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www.yamibo.com/data/attachment/album/201210/01/230709aik74a59kiiurree.pnghttp://www.yamibo.com/data/attachment/album/201401/29/204623tw8m8o8itn1o1um8.png/YEAH~!
ルカ生日快樂!{:4_354:}
又來到這一天了,時間過得真快,LUKA又大一歲了,今年二十歲了呢yamibohk05 (欸
這樓也怏要變成鮪蔥生日才更新。(?
這次剛好可以來個三連更,LUKA是03嘛yamibohk05 我好幸福yamibohk05 (http://www.yamibo.com/data/attachment/album/201210/01/230707i1gg01qefwwbnew4.png:「幸福的不是我才對嗎?」
嗯......三篇也是短篇,最後一篇是巡音太太系列(?)的平行世界番外篇。
然後,我真的對不起大家的回覆,居然真的拖到現在.......不過我都有認真看了很多次的!{:4_330:} {:4_337:} (被拉出去打
所以上次的更新、接下來的更新,還有之前欠下的回覆我會改以加分的形式回覆大家。
那麼,後記見。(吃鮪魚((別吃壽星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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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nter
每當到了寒冬,ミク都會渴望有一個溫熱的懷抱陪伴她入睡。
在冬天寒氣盈溢的晚上,她總是無法陷入熟睡,甚至是不能入眠。
即使今年她升上了高中,搬進了新宿舍,有了新的室友,這種令她困苦的情況仍舊沒有半點改變。
冬季日短夜長的自然現象讓她長時間處於黑暗,連夜無法睡著的景況讓她每天只能頂著浮腫的雙眼上課,甚至是過於疲倦而缺席。
這種情況自冬天降臨以來足足維持了兩星期,ミク覺得她已經惹來那位相識了半年多的室友的側目。
她也不想這樣子啊。
在翹課的日子看見室友下課回來看到自己的奇異眼神,她都會覺得有口難言又委屈。
誰可以來理解一下她被冬天折磨得無以復加的痛苦呢?
在某天的清晨,ミク隱隱約約在淺眠中聽見背後傳來一絲窸窸窣窣的聲響。
在嚴寒的冬日裡失去安全感的她非常容易醒來,她睜開乾涸的眼睛,轉過頭看向身後的小客廳。
她的室友正在繫鞋帶,身上穿著一件粉紅色的羽絨外套,似乎打算出外。
可是,當ミク看往她身後那道拉上了窗簾的窗戶,外頭仍是一片冰冷的黑夜。
她百思不得其解,幾乎每天都用嫌棄眼神看著自己的室友怎麼會在這種又冷又黑的時間出門?
禁不住內心罕有的熱烈好奇,她張開了乾燥的嘴唇,吐出一道有著濃重鼻音而沙啞的聲線:「妳要去哪裡……?」
然而,這道含糊的聲音在寧靜的宿舍裡顯得十分響亮,她的室友聽見後愣住了,隨後才用低沉圓潤的嗓音回應:「去散步而已。」她頓了頓,轉轉眼睛,又說:「抱歉,吵醒妳了,妳本來就不好入睡。」
這回輪到ミク感到錯愕,她沒想到向來對自己側目而視的室友會察覺到這點。
她一時不知該如何應對,支支吾吾了好一會兒,才擠出一句:「……沒關係的,巡音同學。」
她的室友──巡音ルカ有著一頭色澤溫和如春的粉色長髮,雖然眼神偶爾會有些不屑,可是經過這次簡短的對話後,ミク總算知道她是個頗細心的人。
狹小的宿舍裡不知不覺變得尷尬起來了。
在黑夜間熠熠生輝,閃爍著湛藍光澤的雙眸直直盯著ミク,ルカ似乎不打算離開,亦沒有將話題延續下去的意思。
ミク被看得渾身打顫,莫名地墮入窘境令她有些無所適從,只好把鼻子和嘴巴都埋在厚重的棉被下,心中默默祈求尷尬的時間盡快過去。
在冰涼的空氣中只聽得見兩人綿長的呼吸聲,時間流動宛如冬夜漫長。
良久,ルカ才緩緩開口打破僵局:「要一起去嗎?散步什麼的。」
ミク帶點遲疑地皺起眉頭,她不曾在冬天還沒天亮的時候出門,更不要說在冷風迎面之下散步。
她害怕冬天,她對這個由黑白構成的季節畏懼不已。一片雪地,再加上一片黑夜,就是一個失去色彩的世界。
漫天白雪紛飛,對他人而言是個浪漫曖昧的景色。對她而言,無疑是個冰河時期。
最終,她在被窩中搖搖頭,拒絕了ルカ突如其來的邀請。
她蜷縮著身子,在棉被的每個角落尋求著溫暖,卻都是徒勞無功,只能用手臂環抱自己,為自己提供那微弱的小小暖意。
為什麼呢?縱使有多麼厚多麼重的棉被,都無法給予她任何保暖。
到底,她要怎樣才能熬過這個無情得要人性命的冬天?
「妳再這樣躲在宿舍裡可不行啊。」ミク聞言後抬起眼睛,ルカ果然是皺著臉,一副對她嗤之以鼻的樣子。
ミク翕動著嘴唇,想為自己辯解,卻被ルカ的神情弄得非要忍氣吞聲不可。
一股氣硬生生吞回肚子裡令ミク覺得滿肚子氣,又委屈得不能發聲,只好撅起嘴巴,把怨氣都收藏在眼底狠狠瞪著ルカ。
「怎麼了?去還是不去?」ルカ眼裡明顯閃過一絲笑意,卻強忍著失笑的衝動,刻意對ミク的埋怨視而不見,繼續咄咄逼人地問。
「去就去嘛!」ミク被ルカ逼迫得不耐煩了,腦子一熱將一直以來所積累的壓抑和無從宣洩的屈辱都一拼爆發出來,這次不好好反擊可不行。
話雖如此,但到了她一鼓作氣掀開被子將赤裸的雙足踏上雪地般的地板時,直衝腦門的寒意讓她頓時倒抽一口冷氣。
她後悔了,連走在冷冰冰的地板上都做不到,她怎麼可能出去跟ルカ一起散步呢?
果然,還是乖乖地躲在床上算了。
當她正在思索要如何開口才不會令自己太過困窘之時,ルカ徑直來到她的身前,毫不猶豫將身上的羽絨脫下來蓋到她身上。
羽絨外套上的餘溫完整無缺地包裹著ミク,一陣前所未有的暖流徐徐地從皮膚流入她的體內,往日總是手腳冰冷僵硬的她整個人都和暖起來,她的臉上為此凝聚了一股詫異。
從未試過在冬天裡如此溫暖,僅僅是一件羽絨外套而已,可是它竟能超越所有東西。
她緊抓著這件披在她身上,卻並不屬於她的羽絨,感受著這份不可思議的熱度。
但是,ルカ好像不打算給她好好享受溫暖的時間,她將ミク從床上拉起來,不容拒絕地命令:「快去換衣服,我們要出門了。」隨後還深怕ミク會不夠暖,從衣櫃中拿出一條深藍色的圍巾,在ミク的脖子上繫上一個結。
ミク一臉愕然地伸手撫上被綁在頸子上,還隨隨便便地繫了個結的圍巾,難以置信地望著那雙在灰暗空間中亮起藍光的眼眸。
明明是個女孩子,怎麼她的舉動都那麼直接又粗魯啦?
