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的阴影里，指尖捻着一片刚落下的梧桐叶。粗糙的触感顺着冰凉的指尖漫延开，像某种古老的契约纹路。远处的街道上一个少女正在穿梭于人群之中，也许因为她那闪耀着的银发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她并没有发现我在注视。
果然还是会遇到。我轻轻叹了口气，将梧桐叶随手抛向空中。叶片打着旋飘落，落在积着薄尘的石板路上，仿佛不可改变的命运一般。
从山上回来后，我就感知到了教会的气息。那种修女修士的味道，尖锐得像针，能够刺进我那颗从未跳动的心脏。我倒是不怎么害怕她们，只是觉得被缠上很烦，而且...
我答应过莲，要保护好她的后人。明唯刚成为吸血鬼，这个被我意外同化的人类可没有像我这样生命力，如果被代行者袭击恐怕会当场丧命。
我来到学校门口结果看到明唯跟着她母亲离开了，她频频回头张望，眼神里藏着不安，似乎不愿意跟着回去。我靠在树干上，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街角，金棕色的长发被风拂到脸颊。
之后我一直跟在她们身后，尽可能保持着距离降低着自己的气息不被感知到，看着明唯被安置在家中后发现那个教会的气息正在明唯家里。
嗯...虽然明唯还不是不死特质，但正因为同化低，也不会被教会的人发现吧？
我等了会，明唯回家后气息没有变，看样子并没有被看出来是吸血鬼。在确认她的安全后我便离开了。
该离开了吧？既然教会的势力来到这里了，我也该走了，那个女孩看起来也不弱，被她发现再跑可就麻烦了。毕竟自那以后我就“不能”伤害别人了，再说了这么久我能力退化了多少我也不知道。
回到家，屋内还残留着沈明唯身上淡淡的洗发水味道。我走到书桌前，指尖拂过她未整理好的课本。书页上有她随手画的歪歪扭扭的线条，像极了她第一次闯入古宅时，那副既紧张又倔强的模样。
我打开衣柜想收拾东西，里面挂着的不是我的衣服，而是明唯的校服和几件日常衣物。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在衣服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我想起她第一次穿着旗袍时羞涩又别扭的样子，想起她做的不算美味却足够温暖的便当，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我是在担心她吗？
不，我只是在遵循约定。
我关上了衣柜，暂时放下了离开的想法。
那个人既然住在明唯家里，那应该不会待在这里太久吧？我怀揣着这样幼稚的想法洗了个澡便躺在床上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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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我早早地来到学校。教室里空荡荡的，只有阳光透过窗户，照亮了桌面上的灰尘。我坐在明唯的座位旁，翻开她的数学课本。上面有她标注的重点，还有几处画错的辅助线。我拿起笔，想轻轻为她修正，指尖却不小心碰到了她留在书页间的一根黑色发丝，像是她本人在警告我不要随便动她的东西。
发丝很细，带着淡淡的温度。我捏着发丝，想起她脖子上细腻的皮肤，想起那天在古宅里，我咬下去时，她既痛苦又迷茫的眼神。
我本可以置之不理，按照我与莲的约定，不同化人类。可当我看到她的手环时，联想到她的姓氏，明白了她是莲的后代。
当我将自己的血液注入她体内时，我能感受到她身体的排斥。虽然人类的血脉无法与吸血鬼的血液抗衡，但我的力量已经弱化很多，我耗费了大量的力量才压制住这种排斥，让她成功活了下来，成为了一名吸血鬼。
我知道，这样做对她来说，或许是一种伤害。她本可以过着普通的人类生活，考上理想的大学，拥有平凡的幸福。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卷入非人的世界，时刻面临着吸血冲动的折磨，还可能要应对教会的追杀。
要么看着她死去，要么让她成为和我一样的存在。我选择了后者，或许也带着一丝自私。
毕竟我无法复活莲。
明唯走进教室时，眼神里带着惊讶。她看到我放在桌上的银色盒子，愣了一下，随即脸颊泛起微红。她的头发有些凌乱，眼底带着淡淡的黑眼圈，显然是昨晚没睡好。
“还能压制住吗？”
她放下书包，声音还有些沙哑，但依然激动地说道：
“我肯定服用好了！”
我将盒子推到她面前，语气尽可能地平淡，防止让她产生某些错觉。
她拿起盒子，打开看了看，被同学发现并调侃后还是我来解围。阳光照在她的脸上，让她的皮肤显得格外白皙，这样反而更容易被认出。我看着她，想起她昨晚在家中可能面临的困境，心里不由得泛起一丝担忧。不过既然她平安回来，那就说明她的身份没有被发现。
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放学后我抓住明唯的手生怕她再因为人类的情绪跑掉，这样可就轮到我苦恼了。好在她只是因为家人的约定才犹豫，并不是还在生我的气。不过从她的话语中我知道了那个银发女生是明唯的表妹。
这样的话...只要避开一段时间就没问题了吧？怀着这样的想法我和明唯在学校里“躲”了起来。
///
结果还是没躲掉啊...
