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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果。
のぞえり。
一壺小酒，一對酒杯，遠處的刀刃交接根本無法對此處造成多大的干擾，女子坐臥於外廊的柱子旁，一手按著袖口、一手捉起一隻酒杯，緩緩地湊到嘴邊。
「…不過來嗎？」
帶著幾分笑意地道著，那人抬眸、將翡翠色放到不遠處鳥居上的黑影，她那從容的模樣、總是讓人感到煩躁──「這是在邀請？」並沒有感到懼怕，如果真要說、明顯是眼前的這人類更脆弱，縱使是在此時此刻，這般無力的夜晚。
來者把黯淡的天藍色掃過這人擲著的酒杯，又落在那人仿如無事的眼眸，她聽見自己有些警戒的嗓音如此的說著：「…我還以為妳會躲在裡面不敢出來呢。」
聽了她的話，女子輕輕地笑了起來，她慵懶的將後背靠上木質的圓柱，將那色翡翠細起，唇邊的弧度抿出一上揚的惡戲，「我也以為…您會乖乖的窩在巢裡吶。」紅唇輕吐：「音之木坂的金狐大人。」
鳥居、木林，紅與白佔滿了視野，就連面前的這位女子也不例外──守護著這一隅邊境之地的小城的，從來都是神田明神社的巫女。
在鮮少有陰陽師會經過的邊城，神田明神可說是保護人民不被妖物捉去的唯一依靠。因為有神田明神鎮守、有著神田明神底下巫女設下的結界，基本上稍有實力的大妖都難以靠近，更別說是入侵。
除了，今日。
豎直的狐狸耳朵抖了抖，金狐在確認附近除她與她外再無一人時，訝異的挑起眉頭，她眼睛細細地瞇起，似是在思考著什麼。
「…沒有陷阱呦。」大概是看出了她的想法，巫女笑著說道。
她稍稍的彎下腰、將另一杯酒朝著金狐的方向挪了挪，被月色沾上的翡翠多出了以往不曾見過的魅意，天藍色忍不住的將目光定在那杯盈著淡香的酒裡，「難得的機會…世家的人們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城了吶。」
倒映在酒面上的、是模糊地月──蘊著暗色的緋紅，將酒水釀出更深沉的芳，「音之木坂的金狐大人不回去…不打緊嗎？」今天，可是月蝕吶。
代代侍奉著神田明神的東條氏現任當家、是如此的道著，此時的她絲毫沒有在祭祀時的尊崇、沒有溫婉有禮，沒有堅毅、更無那身守護著人們的意思，面對著本該為死敵的金狐、音之木坂大山上的大妖，巫女東條卻還能如此與她說說笑笑。
「…有海未在那裡，我並不用擔心。」
對於東條的話，金狐僅是蹙起眉頭的皺著，回應。
在妖魔群集的時代，最能打破看似混亂實質安穩的日常的、有兩種，一為人為、二為自然，人為不外乎就是大和內部發生動亂、或是陰陽師彼此的計算而讓妖族有機可乘──二來，就是上天的捉弄。
有長者曾說，日月代表著生命在世間的力量，日月就如神明一般將所有地表上的生命給壟罩，只是神明總會有需要休息的一天。
遮去了太陽的日蝕，取走了人類們的力量，短短的幾分之間便能讓無數的大妖瘋狂，許多妖物會在此時趁機侵入人類的城市中，快速隱蔽，並在陰陽師的底下偷偷地進食──而陰陽師們，也會因為失去了『力量』而格外小心…大多實力高強的陰陽師都會在可能發生日蝕的時期避開出門，避免死於意外。
好在日蝕的時間並不長，通常只要加強市街的巡邏即可。
神明的雙眼被遮蔽了的、除了日蝕外，就是今日的月蝕…金狐蓬鬆地尾巴在後方擺了下，才悠悠地來到眼前這人的身旁──月蝕，比日蝕還要漫長，在無論是人類還是妖物都失去了『力量』的此刻，正好給予了平日被壓迫著的、普通凡人的反抗機會，時時刻刻處於恐懼之中的人類，總會在這種時後爆發，因為握著鐵器的他們總認為，失去了妖力的妖物利爪對上時是什麼反抗都無法施行。
