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见到我高三班主任的时候是在我看到我的女朋友和男人滚在一起。
说实话我不是第一次捉奸了，但这一次尤其上火。我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对她的朋友圈也没怎么关注，谁能想到我一打开小蓝鸟就看着这个女人的裸照。
我一直不愿意去批判别人做的事，但我实在受不了她这种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行为。
房子是我的，所以我告诉她在明天之前把东西收拾好。我是没有心情在这个地方住了，在离开之后我就找了家政阿姨在明天十点把这个家打扫干净。
这段时间只能委屈我自己住酒店了。
因此我碰见了我的初恋—我的高三班主任。
她很漂亮，过了十年还是一样漂亮。这家酒店是我投资的，此时的她抱着孩子在酒店大厅的沙发上坐着。
其实我是不敢和她搭话的，她和以前一样吗？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我和以前不一样了。
我在我高考完之后就没再上学了，我先去螺丝厂打了四年螺丝，之后来我家的公司从底层做起。
再之后我弟瘫痪了，公司就是我的了。
我走到她的面前，虽说这几年跑过好多次的业务，但是再一次出现在高三班主任的面前，我还是紧张起来了。
我分不清这是再次体会到高三紧张氛围给我的感觉还是再一次见到初恋给我的感觉。
总之，我很紧张。
“张老师。”我的喉咙发紧，它给我一种十分干涩的感觉。
她抬起了头，我看到了她满是泪痕的脸还有和以前完全不一样的眼睛。
这是愤怒吧，我这样想。她以前明明满眼都是光，现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你是？”我能听出来她嗓音的颤抖，“我是郑文书。”
为了不显得我的紧张，我尽量露出一个得体的笑。
“文书？你是文书吗？”见她抹了一把脸，做出一个长辈的样子。
“是的，您还好吗？”最紧张的环节过去了，我有些不紧张了。
“啊，我没事，我在等我的丈夫。”
呵，在等丈夫怎么可能会哭呢。
“好。”我把湿纸巾递给她，“擦擦吧，需要我和你一起等吗？”
我看了一眼在她怀里的孩子，那个孩子是个小女孩，看样子是三四岁穿了一件粉色的羽绒服。
小姑娘粉雕玉琢，辫子是常见的双马尾，这个年龄的小孩子头发不多，所以看起来头发有点稀疏。她给我的感觉和老师一样，大眼睛小嘴唇，我没过她笑，不知道她是不是和老师一样笑起来有酒窝。
“不用的，你穿一件大衣不冷吗？”我看她裹得里三层外三层的，和以前的穿着相比，她的衣品变差了。
但是小姑娘的衣服很好，穿的也很保暖。
仅限于保暖，因为老师穿得一点也不像正常的成年人在零下穿得衣服，她身上的衣服像刚从家里出来，小女孩也像胡乱抓起来一件衣服出来似的。
“不冷，这件羊绒大衣很保暖。”
说完这句话我们两人都陷入了沉默，但最先开口的是她怀里的小姑娘。
“妈妈，我饿了。”孩子的声音软糯糯的，让我想起她是从南方过来的人，刚来教学的时候声音和小姑娘一样温柔，如今看来，她的嗓音变得沙哑了。
这里是北方，我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南方的一个允许开设赌场的地方生活，这次来北方也是来看看瘫痪的弟弟和居住在这里的床伴。
我的工作很忙，大部分时间都是忙着处理公司与国外的对接还有赌场的运行，赌场是我亲自建造的，搬到那里之后我就把户籍改成了那里。
我看着她不明显的泪痕和怀里抓着她衣服的小女孩，时间过得真快，转眼我都快奔三了。
她拍了拍孩子的后背，看起来那个孩子很戒备我，我问她，“一起去吃自助吗？”
她抬头看看我，“不，不用了。”
“没关系，这里有自助餐，我请你吃。”
看她的样子似乎有些为难，之后我向她开口，“都这么个点了，先去吃饭，其他的之后再说。”
我看到孩子抓着她的衣服的手紧了紧，“麻烦你了……”
“您看起来很累，我帮你抱一下她吧。”看她抱着孩子的动作有些费力，我很心疼。
“没事没事，我家孩子认生。”
“小朋友，妈妈累了，可以让我抱着你吗？”
她看了一眼妈妈之后伸手朝着我，“嘿咻。”
