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无标题

作者:灰色
更新时间:2014-07-15 11:14
点击:415
章节字数:12947

举报章节
选择正文字体:


一名男子朝著窗外看去,外面是大量的活屍堵在外圍,正不斷地推擠庭院前的鐵門。


「這裡也要淪陷了嗎?」


他戴上手套拿起火爐中的鐵鉗夾起炭火扔向四周,看著整間房子逐漸燃燒起來後便轉身離開,離去前對著房內的其他人進行告別。


此時窗外的月光斜射進來,照出了12道人影。


「哥哥們,永別了。」


火勢越燒越旺,將整間房燒個燈火通明,那12道影子的本體並非活人,而是12具怵目驚心的白骨。






Stage6 「食人王子」。






艾莎拉著安娜一直走,離農場越遠越好。


「所有人都死了!都死了!那些願意關心我們的人...我們所關心的人...他們都死了...都死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但要是我們再不跑,我們也會死!」

「我要跟他們拼命,我要殺了那條臉上有刀疤的狗!」

「安娜!不要!別回頭!我們要繼續逃才可以!」

「放開我!我要替大家報仇!」


安娜拿著槍衝動地想要回到已經化為一片火海的農場尋仇。


「我答應過你絕對不會放開你的手!」

「在前往農場的路上你就已經放開過我的手了!」

「安娜聽我說,乖,聽姐姐的話好嗎?我的妹妹,你還有姐姐,你的姐姐現在就在你身邊,我求妳了,不要衝動...不要回去尋仇。」

「艾莎...!?」

「他們都死了,你就算殺了刀疤也沒有任何意義了。安娜,放棄報仇吧,現在我們只能想辦法活下去。」

「艾莎,你怎麼能這樣!?你不能這樣...你不要逼我...那些人...帕比爺爺、凱伊、斯特、克斯托夫的家人...他們對我們那麼好,你卻說報仇沒有意義?要走你自己走!」


話才剛出口,安娜就為自己說的話感到後悔了,但她還是甩開了艾莎緊抓著她的手。


「你再往回多走一步,我就開槍!」

「......你要對我開槍...!?」


安娜以為艾莎要對自己開槍卻沒想到槍口對準的不是她,而是艾莎自己。


「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回去送死...不行...不能...不可以!求妳別死!」


妹妹想尋死,無奈的姐姐只好舉槍頂著自己,以死相逼。


一向冷靜的姐姐居然會衝動的鬧自殺,安娜被艾莎出乎意料的舉動徹底嚇傻了,當她焦急地注視著艾莎想要勸她放下槍的時候,她才徹底明白自己到底錯得有多離譜,因為她此刻才注意到原來艾莎的眼淚就沒停止過,只是強忍住不讓自己哭出來,流著無聲的淚。


「嗚...安娜,姐姐需要你,姐姐沒有你真的走不下去......嗚嗚...記得克斯托夫說的嗎..."你還有姐姐要照顧。"...我需要妳...嗚嗚..」


朋友都死了,家園被燒了,現在連唯一的妹妹也要衝動尋死,壓抑的感情終於潰堤了,艾莎哽咽著努力把話說完,整個過程中她自始自終都用顫抖個不停的手握住沉重的槍搖搖晃晃地頂著自己頭部,用自己的生命嘗試喚回安娜,。


「艾莎...姐...別衝動...把槍慢慢放下...」


今天晚上,她失去了她的朋友、失去了像溫暖的家一樣的農場,而現在她很可能就要連她的姐姐也要失去了。


一想到是自己的衝動逼得艾莎別無所選地陷自己於險境,安娜此刻的心情如墮冰窖,什麼報仇都顧不上了,腦海中的念頭只有一個,那就是勸姐姐把槍放下,只要放下槍,要她做什麼都可以。


「聽我說,都是我的錯,艾莎,拜託冷靜下來好嗎?把槍放下。」

「不行,不可以,我把槍放下你就會走掉的!」

「不會,我不會的!你看?我把我的槍放下了,我張開了我的雙手,你可以抱住我,這樣我就跑不掉了。」

「你會站著不動讓我抱?」

「當然!但是你得先把槍放下才能好好的抱緊我,對吧?好嗎?」

「你不會離開我?」

「我永遠不會離開你。」


艾莎把槍放下撲向安娜,安娜把艾莎抱得緊緊的,深怕她再做出傻事。


「天啊!呼...嚇死我了!」

「安娜,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沒事的,都是我的錯,對不起,對不起,艾莎,我們會沒事的,只要我們一起,沒有什麼問題是不能面對的。」

「嗯。」


兩人一路逃亡,有多遠逃多遠。


「快!安娜!我們得快點逃到有活屍的地方才行!」

「活屍?艾莎你瘋了嗎?」

「我沒瘋,只有到了活屍出沒的地帶,我們才暫且算是安全。」


這是災變發生以來第一次,艾莎如此迫不急待的期望能夠見到活屍,因為刀疤曾經說過他統治區域內的活屍通通都被清除乾淨,只要見到活屍就表示已經脫離他的勢力範圍了。



花了好幾天,姐妹二人一路逃亡,發現了鐵軌,於是便沿著鐵軌向前進,途中發現了一個告示牌寫著「只要來到避難所就能獲救」,反正現今也無處可去,再加上想到可能也會有其他失散的同伴看到後會前往,便沿著鐵軌前行。打算到告示牌上所寫的避難所一探究竟。


