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在幻想交织的梦境，或是异想天开的畅享，少女都未曾认为会发生这等事情。
自己暗恋许久的人，林雪，就在这普通平常的一天，就在这毫无浪漫可言的教室里，对她进行毫不掩饰又直接的表白。
她只是用直勾勾的眼神盯着少女，少女她有点印象，那像是在姥姥家那只健硕的狸花猫要狩猎老鼠前的眼神。
“好……”
鬼使神差的，她同意了对方莫名的表白。
“那么，要不要跟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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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最后一抹余晖也被傍晚吞没，屋内的温存似乎也随着消散。
那条被枕着的胳膊像是蚂蚁啃咬一样刺痛麻木，林雪只感觉对它的掌控逐渐丧失。
有些焦躁的看着怀中的少女，此刻的她正眉头舒展，断续呼出的热气一团一团的扑在林雪的怀里，有些瘙痒，姿势像小动物一样蜷缩，神色放松，如同受惊的兔子回到了熟悉安全的洞窟。
林雪试图从少女的怀抱中抽开身，她缓慢移动着胳膊，少女似乎察觉到怀中温暖的流逝，不安的哼唧着。
“唉……”
她叹了口气，只能是被迫的再次贴近少女。
时间缓慢的流逝，夜也是愈发的深沉。少女终于从睡梦中苏醒过来，脸上仍带着潮红，睡眼朦胧的看向林雪，温柔的笑着。
“小雪。”
睁开眼睛能见到爱人，幸福就是由这种琐事的存在而被赋予意义，她声音仍有些沙哑，眉眼间毫不掩饰的对林雪传达着浓厚的爱意。
“身体还难受嘛？”
“不难受啦，小雪开心的话我做什么都可以。”
“没必要这么说，先放开我好不好？我想抽根烟。”
少女依依不舍的松开抱着林雪的手。
“话说明天上学，没关系嘛？”
“没事的，没事的，我想多跟你在一起。”
“啊……这样啊。”
形如路人稀疏平常的交谈，林雪并没有在意少女说出这句话的依赖，只是自顾自的拿起床头柜的香烟，借着台灯微弱的灯光，点燃香烟深深的吸一口。
气氛逐渐沉闷，少女脸上懊恼与自责交织。
“那个……今晚住你家不麻烦你吧？”
“行。”
“那我先去洗个澡，可以吗？”
“行。”
衣物散落在房间各处，少女从被褥钻出。
她的身体似乎因为寒冷微微颤抖着，在房间门口停住片刻，遮掩着身体哀怨的看着林雪。
眼神还带着些许的质问与强硬，但看到林雪那波澜不惊的面庞，又成了泄气的皮球，声音颤抖着，像是哀求般想得到一个答案:
“林雪，你真的喜欢我吗？”
林雪看向少女，努力的让自己语气变得柔和:
“我爱你，墨夏。”
墨夏听到了让自己满意的答案，脸上出现了一抹绯红，嘴巴张开又闭上似乎是再想说些什么，但是还是抵不过这一直白的攻势。
脚步声渐渐微弱，而后林雪听到了浴室门拉开的声音。
“好麻烦啊……”
她在深吸了最后一口香烟后，碾碎在床头柜上的烟灰缸。
不像她之前所接触的那样各取所需的关系，一时兴起而做出的决定总伴着风险，林雪切实的感受到了墨夏对她的依赖还有沉重。
但对于林雪来说这些都没有任何问题，她不在乎墨夏到底怎么样，她只是享受着身体在愉悦中给她带来的兴奋。
这也许也是她近些年来唯一感受到的快乐。
“小雪……你不去洗澡嘛？”
要比预想的时间快，墨夏的头发还有些湿润，脸上也仍有水珠没有擦干，从门口探着头对林雪说道:
“你先过来，毛巾给我。”
墨夏很听话的过去，将毛巾递给林雪后坐在床边。
“吹风机就在墙上挂着，吹干了再出来，要不会感冒的。”
林雪用手抬起墨夏的秀发，拿毛巾擦拭着。
她可没有那么好心，只是怕掉下的水珠落的到处打扫麻烦而已。
“嗯嗯，知道啦……”
墨夏眯着眼享受着此刻的温暖，兴许是在为自己有个温柔细心的女友而感到开心呢。
“还有就是……”
夜晚的晚饭透过轻薄的窗帘，略带着些微的寒意让林雪的思绪变得清明，淡漠的月光悄然来到耳边低语劝说，它总是喜欢扮演这断舍离的介错人。
相濡以沫的情侣恩爱小游戏就到此为止，怎么去爱一个人太难，身边人的经验时刻也在警醒着她。林雪她曾经厌恶的不想成为父母那样的人，到头来却发现自己的一言一行都掺杂着他们的影子。
她眉头紧蹙，思考着怎样能给对方带来的伤害能轻松些。
就当二人的人生中短暂的交错。
“我不希望我们两个的关系被其它人知道，可以吗？”
墨夏听到这句话后，身体一下子僵硬起来，过了半天才轻声道:
“如果是小雪觉得不方便的话，我都可以。”
林雪看不到此时墨夏的神色，缓慢试探着的对墨夏解释道:
“我是爱你的，知道吗小夏？你不必觉得不安或是害怕，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会来陪你，对不对？”
墨夏并没有再多说些什么，两人就这么沉默了许久，直到林雪擦干了头发，将手巾随意的扔在旁边，又低声贴在她的耳边细语:
“我不会骗你的。”
“答应我，好不好？”
“好……”
墨夏和她猜想的一样，是个听话可以随意摆弄的玩具。
情感若只是浮于表面的浅尝辄止，双方再心知肚明的互相各取所需，那样临分手时就不会悲伤，不会难过。
是的，只要这样就好。
林雪已经收获了所需的一切，墨夏也得到了片刻的陪伴，这样就没有任何问题，分开也是理所当然的。
不知何时乌云密布，稀稀拉拉的雨打在窗台，断续的声音有些惹人不悦，他人总说小雨天适合睡觉，因为躲在屋子里会有安全感。
林雪在屋内却是感觉自己在漫无边际的密林，只是偶尔点燃篝火，不够取暖，只能勉强的照亮方寸黑暗。
“小夏，我有点困。”
“那你先睡吧，小雪。”
“晚安。”
林雪自嘲着自己的烂，少女的眼神分明带着强烈的不安，她甚至不愿意说一句敷衍安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