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四节 危险的重逢

3-4 Dangerous Reunion

已临深夜，Berserker以公主抱的姿势抱着依莉雅苏菲尔·冯·爱因兹贝伦回到了郊外古老的城堡。Berserker的身材并不高，但是，散发着狂暴气息的她抱着保持小孩子身材天使般面孔的依莉雅，给人一股拐卖小孩子的感觉，而这座幽深的城堡毫无疑问便是贼窝，里头不知道有多少天使般的小孩在无助地哭泣。

可是事实并非直觉所感，这座城堡是爱因兹贝伦家族的产业，现在是依莉雅的住所。

回到“家”的依莉雅无事可做，也没什么可以消遣，无聊感充斥全身，不禁后悔杀死大哥哥，如果活抓回来做成木偶，自己就有消遣的物资了。

就像小孩子一样，依莉雅很快就累了，困了，而Berserker就像是仆人一样将依莉雅抱上床。

可是不速之客却来了。

明明很小心地回来，让Berserker尽量压低气息，绕了下路，尽可能快地移动，可是明显，到来的英灵有特殊的追踪技巧，还是找到了这里。

当依莉雅无聊的时候不出现，而现在依莉雅想睡的时候却来打扰，依莉雅很不想理这位客人。

所以依莉雅决定自己继续睡觉，让Berserker全力全开地招待来者。

一直束手束脚的Berserker明显憋坏了，就算是跟Saber的战斗也没尽兴，已经迫不及待了。

菲特的追踪并不顺利，因为对方移动太快了，她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很快地，菲特便失去了英灵之间的感应，之后一直是奈叶的气息在牵引着她。

奈叶的残留气息越来越微弱，看来是刻意在压制，想要逃过追踪。可是却逃不过菲特的鼻子。

顺着气息追踪，进度缓慢，除非对方停下来，否则永远也追不上。

不可能不停下来的。就像人不可能不休息一样。

菲特已经追踪好一段时间了，而路径却呈现无目的状，也越走越偏僻，人类文明的痕迹不断减少，进入了树木丛生的丛林。

是追踪丢了？还是奈叶在绕路？

或者一开始便是她的错觉？太思念奈叶了，离开奈叶已经两天了，没休息好的她将感觉到的一切都错当成了奈叶。

就在菲特接近放弃，要走回头路时，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一个魔力炮无情地轰杀过来。

有所察觉的菲特，迅速地闪到一边，而巴鲁迪修也默契的启动，进入战斧形态。闪避到某树树枝上的菲特追寻魔力炮的来源，于是，奈叶，日思暮想的奈叶便印入了菲特的眼帘。

奈叶的防护服，菲特的发带，熟悉的面孔，可是，却不是菲特所认识的奈叶。

暴躁的气息，因战斗而燃烧的眼睛，充满着愤怒。

在练习时，奈叶也会由于战斗而非常兴奋，这让作为练习对象的菲特觉得非常帅气，从奈叶的眼睛中印着菲特的身影，这让菲特觉得很温暖，觉得只要在一起，便能够克服所有瓶颈，不断地突破，不断地前进。这也是她们在训练中实力突飞猛进的重大原因。

可是，眼前的奈叶不一样，让菲特觉得害怕，眼前的“奈叶”想要她死。

不可能的，菲特相信奈叶不会这样的，即便是当年全力全开的SLB，菲特感觉到的也是奈叶的好意。

”奈叶，发生了什么事？“

回答菲特是攻击，威力更大的大魔力炮击，天神裂破。

不像奈叶的作风，菲特记忆中的奈叶是聪明果敢的，总是在最合适的时机最恰当的位置发动最准确的攻击，让对手头疼不已，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菲特很轻松地便闪开了攻击。

”奈叶，是不是被控制了？记得你的菲特不？“

Berserker对菲特的话语毫无兴趣，也没有交谈的打算，只忙着准备下一波的攻击，就像完全没听到菲特的声音一样。

”旭日之心，怎么这么跟老朋友打招呼？“想帮助主人的巴鲁迪修，也没能让旭日之心有所回应。

对事态发展一头雾水的菲特，一直处于被动闪避状态，不敢贸然攻击，怕误伤了奈叶，只能不断发出关怀的问候，甚至还聊起了家常。

可是Berserker只看到无数次的攻击失效，更加的愤怒，也更加的兴奋，愤怒让她的攻击威力提升，范围加广，速度加快，让她不知不觉地将多种攻击夹杂在一起，不知不觉也有了阵势。

菲特完全不明白，究竟她离开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离开之前，奈叶很温柔地抱着她，很关心地训斥她。

