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章八十六.與我何干的和平路》

作者:hkopenh038172
更新时间:2025-10-17 1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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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八十六.與我何干的和平路》


「哇,今天的春香師姐盤起頭髮了呢!」

早晨一起來,帕斯卡望見春香,便驚喜地道。

「彩攸真是的……」後頸變得清涼的春香,臉頰微微泛紅。

「扎辮扎上癮啊你。」東安薔瞄了我一眼,沒好氣地說。她跟我們差不多時間起床。

「呵呵,小東也想人家替你換個髮型嗎?」杏撩撩她的小馬尾,馬上就被她無情地拍掉。

今天輪到東安薔預備早餐,她用昨天撿回來的樹枝堆成小丘,以魔法點火,然後把我們帶來的薯仔全都丟到鍋裡煮,熟透了就撈上來給大家吃。在野外很難有豐富的餐點,薯仔算是不錯的早餐了。

「春香的頭髮又厚又長又順又靚,扎辮非常順手!真是不扎都對不起自己!」我滿足地看著自己的成果。

厚如一匹布的長髮全都盤起,露出稀有的後頸,平常藏起來的地方坦露在人眼前,讓人感到格外的美麗。

春香害羞地回擊似的,將話題帶到我身上,「唔,那彩攸你也留長頭髮?就可以天天幫自己綁了!」

「習慣了短髮就回不去了,短髮真是太方便啦。替別人綁跟自己綁又不同。有春香給我弄就好。」

現實世界的我也是能綁頭髮的長度,但是彩攸本來就是短髮,一試就不得了,完全不想回去長髮的日子。阿克西斯小姐慣了綁馬尾,不願意試其他髮型,可露可頭髮沒那麼長,都沒機會弄各種髮型。

「真羨慕啊……要是我留長頭髮,彩攸師姐可以幫我綁嗎?」帕斯卡兩眼放光。

她的頭髮比我還短,要留到可以綁的長度至少三四個月,現在已經四月了。

「留得來我們都畢業了。」不是我不想,而是做不到。

「小東以前也是短髮的呢。」杏笑瞇瞇地說:「可是小東為了人家留長頭髮了。」

雖然也沒多長,只是能綁個小馬尾的長度而已,應該是她自己不想再長下去。

「愛真偉大。」我順便揶揄。東安薔整天被我們抽水,抽到快要乾了,每次她都會強烈的否認。

「嘖,我回去就剪。」受不了我們奸笑,她生氣地道,「反正頭髮長也沒用,是個累贅,麻撚煩!」

「不要這樣嘛小東,人家幫你弄就不麻煩啦。」杏用撒嬌的口氣唸著,身體已經黏上去了。

「短髮真的那麼好嗎?我要不要也試試呢,可是我從小就留長頭髮,沒有剪短過,好不捨得……」春香伸手摸摸我的頭髮。

「人家也是,從小就是這個髮型了。」杏的手指捲起耳邊的卷髮。

「那你不搞你自己,死都要搞我!」東安薔撞開她。她們又上演打來打去的戲碼了,今天真是和平的一日。

「誒!可是春香師姐你現在這樣很好看啊,長髮很適合你!」

「沒錯!春香你現在超有氣質的,不要浪費啊!」

「彩攸你只是想捉弄我,當我是公仔!」紅起來的臉脹鼓鼓的,春香就算抱怨,不,這是害羞地撒嬌,都那麼可愛呢。

「怎會呢,我只是想你更自信。如果春香你真的想剪短,我也可以幫你。」

「彩攸師姐連剪頭髮也會啊!」

「阿克西斯小姐的頭髮就是我剪的,僕人可是要有十八般武藝啊。」

「我怎能請澪凜的御用髮型師為我剪髮!」聽到這話,春香反倒慌張起來。

「沒那麼誇張啦,況且我是以朋友的身份為你剪,而不是貴族的僕人。」

阿克西斯小姐絕對不會介意的,不如說希望我更多照顧春香。阿克西斯小姐不在的時候,我就不是她的僕人,而是隊友兼朋友才對,春香真是事事都想到自己是「領主大人」的子民。或許在意身份,才是這個世界的常理,就算她們的關係變得很好也不能忽視。

