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无标题

作者:熙德·贝兰黑那
更新时间:2015-01-06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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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熙德·贝兰黑那 于 2015-1-16 22:22 编辑


第三部分 泉南之乱


※根据三卷本,从原书第十六节“薏苡”之后便开始了中卷。相较于比较散漫的上卷,中卷则基本围绕着一个主题展开:这便是平中三年在和泉爆发的“泉南之乱”。这起事件一般视为爱宕家以“泉南三将”箕野、中岸、梅垣为中心的旧重臣,对外来的当权派末原等人反对情绪的总爆发。作者总体上是站在重臣们的立场上,对爱宕洋榎、末原恭子等人有所诋毁的,例如对此事的起因评论道:


二 无益之事


本来自从阿知贺党再兴之后,久便仗着对洋榎有无比的大功,清澄座于南畿简直是毫无忌惮了,而恭子虽然对久的智谋有所感佩,却也怀着些戒心;然而这次上京之后,由于都对三将怀着嫌隙,两者却站在同一边了,说来也真是很可怕的。至于主公洋榎,对三将虽加以安抚,却并不接受其谏言,仍然任由恭子和她那一味的人行事,把水江、吹井的要地交给真濑,贝冢交给上重;在京中的宅邸为清澄座专辟了住所,简直像是把他们买下来了。为主者不恤旧臣的忠言,为政之道也就无可为了吧,当时就有人这样评价。


※此后更详细地描写了两件事,作为“洋榎还是不醒悟”的证据。其一是后见代赤坂氏取代善野氏担任正式后见一案,虽然名义上隐居的旧主雅枝也默许,还是被末原恭子压了下来。后见一职扮演的角色实际上是旧主的代言者,此时本来作为临时代理的赤坂氏早已攫取了此这项权力,去掉“代”字也无非是形式上的问题,而竟能因恭子的反对而暂时作罢,可见末原氏在爱宕家中的影响力,但这也应该是有现当主洋榎至少是暗中的支持的。然而作者似乎并不这么看,而是引用中国历史上的典故,将恭子作为奸臣与恶女的合体。


而另一件事便是对久的宠信:


四 恋情问答


有一天夜里,月色很是皎洁,银光铺在爱宕邸的檐廊上,让人心底都感到澄澈。洋榎手里拿着一个包有章鱼、鸡肉、长葱的卷饼,坐在格子窗下。这时,久从外面走了过来。


“咱刚一想,你就来了!来得好呀,快过来吧。”洋榎欠屁股挪开一块空地方,一面招呼。


“是呀,今天月色特别的好,就走来侍奉了。”久回答,然而站着不坐,衣服的空隙里隐约露出小腿来。洋榎看了看,又看看自己手里的卷饼,三角嘴撅了起来,说道:


“你怎么不坐下?喂,咱吃优希说的那‘挞寇饼’呢。”


“味道如何?”


“一股怪味哩!”


“蘸着黑糖就特别好吃了,你不知道吗?”久终于撩起衣摆,坐在她身旁。


“哦?当真?下次试试看。是假的就割掉你的舌头。”说着,洋榎把卷饼撂在身旁的盘子里。


“舌头吗,早就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割了。嘻,姬松大人只能分到一小块吧。”


洋榎听她这么说,像见了罗刹国来的怪物似的,斜了脸盯住她。久也不问,自己嘿嘿地轻笑。一会,洋榎又说:


“听说什么仙人就是看见女人小腿摔下云彩的,让他看见的那个不是你吧?”


“也许就是吧!”久笑出声来,“姬松大人今天的笑话格外可笑嘛!”


“刚才咱是在考虑一件大事,要不指定要摸一把的。”


“这么说倒好像我在引诱大人了,冤枉呀冤枉,末原子又要有一大篇谏言咯。”


“不要胡说!咱想的就是咱家末原的事。”洋榎说,却又似乎想起了别的事,问道,“你这人,可有中意的男子么?”


“先前竹井庄有一个男子,风情胜过源氏、业平,有人劝我早早订婚,口才比得上张仪,我都一点没动心喔。”久轻巧地回答。


“那么你是有中意的女子了。是咋样的?啊,知道了,是信州鹤贺党的加治木君吧?你说过好些次的,肯定是她,没跑的吧!”洋榎很带上了一点促狭。


“唉,不提还好,提起来我就伤心呢。由美多好的女子,可惜全身全心都被那桃姬攫过去了。上京之前,我不是去给那边的大宴助兴了吗?当时多喝了点,跟由美大人开了半句玩笑,她可倒‘桃’喽——逃到桃姬屋里去喽!”


这话把洋榎逗得直笑,狠狠在她肩头拍了一把:“真够惨的,阿姐!”又问:“那,就是说恋情没有想头了?”


“不,谁说有恋情了?哪有的事。栴檀自双叶便发清香,我从小时就是专情家哟。只不过,大约前世福报未至,至今未曾得谁者以专情呢。如果……”久刚一顿,洋榎马上插话:


“不要掉书袋。论风雅,你比得上本大人?你跟咱的差别,就跟章鱼和龙王一样哩!听说从前有个乡下人,跟富翁说老芹菜好吃,倒跟你满像哩!怎么,不高兴?该罚你!来来,拿酒,拿酒!”