难道是因为她不辞而别？

不会的，是奈叶的话，一定会很关心地训斥她，然后很温柔地抱着她。

看着奈叶的攻击有了起势，菲特无奈，既然她不做攻击，便切换到了双剑形态。

“奈叶，奈叶，奈叶！”菲特心急地呼喊，当她们成为好朋友的时候，菲特就是这么按照奈叶教的方法来与朋友相处的，从呼唤对方的名字开始。

听到好朋友的呼唤，心中一定会很开心，菲特希望听到呼唤的奈叶能够恢复原来的样子。

”嗯，嗯，嗯！“菲特记忆中的奈叶兴奋，坚定地回复，还带有点害羞。

而现在，回答她的是更猛烈的攻击，危急中的菲特向空中飞起，于是，地面低空的攻闪战变成了空战。

冬木市西边的钟塔上，顶层的是巨大的时钟，巨大的钟面，能够让方圆十里的人们及时地观测到时间。

在晚上，会有灯光照射着时钟表面，让钟塔继续发挥它的功能。

在钟的上面，是半球形的天文观测台，在晚上，隐藏在灯光下，就像是光明背后的黑暗，而黑暗下，则可以做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

现在最好不要有人爬到上边，因为先前爬上去的人都再也下不来了，全都成为了英雄王—吉尔伽美什的魔力食量。

”能够为王的永恒存在而献上生命，荣耀吧，臣民。”

英雄王在稍施恩典后，便开始观赏子民们奉献的娱乐节目，就像以前，他也会给一堆人一个奖励，然后看着他们争得头破血流，而当最后一个胜利者向他索要奖励时，他给的是死亡。

对于圣杯也一样，圣杯是他英雄王的所有物，他并不想给别人，但是却也不妨碍他先让别人争个你死我活。

争吧，远坂家，间桐家，卫宫家，以及其它愚者。

可是现在的这三家都很安静。

无聊的英雄王不禁回想起昨晚一些有趣的事情来。

昨晚，圣杯的第一日，他也来这里希望能观察到有趣的节目，可是毫无收获，召唤出英灵的Master并没有着急着去战斗，去你死我活，去酿造各种人间惨剧来献给英雄王。

不过英雄王并不着急，因为已经等了10年，不介意再多等几天。

作为在上届战争中被召唤出来的Archer，亲眼目睹Saber用誓约胜利之剑破坏掉圣杯，经圣杯淤泥重塑存在，经历过这些的他并不怀疑圣杯的归来，那个圣杯绝对不会这么容易被破坏的。

想起Saber，Archer有种直觉，这次也能够再见到她，因为命运也必须臣服于王者，英雄王的诺言还没实现，将Saber收藏进王之宝库的诺言。这个诺言等待了十年，还没实现，那么Saber必将再度出现，王的东西就算遗失十年，也终将回到王的身上。

虽然晚上的等待没有收获，但是回到言峰绮礼的教堂，Archer的根据地，却收获了不小的乐趣。

追求愉悦的言峰琦礼居然召唤出了粉红魔法少女。Archer仿佛看到了世上最好笑的事情，有失身份的捧腹大笑。

Master会召唤出与自己有相似之处的英灵，使主从的命运在某种程度上交汇。

高中生水平偏矮的身材，粉色的魔法少女服，可爱而幼稚的粉色双马尾，再加上萌系的脸蛋，这就是与追求愉悦的言峰绮礼有相似之处的英灵。

“这便是你的愉悦，言峰琦礼？”

言峰绮礼并不打算理会他的揶揄。

“她跟你一样，都是Archer，神格很高的Archer。”

“原来你的女神长这样，原来以愉悦为人生追求的言峰叔叔还有一颗少女心。”

“放心，中二少女，把言峰Master照顾愉悦了，本吉尔伽美什大王，便把圣杯赏赐给你。”

少女明显不想理睬英雄王的调侃，自顾自地灵体化离开了。

英雄王将思绪收回，因为终于有人登上了舞台，舞台在学校那边。

可是难得发现的主从们并没有上演多么精彩的戏份，就像过家家一样的玩闹。

初中生大小的英灵，两个Master，一个高中生，一个小学生，还在喜欢过家家的这个年龄，而英雄王明显过了这个年龄，看着完全提不起劲。

一会过后，虽然再度见到Saber，却是病怏怏的，他完全没有兴趣收这样的Saber进宝库。

“真心无聊，这场战争，还是让我早点结束掉好了。”

突然，一个身影从镜头中闪过，就像只存在于电影中的一帧一样，让英雄王提起了兴趣，

好快的身手，好隐蔽的家伙，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刺杀的专精，是Assassin吧？英雄王不禁兴奋起来，快把那些过家家的家伙全都悄无声息地干掉吧。

