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目光仍旧停留在她身上，这忽然让王妃觉得很有戏啊。

她振作起来，挽着母亲的手笑道，“姐姐之前不是说想看我跳舞，我给你跳一段刚从那孩子那里学的舞蹈吧。”

“好啊。”

窗外密雪无声织寒，窗内炭笼幽红融融。

王妃扶着母亲倚在椅上，她神色散逸的看着妹妹。

暗红的舞衣流霞裹身，细链围腰环佩琳琅，赤足踏着毡毯。

她脚腕上镂花薄铃微颤，陡然间腰肢款扭，双臂如春柳逐风轻舒，雪白指尖划破暖腻空气。

母亲微微睁大眼睛。

只见王妃腰肢一荡，旋舞着逼近，赤足在毡毯上碾转回环，足尖勾起花瓣似的弧线。

薄纱轻扬处，袒露的腰窝起伏如涟漪。

王妃偷舔了下嘴唇，纤指拂过母亲颊侧鬓角，虚虚一掠又飘开，唯余一缕缥缈甜香在鬓边浮动。

她忽然大胆的将母亲的头揽入怀中。

待松开时，母亲鬓边的凤簪被她叼在齿间，随之母亲的长发散落在肩上。

王妃腰肢突如蛇般左右错动，裙旋开的霎那，金链玛瑙珠拍打在裸露的脐周劈啪作响。

母亲笑笑，伸出手扶着她舞远，忽觉她的目光粘合，嘴唇微抿，眉心也跟着一丝微颤。

王妃的左足尖微微踮起，仅靠前脚掌着地，足踝画出一个极小的、曼妙的圆。悬于那玲珑踝骨上的银铃随之轻吟，细若蚊蚋。

右腿却似无骨般微屈，大腿内侧的光滑肌肤贴上微凉的矮几边缘。

她垂着眼，左手拈起一串红髓珠链的末端，指尖像抚弄花瓣般轻轻捻着一粒珠子，顺着屈起右腿的大腿内侧，极其缓慢地向上推移。

珠链碾过柔嫩的肌肤，留下若有似无的水痕光晕，最终停在离腿根仅一指之遥的地方。

那串红髓珠像活了一样，又缠绕在伸直的左腿，又顺着细滑的肌肤，被她葱白的指尖捻着，慢条斯理地往小腿肚下滑落。

母亲的目光起初只是不经意扫过。

她捻着杯沿的指尖平稳无波，杯中的残茶半凉。

然而，当那珠链滑至腿弯的凹陷处，恰好卡在那微妙的弧度时，姐姐捏着杯沿的指腹微微下压了几分，指甲盖显出一点用力的白。

王妃的腰肢，在凝滞的空气中柔若无骨地向着姐姐的方向小幅度地“折”了一下。

并非后仰，只是让腰肢侧面那玲珑的曲线向着窗外透进来的雪光，袒露出流畅的腰线和凹入的后腰窝，那里肌肤细腻如缎。

悬垂的青玉佩贴着她微微凹陷的腹线，因这姿态而轻轻敲击在她平坦的小腹下方，发出微小到几乎被心跳掩盖的“叮”声。

她右手虚悬在腰间金链旁，食指指尖并未真正触碰肌肤，只是随腰肢的折转，在离那袒露的肌肤分毫之处，模拟着一条滑行的轨道，从肋下虚虚滑至髋骨边缘。

接着双臂轻柔地抬至胸前，并未伸展，手肘微弯，双腕靠近。

十指如捻着无形丝线，指尖相互错动，在烛光下投出蝴蝶振翅般的微影。

臂影带动着肩胛骨优雅地小幅度内收、外旋，每一次内收都让臂间空隙勾勒出胸前那片深邃诱人的阴影。

隔着薄纱胸衣的薄透边缘，那片阴影下的软肉随着每一次精微的起伏而波动，顶端的嫣红在暗影与烛光的交界处若隐若现。

她始终微垂着眼睑，目光却像水底的暗流，从低垂的睫毛下悄然缠向母亲。

接着她骤然舞近身前，俯身探下腰肢，胸口几乎要覆压上母亲肩头。

那条赤红薄纱的裙摆随着微不可察的转动飘拂，露出从脚踝直延至大腿根部的蜜色光晕。

她上身短小的胸衣堪堪托住饱满雪峰，半弧圆润暴露于烛光下。

纤细腰肢袒露无遗，柔软的肚脐窝处悬着一颗水滴形的青玉佩，随着她身体的韵律轻颤。

呼吸拂起鬓边碎发几缕，她水亮眼波直直浸入母亲的眸底深处。

窗隙渗入一缕寒风飘出几朵雪花，纱衣下冰凉的腰链贴着了姐姐的手背。

母亲颤抖了一下，后颈猛地绷直，屏息后撤。

双手不由自主探出，指尖微微蜷起，竟似要虚挽她的腰，又要轻抚她的脸颊却终究只僵在半途。

王妃咬了咬唇，送出一口气后，舞姿忽敛。

她双膝柔软落于毡毯，俯首伏低在母亲脚畔，一截颈项弯成欲折的弧，锁骨窝盛着一点跃动的暖橙炭光。

满室只听见银铃微颤，炭火低哂，雪打窗纸的簌响。

母亲的手终是轻缓覆下，指尖悬停在她颈后的发丝上，迟迟不曾落下。

然后王妃伏跪于地，腰如风中折柳轻颤，赤足脚踝上银铃细脆，那点冷音裹着炭火细响。

母亲微张的掌心堪堪悬停在妹妹发顶之上——那墨色青丝似云海涌动，带着微暖的呼吸气息氤氲盘旋。

指尖只微微一沉，几乎要沾上那些许柔软凉意——但一丝寒意倏忽自窗隙钻入，混着飞雪。

毡毯上的王妃身形一僵，肩胛骨隔着薄纱凸起绷紧的瘦棱。她下意识抬首，眼波尚存着一泓将沸未沸的湖水光色。

母亲拢紧方才动作间微微滑落肩头的素罗披帛，正要抬手去扶她。

腰肢相错时，她颈后的馨香如羽，倏忽撩过母亲鼻尖，于是紧抿双唇。

忽然王妃起身到一半停住了，眉头紧皱，弯着腰僵在那，小腿不住的抖动着。

“怎么了？”

她汗湿的头发粘在绯红的脸颊上，嘴唇抿得死白，悬着脚尖的小腿肚颤颤的抖着。

她支支吾吾的说，

“抽……抽筋了……”

母亲愣了一下，噗笑一声，从花几上捞起一件厚软外袍，抖开，给她披上。

王妃胸口起伏带着金链子乱颤，汗珠子顺着她鬓角往下滚，掉进锁骨窝里。

母亲胳膊揽着她腰往自己这边一带，半扶半抱地把人按在了自己身边的坐垫上。

“来，让我瞧瞧。”

王妃将抽筋的小腿递过来，心中满是不甘，眼看说不定就要成了……

母亲的手指轻轻抚摸，王妃轻嗯了一声，母亲诧异地笑道，“腿都僵的这么硬了，怎么还坚持跳？”

王妃扭过头，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