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玉澧ゆり 于 2013-12-29 17:23 编辑

写在前面：

本系列是All Weiss。如您所见是个很无趣的脑洞。

Always Episode:01

有的时候，你会突然开始想：

自己究竟是从何而来，为何而生；身处何地，又将去往何方？

伴随着短暂的失忆和无数的疑问，处在清醒与梦魇边界的人们通常会对眼前的一切感到——措手不及。

这就是Weiss目前的处境。

无论Pyrrha如何急躁地高呼“Dust！”，她也没有将手伸向背后的小包中。

说来在雪氏选择用来容纳Dust的瓶子时，本身就有考虑过粉尘状Dust的不稳定性。瓶子在选材和设计上都以安全使用为最优先，即使将整个瓶子都丢出去也不会产生手榴弹的效果。

想到这里，Weiss才隐隐约约的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奇怪的战场。

战场不在室外，而是在室内；敌人也不是Grimm，而是自己的同侪。她看着远方头破血流的那个男生，想起Hunt Hunter时Blake在他那里吃了不少苦头。他是个敏捷的胖子，力气大，身体强壮，速度和反应也快的让人震惊。

Pyrrha就站在自己的旁边。她的情况看起来非常不好，很可能是因为这个封闭的房间中空气太过沉闷。她保持着战斗的姿势，拿着那把颜色堪比测绘工具的枪，却看不到那只同样醒目的盾。Weiss下意识的向腰侧摸去——

本应是挂着柳叶白菀的地方，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更糟糕的是，她的身体比往日更加沉重，脑袋里各种纷杂的信息如同加了水的面粉一般混沌粘稠。没有人给她时间去理出一个头绪。当她还在思考这里是哪，为什么我会倒在地上的时候，对面传来了一声枪响。

Pyrrha被击中了。她后退了几步，倒在地上。也许是因为她的枪里没有子弹了，所以才会不停地催促自己丢出Dust。她醒来的时间是这么的巧妙——正好足以让她将Pyrrha视作同伴，而将对方视作敌人。即使脑袋疼的快要裂开，Weiss还是打开了装有红色粉尘的瓶子，并将其丢了出去。

仅仅是靠着冲击，Dust很难物尽其用。然而她的目的还是达到了。房间的门被顺利的炸出了一个洞，闻声而来的其他学生冲了进来。Weiss干脆闭上眼睛——不去想发生了什么，也不去想将要发生什么。至少躺在地上装死不会让现在的情况变得更加混乱。

她眯着眼，看见首个赶来的学生在Pyrrha的身边摇了摇头。

然后他带着其他的学生来到Weiss身前。一名男生将她背在背上，小心翼翼的向门口移动。她听到背后有人喊：趴低一点，小心被烟呛到。她有些紧张的动了下喉咙，却发现无论是口腔还是嗓子都干燥的要命。

他们已经死了。另一个学生这么说：我们不能在死人身上浪费时间，快去找找看这里有没有食物。

不去管死去的同伴，反而去找食物。Weiss感觉自己的眉间挂上了一把铁锁。她无法将这一系列的信息整合到一起，并推断出一个可靠的结论。

很快她就离开了那个鬼地方，但也因此变得狼狈不堪。她的上衣湿透了，稍微拧一下的话水就会滴滴答答的落下来。男生将她带到大厅，并把她交给了她的队友。她听到了Yang的声音，感觉到她的手在自己的额前轻轻的抚过。

“她没事。她只需要赶紧醒来，喝点水吃点东西。”

Yang说完后，Weiss睁开了眼睛。她的队友——准确的说，是Yang和Ren、以及依旧满面笑容的Nora——在她身边围了个圈。

“看，我说的没错。”

Yang扶起她的肩膀，Nora帮她拿来了水。无论身处何处，Nora总是可以在有限的生存空间中寻找到无限的乐趣。不知为何，看着她兴高采烈的样子，Weiss能够感觉到的只有恶意。

“你没问题吧？需要我帮你吗？”

“咝——”

Weiss本想拒绝Yang的帮助，可是她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究竟要睡过几天后才会变成这个样子？她一边忍着剧痛，一边饮下了那杯冰凉的生水。

“我还好。”

