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jo525 于 2011-9-3 23:37 编辑
第三章—迷重山(一)
“天外有天,一山还有一山高。烙儿妳别骄傲自大,世界的外面还有很多比妳厉害,强大的人,要是哪天娘不在了,再也保护不了烙儿了,烙儿妳也要好好保护自己,磨练自己,烙儿妳听清楚了么?”
“娘,妳在说什么呢?烙儿不明,烙儿不管,待烙儿长大了,就由烙儿来保护娘吧!妳瞧烙儿从爹爹那里又学了新本事,秀给娘看。。。”
“好好好,烙儿小心别摔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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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
梦境总是那么现实,回忆以前点点,每夜惊醒后总泪迹累累。夜深了,意更深。她只能在无尽的梦里想起娘亲,想起以前,幸福时光。想着想着,一片又一片的雪花飘落,幽珞无法克制自己,抱膝悲痛的哭了起来。片片雪花再度落下,摧起寒意。
再这样的话,自己会死的。
龙族本属火,炎热,是火的主宰者,自己若是处于寒冷极冻环境里,便无法好好发挥能力,严重的话,后果造成内伤不止,还很可能导致没命。幽珞身处一间巨大的古庙里,一间被人遗忘了很久的古庙,就连时间也不再流失的地方里,活了下来。古庙里多出破烂不堪,阳光偶尔会透过石缝跃进来庙里。庙里迷宫设计,虽不复杂,却有种特别装置,一旦走错一步便重回进口处,无法前进。
最重要的事,只要幽珞悲伤、痛心时,就会大雪纷飞,寒天冻地,淹没整间古庙。龙族属火的力量若转换成立,那么每一点雪里都蕴藏了幽珞的灵气, 日积月累,古庙内一片雪景寒冬,寒气能胜三味真火,不过却寒得彻底,俗称覆天寒冰。每每雪一落得不可收拾时,幽珞的灵气也随之减少,也越是靠近地府一步。 凡人或普通妖怪还未踏入方圆千里之前就已经被冻僵,成了一尊尊的冰雕雪柱,常年不融的雪,往往让人识趣掉头就走,从此古庙成了城堡,却也是一座监牢。
她不能踏出这里一步,古庙限制了她的行动,雪封印了她的能力,出到外面的世界,也是往死里边靠。更重要的是,她所背负的使命紧紧的捆绑自己,而成了不能向往自由的牢中鸟。古庙所留下来的空洞,更是增长她她心里无限惆怅,没有尽头的相思,渐渐蔓延。她放不开,这个结就永远不能解,她逼自己走上绝路,世界上除了战争和仇恨,还剩下什么?
她被注定成为玲珑蛋的守护者。
曾经有多少次她试着想把这颗蛋给粉碎,可是龙族是无法伤害玲珑蛋的,上古祖先为玲珑蛋设下封印,就是怕有些害群之马为夺王位,毁玲珑蛋自封为王。玲珑蛋是最重要的关键宝物,是龙族命脉,只要有玲珑蛋的存在,龙族就不会灭亡。玲珑蛋孵出新一代龙王,重新引领龙族复兴,尤其是在几乎所有龙族都消失得一干二净的时候,他们急需一个王。
天界最忌的就是这颗玲珑蛋,天帝无论如何都想铲除异己,尤其龙族。龙族复兴,其力量将深不可测。至上回龙神大战后,玲珑蛋失去踪影,天帝如今想一次过翻转形势,就非得借助这颗蛋的力量不可。这玲珑蛋所带来的并不只有付出龙族的命脉,还有上古所封印的精髓,正当所有人都渴望着禁忌的力量时,朔梦佩着汐鹓剑出现了。
是时候了吧?
汐鹓会引领天界一众得到那力量吧?天帝是如此打算的。
“还请主人。。实现我的愿望。。。”
“汐鹓!!”(呼。。)
一缕清风缓缓吹过朔梦脸庞,轻轻的风干了她惊醒后直冒的冷汗,第几次了,凡是越靠近五峰塔,就越是想起汐鹓。
“将军醒了?”
“呼,军师啊。。。”
“还什么军师,现在其他人都睡了。又想起汐鹓了?”
“啊。。军师。。漠缘,妳怎么还没睡?”
