他呢?主人轻夹马腹,白马迈开步子,身后骑士们的铠甲声“哗啦”响,像一片移动的铁林。
可越往西走,我心里越慌。总觉得有熟悉的气息跟着我们,沿途看到被烧得焦黑的村子,村民说“是黑色的龙”,我攥着主人的手更紧了——是父亲吗?他是不是在找我?
那天傍晚扎营,我突然感觉到那股威压越来越近,龙翼都绷得紧紧的,连鳞片都在发凉。我死死拉住主人的手,声音发颤:“主人……”主人把我往帐篷里推,说“不许出来”,我咬着唇点头,却扒着帐篷缝偷偷看——我好怕,怕父亲伤害主人,怕我再也不能待在骑士团。
父亲的声音像打雷,说要找“他的骨血”,主人往前走了一步,说“这里没有你的人”。我看着主人拔出剑,冰蓝色的魔力裹着剑刃,可是他们实力差距太大了,没一会儿父亲一挥手就把她打飞了——主人摔在地上时,我看见她嘴角的血,脑子“嗡”的一声就空了。
“住手!”我冲出去的时候,翅膀都在发抖。以前父亲让我袭击人类,我再怕也会去,可现在不行,我不能让他伤害主人。父亲的金瞳盯着我,满是愤怒和困惑,可我攥紧拳头喊“我是自愿的”,喊“我叫焕翎”——这是主人给我的名字,是我想守住的身份。
父亲最后叹了口气,威胁主人“敢让我受委屈就杀了所有人”,然后扇着翅膀飞走了。我冲到主人身边,她撑着剑想站起来,却又吐了口血。我连忙接住她,她只是拉住我,说没事,然后又冷静的安排骑士们,我讨厌自己的软弱,如果我早一点出来,主人是不是就不会受伤了……
什么也没说,只是拉我的手往军帐走,掌心的温度透过指尖传过来。我把龙尾缠得更紧,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以后我一定要变强,再也不让主人为了我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