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依依发现今年寒假的柔柔有点不同，

好像比上学的时候离她更近了一点，

她细细观察柔柔，

不是错觉，

柔柔会很经常地用很温柔的眼神盯着她看，

有时候这样的眼神又变得很炽热，

还总会莫名其妙地脸红，

可能是暖气太热的原因。

一起写作业的时候，

柔柔把椅子向她移得更近了一点，

她们下午一起去公园跑步，

柔柔离她的距离也更近了。

她有点开心，

现在的柔柔有点像小时候。

不过柔柔还是没有主动向她要亲亲，

只是有时候她发现柔柔会红着脸悄悄看她，

有了上次她们读书时的经历，

她立刻会猜柔柔是想要亲亲了，

只要她开口

‘是想要亲亲吗？’，

柔柔都会点点头。

有点可惜，

柔柔还是没有小时候可爱，

但是没有办法，

那个会和主动她要亲亲的可爱的妹妹已经长大了，

也更容易害羞了。

而且...现在她亲柔柔都得踮脚了！

但现在的柔柔确实比前几个月更黏人，

就连晚上她们的仪式也很明显地比之前更久，

她喜欢。

她原本已经习惯了那种被柔柔称为欲望的痒，

但柔柔摸她的时间更长了一点，

只要柔柔想摸她不可能拒绝，

只是她得重新适应。

.

她的绘画课和柔柔的跆拳道课，

都只在过年前上两周左右。

冬天天气有点冷，

柔柔会把她的手揣进自己的口袋，

这也是以前柔柔没有做过的事！

柔柔一只手就能把她两只手全部包住，

好暖和！暖和到她眯起眼睛。

她们冬天会互相给彼此戴围巾，

但今年冬天，某一天她给柔柔戴围巾的时候，

柔柔突然伸出手，轻轻按住她的手，

她的手顺着柔柔的力道，在柔柔脖子上的项链上抚摸。

她能感觉到柔柔的身体轻轻颤抖，

可能是因为她的手太冷。

后来柔柔总会拉着她的手摸摸柔柔的脖子，

这种时候，柔柔也会微微眯起眼睛，

这样柔柔也会很舒服吗？

看起来是的。

她很舒服的时候也会这样。

.

柔柔项链上的珠子已经变得很圆润，

柔柔真的从来没有摘下这串项链！

柔柔总是这样，

总是会好好的遵守她们的每一个约定，

自从她给了柔柔这个礼物，

柔柔就有了摸项链的习惯，

她们身上有成对的手镯和项链，

但只有柔柔身上有她亲手做的项链。

.

过年那几天她们回了老家，

她们在街上散步，

刚下了雪的街道很漂亮，

踩雪也很好玩，

她们都只戴了一个手套，

她们拉着的手放在柔柔的口袋里，

柔柔突然把她在口袋里的右手拿了出来，

另一只手脱下手套，

将她的手指慢慢捋直，

柔柔想比手指吗？

她们掌心对掌心，

柔柔的手指确实好长，比她长了一整个指节，

她仰着头透过指缝，却发现柔柔的脸好红，

可能是太冷了，会把柔柔的脸冻红，

她想带柔柔回家暖和一会，

但还没来得及开口，

柔柔的指头从她的指缝里穿过，

柔柔声音很轻，

“依依...握住我...”

她顺着柔柔的力道回握，

她们十指相扣。

她喜欢这个握法，

之前她们拉手的时候都是她握着柔柔的四指，

或者柔柔拉着她整个手掌，

这种十指相扣的握法很紧很紧，

柔柔骨感分明的手摸起来手感很好，

指尖轻轻压住她的手背也很舒服，

她转了转手观察了一下她们互相包住的手，

柔柔的手也随着她的手旋转，

她抬起头，柔柔的脸更红了，

难道柔柔是害羞了吗？

这种时候其实看看柔柔的耳朵就知道了，

但柔柔的耳朵被长发遮挡，她看不清。

柔柔把她们十指相扣的手收回自己的口袋，

她喜欢这个姿势，好暖和。

“温流，你冷吗？咱们回去吧。”

“...嗯。”

.

