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
睁眼就下午四点。
好饿。我要不行了。
身边空空的,下面也空空的。好想见她。
我转过身,柳青苑穿着睡衣背对着床,在书桌前写着什么。
我的脚夹住被子:“不会是在画怪图吧。”
她的脊椎吓得向上爆冲,站上了。
“不是黄、图。”她说。
“噢?”
“就是……”她的手指乱动。
我有些不想起来:“直接拿来看看嘛。”
映入眼帘的是无敌臭长的排列组合方案。
黄不可遏。
“什么东西啦!”
“调查问卷。”
“神经啊!”
“想知道什么顺序是对的。”
里面有不同的手势,不同的频率,按照先后组织在一起井然有序。
“我都说了你很好。”
“可以更好。”
“床单都已经这样了,你怎么不信呢。”
我躺着稍一动,就能觉出来已经干涸的什么东西粗糙地摩擦着,没一点干净地方。
不但如此,某个身体深处一直在求我让她破门而入。只是我的理智还在追求假日可能有下床的一天。
柳青苑不语,坐下一味数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填,我填还不行吗?”
“要按体验填噢。”她交接纸笔。
我要羞愧而死了,没有不舒服的组合好吧。
而且,上头的时候根本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还是按体验排序吧。”
柳青苑执着于提高问卷精准度。
“什么?”
“选个top5之类。”
这……
“也可以给单项选出前三。”
“什么东西?”
“就是比如要转圈还是拍拍还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闭嘴!”
疯了。
“可是你……”
我?
“让我多弄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想起半夜本来是自己来的,没力气了就抓住她的手腕让她这样那样的。
然后就是纯享受了,失忆了几个小时,再有记忆都天亮了。
“你、你不累吗?”我发出灵魂拷问。
“不会诶。”
天。
仔细想想。
这家伙参加运动不怎么会热身拉伸,完事下场也没抱怨过酸痛什么的。约会还扛着登山装备。
大意了。
有想过体力好,没想过这么好。
“姐姐……”
“嗯?”
“填一下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还跟我撒娇。
“在看了在看了……”
我已经忘记了,怎么弄。真的就是纯享版。
一想到现在不解决疑问,等她能放进去了,这个纸会变成十页!
而我当攻不一定能消耗她的体力。万一不能让她去成,会被翻过来摁个好几小时。
汗流浃背了。
柳青苑见我迟迟未下笔:“是不是姿势太单一……”
“不是!!!”
不能再加了!加一个选择排列组合就会多出一串。
“我、就是太舒服,没注意到干了什么……”我道出实情。
求求了。
这些题真的好难!
“唔……”柳青苑沉寂了半分钟,“可以按顺序来,然后你给即时反馈。”
“什么!?谁教你这么学习这种东西的!?”
“你啊。”
我啊?
是啊!!!
是我!!!
书桌前整理资料的一个个夜晚历历在目。排查她不会的考点啊。
是我啊!!!
真是我!!!
柳青苑天真的眼神没有一点戏谑的成分。只有对知识的渴望。
搞物理的时候我可没见过这种表情!
我的天呐。
“姐姐!睡得好吗?”
“啊这、能先吃饭吗?”
“想吃什么,我给你弄。”
“这么辛苦,不用做饭了吧。”
“不累呀。”
你还是累一下吧。
“就、弄点蒸了就能吃的东西吧。”
“好耶!”
我想想哈,趁她去弄饭,象征性地小小评选一下子好了。
话说她自己评不出来不就是因为我的反应都一样大吗!?
唉。
我打了几个勾,不知道它们以后会变成什么。目前都没有不适,估计是都没有问题。
她能做到全程没有不对劲的地方已经很厉害了吧。我自己都不一定这么丝滑,是不是要多给些肯定和鼓励。
闭着眼回忆,我没到那,她都哭出声了。
不是我不想。
进死胡同了。
也不对啊,她现在都已经这个水准了,再给鼓励我都要散架了。
不知怎的。
柳青苑变出了叉烧包。
我一口气吃了俩。
“胃口真好。”
“刚刚是真饿了。不是转移话题喔。”
她茫然地看我:“你什么时候转移过话题。”
啊?
