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许悠悠正在洗衣服,微笑着听某婶婶讲谁谁家又怎样了。可是洗着洗着许悠悠觉得有人在推她,许悠悠刚开始以为是自己碍了别人的路,于是她往旮旯里挪了挪,结果挪完了还是觉得有人推她。就这么挪了又挪,那只手也就推的没完没了,终于许悠悠有点不耐烦的回过头,一句“有事么”没等出口却卡在喉咙眼:推她的哪有什么人,自己身后只有一只手孤零零的悬在空中,很急切的往自己家门那边指指点点,手腕处的断面,破碎的骨茬泛着不自然的白,一条条絮状物垂下,不看伤口的话,它仿佛还长在人身上,像是刚刚从身体上刚刚扯下来一般,新鲜到若摸上去说不定还带着热乎气儿。
许悠悠瞬间石化,完全不知道该对眼前的情况做何反应。
好半天许悠悠才下意识的往四外看了看:周围的邻居谈笑如常,除了自己,没人注意到这里有一只孤零零的手玩空中悬浮特技。那只手“看”到——天知道它是用什么、又是怎么看到的——许悠悠还在发楞,就愈加急切的向着许悠悠家门的方向指点着,到了最后干脆拉着许悠悠往她家的方向使劲开拽,只是每次碰到许悠悠的身体都会被莫名其妙的弹出老远。纵然如此,那只手也还是不管不顾,充分发挥着“虽屡战屡败,却屡败屡战”的坚韧不拔精神。就这样拉拉弹弹,如是再三,许悠悠终于明白了这只手要表达的意图:快点回家!
而此时,许悠悠也开始发现自己家那边不对劲。
自己出来洗衣服的时候根本没关门,一方面,是为了一会儿洗完了,拿东西进屋方便;另一方面,被家里的诡异事情长时间的折腾之后,母女俩都已经受不了一个人在家的感觉,实在不能避免单独一个人在家,在家的人就会开着门,让走廊里的人声为屋子里添点活人的气息、壮壮胆——现在许悠悠看见家里的门已经关上了,不可能是妈妈关的,那是谁?
许悠悠想到这里,“忽”的一下站起来,快步往自己家门那边走,不停告诉自己:“不能慌,要冷静,要冷静…”就这样不停安慰着自己走到家门口,许悠悠抱着一丝侥幸拉动家里有些活动的门把手,心却在瞬间沉了下去,一切并没有如她所愿,门,反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