想著,ミク的嘴角上不禁牽動了一道微弱的弧度,輕易地被ルカ的舉動撥動了心弦。
ルカ把羽絨外套讓給ミク,可是她千千萬萬都想不到,ルカ會就此只穿著一件學校運動外套出門。
她們正走在宿舍附近的海邊走廊,黑色的天空吞沒了海平線,大海和天空彷彿融合為一體,能夠看見的只有蘊含著未知的黑漆漆一團,以及裡頭一些零零碎碎,船隻發出的橘黃色光點。
天上看不見月亮;看不見太陽;看不見繁星;什麼都看不見,只會讓人迷失在其中。
自嘴巴呼出的熱氣在空氣中凝結成煙霧,鑽入肺腑中的冷空氣令人冷得胸腔生痛,冬天實在不是個討喜的季節。
清晨比平時更加銳利冰凍的海風令ミク的臉泛起了徹骨的痛,她將通紅的鼻子和嘴巴埋在圍巾下,只露出一雙藍綠交織的大眼睛,緊緊追隨前方那道單薄的身影。
清風揚起了她的外套衣襬,ミク清晰看著她穿在外套下的,只有一件薄弱如紙的T恤。
可是,儘管冷風如何凜冽,她都像是不畏寒冷,將刀刃般劃過皮膚的寒風視若無睹。
看著飽受冷風摧殘的ルカ,ミク內心有一股內疚感油然而生。
是她將ルカ唯一一件禦寒衣物拿走了吧?若不是她那麼怕冷,還因為賭氣而勉強自己出來散步的話,ルカ根本就不用受這種苦。
但是,諷刺的是,她現在又不能把羽絨外套脫下來還給ルカ。因為,她的全身上下只有被羽絨外套包裹的部分是溫暖的,其他地方都是被寒風侵蝕得隱隱作痛,像是將會化成風沙。
果然,弱小的人只會為別人帶來麻煩。
「巡音同學,我們果然還是──嘶!」她把手抽出口袋,想拉住ルカ的衣襬,此時食指的指尖卻傳來了一陣撕裂的劇痛,逼使她立時收回手,吃痛地呼出一聲悲鳴,背後冷汗直流。
聽見身後人的呼喚,ルカ立即回頭,只見ミク的指尖皮肉往外翻開,呈現一道在夜裡鮮明刺目的紅色,還有掛在清麗臉龐上的驚慌無助。
她無奈地輕嘆一聲,冷峻的臉上寫滿了被ミク理解成嫌棄的神色,當中卻包含顯而易見的緊張在意。
她輕快地往ミク走前幾步,從錢包中拿出一塊創可貼,一邊幫她包紮傷口,一邊語帶斥責地說:「皮膚乾燥裂口子了吧?真是的,一個女孩子怎麼不好好保養雙手啊。」
好溫暖。不知為什麼,ミク覺得傷口不再痛了。
她覺得自己好像失去了其他感官,喪失了痛覺,只剩下手上能夠感受到的體溫──來自ルカ的體溫。
雖然她總是站在ミク的身前,替她擋去了許多無情的冷風,但是她的雙手居然還是那樣地暖和。
ミク下意識地想抓緊這個宛然冬日太陽的人,她用十指纏繞著ルカ的雙手,從手掌邊緣探進溫熱的掌心,緊扣著她細膩柔嫩的手掌。因體溫回升而泛起紅暈的臉深深地埋藏在圍巾之下,不想被任何人發現自己的情緒。
「妳剛才是想說回去吧?那我們去買個早餐再回去好了。」ルカ過於自我中心的口吻讓ミク覺得她有點專制,老是罔顧他人的意願果斷行事,如同此刻她一個勁地拉著自己走出海邊走廊一樣。
不過,她又很喜歡被ルカ這樣子對待,喜歡她不顧一切地拉著自己前進,不論站在前方迎接她們的是瘋狂的烈風,還是猶如暴風雪前夕的粉雪。
身體愈來愈溫暖,心中空盪盪的某一塊慢慢地被這份熱度填滿,直到溢滿全身也不會休止。
她們走在前往早餐店的路上時,大概已是早上六點,新的一天正式開始。
雖然天色尚未亮起,四周只有一層籠罩大海和陸地的墨黑色,但是路上逐漸出現準備上班的行人,馬路上行駛的車輛也變得頻密起來。
整座城市終於開始回復生氣,令人不安恐懼的黑夜差不多過去,迎來了早晨。
當然,在某個女孩的眼裡,這一切都是歸功於眼前的粉色身影。
「ルカ。」
「嗯?」
「沒事。」
「哦。」
僅是有勇氣喊出妳的名字就很高興了,為什麼呢?
變得柔和而濕潤的風牽動著ミク的雙馬尾,吹散了她的瀏海,絲絲分明的髮絲變得有些黏膩。
奇妙的是,她竟然不覺得討厭,反而有了一種春天來臨的感覺。
「要一份鮪魚三明治套餐和一份蔥吐司套餐外賣,飲品兩份都要熱巧克力,就這樣,麻煩你了。」
這個人還真是霸道到一個極點。ミク偷偷瞄著旁邊替她點餐的ルカ,心中暗暗地想。
她問都不問就幫自己點餐了,這倒是沒什麼問題,但是起碼也問一聲『想吃什麼』啊……
不過,ミク同時覺得她很貼心,她沒料到ルカ連她喜歡吃什麼都知道。大概是自己常常在宿舍做蔥料理的關係吧?
她暗自在心裡甜甜一笑,絲毫沒發覺羞赧靦腆的笑容早已在臉上綻放開來。
驀地,她載滿了砂糖的腦海閃過一個極為重要的問題──她根本沒有帶錢包。
一陣驚嚇乍然震撼她的腦袋和心靈,連那凝滯於心的甜味也被炸開了,她從未試過在冬天如此精神抖擻。
該怎麼辦?櫃台職員已經在結帳了,食物也在製作途中了,她要怎樣開口說『我還是不吃了』這種說話啊!
豈料,正當她陷於內心交戰得水深火熱時,ルカ從錢包中掏出一張鈔票,連同ミク的那份也一起付賬了。
付賬後,ミク更眼睜睜地看著ルカ一手拿起兩份餐點準備離開。
「怎麼了?還有什麼想吃嗎?要回去了喔。」發現身後的人沒跟上來,ルカ回首看了看一臉茫然不解的ミク,又看了看櫃台上的菜單,最後挑起修長俐落的眉毛問著呆立原地的雙馬尾女孩。
或許她不是霸道專制,而是太過直線思考而已。想到此,ミク不由得莞爾,連耳根亦悄悄漲紅起來。
她知道ルカ是誤會了,趕緊上前對她搖搖頭,並且說一聲:「謝謝妳。」接著又將赤紅的臉蛋藏在圍巾底下。
「說什麼謝謝。」ルカ出其不意地伸手揉了揉ミク的藍綠色腦袋,深藏著一片藍天白雲的眼眸洋溢著夏日的灼熱。
她再度拉起了ミク的手,兩人走在隨著時間流淌變化萬千的冬日街道上,回到那個屬於她們二人的宿舍。
她們坐在軟綿暖和的羊毛地毯,在矮茶几上享用新鮮出爐的早餐,聆聽著收音機的早上新聞。
不慌不忙的悠閒早晨對ミク而言是難能可貴的,冬天的早上總令她掙扎不已,不是強忍著倦意梳洗出門,就是在床上對抗睡魔和寒意最後戰敗,也難怪會受盡ルカ的白眼,連她自己也看不過去了。
時間如水,一滴一滴地從她們手上流去了。敞開了窗簾的窗戶透進了些許陽光,照耀了在冬日裡顯得昏暗的宿舍。
ミク細細地咀嚼最後一口蔥吐司,溫水似的陽光灑落在身上,暖洋洋又幸福,催促了她的睡意萌生。
昨晚也沒能好好睡一覺呢。可惜快到上學時間了,真的很不捨得這個珍貴的早晨即將離她們而去。
吃過早餐後整個人都變得滿足起來,卻被濃烈的睡意弄得昏昏欲睡。
好累,好睏。可是她不想睡,她想去上學,跟ルカ一起去上學。
很可惜,睡眠這種東西永遠是她的敵人,她不想睡的時候,它就偏偏要她睡。
她輕輕地闔上眼瞼,脆弱得連睡意也無法抵抗的她進入了夢鄉,左傾右倒,搖擺不定的嬌小身子幾乎要倒在地板上。
幸好,在倒地前的一刻,ルカ將她擁入懷中,緊緊地環抱她的雙肩和後背,下巴自然而然地抵在她的頭頂。