「冷靜下來想想,當時場面很混亂,說不定克斯托夫,斯特、尤金、樂佩、歐拉夫和歌爾妲還有其他人都成功逃出來了。」

「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

「畢竟有馬修指揮著大家逃跑,他可是訓練有素的職業傭兵啊。有他帶隊的話,應該有不少人可以逃出來才對。」


雖然只是一番安慰的話,但這對安娜來說足夠重新燃起讓她能夠振作的希望了。


「那你覺得這避難所會是什麼政府打造的那個避難所嗎?」

「絕對不可能,因為只是用塊木板然後拿油漆塗上的標語,更何況政府根本就不管外界的死活,怎麼可能還提供避難所的路徑讓人沿路尋找。」

「那為什麼我們還要前往那個避難所?如果是個陷阱怎麼辦?」

「如果是陷阱那更非去不可了。要是有從農場逃出來的倖存者按照告示牌朝著避難所走去的話不就中了陷阱了?我們得提前警告他們或是看情況救出他們。」

「會是刀疤的陷阱嗎?」

「我也想過這問題,不過想想他居然會擁有坦克,再加上他自稱為王的個性,設陷阱這種事不符合他的風格,他只會選擇派大軍去毀滅對方而已。」

「我知道了,不過就算不是刀疤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如果這只是打著避難所幌子的陷阱,那避難所的人就全都是威脅。」


安娜下定決心要好好保護艾莎,不能再害艾莎置於險境之中了。






她們一路上繼續走,就像以前那樣,為了生存而不斷的移動,在入夜之前找到可以遮風避雨的地方過夜,有房子就進去,不然就找車子的後車廂兩個人擠一擠。


唯一不同的是,這次她們前往的不再是熟悉的家園,而在那裡等著迎接她們的也不是溫柔和善的親友,而是充滿著未知的避難所。


已經失去了最初支持著她們一路走來的信念,那場大火把她們對於未來的希望燒得一乾二淨,每當她們越接近避難所,遺留在心中的不安與恐懼便越是擴大。


不知不覺間,兩人漸漸放慢了腳步,在鐵軌附近繞來繞去的,遲遲裹足不前。


「噓...」

「安娜...怎麼了...」

「有人靠近這裡。」


兩人正在猶豫的時候,安娜發現了有群人自後方靠近,她把艾莎拉到一旁,躲在鐵軌旁的樹叢裡面。


過了一會,後方走來了一群人,五男三女,當中還有一個看上去只有10來歲的小女孩。


「確定是這條路沒錯嗎?」

「告示牌上是寫沿著這條路走下去,應該就是跟著這條鐵軌走吧。」


從一行人的談話中可以判斷出對方和她們一樣也是看到了告示牌上避難所的訊息後,沿著鐵軌一路走來這裡。


「看樣子並不是跟蹤我們來的。」

「那個小女孩好可愛,跟你小時候好像喔。」

「我覺得我比較可愛一點。」


兩人持續默不作聲,暗中觀察那群人的一舉一動。


「這次要前往的避難所不知道會不會有熱水啊?」

「我希望有冰箱和冷氣。」

「總算再也不用露宿街頭了,太好了!」


一群人一路上鬧哄哄地在討論著對於避難所的幻想。


「我好怕...怕又跟之前一樣...」

「安娜,別怕,我們會保護你的。」


一個看上去20出頭的女人蹲下來抱住小女孩,安慰著她。


「好巧,她跟你一樣叫安娜。」

「我這名字本來就很常見。」

「繼續跟著那群人看看好了。」


她們一路上和那群人保持距離,在後面緊跟著他們。


「要考慮和那群人一起同行嗎?」


從這整天的觀察來看,那群人並不是什麼壞人,就跟她們一樣,原本安穩的住處被某群闖入的惡霸給破壞了,死了很多人,最後不得不流落至此。


安娜對她們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遂向艾莎提出了和他們結伴同行的看法。


「不,就讓那群人走在我們前面吧。」

「他們看上去是個好人,他們甚至願意照顧一個小女孩,我們或許可以互相幫助。」

「或許是,或許不是,才短短一天我們不可能清楚他們每一個人的本性,就算那群人有好人,但也不能保證沒有像總督那樣利用小孩的壞人。這個風險太大了,我們不能冒險隨便與人接觸。」

「好吧。」


提到總督就勾起了自己之前在社區被個小女孩欺騙的尷尬回憶,安娜很乾脆地打消了同行的念頭。


「更何況,說不定我們可以利用這群人去一探避難所的虛實。」

「什麼意思?」

「讓他們先與避難所進行接觸,我們再判斷要不要進去避難所。」

「如果避難所是個陷阱呢?那這群人就有危險了。」

「反正不是我們有危險就好。」

「艾莎,你變了。」

「不只是我,整個世界都變了。」

「我沒有變。」


自從逃離農場後,艾莎這一路上的轉變讓安娜很擔憂,她越來越不在乎其他人的生死,以往她們在路上看到活屍,艾莎都會仔細的清掉才離開,然而現在艾莎看了一眼後就拉著她匆匆忙忙地離開了,對路上遇到的活屍完全放任不管。


「艾莎,你當初不是說能多殺一個活屍就有可能意外多挽救一個人的生命嗎?」

「挽救誰的生命?我們想挽救的人幾乎都死了。」

「你說過還有人逃出來的,他們一定還活著!」

「我是說過,我也和你一樣希望他們活下來,但我現在已經沒有多餘的心力可以去關心別人了,我只想照顧好你。」

「艾莎...」

「夠了,我不想再討論這個話題了,我很累了,我要休息了。」

「好吧,你好好休息。」


起初,安娜以為艾莎只是還沒從沉重的打擊中恢復過來,只要給她一點時間,讓她一個人靜一靜,之後那個溫柔善良體貼的姐姐就會回到她的身邊,就像以前一樣,她們仍然會是親密無間的好姐妹。


不輕易與他人接觸,這不是什麼大問題。可如今艾莎現在想的卻是利用別人去當誘餌,這種枉顧他人生死的做法,這可與當初漠不關心、拒人於外的做法是兩回事,安娜實在無法認同。