正当我因为失算做好被明唯“强吻”的时候，一道冲击把我钉死在墙上。因为太长时间过着清闲的日子，我居然因为这点力量就晕了几秒。当我醒过来时，看见了明唯已经吸了那名银发少女的血。
不好...明唯的吸血鬼身份暴露了，这样下去明唯会被处决的，我必须救她。
可恶...怎么挣不开...给我用力啊！我调动全身的力气，忍着被光刃割裂的痛感想要挣开，但无济于事。
我，又要失去了吗？
“这不怪唯姐...你这个混蛋居然把唯姐同化成吸血鬼了！”
结果意想不到的是那个银发代行者没有杀掉明唯，而是将怒火转移到我身上。这就是亲情吧？人类会因为这样那样的情感改变判断。不过这对我来说是好事，只是伤害我就简单多了。
这个时代的代行者能把我伤害到什么程度呢？如果能杀掉是最好的。看着她举起银色的枪械，我低下头也认命了。
“诶？唯姐你在干什么！”
明唯站在我前面张开双臂。
她在...保护我？
此时她的身影和我印象中的那个逐渐重叠起来。
“真是的，你这是在干嘛...她手上可是货真价实教会的武器，你这样下去可是会死的哦？”
我大概率是不会死的，但明唯可扛不住。既然对方因为感情放过你，就赶紧跑啊，你们人类不是最有求生本能的存在吗？
“才不要你管！”
不出意外的反驳啊...
换做平时我肯定会和她斗嘴，但刚才挣扎的伤口不断地流血，光刃还有抑制我回复的效果，逐渐我连说话都变得吃力。
真狼狈啊...一个吸血鬼居然要靠别人保护。
之后明唯用着让人发笑的方式奇迹般地让沈晴美暂时撤退了，我想笑但是笑不出来，毫无颜面地被这个笨蛋背回了家。
原来被保护的感觉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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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就追杀过来了。
沈晴美转学到我们班，教室里一片哗然。她的银发太过耀眼，像钻石一样，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她站在讲台上，目光径直投向我，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
我知道，平静的日子，到头了。
沈晴美坐在教室后排，视线却像雷达一样，时刻锁定着我。她的目光里带着审视与警惕，偶尔还会闪过一丝圣银的光泽。
我并不怕她。原本我长时间不吸血，不知道我的能力退化到什么地步，不过从昨晚的回复状况来看，对付一个年轻的代行者，还是绰绰有余，只是不伤害她会有点难办。而且，沈晴美是沈明唯的表妹，虽然我不理解，但亲情会让人类失去理性的判断力，昨天晚上放过我们就是最好的证明，所以她应该也会收敛一点。
不过这样的平衡能持续多久呢？
午休时，明唯想拉着我去天台，沈晴美却跟了上来。她故意走在我们中间，像一道屏障，隔开了我和明唯。她一边走，一边状似无意地打探着我的情况，言语间带着隐晦的试探。
“唯姐，你说月凛是你女朋友，是不是被逼的啊？”
沈晴美咬着嘴唇，眼神里带着一丝委屈，
“我看她对你也没多好，还让你天天给她做便当。”
明唯立刻反驳，她的声音有些大，脸颊涨得通红。
这个笨蛋，总是这么容易被激怒。我伸手，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冰凉的触感让她的身体微微一僵，随即安静了下来。真是的，这么多年了居然有人会包庇我。
到了天台，打开明唯的便当，里面全是蔬菜。沈晴美凑过来看了一眼，皱着眉头说：
“唯姐，你怎么总给她做这些啊？她又不是没手，自己不会做吗？”
果然，即便不攻击我，嘴上也不会放过一丝进攻的机会。我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胡萝卜，语气带着一丝挑衅：
“吃不到自己姐姐做的饭就这么让你嫉妒吗~”
沈晴美脸色一沉，刚想反驳，沈明唯赶紧把一块鸡肉塞进她嘴里。看着明唯笨拙地打圆场，我低下头吃饭，也不再挑衅沈晴美。
///
沈晴美住在我们对面后，我的生活也变得“热闹”起来。不过这种热闹是我最讨厌的。每天早上，她都会准时出现在门口，抢走明唯给我准备的便当，还会用充满敌意的眼神瞪着我。明唯夹在中间，总是左右为难。
我并不在意沈晴美的敌意，我在意的是明唯。我凭借多年的经验看得出来她既不想伤害自己的表妹，又不想让我受到伤害。这种两难的境地，让她变得越来越焦虑。
真奇怪，自从沈晴美来到后，明唯的行为我反而都能看透。也许是因为明唯本来就是个理性的人，现在有了危机也会执行合理的行动吧。
