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啦！”我摇着柳青苑的肩头。
屋里飘着小米粥的经典香气，电饭煲定时了，做得很乖。她半睡半醒地呜呜呜不知呢喃什么。
我继续摇起。
她稍一睁眼，还是呜呜呜呜地嘴里嘟个不停。
“怎么了？”
“我做得不好。”
“不是你的问题。”
“呜哇哇哇哇哇哇。可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抱着被子不放。
昨天我并没有到达某个地方，而且后来顶上传来有人转动门把的声音。
我们马上回走廊了，太羞耻了，我逃回了家。
这一切她没什么责任，硬要讲的话，是我诱惑了她。
“我有好好亲！前面还进行了十几分钟！最后我还捧着你的手……”
“别说那么细！！！大早上的！！！”
“还是失败了！是我哪里没弄对……”
“不是！！！”
“呜哇哇哇哇！”
“别闹啦！”
这人要死噢！我晃着她的身体催促她起来。
“是哪里不对呢……”
“没有不对！”
“没有不对怎么会这样！”
“神经啊快起来！”
“呜哇哇哇哇哇……”
“再不起我会讨厌你……”
她旋风般弹起换衣服穿好外套外裤站得笔直。
这不是精神得很吗？
“呜呜呜呜呜呜呜……”
“别呜啦！我、我就是紧张。”
“你要告诉我哪里不舒服嘛。”
“没有不舒服！”
“你骗人一定是安慰我。”她的脸整个垮下来。
这是闹哪样啊。
“我本来就不太操作，这不是很正常的吗？以后再说啦！”
“你是不是哄我，其实我平常也不行……呜呜呜呜呜……”她用校服外套擦脸。
“别这样，好好洗。”我推着她去卫生间。
“呜哇——”她在洗脸台前哀嚎。
“别叫啦！我很舒服！没骗你！别叫啦！”
为什么我要大清早说这么羞的事情。头要爆炸了。
“呜，你一定在哄我。”柳青苑口齿不清地用水扑脸。
“没骗你啦！”我不行了，昨晚的一切历历在目，“骗你怎么可能那么湿，你脑呢！？”我说着脸都发僵。
现在一定很红。
这种台词太恐怖了，做梦也没想到会有今天。
为什么又一大早说这些！真的要没救了！
昨晚上那种……她的手指最后顺着我的方向和我的手指一起在液体里动了一会，还在楼道。
我的声音，反回来能听好几回。在她的肩上颤抖，她也兴奋地在我的耳边一簇一簇地喘息。这种记忆，一生都会存在吧。除了我自己没有人以这样的方式触摸过，不硬不软的刚刚好。
非常非常特别。
是我懂得这种事情以来，最夸张的一次了。
亮晶晶的的东西一路流到膝盖的高度。
别说昨天了，现在想起来都不太好。热烘烘的。
下面滑滑的全是证据。
不想一直提是因为还很想再和她这样。现在这种时间干嘛说个不停啊！
柳青苑漱着口，好像缓了一点，稍作歇息后她幽幽开口：“你要发誓……”
什么呀！
要命啊！
简直了！
“好啦，我发誓你做得真的很好。我没有骗你。”
“是真的舒服吗？”
“是真的！舒服！别闹啦！”
“那我是哪弄错了呢……呜呜呜呜呜……”
“别纠结啦！没错啦！”
她像是商场门口泄了气的气球人，飘着进了客厅。
我给她打了碗粥：“快点。”
她看着自己的手，沉浸在复盘里无法自拔。
“疯了吧你！你几点睡的啊！”
“可能是……三四点吧……”
“神经啊！快吃饭！”
我也根本没早睡就是了。
“我会好好做的！我不会不行的！你不要离开我呜呜呜呜呜……”她抱着我的腰。
“没有要离开啊！”我推开她的脑袋，“快吃饭！你又不是男的！又不会萎！干嘛这样讲话啊！”
柳青苑在混乱中还记得舀了一勺给我。
我含走一口。
“小说里都是……”
“少看小说！你赶紧给我卸载！”
她送来第二勺：“我会加油的……”
“好啦好啦。”我吃下最后这口。
她一副发愤图强的模样喝着黄亮亮的小米粥。读书要是有这气势，哈佛都能去了。
……
她出门前没忘记亲我。
勉强还算正常。
我牵着这个走路软绵绵的人往学校赶。今天是今年最后一天了。路上的同校生难掩兴奋。
柳青苑泄劲地挪动。
“别这样了……”我拉着她，“大、大不了、就、就是……以后、放、放进去看看……”
我浑身发烫地说完。
她僵硬在那里。
“……”
“……”
为什么沉默。
好尴尬。
“……”
“……”
……
“不。”她的身上散发着正义的光，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我以为你很想呢。”
“学习，没有捷径。”
“你有病吧！”
“我再琢磨琢磨。”
唉。
我日益理解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句话的含义了。
“本来还比较期待晚上约会的……”我边走边叹气。
“……”
“……”
“我好了。”几秒过，柳青苑突然与我并排走起来。
“嗯？”
“女朋友想好好约会，我也想好好约会，那就优先考虑约会。”她的步伐不像是假的。
“你优先读点书吧。”
这一天天的。
“……”
“我在学校学习效率比你高，约会的事我考虑就行。”