以小姑娘现在的身高和重量在我面前都是轻松的，因为我身上的肌肉有很多。
我的身高比较高，她习惯了妈妈的高度就害怕我抱着她的高度。她的小手搂着我的脖子，其实我很怕她的手不听话，把我高领打底衫扯开露着我的脖子，“姐姐，我的爸爸不会来了。”
但紧接着说出来的话就不像是害怕的样子，像是特意压低声音告诉我似的。
我有些震惊，但是我没有表现出来，我压低声音和她对话，“真的吗？”
“真的，妈妈哭是因为爸爸和另外一个人在这里。”
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
我点开手写输入，她伸出小手指开始划拉。
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她躲，怕我。
她躲着哭，怕我看到。
这就是小姑娘想表达的意思。
“妈妈还在工作吗？”
她点头。
“需要我来帮助你和妈妈吗？”
她抬头看着我，我没见过老师的那个傻逼老公，所以我自然不知道这个小姑娘和那个东西有什么像的地方。
当时老师结婚我并不知道，从国外回来之后和同学聊天发现老师结婚了，最后是以我给她包了三万的红包结束。
不过这个小姑娘很精，所以我不讨厌她。
她眼神很坚定，朝我点头。
之后又用小手在我的手机上写字：报答你。
我知道这是老师的教育，她一直很崇尚感恩式教育，所以小姑娘能写出来这几个字我是不奇怪的。
之后她趴在我的肩膀朝着我的耳朵小声说话：“姐姐，羽宁和你定一个暗号，如果羽宁有事了或者姐姐要羽宁做什么姐姐可以说出这个暗号。”
这小姑娘人小鬼大，比我当年有主意多了，我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表示了我的态度。
她继续说道：“暗号是我喜欢拉尔马鞍兔。”
这什么鬼暗号。
不过这个暗号确实不容易被别人盗取，况且也没人知道拉尔马鞍兔是什么。
不一会服务员把餐椅拿了过来，我站起身把小姑娘放了进去。
“老师点好餐了吗？”
“好了。”
服务员听到来到她跟前记着菜，我看着老师点菜的样子想起来高三的时候她在我跟前讲题了。
直到老师叫我我才反应过来，“啊，酒就行。”
我晚上没有吃饭的习惯，每天处理文件就累得半死，有时候还要去酒吧，当然也有时候要去国外看看和国外黑道一起开的赌场有没有问题。
当然老师看到我点了酒就变了态度，“文书，晚上喝酒对胃不好，你要吃点菜啊。”
我很喜欢她这种对我说教的态度，虽然和以前的声音不一样，但还是和我在高三教室一个人吃面包的说教身影重合了。
以前高三的时候我虽然被领回去了，但是有了个弟弟也就没有我的份了，所以为了以后我能上大学我开始了存钱。
不过到最后也没去成大学就是了。
“这里有粥吗？”我听见她的声音，“有的，小米粥你看行吗？”
“是那种熬出油的吗？”
“是的。”
当然不是熬出油的，他们要现做。
“文书，我只点了羽宁吃的东西，你有要吃的吗？”
“老师多吃点就行，我喝碗粥就够了。”
看她不打算点东西，我叫服务员过来，“佛跳墙上一份，七分熟的菲力牛排一份，沙拉加沙拉酱里面不要鸡胸肉。”
点完之后他们都离开了，我和老师面对面坐着。
最先开口的是她，“文书，我怎么没在当时没看到你填志愿啊？”
“我进厂打螺丝了。”我拨弄着筷子，有些无所谓的说。
“你当时的成绩不是很好吗？你是985的料子啊，是发生什么了吗？”
“没有。”
“那为什么不去填志愿啊？”
我想起我当时被砸坏的电脑和桌子上的螺丝，“因为我是女的。”
我喝了一口茶水，咖啡和茶不一样，咖啡是苦，茶是涩。以前没钱喝的是咖啡，现在有钱了喝的是茶。
其实都是逼着自己打起精神的东西罢了。
“我的一切都是我自己靠自己的努力挣来的。”
接着幼儿辅食就上来了，我没有看老师的表情，她是我唯一一个不敢在高考完之后与其对视的人。
当年去和黑道谈条件的时候也没有这么怂。
“文书，你这几年怎么了？” 我低着头一直没有看她，自然也不知道她此时的表情是什么。
十年过去了，我的头发变长了，经历也变多了。
“去做了一些同龄人不该做的事。”
接着冒着热气佛跳墙也上来了，“老师赶紧吃吧，凉了就不好了。”
她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突然站起身，“文书！你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听老师的话，不要一错再错好吗？”
