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格子sg 于 2013-1-12 22:47 编辑

Memory of snow（13）

——Bloody

這之後的黑子，似乎和之前全無兩樣，不，不能這麼說，因為黑子她——成為了學園都市的最強戰力。

這一次的第四次世界大戰，不同與前一次是科學側和魔法側的戰爭，而是科學側魔法側和平凡人之間的戰爭。

超能力和魔法雖然具有威懾性的力量，但是，畢竟這世上99.9%的人類都不具有這種能力，人類的嫉妒心，既然不能讓絕大多數的人獲得這種力量，那麼就將其毀滅好了。

只有人人都可以使用的質量武器才是公平的。

只有硝煙中獲得的和平才是絕對的。

那些瘋狂的人類是如此想著的。

於是學園都市、倫敦、羅馬、學藝都市等都獲得極大的衝擊，成為了這次戰爭的主戰場。能力者和魔法師雖然力量驚人但是畢竟寡不敵眾，核彈等破壞力巨大的武器畢竟只有極少數的ACE才能抵擋。所以一切的戰事進入了僵持階段。

每天都有人死去，每天都有流血，即使是像御坂美琴這樣LV5都犧牲在了這場戰鬥中，況且她不是唯一死去的LV5。

殺戮，成為了人類每天醒來所考慮的唯一的事，不，不如說是睡夢中都在考慮的唯一。

而獲得了超越一方通行力量的黑子，成為了新的LV5的第一位，甚至很多人都在傳言她已經擁有了LV6的力量。

即使仇恨著那些將姐姐大人的生命奪取的同類和質量武器，但是心中的絕對公正讓她將所有的敵人都變成了俘虜而不是死屍。

所以即使號稱最強戰力，但是殺傷力仍然不及一些魔法側的魔法師。

死亡，是她每天醒來都要面對的事，也是她每天都在逃避的事。所幸，最強的身份讓所以的敵人望而退卻，所以她可以在睡夢中獲得唯一的安寧，回到那個無憂無慮的學園都市，回到姐姐大人的身邊。

當然，她也知道，她之所以可以每晚都回到屬於她的Avalon，是食蜂在默默地使用她的能力幫助她，心理掌握，當然也包括了夢境掌控。

兩人都對這一切避而不談，早上遇到的時候也是和普通朋友一樣打著招呼，彷彿前些日子的事沒有發生過。

因為戰爭，雖然常盤台中學看來和平常並無兩樣，但是所有的科目都停上了。學校雖然維持著運轉，但是，這裡都是LV3以上的能力者，所以絕大多數的學生都作為直接戰力或者後方人員組成組合投入戰鬥。

而最為出名的，也是戰鬥力最強的，則是白井黑子和食蜂操祈這對組合，常盤台現今的兩位LV5，雖然也常有人感歎若是那位Raligun也在的話……

但是沒有或許，因為那位名叫御坂美琴的學生已經逝去。

當然這對組合不止是這兩位，食蜂自己所控制的派系，以及黑子的好友初春和佐天也在其中。

那位前第一位曾經用著那張不苟言笑的臉開了個玩笑，當初核彈等大規模殺傷的質量武器襲來的時候，自己只能做到抵消掉，而如今的黑子也許可以把這些武器轉到敵人的本部去。

雖然也和往常一樣，學園都市除了緊急情況都保持著完全放學時間的習慣，但是，所有的學生，在白日做的不是上課這件事，而是，戰鬥。

「白井同學，在你的東北角十一點钟方向設有埋伏，請注意。」

初春的聲音從耳機中傳來，想像得出這位友人一臉緊張地盯著屏幕，為她分析所有數據的樣子，忍不住想逗她一下呢。

「初春，都說了叫我黑子就好了，不要老是白井同學、白井同學的，好傷心啊。」

黑子嘴角微微揚起一個弧度。

「哪、哪有，黑、黑子同學……呃，還是叫你白井同學習慣啊，食蜂同學不也是這麼叫你的嗎？」

有點驚慌的聲音傳來，黑子抬起頭正視前方走著的食蜂，快速看了一眼，又低下頭玩弄自己的髮絲。

「你……」

正當黑子想要和初春再說些什麼的時候，頭上傳來凌厲的破空聲，略略抬了抬頭，看見狙擊手的準星正對著自己，不，也不能說是狙擊手了，他手裡拿的是AT－12T輕型反坦克火箭筒，額，貌似自己不是坦克吧。