有一天放学后，沈晴美说她有事，不能和我们一起回家。明唯明显松了口气，脚步都轻快了许多。走在回家的路上说着以前沈晴美的囧事，偶尔还会抱怨沈晴美现在的“监视”。
我安静地听着，偶尔回应一两句能让她羞红脸的话。晚风拂过她的脸颊，将她的黑色长发吹到耳边。我看着她侧脸的轮廓，想起她第一次强吻我时的慌乱与羞涩，想起她在保健室里失控的模样，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回到家后，明唯就开始学习。她趴在书桌上，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格外清晰。我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却无法入睡。
我知道，她还没有真正接受自己成为吸血鬼的事实。她肯定还在怀念过去的生活，怀念那个可以自由在阳光下奔跑、不用担心吸血冲动的自己，人都是如此，讨厌成为我这样的怪物。而沈晴美的话毫无疑问给了她希望，如果教会真的有办法让明唯变回人类，她一定会选择离开我吧。一旦她变回了人类，沈晴美也一定会立刻诛杀我。
我居然萌生了一种不想让明唯变回人类的想法，这让我自己都震惊。
夜深了，明唯还在学习。我走到她身边，看着她布满红血丝的眼睛，轻声说：
“早点休息吧，别太累了。”
她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疲惫：
“再复习一下，马上就要期中考试了。”
“你已经很努力了。”
我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
“就算考不好也没关系，姐姐也不会怪你的~”
她愣了一下，随即脸颊泛起微红：
“谁在乎你的感受啊！我可是要超过你，把你踩在脚下！”
看着她倔强的样子，我笑了。这个笨蛋，到现在还想着和我比，到底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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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像是印证我的想法，因为顾及明唯，沈晴美果然收敛了很多。
虽然经常对我进行言语攻击，但论嘴皮功夫，这个十几岁的孩子自然是说不过我这个老妖婆。逐渐地我也有些适应现在生活，只是依然做着随时跑路的打算。
不过...看着原本只依赖我的明唯，现在会想着沈晴美的事。会在乎我心情的同时，照顾沈晴美。这些让我有了一些未曾有过的想法。
我做出了错误的事情。
成绩出来后，明唯成为了年级第一。她冲进教室，眼神里带着惊讶和不解。她拿起我的试卷，看到上面那些刻意做错的题目时，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她不应该高兴吗？超越我成为第一，成为所有人的焦点。
正当我想问她为什么不开心时。
“啪！”
响亮的耳光声在教室里回荡。明唯的手重重地打在我的脸上，力道不大，却带着她那我不能理解的情绪。
“最差劲了，你这个混蛋！”
在她眼泪快要掉下来的时候趴倒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全班同学都愣住了，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我。我摸了摸被打中的脸颊，那里还残留着她的温度。
明唯这是怎么了？她这是...生气了？
我...做错了吗？
放学后，明唯便跑走了。我回到家后，她并不在，直到晚上也没有回来。我才明白她应该是回到自己家里了。
第二天，明唯还是没有来，沈晴美问我她去哪了以及为什么昨天会打我，我只是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她，而为什么打我，我也不知道。直到放学明唯都没有来，回到家也只有空荡荡的房间。
我是...感受到寂寞了吗？
但我到底错在哪？这种不理解人类想法的感觉让人感到沉闷，明明我已经花这么多年去了解人类了。
第三天，沈晴美怒气冲冲地把我拽到了屋顶问我为什么明唯会自闭，我沉默不语，毕竟我自己也不知道。
“果然让唯姐留在你身边是错误的决定，那时我就应该杀掉你的！”
“那就动手吧...如果能让明唯开心的话。”
我的话没有任何讽刺意味，明唯一定是因为我的行为才闭门不出，如果我消失能让她消气的话，我也没有意见。
“啧...你这个家伙...”