回到暖和的房间，

大人们都在客厅，

她拉着柔柔进了每年过年都会给她们准备的房间。

她伸出手掀开柔柔的长发，

柔柔的耳朵果然很红，

十指相扣这么让柔柔害羞吗？

她虽然也喜欢这种握法，

但还谈不上害羞。

不过柔柔害羞的点一直和她不一样，

她也习惯了。

她看着柔柔红透的耳垂，

想起她舔耳垂的时候柔柔好像不是很害羞，

那时候只有她一个人在害羞。

她想再舔一舔。

她拉着柔柔坐在椅子上，

面对面坐在柔柔腿上，

“依依？”

柔柔身体绷得好紧...

明明只有第一次的时候绷得很紧。

嗯...难道是她重了吗？

她环住柔柔的脖子，盯着眼前的眼睛，

“温流，我重了吗？”

“依依...好轻。”

明明她没重，

可柔柔还是脸好红，身体好紧张，

怎么这么害羞？

柔柔的表现就好像她们从来没有这样做过。

她莫名有点生气，

她直接掀起柔柔的秀发，

偏过头，伸出舌尖，轻舔柔柔的耳垂，

“啊！”

柔柔突然尖喘一声，直接抱住了她，身体开始轻轻颤动，

她坐在柔柔腿上，任何颤抖都能直接感受，

怎么回事？

为什么柔柔这么大反应？

明明之前舔的时候柔柔很冷静的。

“温流？”

柔柔埋在她肩头的脑袋没有抬起来，

她听到柔柔闷闷的声音，

“依依...晚上再...再舔好吗？”

晚上吗？柔柔应该是害羞了，柔柔是想等她们的仪式吗？

不过柔柔之前是装的吗？

她和那天一样，伸出手摸了摸柔柔的耳垂，

柔柔又颤了一下，果然在害羞。

她有点莫名地兴奋，她喜欢看柔柔颤一颤的样子。

而且，这个透明又可爱的耳垂...

要是能带个耳环就好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她和妈妈开口，说想给柔柔带耳环，

但爸爸突然开口，说不能戴耳环，

爸爸总是这样，总是管好多事，

比如不让她们带戒指，

让她们放学后立刻回家，

这些她们都有好好遵守，

爸爸还说不让她们早恋，

嗯...早恋是什么？

她只知道早恋不是什么好事，

她小学时候见过一对好像在谈恋爱的同学，

还是前桌告诉她的，

她知道两个人相互喜欢表白以后就会谈恋爱...

嗯...她和柔柔是相互喜欢的，

表白的话，

她对柔柔说过喜欢，柔柔也对她说过。

可这些事她们很小很小的时候就说过，

她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喜欢柔柔，

她相信柔柔也喜欢她，

那她应该没有早恋吧？

而且柔柔是她的妹妹...

她有点想不明白了。

但是这种事她也懒得多想，只要柔柔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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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流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初恋中，

她的生活仿佛变成了粉红色，

她毫不顾忌地向依依靠近，

她的视线没有离开依依一秒，

依依对待她和从前一般无二，

但在她心里，

她和依依亲密到远比小说中写的那些情侣还要甜蜜，

她只要摸一摸脖子上的项链就有幸福从心底涌现，

就连她们的仪式，

她都没有按之前的习惯及时收手，

她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久一点，再久一点地触碰依依。

直到依依睡着，

她才有时间思考一些她潜意识里不想思考的问题，

比如这段时间，

在她的喜欢里，被吸引挤压地毫无存在感的欲望。

她的欲望明明被锁链锁住，

但欲望与吸引相伴相生，

短短一个寒假她变得更敏感了，

甚至依依只摸一摸她的脖颈，呼吸打在她的胸口，

她都会止不住地发颤。

比如她的嫉妒和占有欲，

这些病征因为寒假从未出现，

假期里没有任何人出现在她们周围。

但有些问题她不得不思考，

比如白晓语为什么要给她那本书，

看了书之后，她才对这个班长的很多她之前看不懂行为有了理解，

她猜白晓语也喜欢她，

那个李玥呢？

这个人说的喜欢应该也是女孩子间的喜欢。

但这些问题都是小事，

与依依无关的事都是小事，

她最想知道的事是，

她该怎么成为依依的恋人？

.