不過這也算是司空見慣的事了，核彈自己都面對好幾次了。火箭彈在打到黑子之前，突然消失，又迅速出現在狙擊手上方一百米處，雖然沒有直接打到，但是漫天熱浪卻把狙擊手掀了下來，淒厲的慘叫聲響徹空中。

黑子和食蜂卻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向前走去。

「白井同學，沒有事吧？我好像聽見了爆炸的聲音。」

耳機中傳來初春焦急的聲音。

「沒什麼，你繼續說吧。」

狙擊手在即將著地摔成肉泥的前一秒被橫空伸出的鋼筋掛著了衣服，死裡逃生。

「你似乎每次都是這麼心軟呢。」

看黑子和初春切斷了通話，食蜂突然停住，轉過身來看著跟在她身後的黑子。

「沒什麼。」

因為食蜂突然的停下，黑子也止住了自己的腳步，心不在焉地用手指撥弄著自己的髮絲。

「你認為沒有那個必要？」

「……」

食蜂今天的語氣有些咄咄逼人，強迫黑子抬起頭來看著自己。黑子扭過頭去，不願意直視食蜂。

「當然沒有這個必要了，LV5的第一位，但是，如果剛才的不是你呢？剛才的如果是初春，佐天，哪怕是過去的你。似乎都沒有那麼容易倖免於難吧。」

「……」

「你認為沒有那個必要，是因為你足夠強大。你可以無視剛才的攻擊，認為只是一個小插曲，其他人呢？學院都市的其他人呢？你這一次次的縱容，下一次換來的就是自己同伴的死亡，你不要忘記了連御坂美琴……」

食蜂提到這個名字，故意停頓了一下，饒有興趣地看著黑子的反應。黑子還是低著頭，似乎沒什麼變化，但是她可以明顯看到她身軀抖動一下。

「也死在了這場戰爭中，這是一場戰爭，不是校內的鬥爭。不要小看了戰爭，不要對人性有過多的期望，我想這場戰爭最後會讓你明白的，之後你如果再這麼的心軟，我想下次你會遇到更多的人的離去，也許下次是初春，佐天，灣內……或者是我。不要忘了，這場戰爭裡不計那些普通人，連LV5和魔法側最強大的幾位魔法師也死傷過半。」

說完這些，食蜂轉過身，繼續若無其事地往前走去。

「我，知道了。」

身後傳來黑子悶悶的回答。

希望你是真的明白了，食蜂的表情出乎意料的沉重。

以後幾日。

黑子雖然聽取了食蜂的建議。但是還是不願意取人性命，只是奪取敵人的戰鬥能力，即將鋼針轉移到敵人的手臂，使之喪失作戰能力。

雖然如此，但是每次聽到那種痛徹心扉的慘叫，黑子仍是會轉過頭去，這不是她的本意，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將這雙手染滿鮮血。

「哼。黑子，遲早有一日你會為你的心軟後悔的。」

食蜂只是說了這麼一句，她也知道，這是現在的黑子的極限。

她說，她的這一句話不是預言，而是必然發生的事實。

而三日後，這句話就應驗了。

敵方在這日發起了大規模的進攻。黑子和一方都被派去抵擋大規模的核彈，食蜂去進行敵方部隊大規模的洗腦，雖然敵方針對她的這一能力，進行了研究，也開發出了類似電磁屏障的東西進行抵擋，但是LV5如果真的這麼容易打敗。那麼也就不被稱為超能力者了。狀態全滿的食蜂，即使在電磁屏障的干擾下，也可以輕鬆控制大部分的人，使敵方的部隊足夠混亂。初春則是用黑客技術進行對敵方總部數據的干擾。質量武器再厲害，畢竟是電腦控制的東西，不像超能力和魔法是只關於自身的。