声音从鼻腔中蹿出。这种略带沙哑味道的嗓音让她觉得很陌生。

“你看起来不像你说的那么好。”

Yang站起身，把她按倒在椅子上。

“你需要休息。”

可是我已经休息够了。Weiss这么想着，却没有说出来。Yang和另外两个人站在一起，谈论着自己听不明白的事情。Weiss怎么看怎么觉得他们三个别扭——Ruby和Blake呢？

“我们最好不要分头行动。如果碰上了一群拿着武器的家伙，我们只有站着等死的份。”

“就算是在一起也是站着等死。我们三个人都没有武器。”

“为什么我们不去找Pyrrha？前天她出现的时候拿着Miló。”

Nora的声音非常的尖锐刺耳。Pyrrha的名字就像一把短小精悍的锯子，不断地在她的心口拉扯。这就是罪恶感——也许她早一步丢出那个小瓶子，事情的发展会有180度的转折。

“她应该还在发现我的那个房间里，你们可以去找找。”

Weiss并没有告诉他们详情。她自己都搞不明白的事情，说出来只会让现况变得混乱不堪。Ren和Nora离开了大厅，这让她稍微觉得好受了点。无论如何，她总算是松了口气。

“你不是故意支开他们的吧，Weiss？”

能让Yang也变得如此敏感的情况并不多见。Weiss摇了摇头，问：

“你妹妹和黑猫呢？”

“我不知道。”

“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不知道。”

“那就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Weiss一字一句的说，“任何细节都不要放过。”

Yang有些苦恼地摸了摸鼻尖。她在Weiss面前走来走去，看起来像只等待午饭的拉布拉多。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们现在被关在一个奇怪的建筑物里，没有窗子，所有能够出去的门都被锁上了。大家在这样的建筑里生活了两天……”

“两天？！”

“没错，所有的人都是这样，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已经在这里了，没人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这么个鬼地方。”Yang瞥了她一眼，问，“你和其他人都不一样，对不对？我是说——也许你醒来的更早，或者更晚，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我一无所知，Yang。你们发现我的时候，我刚刚醒来。”

Yang双手环胸站在Weiss面前。她看起来非常不满，也许她不太愿意单独面对整个小队里最难以相处的家伙。从这点上来讲，Weiss也一样。她能够和Ruby甚至Blake“促膝长谈”，却难以对Yang产生任何形式的好感。总而言之，她觉得眼前这个人比Ruby还让人讨厌。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她遇到的第一个熟人不是Ruby呢……

“你吃点东西吧。”Yang丢给她一个罐头，“既然Ren和Nora没有跟我们汇合的意思，那只好我们两个人一起行动了。”

“行动？”

“看来我们的小公主完全不明白现在的状况。我们不知道还要在这个封闭的建筑物里住多久，因此对于我们来说食物是必不可少的。这看起来像是个巨大的阴谋，你不觉得吗？”

或许真的只是个巧合也说不定。Weiss仔细地观察着这栋建筑的每一个角落，默默推断着它的年龄。从装饰到地毯，以及开关的方向和吊灯的款式，所有的细节都在提醒着Weiss这样一个事实：这是属于学校的建筑物，即使不是，那也很可能出自同一批设计师之手。

不过她还是接受了Yang的建议。在稍作休息之后，两个人离开的大厅。Yang比想象中要细心的多，她带着纸笔，并画出了这一层的地图。

“你竟然没有带着抱枕而是文具，这让我感到很意外。”

“谁会带着抱枕满世界跑啊……好吧。如果是我的话这种事情大概做得出来。”

她们来到楼梯口。楼下的声音颇为吵闹，看样子是发生了不太愉快的争执。她应该早点醒来的，发生这样的事情，人们最需要的就是一个领导者、或者领导团队。没有人比她更加胜任这一职务了，她有远见，也有足够的经验，更重要的是她有信心能够组织好这帮同龄人。

“在这种情况下，人们只要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就不会变的这么混乱。”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Yang，“可惜的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冲突不断扩大，人与人之间难以产生信任。”

“你说的没错。”Yang只是懒得和她争论。Weiss深知这一点——因为她看到了Yang脸上那副如同打发上门推销的保险业务员一般的表情。

“我们应该尽快找到Ruby和Blake。至少自己的队友还是可以信任的。”