撲面而來的熱烘烘懷抱讓ミク在睡夢中下意識地蹭了蹭,然後深深窩進ルカ的臂彎,睡了十六年以來最溫暖,最幸福,最安心的一覺。
「妳還真的讓人放不下心。」恍若冬日戀歌的磁性嗓音幽幽地飄進ミク的耳裡,ルカ不知道她能否聽得見,沒頭沒腦地又補上一句:「不過要我就這麼照顧妳一輩子也沒關係啦。」
動輒就一輩子了。她覺得自己也許有點兒戲。
不過想了想,一眨眼就一輩子了嘛。
她收緊雙臂,將自己過剩的熱度全都給與懷中的藍綠色雙馬尾女孩。
──完
關於鮪蔥的十三個片段
1. 二人共用的儲物櫃
「ルカ,妳不是經常說儲物櫃沒位置嗎?」
「是啊,之前想放一本習作進去都沒位置。」
「可是我剛才把它清空的時候發現裡面佔位置的都是學校通告啊學校通訊還有其他女生寫給妳的情書是怎麼回事?!」
「欸?!不、我」
「妳什麼都不用說,今天我連妳也塞進去看妳還敢不敢跟我說沒位置!」
「饒命啊!咳咳咳咳不要扣住脖子我不能呼吸!」
ミク將ルカ的頭塞進了被清空的儲物櫃。
2. 畢業禮
「爸媽你們還是不要來啦。」
「為什麼?小ルカ都不想我們看著妳畢業嗎?好傷心喔……」
「不是啦,只是覺得讓你們看見我在哭會好丟臉。」
「會嗎?現在的畢業禮氣氛還會很悲傷嗎?」
結果畢業禮沒有ルカ想像中難過,不過她很慶幸沒有讓父母看見畢業影片裡播放著她跟女朋友親密的照片。
只是,坐在禮堂前方的初音爸爸已經迫不及待想跟他突然出現的女婿見面。
3. 曾經遠在天邊的未來
已經在一起了一段很長的日子,一同走過了不少的人生,然而她此刻看不見戀人嬌俏的面容。
她用手擦擦眼睛,仍舊無法看見戀人的容貌。瞇起眼睛看了許久,才恍然大悟──原來她的戀人頭上蓋上了一層白紗。
「現在,請您為新娘掀開頭紗。」耳邊忽然響起了一道老年男人沙啞的聲音。
她不假思索地伸出手,為的只是急於想看戀人一輩子裡最美的一瞬間。
……
「小ルカ!要起床了喔?今天是畢業禮不是嗎?不可以遲到喔。」
4. 相識
初音ミク剛剛成為高中生,來到新的學習環境,她最害怕的是分組活動。
每位同學都認識到新朋友,而她卻還在原地踏步,在心中跟她的空氣朋友說話求救。
「好了!現在兩人一組練習傳球!」
每次都要求分組練習的體育課最討厭了,自己老是被挑剩下的那個,整天要跟同樣被挑剩下的男生一組。
「大家都分好組了嗎?過來看老師我示範吧!」
大家都分好組了,初音ミク只好一如既往抬起腳步,朝那位同是天涯淪落人的男生走去。
可是,這次她在踏出腳步前被人拉住了手臂。
她驚訝猛然回頭,只看見一抹櫻花色,以及聽見一道柔和磁性的聲音:「妳去哪裡?老師說要看示範了,走吧!」
5. 成為朋友
「妳回家也是走這條路的嗎?我也是呢。」
那個叫巡音ルカ的同班傢伙總是在放學時纏著ミク一起回家,於是只好半推半就跟她一同走在回家的路上。
「聽說KAITO老師和MEIKO老師是夫妻呢!真不敢想像性格天差地別的人能走在一起。」
她總是當個出色的聆聽者傾聽著巡音的滔滔不絕,雖然一直沒有回話,但是她並不討厭。
其實她不想僅僅當一位聆聽者,她想表達自己的心情,想將自己的想法全都告訴巡音。可是,不擅言詞的她無法說不出有趣的話。無可奈何,她只好一直沉默下去,任由巡音覺得自討沒趣而疏離她。
直到了某一天,她發現巡音根本不是跟她同路,而是坐電車回家。
然後,她毅然鼓勵了勇氣告訴巡音她想跟她成為朋友。
6. 危機
她躲在樓梯的轉角處,偷偷窺視走廊的另一端,濃重的罪惡感包圍著她的腦海,卻無法阻止她繼續下去。
因為,她看見一個淡紫色頭髮,綁著低雙馬尾的女孩子親了巡音的臉頰。
莫名的嫉妒勝過一切,她拔足而逃,突然有了想獨佔巡音的念頭。
7. 告白
「喂,巡音。」
「嗯?不是說好了要叫名字的嗎?ミク。」
「先不要說這個,妳不覺得把情書放在鞋櫃這種告白方式老套得要命嗎?」
「會嗎?妳也把回信放到我的鞋櫃裡不是嗎?」
8. 初吻
「原來妳有近視的啊?雙馬尾配眼鏡……不錯嘛。」ルカ托著下巴看著面前戴著黑色膠框眼鏡寫作業的ミク,漫不經心地隨口打開了話題。
「有,不過度數不深。還有妳不要想奇怪的事情!」ミク扶了扶眼鏡,沒好氣地繼續埋首於英文作業。
「吶吶!我也想戴戴看,把眼鏡借一下我吧!」ルカ忽然興致勃勃地靠前身子,未經ミク同意便摘下她的眼鏡戴到自己臉上。
「唔──雖然度數不深,可是我這種沒近視的人戴起來還會頭暈呢。」ルカ瞇起湛藍色的眼睛,似乎很辛苦地透過ミク的眼鏡望著窗外的某一處。
『啾。』
「……ミク妳剛才親了我嗎?」
「我哪有,是妳頭暈有幻覺吧。」雖然戴著眼鏡的ルカ覺得影像有些扭曲模糊而且頭暈目眩,但她還是清楚無誤地看見了戀人臉上心虛的紅暈。
9. 如果我和妳媽同時掉進水裡
「ルカ,如果有一天同時出現了三十九個我,妳會怎麼辦?」
「第一時間會覺得未來的日子一定艷福不淺。」
「……下流。那,如果我和其他三十八個我同時掉進水裡,妳會怎樣找到真正的我救出來?」
「那種危急的時候還在找誰是真的也太蠢了吧?當然是變出三十八個我來救妳們一網打盡啊!」
「妳先告訴我如何變出三十八個自己啊!巡音ルカ!」
「那是我才要問妳的問題吧?!」
10. 月が綺麗
ミク自稱她的英語水平大概只有認識二十六個字母的程度,起初ルカ還不相信,但是她現在見識到了。
「吶,ルカ,筆記上寫的這句I L-O-V-E Y-O-U是什麼意思?」ミク戴著黑框眼鏡,疑惑又好學地指著筆記上那句用作解釋結構的句子。
ルカ愕然地瞪大雙眼望著她的戀人,對於她是高中生這件事難以置信。
『之前的英文考試她是如何撐過去的?!』一下子就發覺這件事根本不合邏輯的ルカ深深皺眉,臉色非常難看。
知道對方分明是擺臭臉給自己看的ミク頓時怯生生地收回問題,認為自己肯定是給ルカ添麻煩了。現在是自修節,並不是她的補習班。
此時,從錯愕中回神的ルカ靈光一現,馬上換上笑容給ミク解答:「那是今天的蔥很新鮮的意思。」
「欸?!真的嗎?!老師真有心思呢!為了讓我提起興趣學英文,居然用這個例子。」得到了驚喜回答的ミク忽然整個人精神抖擻,對英文滿腔熱情。
看著ルカ笑得神氣活現,ミク不禁在心裡竊喜:『還真的相信我不會英文了,這傢伙是白痴嗎?』
同時,ルカ得意忘形的背後卻是:『以為我真的相信妳不會英文嗎?這傢伙是白痴啊?』
所謂的情趣就是這麼一回事。
11. 變出三十八個自己
「妳走開啦!妳擋住我了!2012世界終結了的話我要怎樣去找ルカ啦!」
