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站起身，不顾一切地将殷璃紧紧搂进怀里。

“我们就像以前一样在一起，好不好？我爱你……我会一直爱你。”我试图用我的声音盖过何雪，盖过一切杂音。别听她的，殷璃。你只需要听见我一个人的声音就够了。

殷璃的身体还是和记忆中一样温暖。这样紧紧抱着她，仿佛就能阻止她的离开。

“殷璃，你好好想一想，”何雪的声音又不合时宜地插了进来，像一根冰冷的针，“她肯定做了非常过分的事吧？不然怎么会让你在商场里失魂落魄成那个样子？”

我感觉到怀里的殷璃轻轻颤抖了一下。

不要……不要听她的！

“那些事是我不对！我可以道歉，我知道错了……但我只是太爱你了啊！”我急切地诉说，恨不得将每一个字都烙进她的心里，“我只是想让你永远留在我身边……难道小璃不想呆在我身边吗？虽然你记不得了，但你曾经说过会一直爱我的啊……那句话，我记到了今天，它是我活着的理由，是我活下去的动力……我只是……太爱你了……”

我要用我的话语，彻底挤占殷璃的思绪，把何雪的声音从她脑海里驱逐出去。我凝视着殷璃，也希望她只看着我，只想着我就好。

“我……”

“事到如今道歉还有什么用？”何雪毫不留情地反驳，“还有你说的那些，根本不知所云！只有你一个人记得的事，怎么辨别真假？更何况你对殷璃造成了那么大的伤害！我看你根本就是见色起意，现在殷璃要离开你了，你才开始舍不得！如果你真的爱她，最初就不该伤害她；如果你真的爱她，现在就该趁早离开，别再给她带来更多痛苦了！”

怒火瞬间冲了上来。

“你才是在胡说八道！明明是你当初那么轻易就抛下殷璃离开，留她一个人痛苦！现在又莫名其妙地跑回来，装出一副无比关心她的样子……你真的是在关心她吗？还是你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我看，真正见色起意的人是你才对！”

“你——！”

“停！”

殷璃突然大声喝止了这场争吵。这恐怕是我第一次听到她发出这么大的声音。

“你们都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你们吵架。”她低着头，耳尖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脸上写满了痛苦与迷茫。

“小璃……”我的心揪紧了，看到她这般模样，只剩下无尽的悲伤。我缓缓伸出手，想要触碰她的脸颊。

她没有拒绝，任由我的手掌轻轻覆上她的脸。她的肌肤依旧带着我记忆中那种微凉的触感——不知是因为我体温总是偏高，还是她天生如此。但我爱极了这份冰凉，柔软、安心，令人沉溺。

何雪却再次不识时务地破坏了气氛，从身后抱住了殷璃。

“对不起，惹你生气了。”她说道。

一股无名火猛地窜起——或者说，我看到何雪就抑制不住地生气。我厌恶这个被冠以“朋友”身份的人，看到她总有种同性相斥的本能反应。在某些方面，她和我实在太像了，我有这种直觉。

她从背后抱着殷璃的动作，在我看来无异于直接的挑衅。

我没有理会她，只是缓缓向前靠近，仰头凝视着那张美丽、脆弱、总是带着几分阴郁气息的脸庞。

她也注意到了我的靠近，目光重新聚焦在我身上——我喜欢她这样只注视着我的样子。

“我爱你，小璃。”

我吐出最深情的告白，随后缓缓迎上去，将我的嘴唇印上了她的。

这是一个只有恋人之间才能分享的吻，一个宣告着我们关系的吻。

而何雪，无论此刻她如何挣扎不甘，都永远只能是“朋友”。

我，才是恋人。

所以，我想，这一局……是我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