“我可是夜猫。晚上怎会睡得着呢?呵,倒是妳,要是真的很想汐鹓,也不用那么大声喊吧?唯恐大家不知么?”
“。。。快睡吧,明天还要赶路。”
“天帝老爷可真会用人呢,明着就好意让妳去五峰塔,然后除魔,实质还不是要妳“顺带”去迷重山取那天泉石露,毕竟上千年才出现一次的泉露,天帝老爷哪有不要的份?还有那魔。。”
“妖魔照除,石露照拿,我只要到五峰塔就好了。”
“看来,妳是铁下了心吧?”
“啊。”
“如果汐鹓就真的这样消失,妳很不甘吧?”
“她对我来说很重要。”
“也对,毕竟妳只剩•下•她•了。”
“我可不想三更半夜的和妳吵,还是早点睡吧。”
“妳不否认呐,也罢,妳就去睡吧。我心里有数就好。”
“哼。”
汐鹓如今落得这个样子,她灵魂也失了半边。当初爹把这把汐鹓剑稳稳的放在她手上时,就造就了她与汐鹓之间的联系。有资质的主人多得是,可是让汐鹓认可为主人又是另外一回事。绝不是什么一见钟情就能说定汐鹓与主人的关系,也绝不那么儿戏的把朔家随便一人当主人。
缘难寻,却就是这个字把两个人系在了一起。所谓的羁绊,就是朔梦和汐鹓不可抹掉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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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轻巧的她,纵身一跃降落在一棵参天古树上,从高处俯视古庙周围是她每日里必做的一件事。除了解闷,还得保护自己和玲珑蛋。这棵古树能及天高,被龙族祖先种下时就注定是结界的一部分,虽没有能力表达言语,却是幽烙就好的伙伴,她总是能知道古树的想法。如古庙般,大雪也覆盖了古树上方,下方树根紧紧盘绕在古庙正中间。
“今天空气有些异样呢。”
一啸寒风微微吹过,白色树叶不禁随风飘了两回,掉在幽烙手中的树叶也在发光。不同的光意味不同的东西,此时散发温和的亮黄色,使幽烙心里舒服,却额外惊奇。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颜色,如此温馨、温暖,困了那么多年,这是第一次看见的颜色,第一次感受到安心。
“是这样么。看来有好事发生了。”
良久,她静静待在树上观察,看有何人经过这鬼地方,凡人或普通动物就绝不可能的了,只剩下一些慕名来死的妖怪和神仙。搞不好。。。是同族呢。自己,那么多年来,都是这样期望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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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好冷啊。。朔将军”
抱住皮袄直哆嗦的漠缘,狠狠地瞪著朔梦,巴不得要连她身上的披着的狼毛也夺过来取暖。朔梦也没办法,自踏入迷重山的范围后,整队军马便迷失了方向,白茫茫的雪里看到迷重山的影子,却怎么也到达不了。现在要不是身为天界一员的他们有真气护体,恐怕就要加入冰尊一族了。
“我知道妳很冷,可是也要忍耐一下啊。”
“难不成妳就不冷?”
“不冷。”
当漠缘的脸挤成一幅不可思议的脸时,朔梦一脸正经,依然想着要如何渡过这个难关。石露拿不了,妖魔也灭不了,天帝怪罪下来,汐鹓也更加没有希望复原了。
“将军,看看那,好像有人倒了在前面。”
“(叹)还是我去看看吧,瞧你们都冻成这样,待在原处,升起红旗,以方便确认。要是有些士兵真的挨不住了,漠缘妳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可别看小我,妳也要小心有诈,那人无端端倒了,却没有结成冰尊,必有缘由。
“我知道了。妳也别看小我。”
对啊,她当上这个位子也真不容易,还是历届最强。如今漠缘也只能原地守候。
天马缓缓走近,为了更方便确认,朔梦下了马,靠近这人身边。是兽族。寒天冻地里竟然有兽族?而且看起来脚部还受伤了。正当朔梦准备从马背上拿些药物时,听见从远处传来 的狼嚎声。一定是在找这孩子吧?不过这甚是奇怪,一般兽族会好好确认附近的范围后,才会落根居住,这孩子,不是打猎时跟丢了,就是一时贪玩迷路还受伤了。雪暴掩盖了朔梦来时的路迹,整只军队连影子看看不到了。
突然,汐鹓剑发光发热,那把声音又重新出现在朔梦脑里。
“那里。。就在那里。。玲珑姐姐。。。”
朔梦赶紧望向汐鹓所指引的那个方向,是迷重山,这次不再是虚幻的影子,那座山就稳稳地出现在她眼前。
“迷重山?”
