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瞪着眼呆呆傻傻的样子,扭头再一看冬日远一点反驳没有,给谢半夏都整服了。什么离谱事只要扯上那个人好像逻辑就正常了。你们玄戒人到底是被什么样的东西奴役过啊。
她将资料“嘭”地丢在桌上,“我干脆去猪圈转一圈,没准这东西可以提前从那里找到。”
冬日远脸上闪过一瞬“哇哦”的嘴型,顺势又塞一口冰激凌掩饰。而旁边那位表情自然不必说了。
“你这么牛怎么……”
他的脸还没完全红温就被东家家主抬手制止:“情报的价值取决于提供者也取决于接受者。请不要耽误我们彼此的时间。”
家主发了话,陈元宝也只能愤愤不平地坐下。
他是最先跟从醉冬忆昔工作的那群人。
对于他而言,过往的经历证明一个基本的事实:无论是什么异常,只要查到和醉冬忆昔有关,那就一定是她的错。那个全知全能的魔女,绝对一定已经料到了所有事,并且放纵着他们彼此裹挟,一步步走向自毁的游行。
不过如果要冬日遥在的话,她估计会说:“在‘前朝遗老’中,也只有你才会坚信如此愚蠢的念头。”
当然,这是另外的话了。就现在来说,谢半夏对于冬日远的行为还是颇为满意的。
“这就对了嘛。”谢半夏用筷子插起最后一块牛扒:“没什么事我先走了。跟你们掰扯不如跟冬日遥斗嘴,无聊死了。”
说完她就站起了身,
“还有一件事,请坐。”
“如果还是无聊的事情就别来烦我了”
“不,是跟你的委托调查有关的,”冬日远跷起腿:“我知道,你也遇到过血月。是不是和那个符号有关?”
下一瞬间,谢半夏一直放在怀里的匕首就已经顶在冬日远鼻尖。刀锋上黑色的寒芒,只要在近一些就可以轻易地切开他的皮肤。
“我给你三句话解释你为什么会问血月。”
黑色的眼眸里亮着猩红色的凶光,黑色的长发明明无风舞动。仿佛杀气凝聚成实体,铺天盖地。
然而冬日远没有让周围的剑兰拔枪,因为深知谢半夏已与冬日遥紧密相连,她断不会轻易出手。
“你知道的,我们的调查毫无思路。何况,血月很少见不是吗?最近的一次也是十年前。”
那一场突袭,那一次刺杀家喻户晓。
谢半夏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眼底的蔑视消失,猫一样的竖瞳恢复正常。冬日远的命算是保住了。
“我听说这件事。”她将匕首收回贴身的口袋:“但是我也说过。我跟这事没有一点关系。”
“凶手也不可能承认自己和那些事情有关系。”冬日远整理了一下袖口,解释着:“但是,关于符号的调查已经陷入困境。所以我还是希望您能够提供更多线索。毕竟历史上记载的血月诞生,就只有三次。”
最近最清晰的一次是十年前的刺杀。其他两次则分别在神樱花开时和“恶”神降临时。但是时间距离都很远,一个在500年时,另一个存在于传说中不知真假。
谢半夏默然。
她知道冬家,甚至整个玄戒对那次血月有着特殊的执念,即使找了借口,实际上也只是不想再怀疑她了吧。
但是她不愿意再回想那日看到的一切,不想面对那日的无力和恐惧。
“能不说吗。”
陈元宝着急地想要说什么,但是看了一眼冬日远没说话。终究还是闭上了嘴。
谢半夏最终还是叹了气,拿出手机拨通了冬日遥的电话。随着几声嘟嘟和几声“叮铃铃”,冬日遥接通了电话。
“怎么有时间找我?”
“这件事我不想讲第二遍,所以你也给我听好。”
谢半夏深吸一口,尽力稳住颤抖的手。
“冥海永生凋零那天,也是血月开眸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