但是即使抵擋了大部分的進攻，也還有一小部分的精銳突入陣地對科學側的隊伍進行攻擊。

得到消息確認敵方的核彈已經全部耗盡，黑子轉回了內部的戰場，打算消滅這些突入的精銳。在清掃進行到了一半的時候，她再一次地聞到了友人鮮血的味道。

「結標……」

黑子看見結標滿身是血的靠在牆邊上，敵方正舉起武器打算對其進行最後一擊。

黑子衝過去，打斷敵方的攻擊，幹掉所有的敵人，將最後一個敵人狠狠地摔在牆上。

「哈哈……白井黑子，好……久不見……呼呼……」

對方滿臉是血的看著自己，這張臉，是自己前幾日放掉的狙擊手。

「你！」

「哈哈……小鬼……心軟……看到了沒有……自己朋友的鮮血……多少美麗啊……哈哈……」

對方嘲諷地看了黑子一眼。

「為什麼……」

「為什麼？你問我為什麼我不知好歹……在你放過我之後不退出這場戰鬥……哈哈……小鬼，你們這些小鬼……懂什麼……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人……將我們視為螻蟻……哈哈……我們的榮耀……豈是你可以……隨意踐踏的……呼呼……你以為你仁慈……我的兄弟們……那些被你挑斷了手筋……失去戰鬥能力……你以為你仁慈……哈哈……你是在踐踏我……們的尊嚴……哈哈……那傢伙就要死了……哈哈……有你們這些能力者陪葬……不冤……哈哈……」

「呸……」

狙擊手用盡最後一點力氣瘋狂大笑，呸了黑子一臉，黑子的臉上染上了血水，眼神晦暗不明，抓住狙擊手的手猛地放下，狙擊手倒在地上，顫抖著將綁在腿上的刀拔出，刺入胸口

「哈哈……你……會一個人看到所有同伴的死去……哈哈……所有的超能力和魔法都將死去……哈哈哈哈哈……」

笑到最後，狙擊手的聲音幾不可聞，應該是死去了。

黑子失神了一會，踉蹌著走到了結標的身邊。

「……哦，白井是你這傢伙……」

「沒事吧……」

「放心吧……禍害遺千年……我還死不了……況且還沒幹掉你呢……哈哈……」

結標擦掉自己臉上的血，搖搖晃晃地想要站起來。

「喂，你這傢伙，這種時候就不要逞強了吧。」

黑子抬起頭看著眼前扶著牆喘氣的結標。

「哈……沒關……」

結標就在黑子的眼前這麼倒了下去。

倒下去……倒下去……黑子眼前閃現了美琴從天空中掉下來的樣子，看到雪地裡一點點失去溫度的美琴，那張一點點蒼白的臉。

「不要……姐姐大人……不要……我不要！」

黑子抱起結標，迅速在空中移動著，三十秒後就出現在了冥土醫生的辦公室裡。

「救她，快救她！醫生！」

黑子有些失態地大叫。

冥土醫生迅速叫人將結標帶進了手術室裡，「手術中」的燈光在幽暗的醫院走廊中亮起。黑子有些失神地扶著牆，腦內一片混亂。

自天空墜落的姐姐大人、雪地裡微笑著要求黑子不要哭，溫柔地將她臉上的眼淚抹去的姐姐大人，平日裡帥氣的姐姐大人，害羞地紅著臉電著自己的姐姐大人……

逐漸幻化成了結標的影子，當初和她對峙，將她打倒的結標，暴走的結標，平常痞氣的結標，在自己失神地日子裡悄悄來看望自己的結標，在自己剛回學園都市裡和食蜂一樣在角落裡幫她除去所有敵人的結標、有些傲嬌說著能殺自己的只有她一個的結標……