「嘻嘻,那之後我也請彩攸師姐幫我囉!」帕斯卡期待地舉起手,她倒是沒在客氣。

我們邊閒聊邊吃早餐,接著收拾好了便起行。今天是第四天,之前我們是乘馬車的,護送商隊到城鎮。昨天才離開城鎮,步行出發。

北區的至東邊,我們都是第一次來。路上偶爾有魔族襲擊,以我們的實力都不成障礙。本來以為有「主角」在,敵人的強度就會提升幾個檔次,但是我忽略了,以遊戲的角度,「主角」遇到的敵人必然會按照他的成長曲線(實力)出現,苦戰也是能戰勝的程度,絕不會超出太多。(劇情殺就沒辦法了)所以,理論上東安薔可以打敗路上的一切「小怪」。而且她有特殊技能「魔力奪取」,我、杏和帕斯卡都是她的「魔力容器」,隨時可以補充,續戰力強得誇張,減輕了魔法師不能長時間戰鬥的缺點。

不過,壞處是戰鬥的頻率有夠高,我們也不能一味依靠「主角」,還是有受傷的風險。之前還以為「主角」有吸收敵人力量的能力,好比遊戲中獲得經驗值那樣逐漸變強,是主角獨有的外掛系統,但這個跟現實幾乎沒分別的世界,似乎沒有那麼不合常理的設定。她能磨練的,是戰鬥經驗,跟大家一樣,只是進步奇快。

說起來一年級的帕斯卡能跟上我們戰鬥的節奏,還很快就能跟我們配搭,赫茲的孫女也很厲害啊,跟她對戰我應該會輸。(在不靠閃躲的前提下)

總而言之,一路上尚算平安,如無意外今天就能到達目的地──「訊鴿」建立的獸人村。路上春香告訴了我們,赫茲交給她的任務,是替他送信,順便在城鎮買些食物和布料送去村子。明面上我們是護送商隊的保鑣,暗地裡是「訊鴿」的跑腿。

帕斯卡固然事前就得知這項秘密任務,所以赫茲才叫她與我們同行;東安薔和杏聽到後居然沒多大反應,對「訊鴿」漠不關心。「受人錢財,替人消災」,東安薔這麼說,擺明只是把這段額外路程視為工作,老闆便是我們;杏則是對東邊的植物很感興趣,支持我們多逗留在這一帶。

獸人必然是敵人嗎?在她們的腦中沒有這強烈的敵意。杏冷冷地笑了笑,「難道人類就一定是朋友?」,她用這句話打消了我們的疑惑。她們的價值觀似乎是渾沌一片的,不像一般人那麼黑白分明,誰對她們有利誰就是她們的朋友,適應力強接受度高,我喜歡她們這種務實的個性。

至於我,只是因為擔心春香才陪她來。跟赫茲獨處時,他多番邀請我加入「訊鴿」。

「除了當個忠心的軍人,還有對世界更有貢獻的事可以做,何樂而不為呢?」

連個「忠心的軍人」我都不知道當不當得好了,我的目標又不是做軍人。如果我終會歸家,那這個世界變得和平,變得更好,與我何干?我為什麼要做這個看來跟目標相反的事,和平的世界還怎會打倒魔王。

但是,為何我還會在意春香,還想知道她的夢想,她的行動,還要陪伴她……和平那麼長遠的事,我不想思考。

「累了嗎?」純淨的後頸扭轉過來,下垂的雙眼帶著笑意,話語如春風吹我心。

「中午都未到,那麼快就喊累,紙扎的啊你?」東安薔回頭就是一眼鄙視。

一找到機會就想嗆我,這就是東安薔對待朋友的方式嗎。可露可不在,我就是她炮轟的目標了。

「我只是在想事情。」

「彩攸師姐放心,我記得很快就到了,他們人都很好的!」帕斯卡開朗地想把我的煩惱推開,但是推錯方向了。

「她哪會想這種事,九成是想著明天要為春香綁什麼髮型吧。」杏輕挑地道,「要人家給你建議嗎?」

「還、還在想?」春香吃驚地伸手摸上脖子,摸不著頭髮。

但凡多想一秒,苦惱一刻,都是對春香的不尊重,我才不會有這種低級失誤。

「我已經安排好每天綁什麼了。」我吐口氣,「不過是微不足道的事,無需深究。只要活著,人就會一直想東想西,腦袋就會一直轉動,很正常吧。」

這比春香的髮型更微不足道。

「唔……好吧,總比腦袋空空好。」杏隨口說道。

「你就只有個腦有用,連腦都空可以返歸了。」東安薔順著說。

雖然我是習慣了跟朋友互損,但是東安薔的話真的很刻薄。

「彩攸師姐沒有那麼弱啦,至少我們不用救她。」帕斯卡努力為我講好話,但這話不是炮而是箭,插在我心頭上還是會痛的。你對我有什麼誤會,我在你心中到底是什麼印象,標準那麼低嗎!

