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一路来到城市的的边缘,这里是一个小镇子。天上的明月照着身旁的湖泊,湖泊两岸是一排排柳树,只是临冬的深秋那些柳叶都飘落了不少。
“这个地方怎么样?”柳沫春静静的开着车,她俊俏的容颜在这微微亮的黑夜更甚。
“很美。”
可说出这句话后我才意识到,自己感叹的究竟是这景色还是眼前的人呢?我只得转过头看向窗外。
平坦的土路上时不时冒出黄花、嫩草,月光把周围照的很亮,甚至我都能看见湖中吐着泡的鱼。这哪是深秋,这更像是初春。
“我们到了。”
她贴心的为我解开安全带,同时她那身上独特的香气也向我扑来。“下去的时候一定要小心点,就算现在不疼了也不代表伤就好了。”
“嗯。”
好温柔……
当我的脚踏上这结实的土地的时候,有种说不出的欢心感。自己好像如此才叫[活着]。
“挽朝?”她在车的另一边轻轻唤着我的名字,她有些欢喜有些胆怯。“我想着这样喊你会显得亲近些……可以吗?”
亲近……我其实对这种亲近并没有什么感觉。就像是呼唤宠物一样,是叫大黄还是小黄本质上都没什么区别。而所谓的亲近感,于我而言早就不知道消失了几年了。
“嗯,好。”
但她好像要比我想象得到的还要开心。
“挽朝这边,跟我来吧。”
她推开屋门,里边有些黑,不过循着月光的痕迹我倒是看到了一些更加美丽的存在。一把吉他、一朵牡丹。木吉他光滑的漆面在月光下微微发着亮,它的一小部分影子映在了身后的牡丹花上。不,是与那朵粉嫩的牡丹花影重合了。
她打开了灯。
“在车上颠簸了一路累不累?”
“还好。”
我追随着她的步伐。
“欸、小心!”
我被脚边的小箱子轻轻的绊了一下,因为自己的脚还有伤的缘故用不上来力气站稳,我竟要直直的向着地面摔去。
“还好,没事吧?”
她抱住了我。她身上环绕的香气也围绕住了我,她修长的头发偷偷的滑落我的脖颈,这弄得我瘙痒。她的眼好依旧那么美。
“没事,没事。”
“你还是先乖乖的坐在沙发吧。”尽管我极力的想要告诉她自己只不过是分心了一下,但她还是扶着我来到了沙发。
不过我看得出来,真正紧张的是她。可她为什么紧张?不见已经有了五年了,早都该忘了才对。或许聊点别的会让她好受些。
“你还会弹琴?”我指了指不远处的吉他。
“嗯……还好吧。我会一点,自己有时候感到郁闷了就会弹一会儿而已。”
“要我弹一段给你听听吗?”她转身拿起了那把吉他。
“好,不过我想要关灯听你弹。”
“那你可不能乱跑哦,屋里很黑的。”
其实屋子一点也不黑,关了灯后我的眼睛很快就适应了环境,而且那月光已经把这间屋子照的很亮堂了。
她找来一个凳子坐在我的对面,她轻轻挽起耳边的头发,怀中抱着木吉他。月光轻轻划过她的脸颊蹭过她的头发照到她身后的牡丹花上,那淡粉的牡丹如同她一样在月下闪着光。我想我人生中的任何一刻都不会比此更加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