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林淼惊觉自己起得有点晚了，往常她都是在起床铃声响起之前就洗漱好了。而今天铃声响了她才刚叠好被子。

她穿好鞋子起身，发现上床已经没了踪影。张小溪是怎么做到下床不发出一点声音的？

搞好一切的林淼背上书包，拿起饭卡打开宿舍门。她习惯顺路在宿舍楼里打好水，饮水机就在楼梯间旁边，一个狭窄的露台里。

林淼拧开瓶盖时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

“林淼。”

她循声望去，发现是张小溪。她站在露台最边上的栏杆与墙壁之间的小角落里，小到只容下一个人。

张小溪摘下一侧耳机：“走吧，去吃早餐。”

林淼想知道她是专门在这等自己吗？可来不及多问，她注意到一大波人从各个宿舍里出来，再晚点，食堂就人挤人了。

林淼很快地说了句：“好。”她拉起张小溪的小臂迅速冲向楼梯间，硬是在密密麻麻的人群里闯开一条路。

由于在楼梯里两人是一前一后的位置关系，林淼在前，张小溪在后，林淼的手不知不觉中从小臂游走到了手腕处。

还没走出宿舍大门，张小溪就甩来了林淼的手。林淼的直觉告诉她：张小溪是带了点不愉快的情绪放手的。

可能她不喜欢跟别人亲密接触吧，林淼觉得自己有点过于敏感了。她等张小溪跟她并肩才继续向前走。

“林淼，”排队时张小溪排在林淼前面，她转过头问，“你吃什么？”

“汤米粉，”林淼想起张小溪可能是第一次进食堂吃早餐，喜欢啃干面包的人可能吃不惯汤米粉，“你不爱吃的话，那边有卖包子玉米鸡蛋烧麦。”

张小溪瞥了眼另外几条队，视线回到林淼脸上：“没事，我跟你吃。”

林淼看见队伍后面的早饭大军已就位了，旁边的包子玉米鸡蛋烧麦队更是长不见尾。张小溪跟前面的人有隔了相当远的距离，于是林淼示意她回头往前挪。

“那边的队你想排都排不进去了，乖乖成为汤米粉服务员吧。”

张小溪又回过头来，林淼当下后悔说出那么中二的话。她的目光紧盯地面，不敢跟她对视。

张小溪打好米粉，捧着碗在旁边等林淼。

“我终于知道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啊？”林淼避开人群，眼疾脚快占好一张桌子。

张小溪从绕到另一边，坐在林淼对面。她小心把碗放下：“这汤多到快溢出来了，端着小心翼翼地走的样子确实很像服务员。”

“对，就是这个意思！”林淼大声说，因为周围很吵。

在去教室的路上，林淼说以后要早起一点。

“那样你就可以多背点书了。”张小溪说。

“那样就可以跟你一起吃早餐了，”林淼说，她觉得这句话好像有点怪，于是打补丁，“当然也是因为要多背书。”

在教室里坐下，林淼像往常一样先是从书包里掏出带回去的书本，张小溪很自然地顺手拿出她的水杯，再拿上自己的水杯出门了。

“谢谢。”林淼接过水杯喝了一口，微温不烫。水珠顺着杯壁蜿蜒向下，一白一黑两个水杯隔着桌子边缘线并排立着。

林淼翻开古诗词背诵本，她无声地把桌子右边的文具摆放在左边，然后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坐得离张小溪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