“我没事，我做的事都是合法合规的。”我喝了一口小米粥，然后抬头看着老师。
“羽宁我们走。”她欲要抱起孩子。
“老师，我没骗你，只是我现在不能告诉你。”汤匙撞击瓷碗发出了清脆的声音，站在一旁的服务人员也不敢说话。
我不能让任何人阻挡我已经计划了十年的行动，任何人都不行，包括老师。
“文书，我想相信你，但是你现在……”她欲言又止，我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
“老师，我现在并不是个学生。我现在是个商人，所以我知道怎么办才能将利益最大化。我现在和你说会让我的计划被打乱，所以我暂时不能告诉你，您不相信我也没关系，以后会证明的。”我不会允许任何一个人打乱我的计划，当然，如果这个人能够提供比我的计划更可靠的方案也行，只是这种事情在我身上是不容易发生的，我一直是一个不太幸运的人。
“但是请你先坐下吃饭，毕竟羽宁饿了。”
“我不会下毒也不会限制人身自由，你是我的老师，我不至于这样畜生。”
这时我手机来电话了，我站起身拿起电话，“您先吃，我有个电话。”
离开包间的时候她还在站着，我没有勇气再和她说下去。
拿着电话我走到了外面，来到了吸烟室，点上一根烟接通电话。
对面是非常正宗的a国语言，“郑小姐，这次的营业额很漂亮。”
“过奖了，之前我弟弟的事麻烦你了。”
“不，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您已经到了该结婚的年纪了。”
“是啊，已经到了这个时候。”我吸了口烟，窗外高耸的楼房放出灯光，“怎样，要给我介绍对象？”
“不，我们在想郑小姐是否是想金盆洗手。”
“哈哈哈哈，跟你们这群人打交道我敢说金盆洗手吗？”
“郑小姐，如果您想的话我们可以允许的。”
我把已经快烧完的烟按灭，“你们如果所有人都要不被追杀，最好听我的。”
“当然郑小姐，是您帮我把组织重新振兴，老大都想跑了我们自然也想。”
“赚一大笔钱然后跑吗？真有你们的。”
“郑小姐不是这么想的吗？”
“我可是守法公民，你可别这么给我定罪。”
之后我在点起一支烟，吸了一口继续说，“时间快到了，咱们的合同也快结束了。”
“是啊，到时间了。郑小姐可有什么想法？”
“你们那是合法的，我们这可不合法，所以我要把我自己摘干净。”
“不愧是你啊！既然你已经提出来了，这棋也走好了吧。”
“你还真是了解我。当然，少不了你们好处。”
“什么好处呢？”
“之后私下说吧，免得有人监听。”
“好，周六老地方见。”
我站起身把烟按灭，拿出铁盒把我抽完的烟倒了进去。
站起身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衬衣这么一坐多少是有点褶皱的。等会要不要送去干洗店洗一下，算了，还是回家让住家阿姨弄吧。
先去一趟洗手间把手上的烟味洗掉，然后拿出随身的漱口水漱口之后带走，拿出香水喷上一点在身上。
回到翡翠的时候她们已经走了，只剩下我那边已经凉透了的小米粥。
宝宝辅食已经吃完了，在她那边还剩牛排等等其他的东西，但是在沙拉的一边留下了一张纸条。
服务员看我拿起来了纸条，她走上前和我说话，“这是那位抱着孩子的女士留下来的，告诉我们这些东西都留着。”
字条上是她秀丽的字，上面写着：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师生，把菜吃了，今晚不要喝酒了，以前你的胃就不好，如果可以老师想等到你能和老师说实话的那天。
“孙经理，帮我把剩下的小米粥热一下然后打包，沙拉也打包吧，我碰过的所有东西记得消毒并砸碎。”
那位女经理叫孙晴晴，毕竟是我提拔的，所以她很听我的话。
毕竟没了她也不是不行，等着爬上这个位置的人有很多，所以她必须要展现她过人的一面。
“把事情都处理好，有我的监控录像都删了。”
之后我就走了，信任说不上，我自然有她不好好做造成的结果的后路，只是那个时候能不能见着她就是另一码事了。
我乘电梯去了我的房间，拿着房卡开门的时候有人拿着刀子抵住了我的喉咙。
Y国也就是我所在的国家并不限制这种刀子一类的违禁物品，但容易发生战争和火拼的枪械会被限制，当然其他在别的国家流行的违禁品在Y国也是不被允许的。
