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千面镜诵者的死去，镜像回廊开始崩塌，空间变得扭曲起来。
三人不约而同地把自己的古器收起来，转眼间，她们回到了中心城的郊外城墙处。
归长乐提议道：“大家都出力了，分一下战利品吧。”
琳法斯心不在焉地说道：“魂核我不要，遗物给我吧。”
伊普表示无所谓，大型魂核价值一百枚小型魂核，她和归长乐一人分五十，尽管遗物的价值更高，但吃点亏也没什么。
先前的一战，让伊普对归长乐和琳法斯的看法发生了一些改变。
伊普从归长乐手里接过大型魂核，随后还了五块中型魂核，三人的分赃到此结束。
正打算回去，琳法斯突然叫住她们：“长乐，伊普。”
两人同时回身，归长乐问道：“怎么了？”
“难道你们不奇怪为什么能在遗物里看到人的身影？那是人的灵魂吗？”
“不知道。”归长乐摇摇头。
“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遗民原本…都是人类？”
“啊，这个…”归长乐闻言思考了起来。
不可否认，遗民的体态大多和人类相似，甚至有一部分和人类的五官一模一样，这也是在无人岛上再怎么缺食物，她也不能接受把遗民留下来的身体部件遗物吃进肚子里。
那么遗民到底曾经是不是人呢？即便不是，那也肯定和人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这个话题没有持续下去，三人在回去的路上出奇的安静，各自有着自己的思考。
夜很深了，经历了一场大战大家都很疲劳，但回到研究所后没一个是立即睡着的。
归长乐静静躺在床上，豫章也还没睡，说是今天的抽奖还在，问要不要抽。
“在抽奖之前，豫章，你问问系统，遗民到底是从何而来？真的是人变成的吗？”
“早就问过了。”豫章本就在场，她一样想知道答案。“但是系统说遗民的由来也是我们主线任务的一环，让我们自己去发掘真相。”
归长乐叹了口气，无奈道：“好吧，说说奖池是什么？”
“优质奶粉一箱（二颗星）、棉花糖机器（三颗星）、反重力推进器（五颗星）。”
“反重力推进器？是什么？”归长乐瞬间就不困了。
豫章想了想，问道：“玩没玩过DNF？”
“没玩过。”
“……”豫章颇为无奈：“我的问题，我忘了你是个没有娱乐的枯燥人。”
于是豫章按照物品详情的描述解释给归长乐听。
反重力推进器是一种辅助装置，需要把它缠在腰上，按下启动键即可挣脱重力漂浮在空中，最高三十米，能源和电瓶车一样是魂核，一颗小型魂核能持续滞空二十秒，推进移动则只有五秒。
“一颗魂核只能用五秒？天呐。”
“但确实很好用不是吗？”
“能抽到再说吧。”
“放心，我可是欧皇。”
说着，豫章开始抽奖，把诸天神佛认识的不认识的全都求了一遍，希望能保佑她抽到五颗星的奖品。
当她睁开眼睛看抽奖界面时，只能遗憾地捶了一下床沿。
“瞧你这副模样，是没抽到吧？”
“嗯，抽到了棉花糖机器。”
归长乐用摸了摸豫章，安慰道：“也不错，至少我们以后随时能吃到棉花糖了。”
“哼，睡了！”豫章刚刚躺下，一秒入睡。
归长乐摇摇头，说道：“年轻就是好啊，倒头就睡。”
……
次日中午。
归长乐打开了房门，正巧碰到单手拿着饭盘，右手举着准备敲门的伊普。
“早啊。”
“嗯。”伊普点头回应，把饭盘递给了归长乐。
“谢谢。”
“不用。”
伊普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夜行人第一场考试是在下午两点整，现在是十一点半，除去走到考场需要的二十分钟，大约就是两个小时的准备时间吧。
一边吃饭，一边拿出夜行人手册最后复习一遍。
“还没吃完吗？”琳法斯走进房间里，大大咧咧地坐到床沿，看样子是吃完了午饭过来的。