“你确定你这么想？”

“我确定我这么想。”

Yang抓起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扭到身后。

“如果没有食物了的话，队友也是不值得信任的。”

“你下不了手。”

“我可以，”Yang说，“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会那么做。”

“你这么信誓旦旦的是想说给谁听？”Weiss觉得手臂疼的要命，但她不愿意对Yang这样的家伙低头，“有这样的想法的人通常是不会把话说出来的。你简直就像是在提醒我要提防你一样。”

Yang松开了手。Weiss以为妄自猜测她的心思会让她大发雷霆，但是她并没有。当她捂着手腕回过头的时候，却看到Yang在冲着她笑。

“没错，我就是想提醒你，不要对我放松警惕。”

“有病。”

她被Yang摆了一道，生气也无济于事。反倒是Yang看起来一副气定神闲神清气爽的样子，仿佛是卸下了什么包袱一样轻松。但这至少证明的一件事情——不到万不得已，Yang不会抛弃自己的队友。Weiss对此表示嗤之以鼻，但实际上她也有着同样的打算。

“我发现，”Yang突然说，“其实我们应该很合得来。”

“仅仅是在有共同目标的情况下。”

“你也不单单是一个娇气的大小姐不是吗？之前我还会担心你会一路抱怨，却提不出半点有用的建议。不过现在看来……”她指了指墙上的壁纸，“你比之前我碰到的所有人都擅长使用这张地图。”

“只要对比一下两层楼之间的差距，明显就能看出些端倪。我想不通，就算囤积的食物再多，出不去也只能等死，所以这群傻瓜为什么要像超市里抢夺低价处理内衣的大妈们一样把有限的时间和精力投入到毫无价值的争执中去。”

“这并没有关系不是吗。反正我们能够出去就可以了。”

Yang笑了笑，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壁纸割开。

“电梯。”

她吹了声口哨，看起来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指示灯没有亮，大概是不能用的。”Weiss抬起头，看着电梯上方显示的层数，“这里一共有15层，哦，如果没有武器，跳下去大概会死的很惨。”

“该死，这么大的地方，完全不知道该从哪找起。”

“我们现在在第几层？”

“第九层。”

“那我们就先向上找起吧。看看能不能找到楼顶。听说笨蛋都喜欢高处，也许能在那里找到Ruby也说不定。对了，你们发现储存食物的地方在哪？”

“你不是对食物不感兴趣吗？”

她有些不满的踹了Yang一脚。Yang笑着向前跑了两步，然后耸了耸肩。

“放食物的房间一般都有个长得莫名其妙的电子锁，这大概是目前为止我们所知道的唯一信息了。”

“OK。那我们就一边画地图，一边找食物吧。”

无论如何，必要的食物量还是应该在考虑的范围之内。Weiss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变得这么冷静，当她开始思考的时候，甚至连通常的抱怨都被抛在脑后。或许这都是因为Pyrrha……她摇了摇头，想把这个名字从脑海中甩出去。

“你还好吗？”

“我很好。”

“……我看你现在的状况糟糕透了。”Yang轻轻的推了她一把，“坐下来休息一会吧。我在附近找找有没有卫生间，顺便去接点水。”

“你要去卫生间接水——？！也就是说你们刚才给我喝的水是——？”

“又不是从马桶里灌的，你担心什么啊。”

“重点不在那里。我是说，这里有供水系统。”

“这里也有供电系统……怎么了？这不是很普通的事情吗。”

Yang拿着瓶子离开了。Weiss开始思考：这里不是废弃的楼房，看样子也经常使用，环境优雅，系统完备。那么这里肯定有下水道和排气孔……如果窗子被封死的话，空气的流动只能靠内置的器械来完成内外空气交换。如果能找到这样的装置——

想多了。她打断自己的思路，开始重新整合目前已知的情报。

空气流通是因为四处都有的排气孔。仔细看看的话，这里还有摄像头和灭火装置。但是这里却没有窗子。她想不明白这样的建筑究竟有什么用处。或许考虑这些都是多余的——这只是个玩笑，或者一场梦。或许等她再睡一觉起来，她们就回到了学校，开始为学业和人际关系而苦恼……