「我要去警告他們。」

「如果避難所是個安全的地方,那你的警告只會把他們逼上死路。」

「要是避難所有危險呢?」

「50%的機率,真遇上了就算那群人倒楣吧。」

「你打算眼睜睜看著她們就這樣毫無防備的前往避難所?你打算見死不救嗎?那群人裡面還有小孩啊!」

「他們沒得選擇,我也是,我現在只想保護好你就好了,不讓那些危險傷害到你。」

「我不需要你保護,我不怕危險。」


這句話讓艾莎的臉色變了,她又開始了一緊張就會搓揉手指的習慣,在農場時的她已經很久沒有做出這樣的小動作了,但是正在氣頭上的安娜卻沒有注意到。


「艾莎,拜託,看在那個女孩跟我一樣叫安娜的份上,想辦法幫幫她們好嗎?」

「那個安娜不是我的安娜。」

「你!!!」


爭吵沒有結果,兩人搭起了警戒線後輪流守夜,這晚由安娜值夜,她望向不遠處那群人所架設的營地,心中充滿了煩惱。






隔天一早,艾莎把安娜叫起,因為那群人準備動身了,她們依舊保持距離跟在後方。


眼看著他們毫無警覺性的朝著避難所前進,此時,安娜注意到了在他們的前方有著不尋常風吹草動,發現了有一群人鬼鬼祟祟地埋伏在一旁,她終於忍不住加快腳步,將艾莎拋在後頭,打算追上去向他們做出警告,就在她正準備要和那群人進行接觸的時候,艾莎追上來及時把她給制止了。


「艾莎?你不要阻止我...!?」

「噓...不要發出聲音...趴下...」


察覺到艾莎的神色有異,安娜不敢反抗,乖乖照辦。


突然間,有另一夥人無聲無息地從安娜他們的身旁掠過,直指前方而去。


發現得太晚了,由於安娜突然加快腳程和艾莎拉開了距離,艾莎沒能即時傳遞警訊給她,直到此刻安娜才知道她們被包圍了,雖然前後這兩組人馬的目標明顯是前面帶著小女孩的那群人,但她們也深陷其中,已經無法抽身而退了。


砰砰砰砰砰!


他們在前方的叉路口做出了襲擊,躲在草叢中的那組人率先開槍掃射,有兩個人中彈倒地,其餘的人驚慌失措的想往後跑,但卻被後方來的人馬給包圍夾擊,幾乎所有人都死了,只剩下兩個人還活著,那女人用身體擋在劫匪和小女孩之間,不讓對方去傷害她。


「走開!不要過來!」


但這都只是徒勞無功,女人輕而易舉地被打倒在地上。


「這個婊子!」

「喂,不要打臉啦。」


有個臉上塗著奇異彩妝的人掄起拳頭使勁朝女人臉上毆打,一個戴帽子的人阻止了他的暴行。


「少囉嗦,我就是要這樣才來勁。」

「所以我們才說好你必須是最後一個上的。」

「好啦好啦,你們要上快點上,好了叫我。」

「你好好把風,別讓那些腐爛的傢伙來礙事。」


那個彩妝男放開了女人,站在制高點監視周圍的狀況。安娜和艾莎潛伏在草叢中,一動不動,連氣也不敢多喘一口。


「別反抗喔,別逼我們敲碎你們的手腳,看到這個堅硬的槍托或是木棒了嗎?骨頭被敲碎可是很痛的,你們也不想在這種情況下不良於行最後被活屍給抓到吧?」

「不要!不要傷害我們!」

「這就要看你的誠意了,你只需要乖乖的安分的讓我們各取所需,互惠互利就行了。」


戴帽子的男人邊說邊把手往女人身上摸去,揉著那豐腴的胸部,女人只能顫抖著身子,絲毫不敢反抗。


「至少放過那孩子吧!她還小!」

「以前好像有句話是這麼說的,孩子的教育不能等?」


有一個肥胖的男人把驚慌失措的小女孩壓在身下,女孩放聲大哭。


「王八蛋!」

「噓...安靜。」

「我看不下去了!」

「那就別看。」


安娜低聲咒罵著,手中緊握著槍,隨時都有可能衝出去,艾莎放下手中的槍,用雙手遮住了安娜的雙眼,艾莎感受得到手心上的濕潤,是安娜的眼淚,但是她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只是繼續冷眼旁觀著眼前的情況。


「拜託至少帶個套子,求你們了!」


衣服被撕開的女人聲淚俱下的哀求著對方。


「蠢死了 這年頭上哪找套子帶。」


這番話惹來了其他人的嘲笑。


「那至少不要射在裡面 會懷孕的!」


戴帽子的男人聽到懷孕二字的時候不禁笑了出來,就連一旁的同夥也跟著哈哈大笑。


「白癡 你以為你能活到那時候嗎!」

「你才白癡,誰叫你講出來的?欠揍啊!」


其中一個人說溜了嘴,被戴帽子的男人踹了好幾腳,其他人也跟著趁勢踹了上去。


「你們...不打算放過我們嗎?」

「嘖...既然被知道了,雖然這樣做會少點樂趣,但這也是為了安全起見。」


戴帽子的男人高舉著長槍,用槍托敲碎了女人的腳骨,其他人見狀也紛紛使用木棒或其他工具打碎她的手腳。


喀裂!