「彩攸只是還沒機會展示她的長處而已!」春香嚴正地為我辯護,湊近我,握上我的手,「有煩惱的話,可以跟我說喔,我什麼都會聽的。」

果然逃不過春香的眼睛,不過她沒有強硬地追問,那我就不多嘴了。到我真的覺得困擾的時候,會向她分享的……希望我做得到。

我們爬上這座山,穿過山腰一個隱蔽的山洞,終於來到這個小村落──所在的低谷。這裡是一個凹凹凸凸的低谷,從位於高位的洞口望去,四面都是山林,唯獨一處樹木特別矮,坡勢平緩。此時正值春天,山坡被色彩繽紛的花衣覆蓋著,美麗動人。

這裡與世隔絕,彷彿傳說中的桃花源。

「阿拉瑪──」帕斯卡深吸一口氣,盡全力呼喊。

過了一會,有微小的回應:「迪咕──」

這是野人的語言?那個回應聽起來不像人話,尖聲的可能是什麼樂器。

「好,我們走吧!」帕斯卡舉起手,成為我們的領頭羊,高興地帶我們走下山坡。

在她的帶領下,迂迴的路也變得好走,很快就到達村口。出來迎接我們的是幾位手持長矛、頭生兩角、身壯力健、棕色皮膚的牛頭獸人,牠們一看到帕斯卡就眉開眼笑,歡迎我們進去。帕斯卡將我們一直背著的糧食拿給牠們,頓時輕鬆多了。

接著牠們帶我們到一間特別公整漂亮的小屋,裡頭沒有人,牠們叫我們先坐下等待。跟上一次我們去到的獸人村一樣,都有一座外觀與別不同的房屋,大概也是住在這裡的人類的吧。某程度上,獸人村中的人類,地位是不是比獸人們高一點?人類是管治者?

村裡好像大家都認得帕斯卡,有她在就不用惹起誤會的衝突了,不愧是自小就成長於「訊鴿」中的新一代,說不定她從小就跟獸人交流過許多次了。上一次我們打得要生要死,最後發現是一場誤會,真是白費力氣。

過了一段,捧著一盤紫色果實的管理人來了,馬上就笑嘻嘻的把果實塞給我們。他是一位矮小而精壯的男士,頭髮黑中夾灰,約莫四五十歲。

「辛苦你們遠渡而來,吃吧,這個很甜!赫茲還好嗎?」

「爺爺還很健康,現在去了王城參加奧德斯大賽呢!」

「奧德斯大賽,噢,原來到這個時候了啊!」他拍一下額頭,隨後才望向我們,「你們是赫茲的學生對吧?他找到那麼多願意為獸人出一分力的學生,真是令人欣慰!」

「我們只是收錢辦事,你們做什麼勾當都不關我事。」東安薔環視了一圈,丟下這句話便跟杏一起走出這間屋。

「我也不是『訊鴿』的人,對你們沒興趣。」有她們起頭,我便順勢附議,跟在她們後面跑開。

臨走前,看到他目瞪口呆的樣子,真是不好意思啊,我不想再被人誤會了。這裡應該安全,讓帕斯卡和春香跟他聊就夠了。

東安薔默默地看著我,然後被興致勃勃的杏拉走,她對這個獸人村的植物很感興趣,放著不管可以研究一整天。路途上,杏就有好幾次,在休息時間觀察不停,看到不捨得走,要東安薔扯走她才行。

我可不是電燈泡,不想打擾她們恩恩愛愛,就找個樹蔭坐下,放鬆地看著牛頭人耕作。他們勤奮地耕作,辛苦卻面帶笑容,大家都和和氣氣的。和暖的風吹來,真舒服。這時,一隻小鳥飛到我頭上。

