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自己的喜欢的人交欢是什么感受，墨夏曾经在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晚来想象。

是青春期的悸动在偷偷作祟，家里人命令禁止的事物她反而愈加好奇，啤酒辛辣苦涩，但胃里会有种暖洋洋的感觉，香烟刺鼻呛人，但大脑会变得迟钝而又安心。

而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更是令人难以自拔的上瘾，不断的受伤而又迫切的渴求更多。

身边的人呼吸缓慢而又温顺，平常的她眉眼锐利，很是不近人情，像是凶狠的小狗，但此时睡着的她却五官放松，显得乖巧。

“小雪，我喜欢你……”

身体的疼痛仍在提醒着墨夏，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美好的梦，而是确切发生的现实。

那时她像是全白的画布，而林雪则卖力的在她的身体上宣泄颜色。

她羞耻地用手遮掩着脸，从指尖的缝隙中看着林雪认真的脸，偶尔目光相对，林雪像是邀功一样得意，轻轻的抚摸着她颤抖的身体。

莫大的羞耻涌上心头，林雪也因为她的反应而欣喜。

欢愉结束后，她却是能清楚的感受到林雪的疏离和冷淡。

与那时热情的模样旁若二人。

“小雪……你也喜欢我对不对？”

林雪在学校里很受欢迎，她经常会道听途说各种消息。

无论是大一届的学姐或是小一届的学妹，每个人都与林雪传出过各种各样的绯闻。更有甚者追来班级，哭着喊着让林雪不要分手。

所以当林雪对她表白时，她震惊到以为自己没睡醒，自己心心念念喜欢多年的人居然主动表白，明明二人在班级里都没什么交际。

相比其它女生而言，墨夏认为自己没有什么长处，性格畏畏缩缩，脸也就是普通平常的大众脸，身材也不好，也许高中结束时提到她的名字时有人还会困惑，班级里面有这号人物吗？

但那个表白哪怕只是玩笑，墨夏也不想放开这个机会。

她喜欢已经林雪太久了。

不知不觉间，困意逐渐上涌，她往林雪那蹭了蹭，希望能把对方的温存彻底刻印在心里。

昨日的夜晚睡得格外安心，身体所反应的酸痛是林雪给她烙印的徽章，她逐渐睁开朦胧的双眼，望着陌生的天花板有些出神，下意识摸索四周，却只触摸到了柔软的被褥。

“小雪？你在吗？”

空荡的房间甚至都感觉会有回音，仅存的困倦被扫地出门，她跑到客厅，厨房，甚至是卫生间，最后在阳台看到了林雪前往学校的背影。

她想叫停林雪，却又放弃。

客厅的桌子上有简单的早饭，用保鲜膜盖着。

尝起来味同嚼蜡。

小雪也许只是担心两个人一起走会被太多人在意吧，担心给我添不必要的麻烦，昨天已经答应小雪了，难道现在要做个言而无信的人吗？

道理简单而又易懂，但却又像是尖锐的钝刀一样直插心脏，墨夏在椅子上颤抖，眼前逐渐模糊，眼泪滴在还略有温热的煎鸡蛋上。

这是她自己自找的，为这个生气闹别扭岂不是很可笑嘛。

小雪是喜欢我的，昨天她亲口告诉我的。

她努力整理着自己的情绪，潦草的解决完早餐，洗漱过后，回到卧室更衣后准备出发学校。

身上还是有着小雪的味道，有种难以形容的淡淡的香味。

此时的街道上已经有许多学生，她们三两结伴而行，墨夏辛苦安抚的情绪又在躁动，她有些困惑，原来恋爱会让人变得这么奇怪吗？会让人这么容易想哭吗？

她只是浑浑噩噩的走着，回过神来时已经发现自己到了班级门口。

小雪坐在前排，周围总是围着莺莺燕燕。

她正面露微笑，与她人攀谈，墨夏的到来似乎并没有吸引她的任何注意。

只有我在自怨自艾。

今天一天都是在浑浑噩噩中度过，墨夏趴在桌子上无精打采，也没有人去询问她。

不知过了多久临近放学，班级里的人陆陆续续开始收拾书包，她感受到自己的桌子被人踢动，猛的抬起头却发现不知何时手边多了一张纸条。

“放学后有时间吗？我会在体育馆后面等你。”

看完内容后把纸条紧紧握在手心，她只能看到林雪刚离开的背影，犹如今天早上一样。

强烈的既视感让她明白，如果前去会发生什么事情。

体育馆后没有监控，近乎是整个学校的无法无天之地，烟头散落在各处，当小雪来时还看到刚吞云吐雾完的几个女生。

“墨夏？”

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林雪的微笑和对待旁人的一样。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我有话对你说。”

天色渐晚，墨夏看不清林雪的脸。

“小雪？你想说什么？”

“跟我在一起是不是有些为难？”

“我没有讨厌你，只是觉得你应该是不喜欢我的吧。”

“昨天我的告白还是太唐突，没有考虑好你的感受。”

“是不是还是分开为好？”

明明是很沉重的话语，在林雪口中吐出却是如此的轻松，就如同喝水一样是个简单的行为。

街道上汽车的轰鸣声逐渐放大，嗡鸣在墨夏的脑子里回响。

昨日的温存像是泡影一样被戳破，她今天一整天苦苦劝说自己的模样格外狼狈。

“小夏，对不起。”

道歉的语气根本没有任何的诚恳，她只是用着玩味的神情看着墨夏，似是孩童舍弃了觉得无聊的玩具。

墨夏扑倒林雪的怀里，酸涩苦闷各种各样的感情混淆在心里，像是被打翻的调料瓶。

“你真的是个烂人。”

自己忧心忡忡的模样真是可笑。

“如果拥抱能让你好受一点，我不介意。”

她抬头看着林雪，高高在上的模样如同不可亵渎的女神。

墨夏身体先她思考行动，稍微抬头，先是轻轻的点着林雪的唇，并没避开。

她的双手用力地搂紧林雪纤细的腰肢，不让对方挣脱。

怎么会有如此堕落的女神呢？林雪她应该是引诱她人犯错的恶魔，她难以遏制想要玷污对方的冲动，动作逐渐大胆，笨拙的用舌尖撬开林雪的防线，试探着轻搅，发出暧昧的水渍声。

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意料，林雪那始终平静如一的面容罕见的带上慌乱。

“小夏，不要这样……”

许久，唇与唇之间分离，低沉的喘息着她的名字，因呼吸不足而泛红的眼眶让人怜爱。

“闭嘴！”

“不要在这好不好，我害怕。”

林雪低声诉求，紧张的往四周张望。

“不喜欢吗？”

“嗯……”

“不喜欢那就推开，为什么还要这么贴着我？”

“是……是你不让。”

墨夏还是把林雪放开，眼眶微红的质问她:

“还要分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