她越来越无法抗拒依依的触碰，

越来越大胆，越来越亢奋，

她甚至学着那本书中的描述，

做一些只有恋人才会做的事，

比如...比如和依依十指相扣。

依依纯净的目光完全不知道十指相扣代表着什么，

只有她知道，这让她更有一种刺激的感觉。

她慢慢诱导依依张开手掌，

指头从依依可爱的指尖穿过，

包住依依的手，

好开心，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能让她的心里洋溢喜悦和幸福。

她完全沉浸在单方面的恋爱之中，

虽然是单方面...但依依完全不会拒绝她所有的亲密行动，

依依甚至和之前一样坐在她的腿上，

柔软的胸紧紧靠着她的身体，

轻舔她的耳垂，

她的耳朵好敏感，

依依就好像完全不知道一样地舔她，

她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不行，依依就在她腿上，

她的颤抖依依完全能感受的到！

她直接抱住了依依，

是在请求依依停下来，她已经承受不住。

但依依仍然用手轻抚她的耳垂。

好痒。

.

她不知道为什么依依要摸她的耳垂，

她猜依依可能只是觉得有趣，

但在餐桌上依依突然提及想给她带耳环，

她才恍然大悟。

耳环吗？耳环会被她的头发遮住，

但如果她把头发束起来，

每个人都能看到她的耳环，

要是依依也有同款的，

那耳环就是比她脖子上的项链更能表现她和依依特殊关系的东西。

她的头脑已经完全没有思考，戴耳环绝对不会被叔叔同意。

直到叔叔开口拒绝，她才回到现实。

没错，叔叔其实很保守也很严厉，

戴耳环这样跳脱出格的事绝对不会被允许。

她还在懊恼自己想太多不够冷静，

最近的幸福已经让她失去了很多思考的时间和注意力。

叔叔突然放下筷子，

“绝对不能早恋！不行...柔柔太漂亮，绝对有男生盯着，我现在就去给班主任打个电话。”

她如梦方醒。

早...早恋？

一个月没有转动的大脑有点生涩，

她知道什么是早恋，

青春期男女谈恋爱...像她和依依这个年龄的男女，不应该早恋的。

那...那她呢？

她...她...

她突然感觉自己喘不过气，

窒息，窒息，窒息。

她这一个月对依依做了什么？

如果只看她一个人，她完全是在恋爱...

不，恋爱是双向的，是两个人的，

依依什么都不懂，是她在玷污依依。

她只是被一本书迷惑了头脑，

将书里对待恋人的方式完全拿来对待依依。

她在犯罪！

深不见底的黑暗刹那间笼罩了她的心，

如冰冷的藤曼将她紧紧缠绕，她动弹不得。

依依突然拉住了她的手。

“温流？你怎么了？”

掌心的暖意驱散了一丝寒冷。

依依关切的眼神给了她一点力气去思考。

这是...

是她的病！

是她曾被依依拒绝时出现的寒冷，

这次被她的内心的黑暗和负罪感带出，

她竟然又一次动弹不得。

她挤出话语“没事的依依”

心里却在疯狂为自己辩护，

没事的，依依还不知道...

她们都是女孩子，还不算早恋。

她只能咽下这样的理由。

早恋...早恋。

恋人...恋人。

刚才为止她还在做着和依依相恋的美梦，

她还在想该如何小心翼翼地试探依依，

她甚至想把那本书给依依看看...

还好她还没送出去。

她的初恋就此结束，

她的心前所未有地刺痛，

美梦破裂带来深深的绝望感，

幸福被抽走的痛苦比从未拥有过幸福更让人崩溃，

她不能早恋，就算她能藏得住，

依依不可能瞒过叔叔，

不可能。

怎么办？只能等依依长大吗？

可要是依依喜欢上别人呢？

她再一次窒息，

她曾经想过这个问题，

她接受不了依依有不属于她的喜欢。

不行，就算她不能和依依做恋人，

绝对不能让依依喜欢上别人！

她的占有欲前所未有地膨胀，

这一个月膨胀了千百倍的喜欢和幸福，

一念之间就被她转变为浓到沉重的占有欲。

明明...

明明她的嫉妒和占有欲伴随着长大，

伴随着她有的妹妹的身份，

伴随着她脖子上的项链，

她自认为已经被她牢牢拴住，

但这些感情原来一直藏在她内心深处，从未消散。

她果然有病。

她回握住依依的手，

依依洋溢着担忧的眼光令她无法直视，

她太卑劣，她太肮脏，她太可耻，

她只想占有她的天使，

一个人。

她对依依开口，

“依依，叔叔说了，不能早恋。”

依依疑惑地看着她，

这份疑惑就足以刺破她的心，

但她忍住了从心底传来的阵阵疼痛。

只是盯着依依。

依依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