英雄王移动镜头扫了几圈，可是那个身影没再出现过，不过却也发现多了一些东西，炸药，足够将镜头中的那一片炸成平地的炸药。

英雄王决定等，等待炸药响起，以愚蠢之人的血肉为燃料，一定会绽放出漂亮的烟花，血色之花。

在他寻找Assassin的时候，舞台上发生了一些变数，小学生和中学生退场。

一会过后，女高中生登场，身边带着个初中生大小的英灵。

英雄王彻底无语，如果自己现在在那边，肯定分分钟结束这一届的圣杯战争。这也是英雄王不就近观察的原因之一。

小英灵往小学生离去的方向追去，都间隔这么久了，怎么追的上，中学生思维，英雄王对这对主从也失去了期待，而女高中生则自己一个人进了教学楼，他实在想不出这是什么策略，就算是小学生也不会这么蠢吧。

英雄王看得头疼，不过也好，可以期待她们的血肉开出血色之花！

而在炸药炸起之后，英雄王心满意足的跳下了钟楼，此时的晓美焰刚好抵达钟楼在暗处盯着，此时的Berserker和Lancer正好战到空中。

英雄王错过了一场好戏，却进入角色开始了属于他的戏份。

高町奈叶知道自己被坑了，自从答应那只奇怪的生物参加圣杯战争后，她就一直被困在这个漆黑无光的地方。

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

更可怕的是，奈叶什么都感觉不到，感觉不到自己的实体，没有四肢可以操控，没有眼睛可以转动，没有嘴巴可以闭合，只剩下意识在思考。

我思故我在，也只有这点让奈叶确认自己的存在。

意识被困住，没有时间和空间的概念，只有无尽的寂寞。

不该的，当听到菲特到未知的世界参加战争，奈叶脑子便短路了一瞬间，而这一瞬间过后，她便已经来到了这里。

应该跟疾风商量的，疾风一定会有更好的办法，借助时空管理局的科技，最终也会找到菲特的。

都怪她自己之前太鲁莽了，让菲特太过担心，不知道菲特是不是也被欺骗而困在某个地方。

什么都做不了，再这样被困下去，迟早要疯掉不可。

菲特，菲特，菲特。奈叶在意识中不断呼喊着这个名字。而似乎回应一般，微弱的声音没有经过耳朵，直接传达到了奈叶的意识中。

“奈叶，奈叶，奈叶！”

原本失去空间概念的奈叶瞬间感觉到了东南西北，前后上下左右，声音来自前方，虽然前方一片漆黑，但是奈叶能感觉到菲特就在那里。

声音停止了，是错觉吗，是自己已经疯掉的征兆，还是在做梦？只有意识的自己还能做梦吗？

不对，奈叶还是感觉到了菲特，只不过换了位置，跑到后方去了。

奈叶迅速地让自己的意识转身，以便让感觉更贴切一些，可是菲特却像在捉迷藏一样，跑到了左边。

奈叶让自己的意识紧追着菲特，可是菲特还是在跑掉。

菲特，太调皮，太喜欢闹了。

菲特，别闹了，奈叶很害怕。

意识的呼喊，没能得到任何回音，也没有起任何作用，菲特依然在高速地变动方位。

绝不放弃，这是奈叶一向的作风，无论何时，即使现在只有意识，也要亲近菲特。

勇气与智慧，是奈叶一贯的坚持，所以奈叶加上了自己的预判。

菲特没有闹，也没有心思捉迷藏，现在的菲特已经被追打得狼狈不堪。

本来以为进入双剑高速模式，便可以更加游刃有余地躲闪，也就能够有更多的时间向奈叶述说心事，没准能够让奈叶恢复点心智，述说故事的缘由。

没想到的是奈叶突然变得异常灵敏，超音速的菲特，敏捷达到Ex的程度，都躲不开奈叶的追踪。

菲特的每一个停顿，奈叶都捕捉到了，然后迅速地调整方向，发动新一轮的攻击。

更可怕的，渐渐地，奈叶掌握了她的行动轨迹，自己刚到某个位置，魔力炮就已经淹没了那里，菲特不得不在自己的习惯轨迹上刻意夹杂些变数。

即使这样，双剑形态下，低防御的菲特，频频遇险。

不能这样下去，这样下去早晚被击坠。必须攻击！

可是，不该是这样的，奈叶，自从挨了你的SLB后，菲特跟你已经是最好的朋友，已经不用，不能，不可以互相攻击了。

而这一瞬间的犹豫，让菲特险些中炮，她本能地闪避到另一边，可是那里已经埋着另一个炮击。

中炮的菲特像陨石般从空中坠落，深陷黑暗中的奈叶也失去了对菲特的感应，Berserker对战果表示满意，并回到了依莉雅的城堡，继续自己的守护工作。

天空恢复了平静，就像淹没菲特的丛林一样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