沈晴美的手松开了，转身离开，只留意下一句恶狠狠的话：
“如果你还有点责任心的话，就去把唯姐哄好，不然我一定不会留你这只怪物在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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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我来到明唯家楼下，发现明唯的母亲正在门口发呆。
“阿姨好~”
“是小月凛啊~抱歉，我刚才走神了都没注意到你。”
简单的寒暄后，明唯母亲想把我邀请进屋里，但被我婉拒了。
“抱歉阿姨，明唯似乎是因为我才变成现在这样。”
我向明唯的母亲简单说明了我所做的事。
“我可能不具备能和明唯同居的能力，辜负了阿姨的期望...”
“不不，小月凛已经做的很好了，能为了照顾朋友的心情做出这样的事已经很了不起了。”
“朋友...”
“只不过...对小唯来说可能这种突如其来的善意让她一时无法接受吧。”
明唯母亲无奈地笑了笑继续说着：
“在你眼里恐怕我是一个精英主义的人吧？”
“难道不是吗？”
“其实啊，对于教育这方面我可是很不自信的，毕竟我曾经差点毁掉了小唯。自那以后我便按照小唯的意愿假装成一个严厉的母亲。其实我比任何人都不在乎她所谓的成绩还是成就，只希望她能幸福的活着。”
“毁掉...能和我说说具体发生了什么吗？”
“那件事啊...还是等你们和好后小唯亲自和你说吧，毕竟小唯好不容易找到真正的朋友呢~”
明唯的母亲将手放在我的手上，像是把什么托付给我一样。
“一个真正在乎她的朋友。”
///
第四天，我请了一天假，在明唯母亲出去上班后，我就站在明唯家楼下等待着她。没想到我也会做这种无意义的行为，但事到如今我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取得明唯的原谅了。至少在她抑制剂耗尽的时候及时给她补充吧。
就这样我一直等到了下午。正当我准备回去再请一天假时，门开了，明唯急匆匆地从楼下跑来。
“你怎么站在这里这么久，也不说一声，你不上课的啊！”
我不知道说些，只是一昧地道歉，但好像反而引起了明唯的不满，即便如此明唯还是跟着我回去了，看起来她也面临着抑制剂即将耗尽的状态。
果然明唯是个理智的人，不会因为人类的情绪而做出错误的事。所以错的人一定是我。
///
回到家后，我提出要给她梳头发。
本以为她会拒绝，结果却乖乖地坐在我面前。我拿起梳子，轻轻梳理着她的黑色长发。她的头发很软，带着淡淡的洗发水味道。我能感受到她的身体有些僵硬，却没有躲开。
这算是...原谅我了吗？
晚上，我提出要继续睡地铺。毕竟我不理解人类，适当地保持距离能避免再度伤害更倾向于人类的她。
结果明唯却突然把我抱到床上，压在我身上。她的眼神里带着复杂的情绪，那些都是我不理解的情感。
“为什么你一定要把错都归咎于自己身上啊！”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大声地嘶吼着，似乎不是在和我说话一般：
“明明都是我的任性，为什么偏偏还要这样对我好！”
看着她流泪的样子，我吻了上去，想让她冷静下来。虽然被她用力地推开，但她确实冷静了不少。我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用平时都会使用的俏皮话语说道：
“抹去女孩可爱脸庞的泪珠，不是每个人的义务吗？”
她愣住了，眼泪流得更凶了，反复地说着是自己的错误。
我不理解，明明是我导致的结果为什么她会说是自己的错。
“还是等你们和好后小唯亲自和你说吧，毕竟小唯好不容易找到真正的朋友呢~”
我想起明唯母亲的话。
朋友吗...我是明唯的朋友...朋友应该...