「現在是2014了!還有妳才應該走開,穿著那種太極裝似的衣服,ルカ才不會喜歡妳,看我的蝴蝶耳機。」
「妳們兩個都別吵!ルカ是我的!我揚起的裙襬早已獨佔她的視線!」
「妳拿擴音器幹嘛?本公主的耳朵很矜貴的,妳賠不起。快讓路給本公主……才、才不是要去找ルカ喔別誤會。」
「給妳們各人390円,求求妳們同一個梗不要玩第二次了。」
被藍綠色充斥的狹小房間吵個不停,唯獨一位拿著皮鞭的雙馬尾少女靜靜站在一角,遙望被分隔開去,眾人所爭奪的ルカ。
看著她打開懷抱,逐一將各有特色的雙馬尾少女抱入懷中,而當中並不包括自己。
失落什麼的才沒有,不屬於自己的就是不屬於,才沒有嫉妒其他人,才沒有。
「真沒妳辦法。」她抬起頭,與向自己伸出手,無奈一笑的ルカ對上視線,「沒有妳,就不是完整的三十九個了喔?」
她是被愛的,縱使只是微不足道的三十九分之一。
12. 再來一次
『月が綺麗ですね』
ミク突然收到這封來自ルカ的短訊,她下意識地看向窗外,今晚的月色早已被厚重的雲層遮蓋。
又是在網上看些奇怪的討論串,然後找她來做實驗看反應吧?ミク已經對ルカ這種惡作劇習以為常了,她按照慣例地回了一句:「妳好無聊,要玩就玩GUMI,不要煩我。」
『月が綺麗ですね』
結果ルカ又傳來一模一樣的。
「好啦好啦,我明白了!月が綺麗ですね!晚安,別吵我了!」之後,她猶豫了一會,又補發了一封:「我明白這句話的意思,我是認真的,當然是在妳也是認真的前提之下。」
當天的晚上她如願以償得來了寧靜,到底是喜還是憂呢?
13. 四年
「ルカルカ!妳是在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
「唔……是在四年前的感謝祭吧?說真的,在那之前我很討厭妳。可是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看到妳的演出,然後去找妳的歌,聽著聽著,就無法阻止地愛上妳了。」
「別騙我,妳是從哪裡看到這個賺人熱淚的相遇?快從實招來!」
「好啦對不起那是我抄來的。真正喜歡上妳的時候,就是看到妳揚起的裙襬,露出了綠白、」
「閉嘴啦閉嘴啦閉嘴啦!那次只是意外!為什麼妳要多次提起啊?!就不會美化一下嗎!ルカ!」
「……在那一天我看見了妳不為人知的真實之後,我就徹徹底底,發自靈魂地愛上妳了!」
「嘿嘿!這樣就差不多。」
Nightclothes
我望著前方那個遠遠拋離自己的熟悉身影,忽然有些哭笑不得。
明明只是在假日出來逛商場而已,豈料也能發生爭吵。
不、正確來說根本稱不上是吵架,而是對方單方面在生悶氣罷了。
至於她會突然生氣的原因,是我們在購買某些東西時意見不合?大概不是,真正的原因應該複雜很多。
只是,我覺得沒有生氣的必要啊?
好不容易才跟上她急促的步伐回到家,怎料一打開門來到客廳,她便習慣成自然把外套襪子四處亂丟,只顧著手上剛買不久的心頭好。
算了,這個跟她現在的小孩子脾氣相比起來根本沒什麼,我把衣物撿起拿回浴室就好。
當我從浴室出來後,就看見她已經坐在地板上拼她新買的鮪魚模型。
我不禁搖頭嘆息,這傢伙有得玩就什麼都不想理會了。
說起來,她都二十多歲了,逛商場第一件事竟然還是逛玩具部。最重要的是,她居然像個真正的孩子般流連不去,就差沒拉著我買東買西。
凝視著翻開說明書仔細閱讀的她,心裡突然很不滋味。
什麼嘛,只有妳會生悶氣,我就不會嗎?
一想到引起我們爭執的那件東西已經被我偷偷買下時,實在有些難以言喻的委屈。
我是不喜歡那東西沒錯,可是現在我都願意遷就她買下來了,她居然還是半點不過問,只懂得獨自鬧彆扭拼模型。
雖然她並不知情,但是發個脾氣也好什麼也好,好歹也提起一下吧?難道這次吵架要我坦蕩蕩把那東西拿出來才能終止嗎?那也太為難我了吧?
想著想著,這件事居然由單方面生悶氣變成雙方面了。
我不管,反正這次又不是我的錯,是ルカ強人所難在先。
我忿忿不平,心有不甘快步離開客廳走到廚房,開始準備晚餐。本來打算今天做鮪魚大餐的,不過她休想我現在會做給她。
我拿起菜刀手起刀落,躺在砧板上的大蔥頓時化為大小整齊一致的蔥粒。
基本上整個做飯過程都非常順利,可是到了切肉的時候,我的壞習慣就出現了。
思緒被偶然想起的事情勾走了,手上的動作停頓下來,連自己把刀放下也渾然不覺。
記得有一次是跟GUMI到甜品店吃新推出的蛋糕,兩個陷於熱戀的女孩子的話題,自然而然會落在另一半身上。
當時她說起LILY看起來很我行我素,但事實上對她百依百順。她這麼一說,我便想了想ルカ這方面的特質,於是告訴了她ルカ老是不聽我話這一點。
『其實,以我跟她多次合作的經驗來看,我覺得她是個事業心和責任感都重得要命的人呢!在家裡的話,應該會是個主動擔當起一家之主角色的人吧?所以會不聽妳說話,喜歡照自己意思也不奇怪。啊、這就是所謂的大女人主義嗎?』
GUMI那時這麼跟我說。
ルカ事業心很重、愛自負和喜歡收藏真實的心情,我是知道的。
她喜歡什麼都扛在身上,任何事都愛自己處理,縱使在外面吃了苦頭也只會逞強,擺出一副堅強倔強的架子。回到家後也不會讓我多說什麼,不用我為她擔憂焦慮,只要我在適當的時候給她一個懷抱撒嬌就行。
但我偏偏是愛操心,就因為她這樣我才放不下心,一直害怕她會不會有哪天受不了壓力。
難怪她即使生氣了也悶不作聲,不大吵大鬧。
她真是個不折不扣的笨蛋,只是生氣而已,發洩一下就好,幹嘛要憋在心裡讓自己辛苦難過?何況我連她實際上在氣什麼都不知道,這樣下去也無補於事。
我無言嘆息一聲,重新握起刀往肉切去。
待會一定要給GUMI打個電話,然後跟她說哪裡有什麼大女人,不愛表達自己的大小孩倒是有一個。
晚餐準備好後,我從廚房探頭看向仍舊坐在客廳地板的ルカ,又看了看她拼模型的進度,應該連五分之一都沒拼好吧?也是,她買的可是一比一的鮪魚模型。
可是晚餐時間到了,我不能讓妳拼下去了啊?
我拿起一旁完整一根的大蔥,一邊甩蔥一邊走到客廳跟她說:「ルカ小朋友,要吃飯了喔!快舉起雙手放開手上的鮪魚!」語畢,大蔥綠色的一端狠而有力地指向她。
果然,她還是氣鼓鼓坐在原地對我不瞅不睬,但是扁著的嘴巴已經出賣了她。
要應付她此時的鬧脾氣可是易如反掌的呢!我把大蔥放到一旁,耐心地坐到她身旁的地板,柔聲問:「氣了一整天,可以告訴我在氣什麼了嗎?」
她沒有回答,只是繼續扁了扁嘴,裝作專心手上的工作。
別裝了,尾巴的部分因為拼錯了而合不上留有空隙,不是嗎?
