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作者:伊兰迪尔之剑
更新时间:2021-04-26 1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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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魔女的身手依然迅如闪电,但杏子似乎早有心理准备,略一后退,便是格掉了对方的居合。防御下对方的进攻后,杏子挺枪一刺,却刺了个空:魔女又一次消失在了眼前,却出现在了开始攻击时的位置。


投影?

在目睹了坂本泽美灵活到令人瞠目结舌的战斗方式之后,杏子不由得好奇了起来:“泽美,这种‘唰’地一下回到之前的位置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

“投影。”泽美骄傲地说出了这两个字。


如今的杏子依然清楚地记得当年的那段对话。投下的发簪就是最起始投影的基准点。泽美的刀柄上有一颗琥珀色的宝石:那便是她投影的起始点。一刹那间,她所出现的地点到发簪的距离正好同消失点到发簪距离是相同的。知道了这一点,就能提前防御而不至于被突击得措手不及。

可如果仅仅是这样,多年前亲眼见她演示的时候杏子也不会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朔月’只是开始而已。”泽美管刚刚的点投影和闪回叫“朔月”,“起始投影、配合拔刀的突击、攻势衰退或者一击脱离的闪回,这就是“朔月”。但是要尽量在最短的时间内,标定下第二根发簪。否则会被敌人抓住规律反击的”

“第二根发簪?”

“对。以两根发簪的位置,与地面垂直而做出一个假想的‘镜面’,”一边朝着不远处掷出第二根发簪,一边解说着,话音刚落,她就闪现到“镜面”的另一侧,身体动作也同之前保持一致,只不过是做了一个左右的镜面反转,“这就给了我更多的腾挪空间。”


眼前的魔女也如杏子所料地在回到起点之后掷出了第二枚发簪。接下来就是镜面的成像了吧。杏子算了一下对方大概会出现的位置,一个转身反跑冲向镜像的位置:果不其然她出现在了杏子预估计的位置。

“有破绽!”杏子轻喝一声,持枪刺去。魔女显然没有计算到这一点,只得下意识地偏头,枪尖将将划伤了她的脸颊。魔女拿刀鞘一拨,一个闪回,回到了镜面的另一侧。

和着记忆中的泽美,杏子轻轻地说道:“这就是‘新月’。”


魔女静静地望着杏子,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也许是自己的招式被看穿了,有些震惊吧。杏子平稳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继续挺枪攻去。

乍看之下,泽美的镜面投影闪回似乎精巧而实用,可攻可守,来去自如,但多年的旧友杏子对于她的这一套镜面投影可以说是了如指掌,也深知它的三个弱点。

第一点,她已经充分地利用了:虽然看似随心所欲的投影,其实头七次必须以固定的顺序来进行。泽美所有的可借助来施展这个投影魔法的发簪仅有七枚,除去最开始标定的一枚,其余六枚将以六边形的形状进行放置。视情况或进攻、或防守,头七次的投影必须按顺时针或逆时针的次序,通过刚开始标定的发簪与六边形六个顶点所成的镜面来进行:这就是她这个魔法最大的问题。

以突然性震慑到敌人的话,通常的战斗都能在七次之内结束;如果不够顺利,利用剩下的几次投影来躲闪防御,也能拖到这个六边形镜阵的成型,以进入可以无限制随心所欲在镜像与实体之间转移的阶段:前提是,敌方对这一魔法的规律一无所知。

杏子显然不是一无所知的对手。而且她决定在七招之内击溃对方!


见对方主动来攻,魔女显然有些惊讶,将一枚发簪向后掷去,顺势一个向后的闪现:可她万万没想到,杏子的枪居然断开,仅由锁链相连,像蟒蛇一样朝她扑来!大惊之下,魔女用刀鞘一格,向后转身,竟然突然一个闪回投影到了杏子跟前:镜面反转之后的她正面对着杏子!此时佐仓杏子枪头冲出去攻击敌人,已然是挡无可挡!

我正等着这一刻呢。还没等魔女拔刀攻击,一道红色的锁链结界从地上腾空而起将她彻底困住!“红缚!”杏子大喝一声,锁链猛然收紧将魔女牢牢绑住。


这就是这套镜面投影魔法的第二个弱点:发动间隔。“一次投影,便是将我现在所处的实体的位置,同镜面后的镜像——”说着,她的身形在原地消失不见,转而出现在“镜子”的另一侧,“交换位置,这就是一次投影。但是我两次发动投影能力是有一段时间的间隔的。”

“真可惜啊……”那时候的杏子感叹了一句,“世界上果然没有完美的能力啊……”

“是的。”泽美慎重地点了点头,“思考和尝试了很久,我发现我能瞬间回到上一个实体的位置——虽然这样做会让下一次能力的发动的间隔时间成倍,但关键时刻能保住自己的一条命。”

关键时刻能保住自己的一条命。“真是莫大的讽刺啊。”杏子在手上幻化出新的一把枪,轻轻地说道,“我抢攻你的‘眉月’,故意露出破绽,就是要引你冒险回溯到上一个位置想要一击击杀我。可惜。”