“是噢,我对你比较……少这样。”
她的对话能力还不足以发现我在转移话题吗!?也可能是对我的滤镜?
不管了,我披着毯子一顿洗漱活动,浑身都舒展了。就是站着下面也空落落的,这是个可怕的信号。最终还是决定滚回被窝。
“对了,今天那个人又来了。”
“哪个人?”
什么东西?
“按门铃的。”
哇靠这么大的事,我都被她搞到失忆了。
“你说可以追出去逮的,但我没去。”
“嗯嗯,你做得对。是我当时口快。”
不应该那么说的,我严重怀疑做这种亲密行为会影响我智力。
“姐姐。”
“嗯?”
“我本来不怕的,现在有点怕了。”
“为什么?”
本来不怕才奇怪呢!我严肃地在心底吐槽。
“我之前觉得有点小意外无所谓。今天起来你在我边上。我不想留你一个人。”她诚实地扒在床边,“所以没有追出去了。”
这段话有着多层的含义。
我听完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好可爱,艹死我得了。
吓得我把脑内这条想法疯狂打包封印焚烧一条龙。
“要不要看看电视什么的。家庭影院约会。”
现实约会我是走不动了。
“好呀好呀!”她满意地收起答卷,高高兴兴地蹭过来。
她翻动平板:“是我提出要看这——么长的电视剧的。”
“嗯嗯。”
“所以是我先勾的你。”
“哎呦。”
还扯上这个了。
柳青苑翘起嘴:“是我追你。”
“哟。”
这老实孩子。
不是我每天跑你家来?
“好好好,你追的我。”
“也是我先非常非常非常想接吻。”她的翘嘴映到平板的黑屏上。
“哈哈哈好。”
哇靠危险话题,差点脱口而出我先亲过她了。
“姐姐姐姐。”
“嗯?”
“要不要坐我腿上看。”
学得很快了属于是。
这能看进去得是见鬼了。
坐在柳青苑的腿上,我的上半身就会高出那么一点点,是平常走姿不会有的视角。可以亲亲额头什么的。
“姐姐……我在你后面这样抱着可以吗?”
“离了这个不能说话了吗?”
我嘴上贫着,但也没辙了。
是我先把她涂上的。
透过她的居家裤,给她抹了白漆。
这都给调成什么了。
她的怀抱好温暖。
“我会乖的。”她过了一会才来了这么一句。
我反复琢磨她的话,看似有点颜色,实则核心都是怕“不够好”等于“不被选择”。
“你女朋友可聪明了,不然你就会被当成纯粹的色狼。”我捏了一下她的脸。
“我、就是色啊……”
“是没错啦。”
“我好怕你家里觉得我是鬼火少年,把你骗走嗯嗯啊啊。”
“你有鬼火吗?”
“没。”
“是少年吗?”
“不是。”
“骗我了吗?”
“没有。”
“只有嗯嗯啊啊的部分符合原著。”
电视剧里的法医一度被发现了杀手身份,却解决了危机。进入了新的循环。
她看着我胸前的“拔罐”痕迹:“这都不算纯粹的色啊……”
“是啊,是我请你吃的自助。”
我的责任还蛮大的。
包括现在。
“那……”
“如果要开始就要早一点,不然后面生物钟乱七八糟起不来了。”我主动吻住她的嘴唇。
“我以为你会设置时限。”
“有点想。”我眯起眼。这几天因为觉得她哪哪都可爱,松懈了很多。什么规则都想破坏。不知不觉已经是躺平的节奏了。
本来这种亲密活动,是应该放到一两年以后的,还不是弄了爽。柳青苑还以为都是她起的头,那就看着更可爱了。
进入了一个放纵循环。
我不舍得切割离开,我们就将螺旋下坠。
“宝贝。放假可以,周末这样还是不行。”
“呜。”
这话是说给我自己听的。
坚决不能坦白。
我的身体很想走到最后一步。
不然天天直不起腰。
“那、今天……”她的眼中闪着求真的光,“问卷里那些……”
“我能先采访你一下嘛。”
“嗯?”