我挪動身子,緊貼她的手臂,放輕語氣又問:「只不過是件性感睡衣,我不願意穿有什麼關係嗎?」
『只不過』這三個字只是用來掩飾自己在她面前的不知所措,盡量顯得自己不甚在乎,實際上售貨員小姐幫我把那件睡衣包起來的時候我可是羞恥尷尬得要死。
「問題根本不是這個。」
「那,到底是什麼呢?」
ルカ終於願意開口,我也迫不及待地追問下去,希望靜寂逼人的爭吵氣氛可以盡快緩和。
不過,她說了那麼一句話之後又抿著嘴不肯再說了。
我忍不住莞爾,既無奈又覺得她好可愛。既然重點問題不是在睡衣身上,那麼讓她生氣的原因我也猜到一二了。
我的手掌覆上她的手背輕力握住,以此緊扣她的心,然後不著痕跡地輕笑繼續問:「嗯?因為什麼呢?」
在我再三追問之下,她由最初別扭地張動嘴唇卻什麼都不說,變成坦誠真摯地宣洩自己的不滿:「明明妳以前拍攝的時候也穿過,但是到我要求妳穿的時候又不願意。」她說到一半,撇開了頭,聲音變得沉悶壓抑地接續下去:「對工作就可以,對我就不行。」
她果真是吃醋了。
她說出這番話的同時我忍俊不禁噗哧一聲,結果惹來了她溢出醋意的鬱悶眼神。
看見她這般的眼神,我心中的愛意也跟著盈溢而出。
雙手攀上她的肩膀,環抱她的頸項,討好似的在她的嘴角上印下一吻。
突如其來的親吻讓她全身一顫,臉上的神色也僵硬起來,我毫不放過這個乘勝追擊的機會,不斷將細碎有致的親吻散落到她的嘴角。
起初她是很抗拒掙扎地別開頭迴避我的親吻,但後來又不知不覺像往昔一樣情不自禁地迎合我,細長的雙臂繞到我的後背,一手抱著我的腰,一手來到後腦輕輕按壓。
濕熱的親吻愈發激烈,似乎是她一整天都在積累醋意的關係,ルカ的親吻裡帶著極富侵略性的狂野,貪得無厭地吞噬彼此唇齒間的氧氣,不留給我喘息的餘地。
她用牙齒輕咬我的嘴唇,比起用舌頭,她更喜歡用咬的,做的時候身上總會留有她的齒痕。
ルカ這稍微有點霸道的一面只是屬於我,其他人都是不曾看過的。一想到這裡,內心深處就有一種甜膩得足以讓世界融化的優越感冒出來。
好幸福,好窩心。
莫名的興奮感由心底湧上喉頭,我不由得呻吟出聲,微微睜開眼睛望著緊閉雙眸,投入專注地與我接吻的ルカ。
縱使呼吸再紊亂,也不肯就此停下……我很喜歡她這個為我而著迷狂亂,想佔有我所有的樣子,很喜歡……
我收緊雙臂,把彼此的距離拉得更近,更親密。
最後,這次小小的親密在快要忘掉晚餐的情況下結束,也為我們的爭吵畫上句號。
啊啊啊──!我已經無法面對自己了!
我撇開目光再也不敢直視浴室鏡子裡的自己,多看一眼也覺得內心無限激動。
穿成這副樣子要怎樣出去面對ルカ啊?!是誰發明性感睡衣這種東西!睡衣就睡衣,加入性感元素幹嘛?!
……但是,既然已經買了,一次都不穿會很浪費吧?而且……而且其實我也想知道ルカ看到後的反應。
我嚥了嚥口水,咬緊牙關將視線拉回鏡子,努力放鬆全身平復心情。
現在就那麼緊張,待會要怎麼辦呢?
我細緻打量鏡子裡的自己,身上的吊帶黑色薄紗睡衣呈現半透明,只有覆蓋胸前的部分有所遮掩,目的是若隱若現,似露非露的引人遐想。
然後,那跟蕾絲內褲沒兩樣的,就是相等於普通睡褲嗎?
啊啊啊──!果然沒有那個臉走出去!
明明以前工作有需要穿到的時候都沒有這樣,只是有些抵抗厭惡,但是現在卻難為情得連看著自己的勇氣都沒有。
此時,門外傳來兩下敲門聲,伴隨而來的是隔著門顯得有些模糊不清的嗓音:「ミク?洗好了嗎?妳洗了好久。」
「沒事,我洗好了,等下就出來。」我勉強裝作平靜地應了一聲,趕緊拿起毛巾擦拭仍冒著水珠的長髮。而門外的ルカ得到回應後便緩緩離去。
不能再逃避糾結了,偶爾放縱自己,為彼此愉悅狂喜的晚上添些情趣也不錯……吧?
幾乎將頭髮擦到全乾後,我用鼓勵的眼神緊盯著鏡子裡的自己,然後深呼吸,抬起腳步踏出浴室,心跳宛若面臨初夜奔騰不息。
啊、頭髮要綁起來嗎?還是綁成雙馬尾好了……反正ルカ喜歡。
來到睡房門前時,因為尚未完全克服羞恥心的關係,我沒有一如往常地直接推開門,而是悄然地打開一道隙縫,窺視率先洗好澡的ルカ在裡頭做什麼。
她正盤腳而坐在床上研究那本厚重的鮪魚模型說明書,那正好,在我走到床上之前她都不會抬頭看我,不然要我在她的注目下走到她身旁一定會困窘至死。
我再度深呼吸推開門,豁出去一般踏著輕快的腳步走近床邊。
「好慢啊──怎麼今天洗得那麼……慢……」
一切盡在意料之內,當我坐到她身邊揚起頭看著我時,她愣住了,湛藍色的雙眼瞪得渾圓,連手上的說明書也無力地滑落在床上。
她一臉詫異地眨眨眼睛,雙唇張開,似乎是覺得難以置信,好久才懂得移動視線在我身上看個究竟。
灼熱直接的目光由上而下撫弄我的身體,毫不掩飾的驚喜和好奇讓我不自禁緊繃起來,臉上像是被火焰燒灼般赤熱。
她的視線在腰部和大腿之間徘徊,久久沒有移開,我感到被注視的某部分正隱約地躁動不安,雙腿下意識緊合起來。
空氣中的悶熱慢慢積聚起來,不可抑制地轉化為點燃一切的情愫,也驅使回過神來的ルカ面紅耳赤地別開頭。
天藍色的眸子泛起了某種無法向我隱瞞的情感,我不禁輕笑一聲,才發現自己的聲線早已蘊含著羞人答答的媚惑意味。
「已、已經可以了!快穿好衣服睡覺!」她不經意對上我的眼睛,隨即又膽小慌忙地撇開目光,氣急敗壞地拉過一旁的被子披在我肩上,放在床上的模型說明書亦因此掉到地板。
這個有色無膽的傢伙。
我瞇起眼睛睥睨紅暈許久未散的ルカ,心裡嗔怪她此刻的正人君子。
要求我穿性感睡衣,纏著我說想看我性感的樣子,如今看到了卻一副純情赧然的模樣──真的讓人忍不住想欺負調戲一下呢。
我拉開胡亂隨便地披在肩上的被子,刻意模仿貓的姿態手腳並用靠近ルカ,直到整個人跨坐到她腿上才停下。
她的身體因為急促的呼吸而起伏不斷,顯然已經忍耐到極限的臉龐始終不肯面向我,難以預料的含羞一面盡得我的歡心。
這麼一來,我的玩心燃燒得更加旺盛了,就看看妳能克制到何時。
「是妳說想看不是嗎?我可不會穿第二次了喔。」我的左手探進她的T恤下方,溫熱的指尖輕刮她因長期練舞而精瘦結實的腰腹,她的肌肉頓時敏感纖細地緊縮起來。
「快停下來。」她緊閉眼瞼,彷彿用盡全身力氣說出這句帶有命令意思的話,聲線中卻混雜著比平常更甚的燥熱沙啞。
真沒說服力呢。
不過即使妳再有說服力也好,今晚我無論如何都不會聽妳的說話。
「停下來什麼的才不要。我買這件睡衣的時候妳還賭氣跑去買玩具,妳說該怎樣補償我?」眼看她還不願意轉頭看我,索性捧起她的臉頰硬是把頭轉過來,迫使她睜開雙眼只看著我。
「嗚……我錯了,對不起。」哭腔似的聲音從她的粉唇間傳出,忽然漾起水光的眼睛儼然將要淚水崩潰。
心裡猝然像是被她舔舐一樣酥麻軟弱,毫無疑問是心軟了。
唉,我剛才起步沒多久,那麼快就被她的撒嬌攻勢擊倒了,真懂得利用我的弱點嘛。
我不得不為我硬不起的心腸黯然嘆息。
我一改方才的氣勢,變回往日溫順服從的妻子,輕緩地吻上她的眼瞼,握起她一直不知該放到何處的手,語氣細柔嫵媚地輕聲說道:「為了補償被妳忽略了整天的我,今晚我是女王,妳都要聽我的。」
平日被她喚作公主殿下的我,突然自稱為女王,會不會有點奇怪呢?