耳邊傳來了鈍器砸在骨頭上所爆出來的悶聲,安娜聽著發抖,艾莎卻連眼睛眨都沒眨一下,看著那群人把她們的手腳打得粉碎。


「不好意思,我這個人比較膽小,既然被你們知道了真相,不這樣做就不能安心了。」

「一開始這樣做不就好了嗎?我根本白挨打了嘛!」


剛剛被挨揍的男人抱怨著。


「麻煩閉嘴好嗎?要不是你說溜嘴,她們可能就會乖乖的不反抗直到我們玩膩了為止,現在這樣樂趣就少了很多了。」


戴帽子的男人說完後又抽出了刀子割斷了女人的手筋並且連同腳踝邊的阿基里斯腱一併切開。


「唉,我本來是不喜歡見血的,但要做到這樣我才能夠安心。」

「你膽子小過頭了啦!」


被同伴嘲笑,戴帽子的人攤開雙手表示不以為意。


他用女人被撕開的衣服擦去了刀上的血,收回刀套裡。


「這小丫頭不會動了耶。」


女孩的身軀一動也不動地倒在地上,面無血色。


「胖子,你又玩那種窒息式的玩法了?」

「不,我沒有!」


其他人檢查女孩的身體,發現頭與身體以詭異的方式移位,她的脖子斷了。


「那這是怎麼回事?」


女孩確定死透了。


「我只是想嘗試新的體位而已。」


之前胖子也是差點把抓到的女人給勒死,這次有不良前科的胖子則是搞奇怪的體位硬要壓在女孩的身上,結果把她的頸椎給壓斷了。


「你先用,結果卻被你玩壞掉了,害得後面的人沒得玩了,你說我們該怎麼處罰你?是要我們肛了你嗎?」

「我...我以後排最後一個?」

「還有呢?」


顯然對這種程度的自我懲罰不太滿意,戴帽子的男人並不打算讓胖子輕鬆過關。


「用嘴服務大家可以嗎?」


胖子為了活命,說出了異想天開的提議。


「Fxxk!誰要用你的嘴!」

「宰了他算了!」


胖子引起公憤,有人甚至拔出刀子來。


「冷靜冷靜,這樣好了,以後大夥找到的女人胖子不能用,除非他靠自己找來新的女人來滿足大家才能解禁怎麼樣?」


這提議獲得了一致的認可,雖然有些人仍是心有不甘想殺了胖子洩恨,但這是戴帽子男人說的,沒有人敢表示異議。


死裡逃生的胖子雙腿一軟,跪了下來,結果這反而讓他的視線剛好可以看到趴在草叢中的艾莎和安娜,只要他稍微抬起頭往前方望去,便能夠發現躲在草叢中的二人。


「嘔...噁噁噁...」


不過大概是承受不住生死關頭的壓力,胖子跪著吐了出來,地面滿是他噁心的嘔吐物。他的同伴大概覺得礙眼,一人一腳的把胖子給踢到一旁,姐妹二人暫時化解了危機。


剛剛差點被發現,艾莎絲毫不敢大意,銳利的注意著所有人的一舉一動,雖然她此時應該把槍拿在手上嚴陣以待,但遮住安娜雙眼的手絲毫沒打算放開,她的妹妹不該看到這些畫面。


「好了,完事了,換你去了。」

「你們都玩過了?終於輪到我了。」


最後終於輪到那個一直站哨的人了,整個過程中他不斷地毆打女人的臉,光用拳頭他還不滿意,甚至變本加厲拿起手邊的木棒用力敲打著,女人的臉被打到鼻樑斷裂、眼眶凹陷、眼球爆掉,整排牙齒全被打到脫落,連木棒都被打到斷掉了,他抽出腰間的小刀繼續用刀柄的部分不斷毆打女人,打得那女人滿臉都是鮮血,面目全非。


「啊,真是爽。」

「喂,還有人要用嗎?」

「你玩過之後誰還用得下去啊?」

「沒人要玩的話那我就處理掉囉。」


那個臉上塗有詭異彩妝的男人,在把那女的**過之後便一刀插在她的頭上,之後再撕下她的頭皮放進袋子裡面當作紀念,那袋子裡面裝的是滿滿的頭皮,有活人的,有活屍的。


「你的興趣還是一樣差勁。」


雖然有著變態的嗜好,但是如果並不妨礙團隊的維持,戴帽子的男人便不會制止。


「每次都這樣玩過就殺掉真的很可惜耶,這年頭很難找到那麼好的貨色了。」


有人意猶未盡地抱怨著。


「都說過了留著很危險,還要分神去監視她,半夜睡覺無法心安,斷她手腳又很難帶著走,難道你要負起責任全程監視她嗎?」

「那還是算了,殺掉好了。」


那夥人開始善後工作,將屍體扔到路邊的草叢裡去。


「這樣就好了,避難所那夥人還真幫了大忙,我們守在這附近逛個幾圈,獵物就會自動送上門來。」

「老大,為什麼不乾脆去把避難所攻下來?在那裡生活不是很安全嗎?既不用擔心活屍還可以坐等獵物上鉤,我們大可以去搶過來占為己有啊。」


這個問題艾莎早就想過了,這麼明目張膽的張貼告示牌,曝露出自己的地點讓別人找上門來,要不是蠢到極點就是極其可怕。


不管那避難所是什麼時候開始存在的,既然能維持到現在,那只能表示那裡不是一般的避難所。


「你以為避難所能夠存在到現在真的是做慈善事業的?那裡可不單純,總之別正面與避難所的人起衝突,我不想讓避難所認真對付我們。」

「不過一想到他們獨佔了那麼好的地方,擁有那麼多資源...說不定還有很多女人!」

「如果還想活久一點就別再去想避難所的事了,反正像現在這樣也挺好的,在路上埋伏襲擊想前往避難所的人,輕鬆又不費力。」


在原地閒聊一番後,那群劫匪把資源全都搜刮一空就離開了。


「好了,安全了。」

「.................。」


確認安全後艾莎便把安娜放開,不再多加理會。她現在需要認真的研究剛才那些人說的每一句話所隱藏的資訊。


在分析過那些強盜的對話後,她開始猶豫起是否該繼續前往避難所了,陷入沉思的艾莎無暇去理會趴在地上早已泣不成聲的安娜。


什麼都看不到的安娜感到很不安,很害怕,但是這一次,她無法伸出手去擁抱她的姐姐,她無法向她尋求安慰,她不敢,她害怕她伸出了手卻被忽視,甚至是被甩開,現在她只能讓自己獨自一人哭到能夠冷靜下來,直到可以面對艾莎為止。