晚上行程复杂，先一起吃晚饭再去和同学续摊，然后找机会溜出来，会挤，必须留好时间，最佳结果是二人独处跨年。我不介意在商场跟着人群倒计时，可不知道她对这种人流量的反应怎么样，还是独处比较好，而且可以多亲亲。
柳青苑捏着我的手：“我会乖乖听话的，别不要我。”
崩溃完了就这样说话，听得心脏一抽一抽的。我当然知道真正的原因不会是那方面的问题。她怕做得不满意会被人丢下。
“你已经很听话了。我也世界第一喜欢你。”我牵着她的手走进学校，没有分开。
女同学拉个手。
本来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柳青苑的脸涨到表情失调：“你说话没轻没重的。”
“神经啊。”
到底是谁没轻没重。
早上是谁提的这种破话题！！！
还要发誓！！！
我一路强忍着大声吐槽的欲望走入教室。
明天放假，今天还能出来玩。班里人心涣散，热闹非凡。
没有同学发现我和她几乎同时到达。
除了佳佳。
“你今天真晚。”她戳了戳我，“该不会先去了她家再一起来的吧？”
好敏锐。
“真聪明，不愧是年纪第十。”
“切，你晚上来吗？”
“来的。”
“哎呦喂，那她怎么办？”
“也去呗。”
“真的假的？她……嗯？”佳佳陷入沉思。
回忆起来，任何校外的娱乐活动里都没有柳青苑的身影。
“稀奇吧。”我笑着回戳她。
“那她可真爱你。”
这话有点噎到我了，赶紧补戳了佳佳两下。
“干嘛，你不高兴。”
“高兴得很。”
她还做饭、送我回家、认真听意见。我要真炫耀起来就没完没了了。想和好多人说，都忍住了。
刚坐定就有点想她了。
日子越来越难过了。
弄点题写写。
……
浮躁的氛围越来越明显。
下午班里都在攒动。
“大家要好好学习噢，不要把作业拖到假期最后一晚上写不完。”
我站着公式化地发言，履行一下职务。
“你晚上还不是要来。”
坐我后面的施芮悦小小拆台。班里有人笑出声。
“咳咳。给点面子嘛……班主任待会要来了。安静乖乖听完就能早点走了。”
“你也想早走噢！”
底下开始打趣。
“嘘。”班长也跟着站起来，“忍忍海阔天空。都让老师看出大家热烈讨论玩的事就要说教了。”
就是就是。
我还要约会。
班主任很快前来交代小长假注意事项，虽然只多了一天，也能看出她嘴角下班的喜悦。
我们在一阵欢腾里散伙。
群里不是所有人都打算在一个地方吃饭的，有人发起了投票，最后是有八人是只去第二场，我和柳青苑不算很突兀。这个群有个大好处。我知道了他们去哪吃，晚上就选择了反方向的地方。我给柳青苑发送了定位。
“你不去吃饭吗？”班长向我搭话。
“嗯……是有点课，后面的我很快就会赶过去的。”我按黑了手机屏。
“是噢……季向松说你来的。”他挠了挠头。
“怎么了，这么想和我吃饭。”
就是开个玩笑，他竟神情躲闪。
“有、有人让我介绍介绍。”
“啊……那KTV里见呗。”
到期末联考了，以往常有的事，剩两三周的时候借笔记的人就会多起来。班长整体来说算是个好人，他不会不经我同意拿了我的东西再偷偷给别人。
“嘿嘿。麻烦你。”班长继续挠头。
“不用这么客气。”
柳青苑已经出发了，我不想多逗留。跟他挥手速速离场。
我看了看群成员，来到29了，还有隔壁班的人，还有些文理分班前的老同学。季向松这号召力真没谁了。孟书雪居然也在里面，那不是个训练机器吗，跟着吃什么垃圾食品啊。
算了。
不管了。
我一路小跑，钻到巷子里：
“想你了。好想你。好想你。”我抱住柳青苑，我明白这才几小时而已。她在我怀里抖了两下，脸红红的：“好直接。”
“你才直接。”我扒着她的外套领子，“脱了。”
“啊！？在这！？我、我、我……”
“神经啊，脱里面校服那件啦！”
“噢噢噢噢噢噢。”
“餐厅点开看了吗？没意见吧？”
“嗯嗯嗯嗯嗯嗯嗯。”她不断点头。
我们把校服塞入包中。
“快快快快快快。”我叫了车了，伸手让她赶紧跟上我。
“这么急吗？”
“等那些白领下班就挤死了！”
“啊！好！”她提了口气跟上节奏。
没有校服尽是自由，我在车后座粘着她不放，她也任由我在怀里乱钻。
好喜欢约会。
“堵了哈。”司机冷漠地说。
“……”
“……”
“没事没事。”她拍拍我的头。
边上的行人走着走着就超过了我们，去向了远方。
“没事没事。”她继续摸我的头。
“……”
“……”
比预计晚了二十分钟了。
柳青苑连安慰都说不出口：“我知道你很期待的……”
“嗯。”
“要不前面下车。”
这条路后面在地图上一片枣红，也放司机一条生路。
她是不敢改我的计划的肯定只能我自己改。
司机听闻回头：“你们是去吃港式还是广式那种吧，要不给我你们推荐个别的，跟这家一样一样的。”
“可以呀。”
真是随机大挑战。
他让我改了目的地，一扭驶出了这个是非之地。
柳青苑的脸蹭了蹭我：“和你去哪都行。”
“我也是。”
双侧的景色愈发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