本該是對立的、人類的巫女，以及妖族的金狐，在神明們無法看見任何事物之時，感情良好的坐在一起──再也沒有什麼是比當前的景還要可笑的了，「就不怕我殺了妳？東條。」
金狐認為巫女是小覷了她，雖說她今日出來時的確是抱著『張設結界的巫女也沒有力量，何不藉此機會除去』的想法，且自信自己就算沒有力量也不會輸給成為了普通人類的女性…她有趣的把玩著酒杯，將在夜色下黯淡的天藍色放於沾上緋色血月的翡翠，刻意地、用爪子在杯身抓下一條深刻的痕跡，「要知道，只要在這裡把妳給殺了…等月蝕過去後，這座城市的所有人都等同於落到我們的手裡了呢。」
要是失去了巫女、失去了神社，失去了結界的守護…那些已經將被保護視同理所當然的愚昧生命根本不明白這其中的意思，被恐懼佔據了心靈的生命、在金狐的眼中根本不具威脅性，因此、她一點也不擔心音之木坂的事情──「我還以為…金狐大人不屑對一位普通的弱女子動手呢。」
哧哧的笑著，巫女東條完全沒有素日的沉穩，此時的她就如音之木坂山上的那些方出生不久的小妖，笑容中沒有半分煩惱的乾淨。
それに…東條看向那如今還直著身子的金狐，有趣的歪過腦袋，「…不認為像現在這樣一起喝著酒什麼的，很新奇嗎？」毫無防備的、敵人，侵入鼻腔的淡淡香火、伴著處子的香氣傳來，金狐先是訝異的撐開了眼，再慢慢地細起眼睛。
她總算是將酒杯湊上，一抿，「…そうかしら？」
「ええ…。」
巫女輕鬆的笑著，近看、其實這人比上一任侍奉的巫女還要再年輕，東條氏會派這人出任，大概也是對方的實力遠大於以往的所有人吧──這麼的猜想著，金狐也學著巫女東條的，將後背靠上圓柱，香醇的酒水入口。
一杯，接著一杯。
無論是巫女、還是金狐都沒有發話，她們只是靜靜地仰頭望著那色緋月，聆聽著外界人類愚蠢的爭奪。
『這就是她想要守護的嗎？』突然，金狐這想法自心底浮了出來。
這屆的巫女東條並不比往昔的還要『好戰』，也不會對妖物感到厭惡與反感，更不會有看見就要消滅的想法──對人類的血肉再無興趣的紅眼黑天狗，即是與眼前這人有過牽扯。
巫女東條在金狐的眼中、就像是個沒有欲望的人，她不會思考的要做什麼、只會將旁人交與給她的任務給執行，如此而已。
天藍色的妖瞳自暗紅的月色上移開，來到左方這人的身上…那位向來都將從容放在嘴邊的巫女此時半垂著眼眸地、看起來有些落寞，似是感受到了她的注視，巫女抬眼的望向了她，笑笑的輕聲問道：『どうしたん？』
一瞬間，金狐感覺…眼前的東條，才是真正的東條自己。
在遮去了雙眼的神明無法瞧見時、在不被人們所需求時，在褪下了滿肩的責任後、僅僅只是套著那身紅白巫女服飾的少女，才是東條。眼前的這位少女，大概只有此時此刻，才能獲得她自己的私人空間，不被任何瑣碎的事務纏身，真真正正的，成為『自己』──而那樣的，讓妖物們感到困擾的，強大的存在…如今卻將這般脆弱而無防備的真實交給身為敵人的自己。
單單只是想到這點，心便火熱了起來。
在這年代幾乎是無人不知的、是為選擇巫女時條件的嚴苛，能夠侍奉著巫女的女性是否虔誠、她們能否獲得神明的認可，以及是否能有著強大的毅力去抵抗外界的誘惑──被選為巫女的女性，只能接受孤獨的死亡。
因為神明是不可能允許侍奉過祂的女性被愚昧的人類給沾染，她們至始至終、從身體到心靈，都必須要完完全全的奉上。
這是『地位』，也是『束縛』，她們在獲得人們的崇敬時，也被自人類的圈子中摘離──明明是，看似才方過成年的女性。
