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第二十章 惊起

作者:哐成黄金蜜柑
更新时间:2025-11-23 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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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29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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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李延玉同滕雨、桃花二人久违围坐一桌。她却不开门见山,先问桃花伤势。


“小姐莫要担心,我身手较那亓官小妹好得多,亦耐打,实际早好利索了。不过是你要我陪她,我才多休养了些时日。”


李延玉笑道:“我瞧你二人相处,倒也聊得来。”


桃花亦笑道:“我同她皆长于没话找话,一来二去,多少熟悉些。”


滕雨问道:“小姐今日召我二人同来,可是欲离镇江府了?”


“还是滕兄明察秋毫,正是如此。当初我等南下,本欲往金陵寻人,因路由扬州府,便顺道往春风馆致以问候,初以为不过三日。如今经一番风波,竟已历时一月有余。若再停留下去,待得入夏,长江两岸闷热如居火炉,恐难赶路。况亓官已选好前路,我亦无牵挂,可同她一样,往我前路去了。说来,前番船家工钱可结明白了?”


滕雨虽不料李延玉有此一问,仍立答道:“妥当了。小姐可是欲由镇江府直下金陵城?若是如此,船……”


李延玉打断道:“非是下金陵。直往杭州府去罢。金陵不必再去。”


滕雨同桃花相视无言,终由滕雨问道:“小姐欲寻那人,不必寻了么?”


“寻人不过为办事。事办完了,人自不必寻。眼下尚有更紧要之事,实不相瞒,我甚欲不下杭州,直西去入蜀。”


桃花抢道:“可是小姐前番所言,那秦兰幽之事?她不过是蓬莱爪牙,有何紧急?”


李延玉笑而不答,刻意卖个关子,又问滕雨:“滕兄以为如何?”


滕雨沉吟道:“记得当初小姐于洛城同我三人敞谈时,道是今后有三件大事欲行:其一,最易者,寻得华阴萧政;其二,稍难者,弄清何人欲加害于己身,救回自己性命;其三,最难者,觅得血仇始作俑者,雪此大恨。如今其一已成,不知小姐可是自那秦兰幽身上,察见何种蛛丝马迹?”


李延玉收起笑意:“两位可还记得,前番请田兄入蜀时,我曾讲过,于鹿陵结识那位秦小姐大名?”


桃花道:“自然记得,乃是‘蓉郁’二字。小姐还道,天都府与芙蓉颇有缘分,秦小姐此名,起得地道得很。”


“那你觉着,‘蓉郁’同‘兰幽’,可有相似之处?”


滕雨恍然道:“小姐是以为,这秦兰幽与那位秦蓉郁小姐,出自同宗?”


李延玉却续道:“赵前辈讲过,多年以前,便已有蜀中商人欲攫扬镇一线水运之利。据她所言,那些商人当是年年往扬州一带活动;而蓉郁同我讲过,她父亲每年皆要出趟远门,一去便是数月。前年我与蓉郁初遇,乃是于鹿陵桃花渡,她因水路暂塞而滞留彼处;据她所言,由天都府顺江东去,乃是为往东边迎亡父灵柩。好巧不巧,赵前辈道,一年多前,因富商里与秦兰幽来往甚密者暴毙,秦兰幽一度停了小动作。”


见李延玉停了推断,桃花道:“我亦明白了。小姐以为,这同秦兰幽共谋水运之利者,便是天都府那位秦小姐之父。故而小姐欲往天都府去,将秦兰幽揪出来,可是如此?”


李延玉见滕雨若有所思,心下了然,遂道:“滕兄,你似有他想。”


“小姐既察觉,我便直言:我不过在想,若天都府秦氏已于此事布局十余年,小姐于鹿陵同那位秦小姐之相遇,或亦是有人刻意为之……但作如此想,实在荒唐得很。”


李延玉叹道:“滕兄所思,我亦想过。此事为虚便罢,若为真,那我岂不是将田兄往火坑里推去了。”


滕雨立道:“然听小姐过往所述,这位秦小姐当是位良善之人;况与她交好那位黎翠儿姑娘,更是心如璞玉。当无大碍。”


“故我亦不能决,是直往天都府去,还是下杭州等田兄来信,亦可回趟家乡。”


“且慢,小姐。”桃花打断道,“我却不明白,此事与方才滕哥哥所言那其二其三,有何干系?”


李延玉笑道:“我本欲定了地方再讲,你既问了,我便先说说。可还记得,我在洛城时,自凤凰堂所得消息,道是长安一位名‘关民’者,花钱欲取我性命。”


“自然。”


“蓉郁同我闲谈时,曾讲过,家中有位兄长,便在长安做生意。”


“小姐可是以为,便是那位秦家大兄,欲害你性命?”