「決定了,安娜,我們繼續朝避難所出發。」

「......疑?」


還沉浸在哀傷當中的安娜被艾莎這句話給驚醒。


「既然那些人會害怕避難所,那與其另覓他處或是在離開的半路上遇到那夥人,還不如就這樣直接前往避難所尋求協助還要來得更加安全。」

「可是那些人不是說那裡不單純嗎?」

「只要能活下去就好了。」


艾莎不在乎那幫人對避難所的看法,她現在只在乎安娜的安危。只要進去避難所就能夠躲過那些人的埋伏,不受到活屍的打擾,只有這樣做安娜才能夠安全。不管尋求避難所的庇護要付出多大的代價,她都無所謂。


每多靠近避難所一步,艾莎便多一分沉默。


一路上,安娜越來越無法理解她到底在想些什麼了,艾莎和自己說話的次數越來越少,很多時候她都靜靜地不說話,好像在想些艱澀難懂的問題,然後突然就下起指令,不斷吩咐自己該怎麼做,直到確定自己聽懂了後就不再多說半句了。


每當安娜好奇地開口詢問卻總是得到相同的答覆。


「安娜,別問,照做就對了。」

「這些事情你不需要去知道,你只要知道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好。」

「乖,聽話,你只需要聽姐姐的話就可以了。」


無論安娜說什麼,艾莎都充耳不聞當作沒聽到,苦口婆心也無法勸艾莎改變心意,現在的安娜只能夠照著艾莎單方面的意思行動,妹妹的言語再也無法傳達給自己的姐姐。


漸漸地,安娜也越來越少開口了。







儘管安娜有意拖延,但還是逐步地朝避難所接近,終於,兩人抵達了避難所,避難所就座落在離鐵軌處不遠的地方。


才剛靠近,遠方就飄來了陣陣的濃烈香氣。


「這是什麼味道?」

「好香啊...」

「烤肉的味道!」


自從離開農場,兩人已經好久沒有聞過這種烹調食物的香味了,安娜很興奮地喊出香氣的真相,不過艾莎還是一樣眉頭深鎖著不發一語。


兩人之間再也沒有當初猜出巧克力的默契了。這讓安娜感覺剛才的自己就好像傻子一樣在唱獨腳戲,原本興奮的心情頓時變得十分低落。


她們循著散發香氣的來源一路走進了避難所。


「hi,歡迎你們。」


大門附近有個中年婦人正在烤肉,勤快地翻著鐵架上的肉片。看到有人接近,他隨即停下了動作。,熱情地向艾莎她們打著招呼並且夾了塊肉在盤子裡面。


「要來一份嗎?這是剛烤好的。」

「可以嗎?真的可以吃嗎?」


濃郁的肉香,肥美的肉塊,這讓安娜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但是一旁的艾莎依舊不為所動,面無表情的觀望著避難所的周圍。


避難所的真正面目是棟汽車旅館,佔地相當寬廣,這裡的人大概是以這間旅館為中心架設起鐵絲網、圍籬,將這裡改造成了避難所。


此時,安娜接過了裝著烤肉的盤子,她一心只想讓艾莎先享用,完全沒注意到艾莎陷入深思,壓根兒就沒理會她,當她要把烤肉拿給艾莎時,艾莎反手推開了她,整盤肉全掉在地上。


「做什麼!?」


「艾莎,對不起!妳被燙到了對吧?我不是故意要害妳燙到的,我只是想拿烤肉給妳吃......」


安娜連忙道歉,直覺認為是自己動作太冒失,烤肉燙到了艾莎。


「燙到...?不,我沒事。」


就在艾莎好像快要發現什麼的時候,思緒被打斷了,此時艾莎心中有股無法言喻的排斥感,她並不是因為被肉燙到才把肉給拍掉的,實際上,烤肉根本碰都沒碰到她,但她沒有心思對安娜多作解釋,只想快點回憶起來自己剛剛差點發現了什麼。


「哎呀,真是可惜了,現在肉可是很珍貴的呢。」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浪費肉的。對不起,對不起!這都是我的錯!」


確認艾莎沒事後,安娜轉過身不斷向中年婦人低頭道歉。


「大媽,妳就別嚇唬人家了,前陣子剛好有批很新鮮的肉進來了,肉多得很呢。」

「誒?可是......」

「我們要好好招待人家,不然避難所上面寫的標語不就成詐欺了?再裝一盤新的給她吧。」


替安娜解圍的是一名彬彬有禮,外貌斯文,口氣溫和的年輕男子。


「謝謝你,我真的不是有意要浪費食物的,真的很對不起!」

「不用介意,我叫漢斯,歡迎妳們來到寒舍。」

「我叫安娜,她是我的姐姐艾莎。」

「這地方難得有這麼可愛的淑女造訪呢,請不用拘束,把這裡當作自己家一樣吧。」


漢斯進行自我介紹後開始熱烈歡迎兩人,他主動再裝了一盤肉給安娜。


「妳吃吃看,我們食堂大媽的廚藝很好的。」


漢斯邊說邊放了一塊肉到自己嘴裡。


「嗯,真好吃!快,趁熱吃吧。」

「艾莎,人家又給我們一盤肉了,妳來吃吃看?」


仍然堅持要讓姐姐先用,安娜把盤子遞給艾莎,但艾莎則是盯著盤子瞧卻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艾莎,怎麼了?」