金狐輕輕地放下酒杯，她裝作不在意地捻起一縷眼前女性的髮，輕輕用指腹搓揉。這色在夜中看似是墨、但曾於日中與她交手過的金狐知道，對方的這綢緞其實是更偏於大和皇室愛用的黯紫，是世間最為高貴的色彩。
『所以被送來這裡嗎？』明明這般的實力可以前往更好的地方，卻成為了偏遠郊區的巫女，大概東條氏的族人們明白，一旦沾上了那方的權勢，稍有不好便是舉族的消亡。
對這樣再也無法有所起伏的人生感到無奈嗎？
沒有想違抗的想法嗎？
如果有將之後的自己全數拿來奉獻給神田明神的準備，那麼，剛才又為什麼，在她的面前露出那樣的表情──最了解自己的人，並不是親暱的好友，而是刀刃相向的存在。
感覺到心中一燙，活了無數歲月的金狐緩緩地細起眼睛，她如魅如惑的將藍天鎖著這人，把那縷墨色移至嘴邊，輕沾。
巫女如被她的舉止嚇了一跳的一愣，身體下意識的繃緊、但又瞬時地緩了下來，重新將『真實』給隱藏起來的巫女東條回到了以往的平靜，沉穩的翡翠色沒有什麼起伏，僅僅只是望著。
大概是在猜測著這隻金狐想要做些時麼事情吧──紅白相間的巫女服被染上緋月的盈光，比以往還要更多出詭色的巫女失了日常的靜雅，在月被吞噬的這時空下，她沒了那份抗拒著與人靠近的距離感。
「…不逃嗎？」
「是吶…不過，大概沒什麼意義呢。」巫女後方靠著圓柱，無法向後退去，她淡淡的嗓音中還透著困惑，輕柔地有如夜風，騷動誰的心。
金狐得了她的回應，自己也無法明白地、滿意的笑了，她將隔檔在兩人之間的酒壺給移開，傾身向前。
挑釁的上目線觀察著這方巫女的神情，金狐鼻尖親暱地劃過巫女空舉的右手肌，她細起天藍的就著巫女的手、將杯中的殘酒給吶入口中，感受著巫女東條手臂的不穩──將整身，全數奉獻的，巫女。
單單只是想著這點，單單只是想到這點，就讓金狐整身火熱。那是有如人類因妖族而恐懼、壓抑到最後快要爆發出來的偏執，在長年歲月中被大和各色的神明們壓制的大妖，金狐只要一想到…侍奉著神明的，巫女，如今毫無防備的在自己的面前。
「…那、個…？」沒能後退的，失去了力量的女性，東條的翡翠色倒映著金狐過於標緻的面龐，她使著不慣用的左手放在金狐的左肩作為抵抗，但就如巫女不久前說過的──縱使是失去力量，身為人類的女性也無法勝過本就為妖物的她。
金狐將整個身體依向巫女的，低頭吻上，她感受著巫女的顫抖、感受著巫女的緊繃，金狐藉著巫女下意識的開口、將香甜的酒水與軟舌給探入，『っーーー、！』扯在金狐肩衣上的手一收。
強迫對方把殘酒收下，微分「妳、」不待東條回話又是封上，那色翡翠早就失了平時的穩靜，而是多出了慌張，「…ちょおっ」換了個角度，細吻著的，金狐放向後方的耳朵抖了抖，聽見酒杯的落下。
青澀的，無知的，估計終其一生都不會碰觸情事的處子，東條的雙手都被金狐禁錮，她可笑的用柔舌來抵擋後者的侵襲，卻在下秒被更深的熱情捲入其中，似是難受、又像是無意識的低鳴自東條的鼻腔中溢出，這人緊緊閉上的雙眼讓金狐感到有些遺憾，只是馬上的、金狐的下一個動作讓她迅速地睜了開來，『！！』
巫女全身一顫，她縮起的翠色釀著水氣，許是酒水許是親暱的關係而染了緋色的雙頰看起來格外的可口，金狐貪婪的索取著巫女口中的呼息，右手卻是早就鬆了對方的不慣用、奔向那鮮紅色的巫女裙襬，撩起。
「だ、めっ」巫女東條重重的用左手按住已經撫上她大腿肌的，卻是無法制止金狐的前進，總算是意識到金狐要做些甚麼了的慌、伴隨著弱弱的氣音，這是可口到能讓所有妖族瘋狂的少女。
「為什麼？」金狐親暱的用鼻尖摩娑著對方的粉頰，向後來到燙紅的耳根，刻意把壓低了的氣音嘆在巫女的耳邊，並於下一秒溫柔地抿上。