滕雨赞道:“小姐所想,大胆得很。但若以此为线,诸事却皆可连上。”


李延玉却沉下面道:“这恰是我所忧心之处。若诸事皆得连上,则在那之前,定有些事,令秦家已盯上我。那之前,我恰是由黄大侠带着东奔西走,途中真受了些伤,方独于桃花渡休养。如今黄大侠已去,他们竟还欲加害于我,正说明我身上仍负秘辛,恐连我自己亦不知晓。”


桃花却全无弯弯绕绕:“既是这般情状,当快刀斩乱麻,入蜀去与她秦家人对质。恰好我亦是天都府出身,指不定可于别处帮上小姐忙。”


滕雨却招手示意桃花坐下:“桃花,你想得过于轻易了。按小姐所说,身上背着秘密,却不知晓,你如何与人对质?唯有知晓乃何等秘密,方可算是拿住了对方把柄;再入蜀去,方有把握。”


桃花仍是副胸有成竹模样道:“这有何难?前番田大哥不是由华山带回些东西么?小姐道正是那位黄大侠遗物,瞧瞧不就晓得了。”


“正是。”原来李延玉早有准备,话音刚落,那张药方已平摊于桌面上。


“这禁药方子,同小姐有何干系?”


“是啊。小姐于洛城时便说要琢磨这方子,如今可琢磨出何事?”


听二人虽各执一词,终是询问,李延玉笑道:“秦家掺和禁药生意,这方子上亦是禁药,我在想,许是他们知我有此药方,方欲灭我的口?”


桃花笑道:“小姐从前都不知此药方所在,若前番真为那什么凤凰堂灭了口,那可真是冤得很。”


李延玉伸手轻按药方一角,将灯台移近些:“如今我得了此方,同样冤得很。我哪里晓得这方子有何用?按此推断,秦家人因我持此药方欲灭我口,而此方从前在黄大侠手里。那一日,他携此物于我家暂留,酿成大祸。如此说来,这方子竟是件稀罕东西?”说罢,李延玉悄瞥眼灯台上火苗。


滕雨自然注意到李延玉心思,笑道:“若真是稀罕东西,小姐却不好直烧了它。不若交与些做得了主之人,请他们定夺?”


李延玉立摇头道:“不可。若有用,当年黄大侠何不早交与那些人,何苦携它四处奔逃,害我家破人亡,亦害他丢了性命。”


“有理。事到如今,当如何?”


“可惜当年黄大侠并未……或许是曾说与我,我却忘了,终不知他欲将此物交与何人。只是如今看来,这禁药当年既流行四方,现下似有再起之势,不难想,其中定是可取暴利。‘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想必庙堂之上、江湖之远,皆有以此牟利之人,故黄大侠不敢轻易交出罢。”


滕雨还欲再言,忽闻叩门之声。三人立噤声细听,李延玉同滕雨自然看向桃花。然不待桃花凝神,已听一女子道:“汉南李槐,不请自来,可否开门一叙?”


闻来人自报家门,李延玉与桃花又看向滕雨,后者略思虑一番,轻点点头,遂起身开门。李延玉、桃花自然随他过去,便见着门外女子,身长方至滕雨胸前,着身甘草黄,背负大铜匣,貌甚昳丽,视之当为妙龄。李延玉立认出她正是那日于西津渡,请她喝热饮那位摊主,不由面露惊讶之色。


李槐笑道:“方才听几位推敲,不由入迷,然诸位于这药方似有迷惑,我欲自请解惑,不知可得否?”


到得里间,李槐状甚轻巧地取下背上铜匣,留下阵闷响。李延玉见她坐下,桃花已奉上热茶,方问:“不知阁下是……”


李槐端坐李延玉对面,却瞧眼身侧滕雨:“这位小哥当晓得我是何人,不若请他代我介绍,李少侠可允许?”


滕雨见李延玉点头,方道:“李槐前辈乃是位游侠,因不属任一门派,故于绿林司档案里并无过多信息,唯知她长于弓弩之术,箭无虚发,平日皆是行走四方,为人打抱不平。”


李槐听滕雨一番介绍,面露苦笑,却道:“大致如此,李少侠可还要我补充几句?”


李延玉自然不知这李槐突然来访,是何意图,遂保守道:“不必,不知前辈此番前来,所为何事?单是为我等解惑么?”


李槐亦收了笑意:“李少侠既开门见山,我亦不绕弯子。听陈柯道,你是杭州府桐庐县出身;方才听你多次提到位‘黄大侠’,不知这黄大侠,全名可是黄欢?”


环总算是扣上了,便把些前尘往事说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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