我偷偷抬眼看著她的臉,一絲隱晦不敢表露的蠢蠢欲動正在漸漸暴露,快速有力的心跳聲無時無刻都訴說她的渴求。
遵從著她這份不明言的渴望,我將她的手放到自己裸露的大腿上──啊,我都在無意識地迎合她的需要。
這時,ルカ驀然咧開一抹微笑,跟我一同發現了我的心口不一。
「那……女王陛下,您今晚想在上面還是下面呢?還是像現在保持不變?」她溫文爾雅一笑,配合投入地擺出一副恭恭敬敬的姿態,雙目全神貫注地看進我的眼內。
「那還用說?當然是──」不打算說下去,乾脆用動作表示自己的意願,雙手攀到她肩上,用力將她一推,兩人紛紛倒在柔軟彈性的大床上。
她那頭粉色的長髮頓時披散到床上,恍若春季漫天落下,鋪蓋草地的櫻色花瓣。
由溫熱升溫成滾燙的指尖勾勒出她冷艷成熟,卻能展現孩子氣的纖細輪廓,上面有著幾分無法忽視的外國人色彩。
又想起剛與她相遇時的趣事了,心裡再也不能掌控那澎湃洶湧的愛意和欲求,我俯下身,捧著她的臉烙下深吻。
無窮無盡的吸吮、分不清妳我的迎合、火熱誘人的吐息、曖昧濕潤的聲音……無一不消耗燃燒我們的理智。
ルカ予取予求地揚起頭,縱使四片唇瓣之間出現了間隙也會被她即時堵上,不會有任何與我分開的機會。
她就是連接吻也喜歡黏著我不放呢。
到她願意放開嘴唇,給予彼此呼吸空間的時候,她便不允許間斷似的來回輕撫我的大腿和臀部。
細膩滑嫩的的手掌磨擦著我的肌膚,帶動的電流讓我身體酸軟得無力支撐,整個人伏在她的身上安然幸福地享受她的愛撫。
她的手繞到大腿後方,留戀不捨地來回幾次後,便準備探進我的大腿內側,豈料──
「啊!」我驚呼一聲,明顯不是因舒服而發出的聲音,而是吃痛的叫聲。
「抱歉,我一直很想捏妳的大腿……」她靦腆微微一笑,聲音愈發磁性低啞。
「捏什麼啦!」嘴上說抱歉,手上卻得寸進尺地又多捏幾下,我當場彈了一下她的額頭教訓她。
真是的,我的大腿很粗壯嗎?……忍不住瞄一眼被捏的大腿,心頭湧起了深重的自卑感。
以前還是歌姬的時候,身材當然時常保持在頂尖狀況;現在退下來之後常常欠缺運動,就算真的變胖了也無可厚非。
不過,ルカ似乎對此興味盎然,她該不會是喜歡比較豐滿的大腿吧……?算了,她不嫌棄就好。
「像鮪魚那樣纖細卻很好捏的觸感……妳應該不會明白吧?可以的話我還想咬、」
「咬妳的頭!別老是想著咬奇怪的地方!」
可惡!看來是我白憂心了,那只是她的古怪喜好之一罷了。
說起來,大概是結婚久了的關係,每次做的時候都覺得沒了當初那種含羞答答,令人小鹿亂撞的氣氛,即使有也維持不了多久,就如現在。倒是經常出現一些令人側目的奇怪對話。
每次我都會想到這個問題,得來的結論是我們都將情趣花在別的地方了,日常的親密和認真做的時候完全是兩回事。
現在連性感睡衣也解救不了我們嗎?看來我應該好好正視這個問題。
我皺著臉,寫滿埋怨地瞪著ルカ,她立時一臉茫然回望我……雖然她還在捏我的大腿。
我按著她的肩膀撐起身子,放鬆全身坐在她身上,深吸一口氣指著她呼喝:「ルカ……妳給我坐起來!」
她一臉錯愕地聽話坐起身子,卻一開口就得罪我:「我捏鮪魚冒犯到女王陛下您了嗎……?」
『啪!』果斷被我甩了一巴掌。
「我的大腿對妳而言只是隻鮪魚嗎!」這時,我陡然靈機一閃,腦袋似乎也跟著一起壞掉了,嘴角染上一抹不懷好意,開玩笑地說:「妳還記得本女王以前有首歌叫どえむ嗎?」
然而,她沒有回答,也不點頭搖頭示意,只是默默無言地凝視著我,一反剛才的態度。
我心感怪異,殊不知她隨後的發言會一次又一次讓我驚訝不已:「妳想我那樣對妳嗎?女王。」方才還掛在上頭的敬語全被拿走了,剩下來的女王只是一個用來挖苦嘲笑的用詞。
莫名而龐大的危險氣息正一點點地朝我邁進,我不禁仰後身子,想要逃離愈來愈可怕的眼前人。
「不要打算逃走。」她的雙臂驟然摟著我的腰,柔和如水的天藍色眼睛銳利凶狠起來,活像在外人面前偽裝冷酷的那一面。
啊,就是那一面沒錯啊!接下來大概要被那樣地對待吧?
從來不曾面對那樣的ルカ的我開始感到畏懼來襲,想要在她的手裡掙脫落荒而逃。
可是,我愈是掙扎,她愈是用力,用的力氣比以前大上不少。
「等等ルカ!我只是、」
「閉嘴。」
我驚愕不定地瞪大了眼,被鉗制的下巴正在隱隱作痛,眼前只有強勢不饒人的冷冽神色。
糟透了……這就是自作自受了嗎?
公主終究是公主,一輩子都不可能攀上女王之位。
「想我好好服侍妳嗎?那妳要先來取悅我吧?女王。」語畢,她鬆開了束縛我腰的手臂,改為撐在床上向後傾,一派泰然自若,眼裡閃動著戲謔的亮光。
有種無法訴說的混沌感正在體內萌生,擾亂了思維,身體和心神都被她掌握在其中似的陷入她的懷抱。
大概是做這種事的時候都是看慣了順從如羊,愛撒嬌又溫柔的ルカ吧?粗魯狡猾的她有著前所未有的恐懼感。
那……我也算是如願以償處理了那個問題嗎?