舌頭劃過耳廓、輕咬，細吻順著頸線向下，金狐只是稍稍一使力、便將巫女東條的左肩布料給扯了下來，嗅著處子香、金狐發出愉悅的鳴聲，她細起眼舔弄著這份得來不易的白哲，右手在大腿流連著、巫女細緻的肌膚觸感讓她忍不住想要碰觸更多，「…反正，神田明神也看不見…不是嗎？」施著自己從無聽過的嗓音，去魅惑著一位失去力量的女性，如今的金狐早就失了一開始惡作劇的意。
她的話語讓巫女睜大了眼睛，金狐沒有理會巫女是否還想自我掙扎，她嘆著滿意地將臉埋在東條的頸邊，後者右手掙扎的意味在減退，僅僅只是這樣，僅僅只需這些──「背著妳的神明，和一隻妖物在神社裡做這種事，感覺怎麼樣？」
將少女給放倒，金狐整身伏在這人上方，她解開了少女的髮、右手靈巧地抽開了綁在腰間的，施加在女子上身的束縛，金狐再次低下腦袋、給予了對方一個深吻，「…名字呢？」
察覺到被自己扣緊的、這孩子右手的一緊，盈著翠綠的乾淨被她的金色給沾染，其中映著象徵著太陽的、金狐的藍天色妖瞳，巫女東條面上的茫然、猶豫，逐漸被金狐手上的動作轉移。
她在她的底下隱隱顫抖，收起利爪的改為用指腹去挑逗，解開的艷紅色裙襬被挑開、金狐的手自巫女的腰側緩緩向上，『…、』半是難受，半是沒經歷過的、矛盾感受，少女緊抿著的鳴聲中呼出了悶息。
十指交扣的手緊緊的收攏，如需求更多的、那人身體自動自發地向上揚起，帶給金狐滿滿的成就感。侍奉著明神的女性，那實力極強、這方面的知識卻毫無掌握的巫女，如今，就在自己的底下，因她的愛撫而反應。
「吶，名字呢？」柔軟而豐滿的身材，即使是同性也會使人著迷的，金狐對巫女藏在服裝底下的部分愛不釋手，她甚至是認為，這樣好的身段、包攏在衣料底下實在是太可惜──「一開始、不是妳先邀請我的嗎？」金狐貪婪的將這女子全數收攏在自己身下，她右手越過白袍底下直接掌入那份柔軟，得到少女的顫鳴。
『為什麼能這麼可愛呢…』忍不住地，忍不住地，金狐在內心如此的嘆著。
明明早在無盡的歲月中，見識過各色的存在──「才、不是這個意っん！」對於她的刻意總算是給點反應的巫女才要開口反駁，就被金狐惡意地一口含上，金狐輕吮著巫女的軟舌，用舌尖對此人發出勾引，她發現自己愛死了這人難受的低鳴。
「名字。」再一次的離開時，少女已經被自己吻的要喘不過氣，巫女東條左手弱弱的撐在金狐的右肩窩上，輕輕地扯著那方布料。
而後，才好不容易緩過氣的，把潤著水色的翡翠拋來，「…希，東條…希。」帶著對這孩子未來的期許的名字，而稱。
總算是知道了巫女的名字地金狐很是開心，她難得孩子氣地輕笑著，後方的尾巴更是不住地在甩動。
「我叫エリ，可要…好好的記得呢。」金狐エリ跨坐在巫女希的身上，緩緩的褪去她身上的衣，得到準備初嘗情事的、少女的滿面羞紅，「──貴女はもう既に、あたしのモノよ。」
覆去了巫女的影、將那色清澈的翡翠給蒙上，於神田明神無法觀望到的時間、於她需要傾盡一生奉獻之地，將處子之身給予應為敵方的他人──被月蝕的緋紅染上禁忌的色彩，エリ感覺到希的呼息又亂了起來。
比以往、比以往，就如酒釀醇香的甜美，被她簡單的一句話給勾起的──媚態，凌亂的巫女服半除、底下的白哲暈出粉色，再也沒有抵抗著的，右手。
少女緩緩地、緩緩地，嘴邊勾勒出一如邪魅的上揚，她那向來沉穩的著翡翠中被暗紅帶出叛逆的色調，希微微地、偏著腦袋，自紅唇盈出的音，是如此的說。
『在明神大人發現前…可要快點呦？』
真正被奪走的，是誰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