“可以...说说吗？”
///
她趴在我身上，诉说着她的过去。那些被欺负的经历，那些被背叛的痛苦，那些隐藏在倔强外表下的脆弱与孤独。
原来，这个总是充满斗志的少女，心里藏着这么多的伤痛；原来，她之所以那么在意输赢，那么渴望被认可，都是因为过去的经历；原来，我心血来潮成为优等生，对她的生活产生了这么大的影响。
那些在我眼里毫无意义的事情，都是明唯设下的心理防线。只有把自己当做恶人，明唯才能心安理得地“活着”。
我接触到了她的过去，但我能承担的起吗？
“后来我就遇到你，你把我的第一夺走，我恨你，我嫉妒你，我讨厌什么都比不过你，讨厌你责任都背负在自己身上...像我曾经那样...我讨厌我自己...”
明唯的声音哽咽，不断地说着对我的“不满”，最后托起我的手，希望我能还她那一耳光。
我该怎么办？我应该按照她所说的去做吗？还是说违背？违背的话会不会又因为我的自以为是而伤害明唯？
当我透过月光看见明唯那眼泪，最终举起的手情不自禁地抹去了她的泪水。感受到我举动的明唯睁开了眼，我赶快用俏皮话打圆场，祈祷着明唯不会怪罪我的自以为是。
“真的吗...真的不会抛弃我？”
我能感受到她的身体在颤抖。她紧紧地抱着我，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我轻轻拍着她的背，在她耳边轻声说：
“嗯...真的~”
面对明唯的追问，我再次立下了誓言。即便我因为誓言遭受了很多罪，但我面对今晚的明唯还是立下了。
我害怕了。不想再...
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一直盯着我反而让我有些不知所措，看明唯情绪平静了下来，我提议让她早点休息。
当我正准备收拾睡觉时，明唯吻了上来，嘴唇轻轻覆在我的唇上。
我没有推开她，闭上了眼睛，回应着她的吻。她的嘴唇很软，带着淡淡的泪水味道。这次的接吻好奇怪，和以往似乎都不一样，但我也说不出来在哪。我们的舌头缠绕在一起，明唯在我身上不断摸索后抱住了我，最终我们在床上抱在了一起。
我顺从地回应着明唯很久之后，明唯才缓慢地松开。
“真过分呢...月凛...又输给你了呢...没想到我们之间竟然是我先动了情。”
说完明唯又留下了泪水，我想为她擦拭结果遭受到制止，说这是幸福的泪水。
动情吗...人类居然会喜欢上我这个吸血鬼...不，明唯也是吸血鬼，但她是有感情的吸血鬼。对于我不理解这些话语这件事我只能表达歉意。
直白地表达爱意后的明唯又开始否认自己先表白的事，我也不好意思拆穿她只能默契地配合，这时明唯才变回平时的样子。从结果论来说，我今晚是成功了。
随后我们又很自然接吻了一次，这应该是恋人才可以如此自然吧？我们已经是恋人了...我这种没有感情的存在也可以得到爱恋吗？
此时我居然感觉我那颗永远不会跳动的心脏跳动了起来，我连忙按住胸口才发现只是错觉。
几百年几千年都不会跳动的东西怎么可能跳动呢...
接吻后，我们便睡觉了。我也自然不会再做出去地铺那种会引起明唯讨厌的事情。
在床上似乎是在传达心意一般，明唯握着我的手入睡。
真的很抱歉，我是个吸血鬼。我会努力回应你这份爱意，即便...
即便我像遥远的月亮一样永远接收不到来自你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