「我...身體好像有點不適...」


正當艾莎這麼說的時候,她腳邊一個踉蹌,險些倒下去。


安娜嚇得顧不上什麼烤肉了,趕緊把裝了肉的盤子扔到鐵架上,扶著艾莎,


「艾莎!」

「我沒事...我很好...那邊那個叫漢斯的男人,這地方是你的?」

「嗯?是這樣沒錯。」

「我有個不情之請想拜託你,雖然有些唐突,但是可以給我們一個休息的地方嗎?」

「這當然可以,我本來打算等下就替你們安排房間。可是你的狀況好像不是很好,要不要先請人看一下?我們有醫生。正確來說是實習生,不過有總比沒有好。」

「沒問題的,我自己就是醫生,我知道自己的狀況如何,我妹妹是護士,她會照顧好我的。」


安娜充滿疑問地望著艾莎,想問她為什麼要說自己是護士,但隨即便明白了艾莎的用意,她對自己此刻的理解感到有種莫名的成就感,覺得那種姐妹之間無須言語的默契又回來了。


「原來妳們兩人是醫生和護士,這可真是難得。」

「嗯,是的。不勞費心了,我會照顧好我姐姐的。」

「我看看......給妳們最近的那間房好了,不用走太遠,如果不滿意的話可以再來找我換房間。我帶妳們去房間吧。」


漢斯帶著兩人前往房間,看著安娜攙扶著艾莎行走,他主動想要幫忙。


「我來幫忙吧。」

「沒關係,我一個人可以的。」


婉拒了漢斯的好意,既然艾莎不信任他們,那安娜也不想讓這裡的人去隨意碰觸艾莎。


「妳們兩個就在這裡好好休息吧,覺得身體好多了可以四處走走逛逛沒關係,至於晚餐,我們會在剛剛你們看到的地方一起集體用餐。」

「漢斯,謝謝你。」

「好好照顧妳的姐姐吧。有什麼要求都可以說,我會盡我所能幫忙的。我的房間就在轉角處那裡。」

「謝謝你,我和妹妹都很感謝你的好意。」

「你們好好休息吧。」


漢斯走了出去,在確認腳步聲離遠了之後,艾莎示意安娜靠近,她要和她說些悄悄話。


「艾莎,你身體好多了嗎?」

「謝謝你的關心,但我只是裝的,因為我不希望你吃下那些肉。」

「肉怎麼了?有問題嗎?」

「這裡不是農場也不是牧場,踏進這裡後根本沒聞到任何動物特有的味道,他們不可能有那麼多的肉可以穩定供應這麼多人食用。」


雖然兩人進來的時候除了漢斯和食堂大媽外沒看到其他人,但是從其他房間的使用情況和屋外晾著的衣物,這個避難所裡面少說也有十幾二十人,甚至更多。


「說不定是打獵打到的?或是這裡有冷凍裝置可以保存肉?」

「我有考慮過這些想法,但我並不這麼認為,特別是沿路上的告示牌還有那群劫匪所說的話,我懷疑那些肉...不乾淨」


艾莎欲言又止,似乎是有難言之隱。


「原來妳是怕我吃壞肚子?過期的肉我也吃得多了,不怕不怕。」

「我不是指那個...總之你別吃就對了。」

「好吧,那我們要吃什麼?」

「先吃罐頭然後再看我們在這裡能找到些什麼吧,這裡緊鄰著森林,動物應該不會少。」


確認了背包內糧食的數量,就算什麼都不做都還夠她們食用一個禮拜。


「對了,你為什麼要說我是護士啊?」

「找個藉口確保你的安全而已。」

「不明白...什麼意思?」

「你不用明白,配合我就行了。」


安娜還以為這場祕密談話拉近了兩人連日來的生疏感,但現在艾莎又恢復到了老樣子,什麼話都不肯說清楚,她開始感到這樣的相處讓她好有壓力,她覺得好累。


晚餐時間到了,所有人都聚在旅館前面的那塊空地等著用餐,艾莎和安娜也在其中。


趁著大家都在,漢斯趁機把她們介紹給其他成員認識,並且很高興的表示終於有正式的醫務人員加入了他們的團體,可其實艾莎她們並未同意過什麼,更別提入夥了,但是艾莎並沒有表示任何意見,任由漢斯自顧自地繼續說下去,他開始向兩人解釋住在這裡的規矩。