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嗎……這就是春香理想中的和平世界,也是每個人的理想世界吧。這樣的世界,連現實都沒有,不如說是不存在的。完美的世界,如同海市蜃樓、沙上樓閣般夢幻而不可觸及。

「這裡像精靈界嗎?」我輕輕地問。

「比你們的城市像一點,但並不像。」小鳥出口成話,「精靈界是完美的……至少在他們叛亂之前,都完美無瑕,你們的世界不可能完美。」

「畢竟這邊還是要勞動才能有糧食,而且每個人的能力都有高低。」我閉上眼,「不過,這個村已經很好了。很好……」

好得彷彿時間就停留在此刻,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

「那春香的理想還漫漫長路。」小鳥哼了個曲調。

「是啊,永遠見不到終點的賽跑。就如我那邊的世界,高談和平理想的組織,實際上就是永續組織,永遠都在努力,永遠都努力不夠。」

春香要投入這個深不見底的事業嗎?想想就覺得可怕。換作是現實世界,這就叫詐騙了。

「你們的壽命太短了,領袖死了就會變天。」

「跟你相比,沒有生物是長久的吧。不過我也是這樣想,不知這裡能維持多久。」

「你會擔心他們?」祂意外地道。

「我才沒那麼好心。」我伸手把祂拿下來,放到腳上,「只是思想可行性。」

封閉的社會是通往和平的道路嗎?這條牛人村和上次那條村,都給我「模範村莊」的感覺,是赫茲刻意給我們看見他們的成果。

「沒可能。」小鳥斬釘截鐵地道:「精靈界都做不到永恆不變了。」

祂的語氣彷彿是說:我這個神都做不到了,何況你們?其中不帶驕傲,而是事實的陳述。

「即使只是短暫的和平,也沒可能嗎?」我沒幻想過長久。現實世界如今被稱為「和平的世代」,但實際上在大部份國家看不見的角落,仍存在爭戰。

「人們引誘精靈,不就為了戰爭嗎?」祂反問。

這話真是無法反駁,我乾脆閉上嘴巴,享受這片刻的寧靜。

看著雲慢慢地飄過,陽光隨著雲而一閃一閃的,時光時暗,也就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

「對不起,讓你無聊了。」

春香不知何時出現在我背後,坐落在我身旁,摟上我的手臂。身體抖了抖,小鳥就在空中轉彎,飛到她的肩頭。

「我沒無聊,在這裡休息也頗好的。」

「呵呵,跟小妮聊天也很有趣吧?」

她寵溺地撫摸祂的下巴,這隻當慣了鳥的精靈神陶醉地抬頭,頭顱親暱的磨蹭她的脖子,渴望更多的撫弄。被祂惹得癢癢的,她不禁開眉展眼。

她對待動物的時候也是如此的,如此的溫柔對待。不論是人是獸,她都不願傷害。因為受過痛楚,所以不希望別人也受到這種傷害,甚至為此而願意自己背負痛苦,是非常可貴而高尚的情操。我不認為這是「女神」的天性,治療魔法不會賜予仁慈的品性;亦絕非來自精靈的血脈,他們不是良善之人。體會他人之苦,與他人同憂,n發自內心的憐憫,這是她與生俱來的特質。心思細膩的人,受到的傷害是加倍的。

我提起手肘,轉動手腕,抓住她的手背,默默地牽起來。

「想跟我說了?」她溫柔地看著我。

哪一件偉大的成就,起初沒有遭到人的嘲笑,沒有人嫌棄地說「不可能」?現實世界沒有,說不定這個世界就有可能發生。儘管面前是荊棘之路,我都沒有資格否定春香的夢想。我不想成為那個嘲笑她的人。

面對這顆堅定的心,我只是微笑著搖頭,然後與她一同望向藍天。良久,我才開口:

「要回去了嗎?」

「他說想招待我們,我們明早再起行,可以嗎?」

「好啊,反正我們回到雷格爾城,她們也未回來,當作去了獸人村旅行,悠悠閒閒就好。」

「嗯!那我去通知東安薔和杏!」她高興地起來,我則繼續休息。

看著她雀躍的背影,彷彿我的心也跳動起來,愉悅起來。得到我的同意,便開心得像孩子,她好像特別想得到我的認可。其實她根本不用問我,可以自己作決定,都跟到這裡來了,我還會拒絕她嗎?這次的「隊長」,該是她,再任性一點啊。