“嘿，”突然，有人向她打招呼，“你是一个人吗？”

“你是谁？”这种打招呼的方式让她很不安，因此她并没有从正面去回答这个问题。对方是个瘦高的男生，手背在后面，看起来很不检点也非常没有礼貌。

“可以和我组队吗？我在找我的队友，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也可以帮你找找你的队友。”

“我当然介意，如果你连名字都不愿意透露的话，我也有足够的理由相信你并没有组队的诚意。”

她的话音还没落，对方就扑了上来。Weiss慌忙从原地跳起，勉强躲开了那把长刀的攻势。她没有武器，这是实战，敌人是个疯子——迅速的得出这样的结论后，Weiss飞快的跑了起来。

“小兔子，”她听见背后传来阴森的低语，“你跑不掉的。”

“啊哈，你说跑不掉的是谁呢？”

Weiss回头，正巧看见那只灌满水的玻璃瓶准确无误的砸在了男生的脑袋上。适时赶来的Yang的拳头如雨点般落在对方的身上，丝毫没有留给他还手的机会。当瘦高个的男生最终力尽倒在地上之后，Yang捡起了落在一旁的刀，割开了他的喉咙。

Weiss被这样的场景吓到了。她当然不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死在自己的面前，只是她没有办法把自己的队友和这样凶残的行为联系在一起。迟疑了许久，当她觉得自己足够冷静，冷静到足以面对这样的Yang的时候，她说：

“我不觉得你有必要做到这一步。”

“如果不这么做的话会造成更大的混乱。我猜想他在来到这里之前刚刚干掉了自己的队友。”

Yang避开了如喷泉般涌出的血流。她站起身，颇为遗憾的说：

“可惜的是，唯一能够用来装水的瓶子没有了。”

“你不是第一次杀人，对不对？”

“……我只能祈求自己不会变的和他一样。”

Yang呼出一口气，默认了。Weiss看着那张颇显无奈却又十分疲惫的侧脸，几乎可以确定在她熟睡的这两天里Yang的身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Weiss略带同情的凝望似乎让Yang很是恼火，她不开心的踢开了脚下的碎片，简直像是个在闹脾气的小孩子。

“你最好不要太在意这些事，”Weiss说，“这只会让你变得更加混乱。”

“我没办法不去在意。Weiss，如果有一天我也变成这个样子的话，你会怎么做？”

“别傻了，这种事情是不会发生第二次的。”Weiss拉起她的手，却发现她抖的厉害，“你应该坚信你自己做了正确的事情。”

“即使这样你也愿意相信我吗？”

“哦……你说的简直是废话，我没有不相信你的理由。听着，Yang，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很特殊。这里是政策和法律的真空地带，我们能做的唯一的事情就是活下去。不择手段。”

她不知道这样枯燥的安慰能不能起到哪怕一丁点的作用。或许她应该拍拍Yang的背，或者给她一个拥抱，但是这对Weiss来说太难了。更糟糕的是当她抬起头的时候，目光与角落里躲藏着的某个少女对上了——她有一双酷似兔子的耳朵。Weiss想，也许一开始那个男生的目标并不是自己，而应该是她。

“Yang，你认识那个孩子吗？”

当Yang抬起头，顺着Weiss手指的方向望去时，那只Faunus如同受惊的野兔一般飞快的逃掉了。

“Velvet Scarlatina，经常被Cardin欺负的女孩。”Yang颇为苦恼的自嘲道，“真是太棒了，我想我一定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别说了，我们最好别在这里浪费时间。”

Weiss一把拉起Yang，催促她在前面带路。她想，之所以自己能够接受这样的Yang，或许是因为她曾对Pyrrha见死不救、亦或是因为那瓶红色的Dust已经让她变得和杀人者没什么区别。她的理解与认同，只不过是身处同样立场所作出的理所当然的选择。

所有的人都是罪人。因为所在的此时此地，他们应该有罪。

·To Be A Big Hole·　

写在后面：

原谅我的仓促。

老天啊请用起司蛋糕填补我的脑洞吧。（阿门）

以及感谢评分和回复。

预祝大家元旦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