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siri會告訴中二病患該住哪家醫院嗎?

ch20

久違的門診大門再次為她重要的病患而開啟，沒有熟悉的掛號報到手續且一身黑的醫生也不必穿上白袍就直接領著患者進到寬廣的診間

「要喝茶還是咖啡？」

「都可以」

紫苑開了燈後插上熱水壺插座，一切就如同Shuffle發生前的光景

只是…舞衣再次環顧身處的診間似乎與以往那間不同，隔著一排訂製矮沙發後的視線前方是一片白幕且剛好圍出一個可容一人躺的單獨床位讓她覺得有點奇怪且不自覺的呆看著，雖說她不認為會真有個人躺在那兒，這時紫苑出聲拉她回神

「剛才真的很抱歉...我把妳看成別人了，我是個不及格的醫生」

舞衣聽得出話中滿滿的歉意，自己也絕非可以指責別人的立場，且紫苑為自己所做過的也早就超過一個醫生能做的，搖了搖頭，沉默

「原以為Shuffle對妳有正面幫助的…但妳還是無法放棄想要忘了他的想法吧」

這回舞衣點了點頭，一直一來她都以「想忘卻死去未婚夫的自己」做為對自己無止盡的病態懲罰...這反背了紫苑要她「永遠記住」的苦勸

實際上當然不可能輕易忘記，她以扭曲對自我的認定大開倒車，交互著面對夏樹時的樂觀與獨處時的悲觀失衡的活著

「醫生...我真的不是個好病人，也沒能通過妳的考驗─在第一時間告訴奈緒真相」

舞衣不是不知道紫苑會在Shuffle中對她出題，只是奈緒的存在如此獨特得以輕易超過夏靜對自己的意義─讓她膽怯到只能以最拙劣的手法隱瞞

但意外的是紫苑搖了搖頭輕笑一聲後說道

「不，妳通過了…因為妳怕了，我最怕的就是妳什麼都不怕」

「！？」

舞衣驚訝的看了過去，就如同在她內心起了芮氏規模8.0以上的震波─兒時雙親期許過她的勇敢堅強，要當個保護弟弟的好姐姐

但命運的捉弄讓她害死了弟弟，也給了她「無畏」的力量讓她行走於空中鋼索無懼生死牽動著他人

「找回這恐怖也只會伴隨痛苦不是嗎？說是喜歡奈緒應該說是喜歡上一個跟自己一樣在走鋼索的人吧…把生命賭在這不確定上過一天算一天」

紫苑端來熱咖啡放在她面前後說道

「奈緒應該也知道這點吧？所以才會只對妳交付真正的信任…妳也沒有真的讓她失望，只是不夠勇敢不是嗎？」

但都太遲了...如此喃喃語道的舞衣試著擺脫這低落而提起精神反問

「那醫生妳呢？一直都很勇敢嗎？」

紫苑一聲苦笑後感觸頗深地回道

「才不，愛哭鬼一個...只能說寬恕給妳力量，大到難以想像...所以別這麼嚴厲原諒妳自己好嗎？」

不自覺的酸楚上了鼻頭

「謝謝妳紫苑...好奇怪這咖啡怎麼是...鹹的？」

「那是因為妳哭了」

在一段不算短的沉默後兩人接著很有默契的聊著天氣或時事直至夜深送走舞衣

紫苑再度回到診間拉開那白幕─病床上躺著的正是奈緒，張開了眼一臉肅穆的說道

「這下我們扯平了變態醫生...不，我還希望妳幫幫靜留」

紫苑推了推眼鏡只簡單回了句

「我知道」

─分隔線─

靜留就這樣離開了，不留下隻字片語

這是在如此短的期間第二個讓她如此措手不及的消失，而且是這麼的乾淨利落一如其人，不像前女友還留有一箱要她丟她卻丟不了的私人物品

她在家中打掃得一塵不染的客廳地板上躺成大字形，目光渙散回想著前天晚上的事

「那個是...夢嗎？」

那天的晚餐不是靜留早上所承諾過的馬鈴薯燉肉而是單身戰士所必備的泡麵...手機一整個不通，單方自言自語的留言只會加深她的焦慮

不得已打去公司說是早已下班，該死的她們之間並沒有太多回憶足以讓她起碼可以像個無頭蒼蠅一樣亂找以緩解這不安，一顆心忐忑

─她遠比自己所想像的還在乎著這個女人─

最後她說服自己在家等待，反常的挑到陌生的頻道一整個放空聽著一點興趣也沒有的英語足球解說

27歲的玖我夏樹感到恐懼，除了舞衣Shuffle成員沒一個聯絡得上，這讓她陷入難以言喻的不安與惶恐

電視上的花花世界與她無關，好靜，好可怕，一顆心像被挖空

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黑暗並不可怕而是成就她們勇氣的助手─

在分不清是真實或夢境的混沌中她聽見女生細微的啜泣聲，這絕對是她最近有聽過的聲音且像魔法的咒語般引發她如受針刺的陣陣心痛

是誰...？她告訴自己一定要搞清楚，但無奈身體如受困無底水牢，意識無法浮現只能在混沌中焦急

突然間這刻意壓低的泣聲停止，取而代之的是柔軟的唇

「！！」

雖說意識無法浮現但感官不失靈敏，是自己所熟悉的溫度與不熟悉的苦澀，像是喝到咖啡前先嘗到加了玫瑰鹽的奶泡，其中深切的無奈與哀傷感染了她，將她再度推回阻斷意識的深層安眠

〝一定是妳吧靜留...但我不接受不告而別，絕不！！〞

這時她自回想抽離坐起身來，快速的整理了這些日子來的種種，答案浮現在心頭─京都

站起身、握緊拳，她知道自己的無力，知道自己沒有任何足以阻止這聯姻的籌碼...但她就是不要枯坐在家放手最愛離去

夏樹要整理行囊準備動身時有人按了電鈴，原以為是收報費的沒想到是意外的兩人組

「妳們！？」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