受到牛頭人們熱情的款待,吃得飽足,睡得安穩,精神充沛,翌日我們便踏上歸校的旅途──東安薔看牠們不順眼,所以想早點離開。既然沒有送貨的時間壓力,那回程就可以慢慢來了。杏也樂見我們放慢腳步,好讓她可以停下來研究。

或許是上天看不過眼我們太悠閒,要為我們的旅途加點曲折作為調味。就在我們還溫溫舌舌像隻蝸牛慢慢爬回去的時候,熟悉的獸人──不,那不叫熟悉,是我們未見過的種族──鷹頭鳥毛人身的獸人,簡稱鷹獸人。原來有鳥類的獸人,他們有著巨大的雙翼,全身棕白交錯,羽尾帶點黑色,強壯的體格,手持長矛,跟神話中的天使相似。

然而這群「天使」,並非來救贖人,也非傳達神的旨意,而是來攻擊我們。

「要帶走神明大人!」飛得最快,飛在前頭的鷹人大喊,眾鷹便如潮水湧來。

我們繞到了山的另一邊,東端的海邊,一個無人的沙灘,本來想看看風景吹吹海風玩玩水,順便安撫一下鬧脾氣的杏(不能留在牛人村讓她掃興)。這是春香第一次看海,感受海水的腥味,廣闊無垠的美麗汪洋使她驚嘆連連,沒有受到污染的純淨海洋真的很美麗。第一次踏上沙地,她不小心被藏在沙中的貝殼割到腳,馬上就用治療魔法復原了。大家在這裡也玩得很開心,杏趁機調查海邊的植物。

沒想到那藍天白雲上,就出現了這群鷹。

這頭樹不高,都在我們的身後,沒有干擾巨翼的東西,可以展開牠們的翅膀。飛行的敵人,我們沒怎應付過,目前只有魔法打得中牠們。

面對牠們的突襲,東安薔馬上就反應過來,以火球為炮擊射過去。鷹人只要改變一下翅膀的角度,身體傾斜,輕易就躲過了。

鷹好歹是高級的掠食者,速度和力量在眾鳥中也屬上乘(雖不知是哪種鷹),這下就棘手了。不過牠們手上也只有一支長矛,不投擲就必須俯衝向我們攻擊,能不能在這一剎那擊中要害,躲過突刺,決定了我們的生死。

生死關頭,我的兔耳也不能藏著了。兔耳跳出來的一刻,我彷彿看見了牠們飛行的軌跡。

「後撤!」我一喊,大家便飛跑。

樹矮也是樹,一定要找點阻礙物。

帕斯卡跑動的時候,往沙地擲下煙霧彈,將我們隱藏在濃霧之中,順利地跳到樹叢。

「大家分散躲藏,等牠們飛到就偷襲。」

「不要殺死牠們。」春香命道。

牠們收歛了速度,有的在樹叢上盤旋,有的著陸,謹慎地前進。

「咻」──不知什麼暗器擦傷了其中一人的小腿,割出一道血痕。「咻咻」──暗箭難防,又有兩人中了。牠們也太大意,比我們遇過的雪兔獸人弱好幾倍。但是杏或者帕斯卡並沒有擲向要害。

煙霧漸漸散去,東安薔就跳出來跟牠們正面硬拼。喂喂,不是說了偷襲嗎!

牠們手腳慢,攻擊又猶疑,東安薔兩三下就打倒牠們,把牠們踩在頭上,挑斷牠們的腳筋。你們來勢洶洶,還以為是強敵,沒想到根本不用我出手,兔耳也白用了。

「啊!」是春香的聲音!

轉過身來的時候,春香已經被鷹獸人抓到空中,正吊在沙灘的上方。

呃……牠們抓錯人了吧。抓我、杏和帕斯卡就算了,抓春香是不是找死啊,春香隨便就能擊落你了,只是從空中掉下來會很痛。

還有一個鷹獸人從高空俯衝,阻撓衝出去的我們。帕斯卡在牠衝下來的一刻,抓住牠的翅膀,瞬間跳到牠背上,手中的苦無刺入牠的肩膀。杏順勢用黑色匕首多割兩刀,然後把牠扯起來,匕首架在牠項上。