所以和那群人开赌场才是唯一能被允许的合法产业，这个东西来钱虽然慢但是胜过安全，不过也是要交保证金的。
不过最近环境不好，想来钱快的人就会去赌场结果就是变成了赌狗，在我身后站着的人就是。
之所以我会把我用过的东西都销毁就是让这群人找不着我。
能找着我也算厉害，这人不能随便除掉。
赌场是挂着那群人的名头开的，我只能算是投资方，毕竟大部分规划也是我做出的，所以自然有人会怨恨我。
不过虽然他们是混子，但是我这家赌场可是合法产业，那种打拳之类的见血的事情我们可不做。
因为输了钱所以怨恨赌场，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查到我的。
我身边是不喜欢跟着保镖这一类人的，没必要而且会暴露我自己的行踪，虽然我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但是这种把自己架在烤炉上的感觉实在不太好。
我看不到他的脸也自然不知道他现在的样子，他在怒吼，咆哮着问我是不是故意把他的钱拿走的。
老天开眼，我可什么都没做。
接着我收回自己的手，掏出怀里的匕首刺入他的腹部。
这种情绪上头的人根本没有心思去思考我的动作。
当然只刺入他的腹部是我有考量的，重伤不至于，甚至只能算轻微伤，等他把手撤下来的时候我用脚踹了一下他的膝窝让他倒下。
从裤兜里面拿出黑色的皮质手套抓住他的头发，“我不会杀你，但是我也不可能让你好过。”
抓着他的头发把他往地上砸是不行的，控制不好力度就容易让他有脑震荡，还有可能把下面住宿的人引上来。
我给了他几巴掌，“记好了，你是你自己认罪打得巴掌跟我没关系。”
他被我打得趴在地上嘴里说着胡话，我揪起他的领子让他和我对视，“我的赌场合法合规，在咱们国家就是合法的，你自己没控制住去赌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把他甩在地上，“我没什么圣母心，但是我会让你去医院治病，告诉医生你是自己摔倒的，你也可以告我，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我拿起电话给他拨打了急救电话，“鹤唳酒店这里有一个伤员，在最顶层的906室。”
电话挂断之后我看到了一条消息，是老师发给我的：谢谢你今天的饭，羽宁很喜欢，如果有什么事要和老师说。
老师是个好人，也是我喜欢的人，这种事情最后没有结果就尽量不要说。
我蹲了下来用带着手套的手拍拍他的脸，“小伙子，算你走运。”
说着我拿起他掉在地上的刀插进了他的伤口，等到上面有了他的血我再拔出来，脱下我的手套把指纹留在上面之后扔到地上，“这下就算作正当防卫。但是你敢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后果。”
虽然我有处理伤口的经验，但是还是不能处理，保证自己是受害者这件事是很重要的。不光是社会舆论，在警察同志这边也能讨到好处，毕竟是他先威胁我在先。
因为顶层没有监控，为了保证这件事不能被拆穿，这么做是最保险的。这个人还有家人，他出事了肯定会报警，也有可能不报警但我不敢赌这个几率。
马上就要收网，这件事可不能出乱子。出完派出所让一些人跟着他就行。
我打开房门进去把刀子扔在衣柜里面顺便擦了擦上面的血，之后把手套也扔到里面。去鞋柜换了一双鞋之后出来，在他有血渍的地方踩了几脚。
这样造成是我夺了他的刀自我保卫的假象，“喂，记好了。你从后面抵着我的脖子，我双手举了起来然后用腿踢了你的裆下，之后我捅了你。明白了吗？”
他趴在地上点点头，“你听好，这次你如果做得好我会给你钱，让你继续能在赌场赌钱。”
钱是这群赌狗最喜欢的东西，也是他们可以翻身的东西。给他钱是真的，至于这钱怎么花由他做主，当然也不可能一次性给他，分批分期给他，要不然容易查到我头上。
等到救护车来他被送去了急诊。
最后做了个笔录我也没有追责的想法就把我放出去了，他的比较严重但是我也没有捅到要害部位。
出了审讯室警察把手机还给了我，我打开手机给清道夫打去了电话，“鹤唳酒店906室的橱柜帮我收拾干净。”
在我打完电话从里面出来之后我看见了我的老师，我的老师脸上布满青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