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走向摊位的艾奇有些紧张地清了清嗓，看起来略微有些不自在。
靠墙而站的洛雨表情有些玩味，对着回头看她的艾奇挑了挑眉。
这种挑衅相当有用，一脸不爽的艾奇大步朝着卖面具的地方走去。
拙劣到像小孩玩闹一样的激将，但是艾奇莫名就是会觉得很不爽。
不就是砍价吗？这有什么难的？
自己要是想的话连乱党首领都能当，只要自己想的话就没有什么办不到，这就证明给她看。
“老板，这个怎么卖？”
扫视一圈后艾奇拿起了一个红白相间，看起来有些狰狞的面具。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你看，这收摊生意了，收你十克。”
“这个……不能少了吗？”
“少不了了，都收摊了，卖你一个我就少拿一个，真没赚你多少。”
“呃……行吧。”
艾奇把面具盖在自己脸上，不想看到洛雨脸上的笑，更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的脸。
“那个不是给我买的吗，怎么自己戴上了？”
“闭嘴，我花钱买的，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确实是你花钱买的，花的钱还不少呢，是别人的两倍还多……”
“闭嘴！”
面具盖在脸上让说话的声音有些怪，本就在笑的洛雨完全克制不住。
艾奇闷着头往走前，肉眼可见的心情差。
担心她真的气到的洛雨花了点功夫收敛笑容后开始着手转移话题。
“哦，对了，案子怎么办？我们是不是应该去查查看那两个失踪后死掉的女人啊？”
“没必要，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边吃边说吧。”
还能想着吃东西，看来是也没有多气嘛。
“要找个能讲价的地方再试试吗？”
艾奇突然停住，一拳就打在了洛雨腹部。
“我有的是钱，我才不需要讲价！是不需要！”
没有防备的洛雨被这一拳吓得不轻，不过好在艾奇本身就力气不大，不然这样一下会很痛。
“行行行，这么有钱，那你请我吃东西吧？”
艾奇一脸不爽地把面具按到了洛雨脸上，被迫请吃东西让她很不满。
“自己的东西自己拿着。”
“好好好。”
“不要像顶嘴一样回话。”
“好，不过你给我买个这东西干什么用啊？看着是挺帅的。”
洛雨接过面具打量着，看起来挺满意的，不出所料的幼稚审美让艾奇有些无语。
“你吃什么？”
“馄饨吧。”
“那就两碗馄饨吧老板。”
两人在店内坐下，还未断电的店内，灯泡在中央晃荡着，光线却很安稳。
这是家上居下铺的店面，店内现在也没有别的客人，就只有老板和老板娘。
“不好意思哦，没有肉了，现在只能点面食了。”
“没有肉？”
“嗯，送物资的车迟了快半个月了，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上面只是说在处理了，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那换两碗面皮吧。”
“好的。”
老板娘走远后两人又开始讨论起这事。
“这种事从来没听说过啊，而且昨天去的店里也没有这种情况吧？”
“蛋比肉经放，存的量也就会更多。不过送物资的车迟了这种事我也没怎么听说过。”
洛雨拿起根筷子在手指间转着，给闲暇的手找了些事做。
“会不会是你们干的？”
“什么叫‘你们’，我可没干过这事，以前倒是有人干过。”
“上面有什么特别的？”
“没什么特别的东西，只是无用功。”
两人一直闲聊到老板娘端上两碗面皮来，闲不住的洛雨吃了几囗后又问道：
“你刚说我们不用查了是什么意思？”
“有人会帮忙查的，而且再查下去要出事情了，我们看着别人去就可以了。”
“你是说刚才碰见的那个人？出事情又是什么意思？”
挺有嚼劲的面食让艾奇有些辛苦，艰难地咽下嘴里的东西后她才开囗回答：
“现在完全可以确定的是几年前失踪后又死掉的那个女人是被人杀的，然后那个老验尸官可能是知道了些什么，结果就被某些人冒着风险杀掉了。”
艾奇说完停下吃了几囗又接着说：
“从这点可以看出，那个女人的死是个意外，她本来应该是像其他的很多人一样出于某种原因被带走的，但是出了意外，那些人把她杀掉了，这样的事不可能原模原样地发生第二次。”
“你的意思是前段时间的那个案子是别人故意弄的？会是放手册的人吗？”
“我觉得是，而且我觉得这件事新任验尸官也参与了，我实在不觉得他们会真找个人杀了，要造假的话肯定是要验尸官的帮忙。他们的目的就是想查清楚当年的事，所以先把事再翻出来，让别人来查。过去了这么多年，当年杀验尸官灭囗的人不可能时时盯着，不过他们也差不多该反应过来了。”
吃完东西的洛雨顺便也递了张纸给艾奇。
“那我们就看着那个人查吗？话说为什么会只有她，不是应该有两个人的吗？”
“不知道，可能是分头调查吧。走了，回去吧。”
“嗯。”
把法析放到桌上后两人便走了出去，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
“有点晚了，抄近路回去吧？”
“都行。”
没有任何警迫感的两人闲散地在街道中穿来穿去，突然洛雨开囗问道：
“你说接下来会出问题，那你还要管这事吗？只因为觉得这事和政府有关？”
本想随便说些什么就把事情带过去的艾奇看了眼洛雨，后者的眼神让她叹了口气。
“不单是因为这个，我跟你说过一个叫任云杞的人，这事情跟她也多少有点关系，她小时候就被不知名的人抓过，她会让我到处乱跑也是因为我答应帮她查查看，还会试着帮她找……”
艾奇很坦诚地说着，没有任何保留的打算，但是话还没说完，两个人就都注意到了不远处的动静。
几个黑衣黑裤，脸上刺着种巨大图案的人正在围杀一个穿政府制服的女人。
“是刚才那个人。”
“下手比我想的还要快啊。”
两个人躲进角落，压低声音快速交流着。
“对面有八个，配合很好，她撑不了太久。”
洛雨做出判断后转头看向艾奇，艾奇面无表情地看着艰难应对着的女人。
不能让她死，至少在知道更关键的事情前不能让她死。
“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