結標倒下去的身影和姐姐大人從天空墜落的身影漸漸重疊。

黑子的手從牆壁上滑下，整個人一下子跪在地上，淚流滿面，失神地喃喃自語

「不要死……不要死……混蛋，你說能殺我的只有你一個，那你醒來啊，醒來殺了我啊！這樣逃走算什麼，你和姐姐大人……」

初春和佐天想要出聲安慰她，卻被身邊的食蜂攔住了，食蜂伸出手指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現在留她一個人冷靜一下吧。」

腦海裡傳來食蜂的身影，初春看了眼前的人一眼。

「可是……」

食蜂搖了搖頭，推著初春和佐天離開。

「現在，無論是我還是你們都是幫不了她的，走吧，明天再來看她。」

四周又歸於寂靜，剩下黑子無聲地淚流。 「明明說好了不哭的……姐姐大人……出來罵不守信用的黑子吧……」

攥緊胸前的吊墜，似乎想要從中吸取一點點的溫暖。似乎那個人還在，還會笑著和自己打鬧，還會在生氣的時候bilibili地放電，還會給予自己溫暖的她。

似乎，

不在了。

一個人就這樣在冰冷的地上坐了很久，手術室的門也沒有要打開的樣子。

黑子突然感覺到自己被一個溫暖的懷抱抱住。

抬起頭，看見的是那金黃的發。

「祈……」

食蜂擦去她臉上的淚，給予她自己微薄的溫暖。

「你說的對，是我害了她，結標也好，姐姐大人也好，都是我這樣的人……」

黑子低下頭，用著微弱的聲音說道。

「啪！BAKA!」

食蜂似乎很生氣的樣子，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如果你這樣認輸了，你還是我認識的白井黑子嗎！給我好好醒醒！結標還沒死，御坂美琴的死又和你有什麼關係，你沒有做錯，你有什麼錯，這都是戰爭的緣故，死，只有戰爭一日沒有結束，這一切都不會停止，如果，你想要更多的人死去的話，就繼續在這裡自怨自艾吧！」

食蜂抓住她的肩膀搖了搖，似乎要把她搖清醒。手掌撫上自己剛才打出來的紅印，不禁有些心軟。

「對不起，很痛吧？是我太衝動了。」

「沒有，是我的錯，我知道了。」

黑子抬起頭來，笑著看著食蜂。又抱住她，輕輕在她的嘴角親吻了下。

「我離開一下，幫我和冥土醫生問下結標的情況。」

話音剛落，黑子的人影就不見了。

留下食蜂一個人紅著臉在走廊上發呆，呆呆地摸著剛才被她吻過的嘴角。

當天深夜

這次衝鋒的大本營。

「嗯？你是什麼人？」

守衛的燈光照到了一個黑影。

「……」

「不是相關人員，請……呃……」

還沒有說完，渾身就濺滿了鮮血。

「敵襲！有敵襲！」

整個大本營都響起了警報。

隨即一片槍聲都跟著響起，但是襲擊者卻似乎完全對著些免疫似的，旁若無人地向大樓頂層進發。

而己方卻不斷地有人倒下。

「混蛋，只有一個敵人啊！你們給我守住。」

「擋不住了……」

第二天

據新聞報道，敵方的總部在一夜之間化為灰燼，地上只有一個巨大的深坑。而敵方蒙受了這次損失之後，正在組織人員補充戰力，新的大本營距學園都市有五十公里的距離，完全放棄了在學園都市取得的優勢。

「喂，是你幹的？」

「……」

「算了。」

「亞雷斯塔，似乎我們喚醒了什麼恐怖的東西。」

「恐怖嗎？真正恐怖的是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