“三点前,啊不一点前,可以吗?”
她舔着上唇:“我以为你会更严格。”
诶???
她的手从背上环来,快速调整姿态。
“你现在穿得好好的。”
“是噢。”她在后方啃咬我的脖子,居家服在我的背上摩擦,“不想你变成另一个版本干扰我。”
“啊。”
电视剧里的主角在享受新的家庭带来的快乐。
没人乐意去按下暂停。
“我可以拎一下你吗?”
这种提小鸡崽子一样的问题是怎么回事?
“可以……吧。”
把我拎去哪?
“哇啊!”
触电般的酥麻席卷了我的全身,眼前一片空白。
“怕你痛……昨天就没有这样。”
我的脚简直要失去知觉。
她和刚刚扒在床边可可爱爱的人是同一个人。
“还想、还想。”
“啊……”
我被惊到反复换气,每一个气口都在给她鼓劲。
“宝贝,刚没填这项目吧?”
“嗯。”她在我脖子上吹着热气,“新题型。”
“哈……”
“喜欢吗?”
“……”
是喜欢的,不想承认,寒毛直竖。
“不反对就是可以玩。”
她这方面倒是理解得快。
“这样安抚你,会不会好一点?”她咬起我的耳朵。
“痒痒。”
这种哪算安抚。
她手在边缘打着圈圈:“这也痒吗?”
“啊……啊……以后拎我之前能不能做个预警?”
“它不同意。”
柳青苑举着一捧亮晶晶的晃到我眼皮底下。
“我、我……”
无法反驳。
“姐姐。”
“唔……”
“不喜欢就直接说不要,我就不再这样了。”
“……”
“姐姐是不是觉得我比我描述的要纯洁。”
这是什么虎狼般的问题。
“是我先开始勾搭的你。”
还要!?争这个!?
我可没打算抢头风啊!?
“好好好,你先的,你先的。”
“除非你偷袭过我。”
哇噻。
“你紧张的时候妹妹也紧张……”
“等等、你今天怎么回事。”
“我在想。你是不是把我当孩子了,所以不成。”
她在我的肩膀上吸出花瓣。
“这……”
“秋灵……”
啊?
这一招呼。
真的味变了。我整个人都想弹起来。
她的食指嵌入我的肌肤,引得我发颤。
“这样叫你有没有更好。”
我将透明的水乳挤到她的掌心。
“有……不一样……嗯……”
“你更想我叫你哪个?”
我的大脑像有一片云雾遮蔽。
这……
我除了本能,发不出任何判断。
柳青苑在我的世界里转动。不断不断不断问应该怎么呼唤我,耳边像有无限循环回音。
“姐姐。”她切换成了老叫法,“不逼你,不要紧张。”
是我压力大了,传导给她了?我的身体……怎么这么诚实……
“宝贝……真的不是你的……嗯……问题……嗯……是我……本来就这样……”
“你本来,哪有对自己这样?”
她不服气地加速,啃我肩头。
是啦……我哪能自己咬自己……我虚伪地在心里吐槽,却盖不过愉悦。
“亲爱的……”
还要换叫法啊?
我浑身一哆嗦。
她舔着嘴唇,好像很满意。我看不到她全部的脸,只知道她在身后掌握了一切。
为了这个,都不撒娇了。
“真那么重要吗?”
我的过程很好。
“姐姐。”
“嗯?”
“你说,只有我可以和你这样。”
“嗯。”
“那就是我全责。”
这话把我听服了,她似乎觉察到我的身体塌下来。
视线都模糊了。
“离一点还早,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