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上下君 于 2016-2-8 22:22 编辑
五
五○年一月十九日 小雪
……
伸入她的内部时，意外地，我遇到了阻碍。这才意识到这个与我相见一面便委身于我的女人还存着贞洁。近来的小说流行塑造贞洁优雅的女性角色，可我对于女人的贞洁没有什么想法。但是这对于这个少女而言，又意味着什么呢？仅仅只是踏入成人世界的第一步？还是一种沉重的托付？她发觉了我的犹豫，不像从前我遇到过的任何一个人，她仿佛完全无所谓，没有一点拒绝的意思，揽着我的脖子，亲吻我，说：“没关系，不用在意。只是希望你，千万不要误会我的意思……”就没有了后文，没有任何原因的交代。
她的心和她的身体都一样敏感、一样热情。尽管我没有停下动作，她还是能察觉到我的犹豫，顺抚我的后背，将我的手放在她的心口上，稍快的跳动传到我的掌心。“……你不必为此顾虑……真的，请你相信……”我还是改用了唇舌来取悦她，没有选择进入。当我回忆着昨夜的种种，写下给她的情信时，自然将这一部分完全略过了。
……
五〇年一月二十日 晴
……只是逗留在身体外还是有点可惜，最终还是朝深处下手了。我依着以前少有的几次和处女同床的经验，小心地引导着她。她面上泛着红晕，眉头似哀求又似苦痛，口中咬着自己的手。（我本想让她咬着棉被的一角忍耐一下，或者是咬着我也可以，但却没能提出来）。
她展现出苦痛和沉醉夹杂的姿态。这是白天时与她的安静温柔完全不相同的样子。好像一剂通透神秘的毒药——美得令人心脏剧痛，抽搐不止。就在她的身躯在我怀中因破处的痛苦而颤抖时，莫名的酸楚涌上，我的眼眶不可抑制地湿了起来。我也不懂这是为什么，只是忘我地亲吻着她，舔舐她手上的咬痕，然后尽全力让她忘掉刚刚的痛楚。直到我们两人都汗水淋漓，情欲的香气四散，喘息声充斥着这个房间。不，不是快感，而是某种强烈的情感将我感染，不，不对，是将我吞没了。那不是飞升的高潮，反而好像一同从悬崖边坠下，耳边有尖叫声。结束后我紧拥着她，我们都耗尽到连指头都抬不起来的地步。终于感觉到回神时，我将埋在枕头里的头抬起来，吻上她快干了的泪痕。最后用手帕小心地帮她擦拭了下身。这抹鲜红，在她自己眼里究竟是什么？……
她一定是明白的，明白我会钟意她的这一份投入。因为我爱的是爱情，爱那些热情的心，因为我容易被这些有隐情的事所吸引。没有来由地，我感觉到，她对我的了解远远多于我对她，但是我不确定我们是否曾会面过。
Luka的睡眠比一般人要浅，容易被小动静给吵醒。在工作或性事之后她能睡得熟一些，但也是说不准的事情。Miku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因为Luka即便被吵醒也不会翻身起来，她只会抓紧时间重新入梦。
第一夜，她就在朦胧间感觉到Miku半坐起身了，过了好一阵，才开始有着衣的动静。第二夜，她隐约听见啜泣和低语，一下又变得悄无声息了，像是Miku的梦话。第三夜，她微微睁眼时看见自己的床伴穿着单薄的衣衫，坐在宾馆房间的窗台边，悲伤的侧脸让Luka有点恍惚，想象自己从背后拥她入怀，问她的心事……意识到这是情人间独特的交流，她小心地合上了双目。第四夜她们睡在Luka的卧室里，这回Luka睡得很好，连梦也没有做，一觉到了天亮，跟一个刚刚相识数日的女人睡在自家的床上，对于Megurine Luka来说也成为了不错的初体验，她在日记中写道，“我的卧室本来是我一个人所独有的，那一晚，我却真切地觉得这里是我和她两个人的世界”。第五夜，Miku攥着身上的被子坐起身来，被这张床上沉淀的Luka的体香与她惯用的香水味所围绕，这梦一般的幸福呵，温暖着她的心，她多么希望白天永远也不要到来。凝视着身边睡容安详的人，她这么多天来一直想低下头吻Luka的手，吻那樱花般的发丝，但是她不敢。光是这样的念头就让她心里生出愧疚感。“你只将我当做一个美丽的邂逅……我却在奢望你的心……”她不自觉地用气音说着。“我知道要求你的回应是不应该的事情……所以我绝不会这么做，绝不会，不会的，我不会容许自己干涉你……所以，只是这样，在你熟睡时自言自语……我已经难以再抑制这种心情了，只是在这无人回应的境况下说一说而已……”
那时Luka半睡不醒。她听见自己的背后传来了女子的声音，起初以为是梦话，后来逐渐听清了一些字句，登时清醒过来，但由于音量太小，听到的仍然很含糊。“……为了见你，终于搬到了这里……七年里……”
“……那是一个孩子的感情……依恋、憧憬……”
“……你对我的姓也很有兴趣，因为跟华族有关系……我成人时……前一晚我激动地睡不着……晚宴上我远远地望见你在人群之中谈笑风生，到了逐个问候时，与我的伯父寒暄了一下，向我点头、微笑，并没有认出我。曾经在暴雨夜里，你教她读诗的那个邻居的女孩，你一定已经忘却了……”
“……很幸福……能够再见面……但你仍然没有认出我……”
“也许在我临死前……我还会再诉说一次……这过于沉重的感情……希望你不会被命运的枷锁……”
Luka听见的最后一句话是——“我爱你。”
房内重新沉寂下来。Luka努力保持着平稳的呼吸，没有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