「你的同伴全都中毒了,放了她我就給你們解藥。」杏陰冷地說道。

被牠單臂揪住的春香倒是臉色平靜,還跟這個拐帶犯交談。一會後,牠就帶著春香飛下來,杏亦如約鬆開人質。一落地,春香就跑去治療受傷的鷹獸人,杏則慢條斯理地在行李翻找解藥。

東安薔挺起胸膛,站在牠面前監視牠,向我和帕斯卡甩甩手,「把牠們全都拉過來。」

我和帕斯卡對望了一眼,一起把傷兵帶到唯一無傷的鷹獸人旁邊,她順便回收剛才用的苦無。被打傷又治好,牠們仍然受著痛楚折磨,垂下頭,戰意盡失。

所有人都復原了,春香呼一口氣,取代了東安薔的位置。

「神明大人,求你救救我們的族長!」為首的那位,大聲呼喊。

鷹獸人迅速而齊整地一字排開,五人都跪下來,仰望著春香,眼神流露尊崇。對春香唐突的崇拜,應該是出於治療魔法。治療魔法在一些人眼中,是神蹟,能隨意施展神蹟的當然就是神明,所以春香在家鄉才被當作女神。

即便「神明」是人類,身邊有敵人,牠們也冒險求救。牠們真幸運,要不是有春香在,牠們已經成為肉碎了──東安薔、杏和我都高度戒備著,只要牠們一動手,就能置諸死地。

「請起來!」春香慌張地拉他們起身,他們卻不肯,「發生什麼事了?」

也只有春香願意聽獸人說話。牠們講的語言跟我們相同。

「我們的族長受了傷,快要死了,求你救牠!」領隊向她叩頭。

「牠在哪裡?」

「在我們的部落!」牠指向後面無盡的大海。

鷹獸人好像很久沒有目擊紀錄了,赫茲沒有提過這種族,應該不在眾多人類的地區。那會在大海……的海島?望向一面平坦的海平線,我悄悄地吞了口唾液。

「好,我去。」春香握上牠的手,扶牠起來。鷹獸人個個都睜大眼睛,笑逐顏開。

「吓?你白痴啊,不要拖我們落水!」東安薔一手揪住春香的衣領。

那可是敵人的大本營,會發生什麼事大家都說不準。  

「雖然人家是很想調查,但是無法靜下心來研究的地方人家可不喜歡。」杏略帶懊惱地道。

春香的目光沒有停留在她們身上,而是堅定地直視我,彷彿見到的是我的靈魂,有著某種溫和的力量推著我前進。

你願意跟我入火坑嗎?

「你們兩個,這是保鑣的責任啊。」我踏前一步,站在春香旁邊,「去吧。」

「嘖,要不是收了你們的錢……如果情況不對,我們會丟下你們逃跑。」

「哈,你也會有害怕得逃跑的時候嗎?」我笑說。

「誒誒誒?真的要去?」帕斯卡語氣飄忽。

「你要自己回去也可以喔。」杏聳聳耳,「春香,要是出意外,你要負責喔,人家也是會生氣的。」

「怎、怎可以!師姐你們不要丟低我!」帕斯卡抓住我的手袖。

這次的任性,前所未有的大。我竟然一句勸阻的話都沒有。

我不知道自己抱著什麼心態答應春香。

海面上,波濤起伏,深藍的海水撞出紫紫綠綠的浪花與泡沫,彷如皮膚上的瘀青,又像依附在食物上的霉菌。這是我在世界第一次的出海。


台灣的百合only過去了
坐了一整天,一本小說本都賣不出,明信片也只賣了一張,預備那麼多完全虧本。
好沮喪。我覺得我快要對百合ONLY有PTSD了,好像每次都沒什麼好回憶。
之後不想擺攤,也不想去百合ONLY了。
小說本也不會出之後的了,出本我要找人畫封面, 又要排版印刷等等, 根本是只有虧錢浪費時間...在網絡連載至少不會花錢........買了我本子的人真是抱歉了, 只有第1、2集, 想看發展就去網絡看吧
如果有想要收藏小說本的朋友也可以聯絡我.......

今年發生了很多事,我不斷的面對失敗,情緒不太好。
現在看小說的人又愈來愈少
已經不知道我寫作有什麼用...

唉, 說了那麼多, 雖然很灰心 但四季之風還是會繼續寫
我只是想實現對自己的承諾 想完成這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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