「第一條規則就是......別動!」


一聲令下,所有人都舉槍對著她們兩個。


「我們投降。」


面對這種狀況,艾莎直接舉雙手投降,本來還想拔槍反擊的安娜也只能照做。


「剛剛的祝賀我們加入只是為了讓我們掉以輕心嗎?現在才要開始舉行真正的加入儀式吧。」

「沒錯。想在這裡生活、成為我們的夥伴,那第一條規則就是必須學會.....吃人。」


語氣還是那樣的溫和,平靜溫和得讓安娜以為漢斯是在說吃豬肉三明治一樣普通,直到他把食堂大媽用剩的食材拿出來後才讓安娜的臉色變了,那是人體的一部分。


雖然已經去皮去肉,只剩下些附著在上面的殘渣,但那的確是人類的骨頭沒錯。


「天啊...」


看著那骨頭,一想到今天自己差點就把那些「烤肉」給吃下肚,安娜不由得一陣噁心反胃。


相較於安娜的反應,艾莎還是一樣面不改色的看著那個「食材」,眼睛眨都沒眨一下。


「吃就可以了嗎?給我吧。」


艾莎冷冷的回應,這出乎了漢斯的預料,因為他每次詢問都會引來嫌惡的反應,直到勸說過後才讓對方同意,沒想到這次居然這麼乾脆。


姐姐同意了,但是妹妹卻強烈反對,和姐姐吵了起來。


「不!艾莎,你不能吃!」

「為什麼不能吃?」

「艾莎你瘋了嗎?那可是人肉耶!」

「那又如何?吃了就能在這裡生活了。」

「你之前不是才懷疑那些肉有問題,叫我不要吃的嗎!?」


漢斯本來是靜靜看著這兩姐妹起爭執,不過安娜的這句話倒引起了他的注意。


「喔?什麼時候注意到的?原來你們剛踏進來這裡就發現了?」


驚覺自己說錯話的安娜停止了與姐姐的爭吵。


「既然那麼不想吃,那讓我們吃了你們好了。」


有個人大概是等不下去了,提出了這個建議,頓時引起了其他人的贊同,場面亂哄哄的吵成一團。


「嗯,有耐心點,你們當初不也是像她一樣抗拒的嗎?不過並沒有馬上就被吃了對吧?」

「呃...這個...」

「現在,我講話的時候不希望有人插嘴,不然明天的晚餐就要加菜了,我想人就算沒了舌頭還是有辦法好好活下去的。」


一時之間,整個安靜了下來。


漢斯轉過來看向安娜。


「你要知道,我並不是對任何人都會發出邀請的,這裡的人已經夠多了。不過我們的確是很需要醫護人員,比起讓你們成為烤肉被我們享用,我更希望你們能夠和我們一起享用烤肉。」


安娜這時才明白了艾莎的用意,如果沒有偽裝成護士的話,只有身為醫生的艾莎有存活的可能,對方不一定會先詢問她的意願,搞不好會連問都不問就把她直接私下屠宰掉了。


「為什麼要吃人...這樣子...實在太奇怪了啊!」

「安娜,我就問你幾個問題,你老實地回答我。你看過人殺人嗎?」

「......看過。」

「你有對活人見死不救過嗎?」

「......有。」

「世界上是否存在著那種活著就只會害人,打從一開始根本就連生存的資格都不該有的惡人呢?」


這讓安娜想起了購物中心的教徒、妮可、西裝男,社區的總督,還有那個毀滅了她們家園的刀疤!


「是的。確實存在。」


掙扎了許久,安娜最後還是說出口了。


自從世界末日後,實在發生了太多的事,讓她的觀念逐漸有了改變。現在的她確實覺得某些人真的該死,要是時光能倒流,她會在一見面的時候就拿起槍把那些人給斃了。


「最後一個問題,你看過活屍吃人嗎?」

「看過。」

「我老實告訴你吧。我也看過,而且還不只一次。」


漢斯告訴安娜,他們家是地方上有名的大戶人家,他那生性浪蕩的父親甚至讓他有了十二個哥哥那麼多,不過即使再土再豪,當末日來臨時,他們全家也只能躲在家中,大門深鎖,跟其他人沒有什麼分別,唯一的差別就是他的家夠大,圍牆很高。


日子一天天過去,家裡僅存的糧食越來越少,但是依舊沒有人敢自告奮勇離開屋子到充斥著活屍的外面去尋找食物,每個人都在等別人先行動,只想著坐享其成,最後什麼都沒有得吃的他們把家中養的貓狗率先給宰了,還是不夠,他們開始了自相殘殺。


比起出去外面和活屍搏鬥求存,他的十二個哥哥們更傾向於殺害自己的家人來減少糧食的消耗。


「父親,你也活得夠久了,活夠本了。」


緊接著是他父親的那些好幾房的太太,一個個都被剁成了肉醬。


最後輪到他那年輕力壯的哥哥們彼此拿起武器為了生存進行私鬥。


當時的他剛好生病了,他虛弱得無力反抗,而他的哥哥們則對病懨懨的他不感興趣,擔心被他傳染,將他一個人丟到頂樓,鎖在房內,任其自生自滅。


大概是命不該絕,被困在頂樓的他居然意外地找到了大量的食物和瓶裝水,那是他自私的父親特別藏起來打算給自己用的,只是還沒來得及享用便在睡夢中被其中一位憤怒的哥哥拿斧頭砍掉了腦袋。


等到漢斯好不容易身體康復到能夠自行脫困的時候,他所看到的是被血洗的宅邸。


房間、大廳、各個角落都充斥著血腥的氣息,地面上還有著血跡拖行的痕跡,甚至還有一隻斷手掉在走廊上。


最後漢斯只找到一個已經徹底瘋狂的哥哥,他披頭散髮、面目猙獰,全身都是血,發現他的時候他正啃著一隻不知道是誰的小腿。


漢斯的闖入驚動了他,他先是對著漢斯齜牙裂嘴的狂笑,最後便舉起斧頭要砍過來,手無寸鐵的漢斯下意識地跑開,他哥哥追沒幾步便自行倒下了,漢斯靠近察看才發現已經斷氣了,原來他的胸前有著一道很深的創口。


這時候的漢斯才發現那位哥哥剛剛身處的房間,裡面還擺著其他十一具的屍體,每個屍體的身上都有切割的痕跡,大腦、內臟各個器官都被清空了,雖然沒有親眼目睹,但他研判是他的哥哥們自相殘殺吃了對方,最後他把倒在地上的屍體拖進房內,和其他十一具屍體擺在一起後就離開了這個房間。


外頭的活屍有增無減,漢斯一直在思考,在想好自己的未來該如何繼續走下去之前一直都待在屋內。


有時候,他會看到幾名倖存者在他家門閒晃,甚至是想要闖進他的家,不過最後都被他家門外的那些活屍給襲擊,落得被生吞活剝的下場。


有一天他透過窗戶看著外面的活屍吃著活人,那大快朵頤的樣子讓他想起了自己吃著火雞大餐時的快樂模樣,他不禁泛起了一種可怕的念頭。


「真有那麼好吃?」


漢斯開始懷疑起既然活屍可以吃人、其他動物可以吃人,那為什麼人不能吃人?如果不能吃人是因為怕會受到法律的制裁,那如今這個失序的世界應該可以吃人了吧?