我按照一貫的親密習慣靠上前獻上親吻,正要更加深入的時候卻被她抵住雙肩阻止了。
我疑慮又驚慌地看著陌生的ルカ,只見她幽幽的笑意裡有著愈來愈多我所不知道的想法。
「不,不是這樣。那不就跟平時一樣嗎?」她連講話的口吻都改變了,跟總是說些古靈精怪的話的她有著天淵之別,讓我不得不懷疑她一直有雙重人格。
我不敢開口問她該如何做,僅僅畏怯安靜地看著那雙洋溢促狹的眸子。
她對我的意思一目了然,開懷地笑著說:「自己脫。」
單純簡短的三個字直接闖入我的腦門,心臟瞬間突突跳動,呼吸困難。
她從未試過提出這種要求,她說過比起赤裸裸的脫光,更喜歡穿著衣服時的半露不露。
她這麼一說,我覺得身上的性感睡衣意義全無,不明不白地有些不甘心。因此想開口拒絕,但是在她不容抵抗的眼神注目下,只好乖乖照辦。
我交叉雙手抓住睡衣的衣襬,打算將它脫掉,怎料又被ルカ出言制止:「不是上面那件,是下面的那件。」
有意玩弄的笑意毫不隱藏地流露在臉上,那令人既委屈又可恨的感受實在無所適從。
用得著這樣留難我嗎?真的把我當成任由她擺佈的玩具了嗎?
我抿著嘴唇,雙腿使力跪坐起來,將雙手伸往身下,不敢輕舉妄動,不疾不徐地將那件大概是睡褲的衣物褪下,整個過程都被目不轉睛的ルカ收進眼底。
心情好難過,仿如受到侮辱的感覺被她的淺藍色視線刻進心底,無法磨滅。
眼眶又濕又熱,鼻子裡盡是比檸檬更甚的酸澀味道。
脫下來的貼身衣物被ルカ一手抓起丟到床下,然而出現眼前的是無可奈何又寵溺的淺笑。
她力道輕盈地用拇指擦拭我的眼角,隨後再次環抱我的腰,臉龐埋進我的肩頸,繼而咬下睡衣的肩帶。
出乎意料地沒有安撫的舔吻,得到的只有刺痛錐心的啃咬,自喉間逃逸的尖利呻吟連我也覺得不熟悉。
好痛,好討厭,不管是身體還是內心。就連無以為繼的喘息呼吸也不能減輕痛苦。
ルカ不曾這樣粗暴,在我身上做這種事的人到底是誰?
我緊揪她的衣領想將她拉開,雙手卻不聽使喚,被掏光了力氣只能作出枉然的反抗。
再也操縱不了顫慄混濁的粗重痛叫,它們紛紛跑進她的耳裡,無法得知它們能否到達她的心裡。
不久後,她漸漸放輕牙齒啃咬的力道,應該是在我肩上留下了至今最深的咬痕,覺得心滿意足了。
縱然她已經停了下來,肩上熱辣的痛楚仍然綿綿不絕地傳遞到我的大腦,還感到有什麼熾烈的液體滾落。
與此同時,期盼已久的舔舐開始了,她將那刺目驚艷的液體全數舔去,電流自兩排牙齒狀的傷口滲入體內,沒能平復的呼吸持續紊亂。
她的手掌從腰部滑上後頸輕按,舌尖亦如影隨形來到頸間,在上面劃開一道又一道的水痕。
然而,侵佔性十足的行動做到一半,她便稍微往後退開身子,久未出現的面容重現眼前,並且抹上了令人信賴安全的熟悉神情:「我想,妳應該希望我停下來,ミク。」
所有事情彷彿打回原形──喪失思考能力的頭腦只有這麼一個神奇滑稽的想法跳出,接著連自己也反應不及地慍怒起來,一把推開了身前不知是真是假的人。
「白痴ルカ!變態ルカ!我剛才一直覺得強迫我做這種事的根本不是妳啊!」
「那樣做一點都不舒服好嗎!除了痛就什麼都沒有了!」
「妳快給我滾下床!」
腦子裡接近空白一片,有的是依然充斥神智肉體的劇痛,還有對ルカ怒不可遏。
想狠狠呵斥她的說話宛然紙屑混亂四散,不能辨識不能拼貼,只能胡言亂語說出自己的感受。
為了更能發洩被她戲弄蹂躪的苦水,我罔顧力道一下接一下用手掌巴她的頭,讓她體驗一下被粗暴欺負的痛苦難堪。
「不要再打了!對不起!不過是妳先提起どえむ什麼的,我覺得自己沒有多過份啊?」她用雙手護著頭,儼然被父母教訓不敢還手的壞小孩,嘴上更不以為然地反駁。
「只不過是態度跟平時不用,力氣又大了一點嘛……」她垂下頭只抬起眼睛心有餘悸地看著我,既害怕繼續被打,又不願受冤枉地嘀咕。
不想再聽她解釋,我乾脆轉身背對著她,蜷縮身子把臉埋在雙膝之間悶悶不樂。
今晚到底怎麼了?由開始時的良好氣氛落得如此下場,只不過是想替婚姻生活添些情趣卻一直不如意,還接二連三發生一些荒唐不已,厭惡而破壞氣氛的事。
……是我的錯嗎?是我不能好好配合她的關係嗎?不管發生什麼,只要我一直唯命是從地附和她,像剛才那樣就算她說我想停下來也好,只要我跟她說繼續做下去,是不是就可以解決問題?
我不想發現,不想知道,我們在這種事上是配合不了。
「妳是不是對我不感興趣了?所以將我看待成小時候肆無忌憚地玩弄啃咬的鮪魚玩偶,玩膩了就丟到一旁,就像那些向來被妳亂丟一地的衣物……已經不想再認真跟我上床了嗎?」
自言自語,自欺欺人。假裝不以為意地故意將對方小時候的習慣作為比喻,以突顯自己對她的關心和了解又能如何?
已經做不到轉彎抹角了,不能再逃避遠離近在眼前的問題,然而絞盡腦汁都解決不了。
快告訴我吧,寧願視我為玩物,也不願對我真心,讓我好好死心。
回答我的只有默默無聲,她已經無話可說了嗎?
我在雙膝中自嘲一笑,用更深的力道瑟縮起來,開始學習適應一個人的世界。
此時,只剩下空氣流動聲音的睡房裡驀然響起了開門聲,我猛然抬頭一看,原來ルカ不知何時離開了房間,還拿來了一個急救箱。
我不知所以地看著她不吭一聲坐在身後,擅自替我清洗和消毒右肩上被她咬出血的深刻傷口。
傷口上的涼意和細密的刺痛讓我倒抽一口冷氣,雞皮疙瘩地聳起了雙肩。
看不見她的表情,我不知道她是抱著何種心態去照顧我,更不明瞭她為何要這麼做。
好累,好辛苦,不想去猜測了。
我低垂眼瞼,垮下雙肩,任憑她在傷口上貼上難看醜陋的正方形創可貼,掩飾抹去她先前所做的一切。
背後傳來散亂的整理物品聲音,響聲消失後,一陣熱烘烘的體溫隨即覆蓋上我整個背部──我被ルカ從後抱住,溫度不減反增的雙手隔著一層薄紗睡衣放在小腹上。
她特有的磁性圓潤嗓音夾雜著熱氣鑽進我的耳朵:「對不起,還有哪裡痛嗎?」放到小腹上的一隻手以畫圓圈的形式輕撫,跟我在生理期痛苦萬分時,她所給予我的撫慰如出一轍。
可是我現在不是生理痛啊?她是想幹嘛?
