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那两个酷似壮汉的女子,在前面带路。
宋倄老大郁闷,思来想去也不知道,她说的,“你不是我要找的人是什么意思啊?”
九公主抱着胳膊在后面走着,游楚楚直到走出了瓦房,走到了大街上才放下来。
宋倄还在幻想中苦苦寻找答案,忽觉什么东西拉着自己衣衫。
他转头望去,九公主神秘兮兮的探过头来。
“怎么了?”
她回头望望,确信跟着出来的几人已经回去了,拉着他到小巷子内,神秘兮兮的给他看手里的东西。
“啊,这不是那首领的铁花吗?”
“对呀。”
“嘿,你怎么偷人家东西?”
“哪有偷?我把玉佩留给她了。”
“那也不行啊,这是星汉会的信物。”
“我不管,谁叫那个女人那样装腔作势,对我们摆着那般臭架子。”
“可是人家救了我们啊,就算是语气差点,也不至于……”
“唉,你就别说了,我不可能送回去的。”
“好好好,我不管了。”
那头领的东西肯定会有备份的吧,要是现在送回去,那怎样收场就不知道了。
“那咱们快些走吧。”
“楚楚,你看,好看吗?”
她将那铁花插在发髻上。
游楚楚抿嘴笑笑,
“好看,殿下戴什么都好看。”
“真是敷衍啊。”
她说完将铁花比划着戴到游楚楚的头上。
“确实啊,那我就决定了,把这个当做礼物送给我柔妹妹吧。”
游楚楚不再说话,只是笑笑。
花灯,宋淑邱本来还是打算看的,但是在两人强力的反对下,她不得不有些后怕起来。
她在马上嘟囔道,“可恶的蛮夷,就会捣乱!”
“说的也是呢……”
那日,宋谪(二皇子)在九公主走后不久也告辞回府。
但当他走出大殿的时候却出了宫去。
有一人在皇宫外等他。
“殿下。”
“啊,宗大人。”
“老臣已等候多时了。”
“真是抱歉,父皇那里我脱不开身。”
宋谪先搀扶着宗懿先上了车,自己骑着青棕马,伴随左右。
马车驶出城门。
这个时节,搜查是很严格的。是为了防止北方狄人的入侵和各地区的民变势力的刺杀活动。
约莫一个时辰,车在一处草堂前停住了。
大概是听见了马的鸣叫,门口早就有一中年男人在此等待。
那人模样是个胡人,却操着一口地道的官话。
只见他抱拳行礼道,“燕王殿下,在下阿部完 。”
“你如何得知?”
“我观大人,仪表不凡,自有龙尊之气;手执玉扇,风度翩翩,举手投足皆儒雅之态。”
他见宋谪的脸色阴沉下来,顿了一顿,“当然,见大人腰间令牌,就猜的差不多了。”
“殿下请进。”
屋内还有两人,腰间皆配刀剑,坐定后就立在男人身侧。
出于地主之礼,他先开口说道,
“不知,阁下,千里迢迢到京都,所为何事?”
“啊,我久闻燕王素有爱民之心,当今贵国天灾不断,更有人祸……”“我主明德,实在不忍,特派我等与燕王商议一要事。”
燕王不屑地哼笑一声。
在过去的一年时间里,他被皇帝派遣到北方边境历练,与狄人多有接触,素知其人奸诈。
“这里有我朝皇帝的修书,特地嘱咐我一定要亲自交到您手上。”
宋谪接过拆开,目光飞速的在纸上掠过,眼神尽显震惊,但只是一瞬间,他藏的很好。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此等大事,我一个人怎能决定?”
“此言差矣,非殿下决定不可。”
“”
宋谪拿着书信,背着手走到屋外。
阿部完给自己沏了一杯茶,细细的品尝起来。
“还是贵国的东西精美,就连这茶花……呵呵。”
这件事情最好是急不得的,走错一步都是万劫不复,惹来杀身之祸。
宋谪愁上心头,额头上凝着一层厚厚的阴云。
思虑良久,他坐回位置上笑道,“还请容小王仔细回去想想。”
“好好,阿部卡。”
其旁边的一双刀侍卫,从怀中拿出一卷轴,递给宋谪。
“等什么时候王爷想好了,还请按照上面的地方,来给我们一个答复。”
“诸位,告辞了。”
“告辞。”
宋谪靠着门框,望着那三人的背影陷入沉思。
宗懿盯着他许久,终于开口道,“殿下,咱们回去吧。”
他回过神来,将那封信和卷轴递给宗懿。
“卷轴放好,信你看过后就处理掉吧。”
“是。”
宋谪转入草堂,开始做他最初来这里的目的。
让人从马上取下自己的药箱,来到草堂后的一间瓦舍。
宗懿在前面急匆匆地引路着。
他轻轻推开门,屋内昏暗异常,四周的窗户都用厚厚的窗纸遮盖起来。
宗懿沙哑的唤了一声,“祈儿?”
“爹爹,你来了。”
“我还带殿下来给你看病了呢。”
宋谪以前遇到一位云游四方悬壶济世的医者,从那里学了一手好本领。
“谪哥哥!”
一个披着及腰白发的小姑娘从床上坐起来,苍白如纸的脸颊上,一双晶莹的眼睛正闪闪发着光。
宋谪走到她身边扶她躺下。
“一年没见,个都没长,是不是平时没有好好吃饭?”
“没有,不信你问爹爹。”
“只是平时不喜荤腥……”宗懿在一旁小声说道。
“嗯?”
“鸡蛋每天我都吃的!只是不喜欢吃肉罢了……”
“这怎么行呢,为什么不喜欢吃?”
“难吃。”
“那我待会做盘给你尝尝。”
“你做的,我肯定全部要吃光!”
宋谪见她情绪渐渐稳定下来,给她把脉。
宋祈的小臂的皮肤薄的可以清楚的看到里面交错的血管。
他的眉头逐渐皱起,嘴角还挂着笑容。
又拿起一旁的蜡烛。
“来,阿——”
他抬起她的头,瞧了瞧舌头。
一会,他拉着宗懿来到屋外。
看着宗懿焦急地神情,他无奈的说。
“唉,实话和你说吧,今年祈儿的情况也没有改善,方子还得再改。”
“嗯……”
宗懿的头缓缓垂下。
他早年无嗣,天命之年膝下才有一女,妻子难产而去,孩子却又生了怪病,不可谓不是门衰祚薄。
要是生在穷苦之家,宗祈也许早早就殒了命,偏偏现在还要在这世间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