胜利似乎就在眼前了。杏子看着不断在锁链中挣扎的魔女,心中没来由地一软:万一她真是泽美……

“对不起……”杏子咬牙将手中的枪向魔女刺去,可听到的并不是预想的枪尖刺破身躯的声音,而是冰冷的金属碰撞声:她定睛一看,惊讶地发现锁链中早已空无一物,自己的枪头仅仅是撞上了锁链而已。

而此时魔女正站在之前的位置,冷冷地朝她看去。


“是间隔缩短了吗……”虽然出现了一时的犹豫,但杏子自认为还是在对方一个投影发动的时间间隔内发动了攻击,可为什么……你果然进步了吗?如果不是你的能力发动间隔缩短,就应该是你能熟练地使用时序回溯了吧……不过你似乎也还不能很轻松地使用吧。看着对方并没有乘势攻击,而是在休息调整,杏子大致上有了这样的判断。

不,不去想这些了。我已破了你的“朔月”、“新月”、“眉月”,还有四招——四招之内,一定要将你格杀!杏子收枪,摆出了新的进攻的准备式,就等着泽美开始布下第四枚发簪。


似乎是休息了一阵之后,魔女横着左手掷出了第四枚发簪,转身向侧后跑去,似乎是在逃跑。

如果是一般的敌人,确实会认为她是在逃跑:杏子可是知根知底的对手,她太清楚这一系列动作不是逃跑,相反还是在进攻——由于投影前是背对着杏子和镜面,被投影过来后就是正对着她!如果贸然追击,便会露出身后空当。最稳妥的就是观察她的位置,站住有利的反击地形。

可并不像是杏子所预料的那样,对方利用投影出现在自己面前或者身后,魔女确确实实是在逃离!

不攻!杏子恍然大悟!显然对方已经知道,自己的魔法和能力被看穿了,接下来的四次有规律可循的投影也几乎一定会被抓住行迹,不如不攻,快速地将剩下的四次必须按照规则死板的投影结束掉、组成镜阵来进入自己的节奏!

泽美给自己的投影取了一套月相盈亏命名的名字。起手式是点投影,叫“朔月”;接下来就是镜面的投影,按顺序依次是“新月”、“眉月”、“弦月”、“望月”、“半月”和“残月”。月相由“朔月”而起,由“望月”达到盈满,最后至“残月”结束:此时七个投影步骤已然完成,便可自由自在地在镜阵之间穿梭——每两个发簪都能形成一面假想的镜子,能提供的战斗位置几乎是无穷无尽的。

在这么一片阵地中,她就是无敌的。一旦战斗被拖入镜阵的战斗时,后果不堪设想。


“弦月”已然完成。杏子甚至能清楚地看到她正准备掷出第五枚发簪。由于没有做闪回,两次投影的间隔简直是一瞬间的事情。杏子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尽力超魔女的身影追去。但对方似乎已经不愿再战,毫不理会杏子露出的破绽,只是躲避着枪尖,伺机投出了第五枚发簪。

“望月”!一记竭尽全力的前刺,对方已经闪身,投影到了另一边,而杏子因惯性的前冲而带来的破绽也不丝毫勾不起她的兴趣,连回溯都不愿意,只是用缠斗来拖过自己的技能间隔。

“半月”!还有一次!杏子心中大急。因为三个弱点她已经利用了两个,最后一个弱点同前面两个足以致命的缺陷比起来,简直不算是什么大问题:由于镜像翻转的缘故,翻转前左手持剑的话,翻转后则会变成右手持剑,反之亦然。就刚才的攻击看来,对方似乎是个左撇子,一直以左手为主手在进攻、防御,但焦急紧张之下,杏子哪里能想到有效地利用这一弱点的办法?

眼见着魔女掷出最后一根发簪,杏子咬了咬牙,紧急刹车打算像上次讨伐魔兽那般故技重施:她幻化出了五把长枪,算准了时间,一股脑地朝着投影应该出现的位置投去!

她认真看了一眼此时魔女的持剑手:右手,也就是左手拔刀。投影过来,就是右手拔刀左手持剑,如果有一把枪、哪怕只有一把能刺伤她,接下来的战斗也会轻松不少。

最后的希望被粉碎了。投影后的魔女一个漂亮的居合斩,打散削断了所有朝她丢来的长枪:她的两只手并没有特别的主手和副手之分……

“残月”。

明月镜阵已经完成了构建。


硬碰硬的战斗开始了!

而杏子的心里没有任何把握:她太清楚对方的实力了。如果是原来的泽美,形成镜阵之后就从来没有输过,不管面对多少敌人都能优雅地击溃,更别说,她似乎还有所提高进步。


空气像是凝固了一样沉重。尽管是冬天,佐仓杏子却像是在夏天的烈日下暴晒一样大汗淋漓。有不少是紧张而出的。此刻她已经顾不上擦汗了,举枪做好防守的准备,脑子在飞快地想着对策。

但不管想多久,依然没有能够有所突破。她想不到战胜此时的泽美的办法。不受顺序、不受点或面投影方式的限制,只受技能间隔时间限制的自由投影能产生多少种投影结果?如果算上前后移动的话,那应该是无数种吧……

正当杏子紧张地思考着如何应对,魔女却不太想给她思考时间的样子,对她发动了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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