如雾如烟,忽现忽隐,难以捉摸的地势,人称迷重山。各种传说鬼论,都来自这座山。到底这里有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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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不对劲了,朔将军那么久了都还没出来。”
一场风雪的降临,让人渐渐看不见朔梦的影子,模糊视线。漠缘一众人无奈,只能在原地等候。 过了不久,可以隐约看出有一人缓步前行中,脚部负伤,看起来刚包扎好的绷带有松落,露出伤口。
“军师,看前面有人!”
“可是将军不在!”
漠缘赶紧翻身落马,快步走向这人,还没能好好问清朔梦下落时,她便顺势倒在漠缘怀里,碎碎念着,
“她上了山,她上了山。。神。。。”
“喂!妳给我起来啊!!!
“狼嚎声??”
脚步声快速接近的同时,兽族人的影子逐渐浮现,然后才“突然”想起自己抱住了一个兽族女孩。想必是来找她的。狼族人是群居生物,这来着的,不乏凶猛无比力大无穷的猛汉,还有些正摩拳擦掌准备打个痛快,个个撕破喉咙狼嚎,可恐吓这招对漠缘并不管用。很快的,其中一个出来喊道,
“快把她交还给我们!妳们这群天界的神仙想对她怎么样!”
“我。。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我们的将军不见了,向她打听个下落。只是还没能问,这孩子便晕了过去。”
“废话少说,快把她还过来!要不然我们就。。”
“爵,你退下,怎么可以对我们的恩人失礼呢?真是不懂规矩,在场的天界众人是好是坏,霏这孩子还是懂得分辩的。”
话毕,在那群猛汉之中,忽然蔓延出一股比周围还要刺寒的气势,高傲得让人不敢直视。方才高声叫喊的,也乖乖退下不作二声。果然,一位女人盈步走来,从里到外散发的气息压逼住在场的所有人。 漠缘不曾遇见气场那么强的人,却又隐藏的完美无瑕,若是她不说话,漠缘永远不会发觉她的存在。
“实在不好意思,站在这里不方便说话,妳们还是先跟我们回去吧?”
漠缘看了看后面直发抖的天兵们,只得无奈答应。她手往空中一挥,一股魔力立即包围全队人马,用瞬移法离开了迷重山的范围。不一会漠缘已经感觉不到刚才的寒冷,求而代之的是舒适的暖风迎面而来。
“这边请。”
漠缘一看,原来他们已经离开迷重山下,朝偏西的平地上落了脚,随着狼族人进入村子里。村子虽然不大,由十多个帐篷组成,村子中心有一团篝火,是平时狼族人聚集商议的地方。
“唔。。。温暖。。。”
“呃。。。”
漠缘不是不放开怀中的人,而是怀中的人晕过去后,就顺势倒在漠缘怀里不肯离去。漠缘也得无奈抱住她,任由她在自己怀里乱窜乱磨,领路的女子另她们进一个较大的帐篷后,其余天兵等在外候命的同时,也乐得开怀不用在寒天冻地里待。
“霏这孩子,妳就先放在这吧。真是不好意思,她就是这样爱撒娇。不过。。。”
“不过?”
“霏她除了比较接近我和族人以外,对其他的人都很抗拒,一个不小心,可能还会死在她手下。”
“哦?这孩子怎么会。。。”
“说来话长。。。啊,差点忘了,我是狼族人的族长一溪(真名睚眦),妳唤我为一溪族长便行了。想必天界众人经过迷重山处必有缘由吧?”
“在下副天将漠缘见过一溪族长。是的,我们天界无心冒犯狼族人,只因往迷重山上有要事,所以。。。”
她缓缓吹过刚泡好的热茶,扑鼻的茶香味却不是她唯一关注的事情,这点漠缘从她挑眼眉的微笑动作上看的出来。这女人真不简单。看来不只是族长那么表面,难不成。。。
“是因为天泉石露吧?”
她的微笑让漠缘发冷,直从脊椎逼上脑勺,比起身体上的寒冷,这个笑是更上一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