「心痛。」輕細淡然的語氣表現得毫不在乎,亦不打算在裡面放有任何情緒。
心臟每跳動一下都覺得痛徹心腑,侵蝕全身的痛沒法子停下來。
盤繞在耳畔的道歉話語響個不停,更有讓人全身鬆弛的磨擦感正在擴散開來。
ルカ從後親吻我的耳朵,騰空的另一隻手沿著身體中間攀上胸口,觸及偏左的位置,然後細聲細氣地明知故問:「這裡?」
「……嗯。」知道她正在盤算什麼,我蹙起了眉頭,腦中有的沒的思索了許多,終歸還是放任她。
她尚未有所活動,身體便本能地輕易為她抖動興奮,平息許久的呼吸頻率慢慢活躍起來。
她隔著纖薄輕巧的黑色睡衣,用指尖繪畫出我胸脯的線條,本來隱藏於蕾絲下的胸形曲線頓時鮮明有致。
現在我才清晰不漏地察覺到,往日都被她一手掌握的胸部如今竟可在她的掌中溢出少許,我到底為了讓胸部豐滿一些而作出了多少努力呢?
而這些為了她而付出的努力不懈,她又有沒有發現得到?
「我都知道的,ミク妳為了我而做的所有事。妳是多麼的委屈自己也想我高興,我是知道的。」
「所以,對不起。妳明明為我做了很多,我卻還是很不尊重妳的用一副輕率不正經的態度去對待。」
「我以後不會讓妳做不喜歡的事了……被我咬也是,穿這種睡衣也是,不會再強迫妳。」
「我想給妳最好,最快樂,最幸福的生活。」
她將我轉過來,手腳輕慢地用雙手托住我的背部放到床上,然後伏在我的胸前。
始料未及她說了很多,然而將那些話全都收進耳裡的我卻一時語塞,啞口無言。
總算聽見了讓我安心下來的說話不是嗎?即使什麼都表達不到,朝ルカ微笑一下也好不是嗎?為什麼連強顏歡笑也做不到了……?
她沒有在意我回答與否,只是張開紅潤軟嫩的嘴唇,無視睡衣的阻隔用舌頭挑弄我的乳尖。
喉嚨深處無意識地洩漏取悅她的輕吟喘息,乳尖亦隨即挺立起來,勾起赤熱的疼痛和思想迷亂的快感。
暴露在外的鎖骨被ルカ修長柔軟的粉色瀏海輕拂撫弄,絲絲酥癢滲透至心靈,海浪般循環不息且激烈的燥熱集中在小腹。
可是,再多的快感挑逗也不能彌補被挖走了一塊的內心。
現在想要的,並不只有這些。
我抬起酸軟乏力的雙臂,擁抱著ルカ的腦袋,鼓勵她更加深沉佔有我的身體。
可是換來的只有無底深淵似的徬徨無助。
除了呻吟和濕潤的熱氣外,還有些什麼想脫口而出,我緊咬著下唇,最終抑制不了那種唐突的衝動,聲音生硬刺耳地對ルカ說:「吶,說妳愛我好不好?」
胸前被吸吮舔嘗的感覺忽然一停,之後又很快恢復過來。
當作聽不見嗎?就算方才的說話是欺騙我,也不要馬上戳破它。
我也聽不見自己的喘息了,只剩下強忍哽咽而令耳朵作痛的聲音。
──乍然一道粉紅色光芒閃現眼前。
ルカ攤開手掌,手背面向我,一枚鑲有粉色寶石的戒指映入眼簾。
我愣住了。
不需明言,豁然開朗。不知從何而來的深切欣然回到體內。
我用戴著一模一樣戒指的左手撫上她的側臉,包裹著她泛紅的肌膚,繼而輕觸她敏感易紅的耳朵。
在指尖觸摸到耳垂的瞬間她縮起了脖子,一聲沉悶的低鳴自她喉嚨傳出。
隔著睡衣已經不能滿足她了,她將我身上的性感睡衣往上掀起,皮膚跟她的嘴唇直接觸碰,舔吻胸部的動作隨之加重,在上面留下一個又一個吻痕。
「啊……!」高亢的聲音突破雙唇的攔截,響遍急速升溫的房間,我連忙用手背抵住嘴巴。
她聽聞後嘴角漾開了得意洋洋的弧度,手掌將另一邊的胸部包裹在其中,時輕時重地揉搓起來。
讓人意識瘋狂的熱情快感化成了熱流,著急地表達自我般從私密的地方汩汩流出。
吐著熱氣的嘴巴斷斷續續地呼喚她的名字,抱緊她腦後的雙手力道一直加深,幾乎要把她融入體內。
腰部不知恥辱地自行挺起來,快要按捺不住了,被情慾掌管的思想快令我說出一些後悔莫及的話。
鬆開環抱ルカ腦後的手,順勢脫去了她的T恤,高熱的鼻息交錯,早已分不清妳我。
雙腿受不了了地夾緊了ルカ的腰,滾燙濕熱的雙腿間抵住她磨蹭,下意識催促助長她的佔領渴求。
即使如此,她仍茫然不知我的需求,一味陶醉沉淪在豐滿了不少的胸脯,她專注起來時真的無人可擋。
但是我啊,已經忍不下去了。
我雙手拉扯著她的耳朵,迫使她從我的雙峰間抬起頭來,用接近命令使喚的口氣對她說:「快進來。」
意外地她沒有擺出一臉驚奇,而是帶著婉轉難懂的深長意味看了我一眼,隨後虛應一聲整個人往後挪動。
不過,當她退到我身下時又沒有了動靜,僅只看著我一言不發,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怎麼了?我不安分地扭動一下身子,愁眉不展望著她。一會兒後,她才爬回我身上,眼裡有著不溢於言表的憐惜,正經八百地說:「還是看著妳比較好。」
正當我還對她這句話驚疑不定之時,雙腿間忽然傳來一絲冰涼,才遽然醒悟。
在這方面她都是跟接吻時截然不同,比較喜歡用舌頭,可是這次為了讓我可以看見和抱著她而改用手指。
這份在今晚喜出望外的體貼親近讓我陡然想哭。
我再次抱緊她的頸項,與往時不同的是這次的擁抱不帶絲毫情慾,而是只有幸福澎湃的心情。
下身的空寂漸漸被ルカ的手指填滿,踏實真誠的飽滿令我情不自禁仰起頭,任由奔放的情懷自唇齒間傾瀉而出。
我張開水氣彌漫的雙眸,壓在我身上的ルカ專心致志手上的動作,一洗之前輕狂的態度,搖身一變像個認真貫注,不愛說話的好學生。
那雙只看著我一人的寶石藍眼睛真的很好看,躲在眼湖深處的是讓人泥足深陷的專情。而我,就是墮入湖中被這份專一弄得欲罷不能的人。
我挺起腰肢,讓彼此之間的連繫更加真摯深入,將自己心底裡只為一個人而綻放的心情透過熱度告訴對方。
隨後在身體裡反覆起伏,快樂痛苦交織,最終無藥可救地到達頂端的感受,就如同與對方又酸又甜的相愛。
既開懷欣然,又必然會夾雜著悲傷哀苦的心情,就是所謂的幸福吧。
下身緊纏著ルカ的手指,捨不得放開似的將它拉往更深的體內,所有快感都在互相配合的進出擺動之中解放。
腦袋頃刻昏沈,一片雪白,只感受到幸福延續的粉色餘韻。
在我張開雙眼醒來時已是拂曉時分,窗外的天空漸轉深藍,新的一天抵達。
我從身後人的懷抱中小心翼翼地翻過身,以看見她的睡臉作為新的一天的開端。
ルカ的睡臉還是一向的孩子氣,一時小聲地打呼嚕,一時滿足純真地莞爾。
看來她沒那麼早起床的了,幸好她今天的工作全都排在下午之後。
我輕吻她的鼻尖,打算起床換好衣服到浴室梳洗,卻發現身上早已被換上平日所穿的普通睡衣,昨晚那件性感睡衣不復存在。
回頭一看傻笑說夢話的ルカ,霎時一股無比暖意湧上心頭。
我彎下身靠近她的臉,撩起她的瀏海在光潔的額頭上留下一個早安吻,宛若當天說出我願意般對她說:「謝謝妳,ルカ。」
那是發自內心,源自幸福的感謝。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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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忘了想補充什麼{:4_3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