酒马上就送来了,洋榎给久倒了一杯,看她喝下去,又扬起壶给她倒满,自己也倒上。两人相对而饮尽一杯,洋榎兴致更高了:


“真好!虽然不是武家,不愧是信州好女子的英姿呀!”


久还想回她几句,却见她将身一扭,嗵地枕在自己怀里了,握酒杯的手一个不稳,里面残的几滴便洒在那头红发上,连忙用空着的手抚去。


“这头发,怎么搞得这样七崚八支。”久小声念叨。


“反正也戴得头盔,不怕!”洋榎仰着脸回答,“哪像江口的阿夕,不怒都能发冲冠,想冲多远冲多远哩!”


“姬松大人就这么躺着吗?”久哧哧地笑起来,笑毕问道。


“不怕,末原又不会来,来也不过又是进谏呀进谏,早听惯咧。不过,没她的话,也是挺无聊哩。”说到这,洋榎的嘴又扁成了三角,“哼,有人想从咱身边夺走她哩。啊,好吧,说是把她嫁到关东去哩!要么就嫁给一正寺的贼秃,真会想!”据说这是先前箕野和梅垣以后见代赤坂氏名义作出的提案,中岸也加入了进来。


“那,……末原子怎么说呢?”


“末原?咱家末原是个逆来顺受的大好人……”洋榎没有正面回答久,而是把杯子撑到了她鼻子前。久便拿起壶,却没给她倒,洋榎哼了一声,又说:“你也不帮帮咱吗?”


“要如何呢,毕竟只是外人……”


“假装客气哩!大滑头。”


“啊,看你的嘴,撅得能拴条狗咯!”久笑着给她斟了一杯酒。听说那天洋榎一直留她到深夜。巧言令色之女,向来是国家的祸患,洋榎却不明白这道理,是因为自己也为五障女身吧。女人始入佛门,而使佛法减寿七百岁,而况俗世武家呢?古人诚不我欺,经书所说确实是没有错的。


※近于描写风月的段落之后便是末原派和重臣派双方的明争暗斗。这中间作为插曲,叙述了梅垣的家臣伪造文书,以老当主雅枝、后见代赤坂氏的名义,为中岸家的嗣子向末原恭子提亲的事,其中有“念君之心,则仆愿朝为男形,夜则女装”这句话。然而当即被善于辨识的真子——久的部下——所识破,于是引起恭子的一番议论:


七 小教训


恭子直起身,谨慎地说道:


“恭子并非是圣贤,或向来有神佛加护的人,只是平凡的一个女子罢了。然而既然把责任交给我,那么便要平凡地负责到最后,并不敢有别的什么想法。说是为了主家而远嫁吧,如果是主君的意思,那也是不敢辞让的。即使有什么私情,也只能压在心底,用不着对方穿什么女装。


“何况,穿了女装就变成女子么?先前世人多以为恋情须是男对于女的,可释尊不是曾经为了感化那位名妓,化作女型,对方看了也心动吗?释尊三明六通,自可千变万化,或男或女,皆无不可;若说俗世之人却也能随意变化,未免距事实太远吧!


“若说恋情的结合,须以亲身生子以延血脉为要,则又何必顾虑我的心情呢!生产有身则足,何必硬要拉扯那本来就不会改变的心思?


“阁下也是钟情于女子的吧,听主君这么说过。然而使阁下的思念之人变为男身,也是可以的吗?”


久陪着笑回答说:“您快别这么说了,况且跟我说也没有用呀。还是快去见主上吧。”



※ 此后矛盾很快激化为正面冲突。在这年九月二十五日,首先是箕野的军兵趁上重漫随侍洋榎上京时,袭击了贝冢的上重部众;梅垣、中岸等接连响应,打出清除末原奸党的旗号,请南都僧人写了檄文,声讨恭子挟持主家、倨傲不恭、排斥老臣、蔽塞忠言、不恤旧规等罪状。随后占领了水江附近,妹君绢惠居住的姬松别馆,声称要求洋榎隐居,推绢惠为新主。然而绢惠却在清澄座的接应下逃了出来,于二十七日,同其姐洋榎,以及恭子和其心腹漫、由子等出现在反抗军阵前了。原书中如此描写道:


“只见末原军一方面,盔顶仿佛列星闪耀,铠袖犹如云霞翻卷。洋榎穿着山吹色(编注:是一种鲜黄的颜色)的新式铠甲,为了让对方看清自己的脸,并没有戴铁盔,骑在一匹很高的天竺马(编注:当时人们往往将中国以外外来的东西称为‘天竺物’)上,虽然是矮小的女身,却让人无不感到一种威武了。她的右边是妹君绢惠,手持着蟹纹旗子,身穿轻便的甲胄,将盔抱在怀中,两眼射出光芒,像是随时准备出马搏斗的样子。左边则是恭子,穿着一件发灰的月白色(编注:是一种淡蓝的颜色)旧大铠,手中握住缰绳和一张黑弓,真像是一位文武双全的良将。”

(选自“十一 小堀合战”)


而反抗军方面却还未接战便产生了动摇。在正面交战失利之后,箕野等本想据守本方城池,但遭到千里山党的夹攻而很快失败了。战后由赤坂氏调解,进行了宽大的处置,对于幕府方面的责问则由于雅枝的运动而搪塞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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