看過了他哥哥們的殘酷暴行和其父自私的行為,漢斯甚至質疑有些人真的值得活下去嗎?有些人根本連活下去的資格也沒有,與其讓他們活著去迫害別人,不如把他們給吃了來造福其他人,至少不用去便宜那群活屍。


「所以你只吃壞人的肉了?」

「不,凡是不加入我們的人都吃。」

「那好人怎麼辦?」

「照吃。」


他很誠實地回答安娜的發問,並不打算在這個節骨眼欺騙她,因為吃的是好人還是壞人根本不是重點,重點是「你是否開始認同了吃人」這個理念。


「為什麼要這樣!?」

「你不也對活人見死不救過嗎?那些被你拋棄的人就是該死的嗎?」

「我...我不知道...我根本不認識他們...」


的確,有些人沒那麼壞,甚至很善良,但是如果你根本就無力顧上他們只是放任他們在這活屍肆虐的外界掙扎的話,那不如吃了他們給他們一個解脫,好過生活在恐懼之中最後被活屍給一片片撕開慘死要好得多。


而且比起讓活屍吃掉,給還想活下去的人們享用不是更有意義嗎?


漢斯自有一套吃人的哲學,選定食材的標準。


他不愛吃人,可以的話他也不想吃人,但如果有那個必要的話,他會吃人。






漢斯的每句話語無不強烈衝擊著安娜的長久以來所堅定的信念,有那麼一下子,安娜甚至覺得如果漢斯只吃壞人的話就沒關係,她為自己居然認同了吃人的想法感到憤怒,但一時間又不知該怎樣去否定對方,她很懊惱。


一閃即逝的困惑,安娜開始產生動搖,漢斯並沒有放過這個好機會,他繼續打擊著她的所作所為不過是種偽善,讓那些人痛苦的死在活屍的口中。


正當被說中心事開始惱羞成怒的安娜想要做出反擊。


「再說下去肉都冷掉了,可以開始用餐了嗎?」


眼見妹妹即將被說服,加入成為食人者的行列之一,艾莎硬生生打斷了漢斯的表演。


就算漢斯能騙過所有人,能騙過安娜,但是騙不過她。


在經歷過總督之後,就算是帶著小孩的父親,艾莎也不會再有一絲憐憫。


在經歷過刀疤之後,就算是再多的槍枝對準她,艾莎也不會再有一絲動搖。


只有內心足夠冰冷的艾莎才能看穿眼前這個冷血的男人,雖然漢斯口口聲聲一直強調自己只有必要才吃人,但看看如今這個避難所成了什麼樣子,居然必須靠吃人來決定是否加入,吃人與否根本只是個幌子,一點都不重要,吃人只是他用來維持避難所運作的手段罷了。


漢斯這個人實際上和總督、刀疤那些惡棍沒什麼兩樣,都是靠著活屍帶來的恐懼和施加暴力來攏絡人心的惡徒。


不過漢斯有一點不同,就是他帶有一種容易放人放鬆心防、降低警戒的氣質,而且他更加陰險狡猾。


漢斯將恐懼與暴力重新包裝成空泛的口號或是虛無的信念,乍看之下是那樣的美好,讓無法堅定自我的懦弱群眾去盲從,去效仿,但實際上根本漏洞百出,站不住腳。


可是因為人的心理是很奇妙的,當人恐懼疑惑的時候再荒唐無稽的事情也會選擇相信,並且為了證明自己相信的事物是對的而在心中將其給無限美化,也因此漢斯的避難所會比總督和刀疤得更加勞不可破,因為那些服從他的人是打從心底對他產生信仰的。


表面上看起來是漢斯讓對方憑著自己的意志去做出決定,但實際上對方早在踏入避難所時便已不知不覺地陷入了漢斯的心理陷阱當中。


為了能夠得逞,漢斯必須先進行幾個步驟過後才能開始洗腦對方。


首先,他先給訪客聞了烤肉的香味,嘗到了甜頭,之後又拿槍逼迫他人做出選擇,在這種生死存亡的高度緊感再揭發出食材的真相,趁著對方因為害怕內心動搖之際,漢斯再施加花言巧語腐化對方的信念以求取認同,而到了這個地步,漢斯只需要輕鬆地等待對方的自我掙扎然後自我放棄。


此時已經嘗過了「烤肉」後又面臨死亡恐懼的壓力下根本難以做出正確的選擇,「吃人」這個選項頓時成了拯救自己唯一的浮萍,這種情況下多半會開始自我說服,讓人在選擇了存活的同時也認同了「吃人」的理念,更因為誤認是自己憑著自由意志所做出的選擇,便不會去埋怨漢斯,反而從此便會對漢斯死心塌地。再也無法反抗他了。


雖然艾莎不怕安娜會因為幾句話便徹底改變自己長久以來的信念,但她害怕安娜會因為一時的動搖而對自己發怒,甚至為了堅定自己的信念而積極表達自己寧死不屈的意志,這只會逼得漢斯提早動手,免得她動搖了其他人。


艾莎心想除了漢斯或少數幾個已經泯滅人性的人外,應該絕大多數的人都還沒有辦法對著無辜求饒的人直接狠下殺手,就算拒絕了也未必立刻就死,而是會先關起來才對。


不立刻下殺手除了前面的原因外,另外一個理由就很單純地是為了食物保值,要是宰殺了就得早早吃完了。


她現在滿腦子都是想著怎麼做才能夠保住安娜的命。



我要打赏

打赏请先登录

粉丝排行

您目前的粉丝值是:-
排行是:-
打赏动态 更多
  • 还没有打赏记录
没有找到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