“怎么？想通了？明明昨晚回来的时候还一副抑郁症发作的样子。”归长乐揶揄道。
“嗯，姑且吧。”
琳法斯昨夜拿着镜面遗物久久不能入睡，满脑子是那个女孩绝望而又充满感激的眼神。
感激什么？帮她解脱了吗？
先假定遗民就是人变成的，灵魂束缚在那副怪异的躯壳里，是不是只有真正死了才意味着解脱？
如果真的是这样，她以前并没做错啊！
想通了这一点，她就不再纠结了，反而更加坚定了多杀遗民的决心。
但还有另一种可能，遗民并没有束缚任何灵魂，镜面残留的画面，也许只是一种执念？
归长乐狼吞虎咽很快把食物消灭完毕，收拾好餐具，问道：“琳，身上有糖吗？”
“有，你要吃吗？”
“嗯，饭后甜点。”
“好吧。”
琳法斯没有吝啬，不知道从哪儿拿出来一大堆糖果，花花绿绿的各种包装纸。
归长乐重新拿了个盘子出来，把那些糖果剥掉糖衣，最后碾碎成粉末。
接下来，就到棉花糖机器登场的时候了。
琳法斯饶有兴趣地看着不知名的怪异机器，还有归长乐有些生疏地启动、倒糖粉、细木棍卷糖丝等一系列操作。
最后递给她的东西，与其说是糖，不如用云来形容更合适。
尝了一口，有些惊艳：“味道和糖果没区别，但是口感变得好有意思。”
“我也尝尝。”
归长乐又卷了一根，自己尝了尝，随即眉头皱起来：“怎么有一股苦味，真难吃。”
“我觉得很正常啊。”琳法斯不解，继续欢喜地吃着棉花糖。
“你的给我尝尝。”
闻言，琳法斯在棉花糖上撕了一团递给归长乐，塞入嘴里后，还是有一股回苦。
看来问题出在糖上了，是琳法斯自己喜欢带苦味的糖，还是这个世界的糖都这样子？
仔细想想，连机械臂都能连接神经，科学技术肯定在地球现代之上，总不至于炼糖技术还停留在古代水平吧？
突然，归长乐想起在无人岛上的时候，豫章抽到过一颗星的麻糖杆小零食，于是立即从次元腰包里掏出来。
“尝尝。”
琳法斯点点头，从归长乐手里接过一根麻糖杆，一口咬下去脆脆香香的，紧接着是一股纯度极高的甜味配合芝麻香气在舌尖、口腔绽放。
“天呐！”琳法斯瞪大了双眼：“太甜了，太香了，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糖！”
这时莫莉从门外走进来，好奇地看了一眼两人手里的麻糖杆。
“莫姐，你也尝尝吧。”归长乐递过去一根。
她是这样想的，琳法斯小时候奴隶，好不容易自由了又是在森林里峡谷里长大，出来不过一年而已，很可能见识不足。莫莉就不一样，身为一国之公爵，有什么美食没尝过？
然而，莫莉的反应和琳法斯一模一样，浅尝少许神态极其夸张。
“为什么会这么甜？而且没有一点点苦味！简直跟糖霜一样。”
“这个…”
不会吧不会吧，一个公爵，还是搞科研的…
归长乐问道：“莫姐，你见过甘蔗吗？”
“当然见过，那可是不错的药材，榨汁喝的话很美味。”
“稀有吗？”
“不稀有。”莫莉摇摇头。
如此，归长乐就懂了。这个世界的科技树点歪了啊！
“我告诉你一种制糖的方法，绝对比你见过品质最高的糖霜还要好！”
“当真？你可知道品质最高的糖霜是什么价格？”
“什么价格？”
“堪比同重量黄金。”
归长乐眼珠子一转，有了个新想法：“我听伊普说，莫姐你似乎最近有些缺研究经费。”
“对。”
“不如你花点时间制糖，卖出去的利润咱俩对半分。”
“你且说说看怎么个制糖法。”
“基本工序是提汁、清净、蒸发、结晶、分蜜和干燥，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归长乐当初在地球的知识是很渊博的，毕竟间谍想要顺利得到情报，很多时候要装成不同的职业，故而各行业都有了解。
莫莉听得津津有味，一字不落记录下来，并有些迫不及待：“走，你们该去参加考试了，我顺便在街上买甘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