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了。”
睡眼惺忪的洛雨坐在床上，将脸埋进手掌里，清醒之后就开始喊饿。
“那就赶紧去洗脸，出去吃东西。”
艾奇坐在床边扎着头发，离天黑还有些时候，尚还明媚的光将白色的长发染得很漂亮。
“这边有些好像挺好吃的东西，红糖糍粑和红糖布丁之类的，不过后面那个有点贵。”
“为什么？”
“因为用到了牛奶和鸡蛋。”
“那应该是挺贵的。”
洛雨下床穿好鞋边往卫生间走边跟艾奇闲聊。
这些东西贵，除了养殖和场地费用外，运输也是占成本的很大一块。
每个月会固定按人数发放一些，量当然不是特别多，不够的话就只能自己出钱买，自然是不便宜。
然后商家为了保证利润，卖的就更不可能便宜了。
“所以说很不合理啊，前些年就有人提出要改变养殖的策略，大部分动物应该在各个地方都养，运输费用就会减少。”
“那不是挺好的嘛。”
“可是原先靠养殖和屠宰动物为生的人不同意，技术掌握在他们手里，拿不出能让他们满意的方案，也不能采取强硬措施，两边人就这么僵持着。”
“你还真了解啊，我都没听说过这些事。”
“因为你笨嘛，走了，出去吃东西吧。”
“哦。”
忽视艾奇的人身攻击，洛雨跟着艾奇一起走了出去，她对艾奇刚才说的吃的很感兴趣。
天空中蓝与橙红相间，还有些些许许的白混在其中。
有些凉的风很轻很柔，感觉让呼吸都变得干净轻松了。
“嗯？来这干嘛”
“先去找个人问点事。”
艾奇在一栋简陋而高大的居民楼前，许许多多的人住在这里。
比起独栋住房，这里环境更差，但也要更加便宜。
洛雨想起刚到的那天艾奇来过这边，她还以为是白发小巫女落魄了，旅馆都住不起了。
两人一同走到最高层，随后艾奇敲响了其中一间的房门。
“哦，老板，下午好啊，请进请进。”
穿着短袖和短裤的短发女孩打开门，薄薄的嘴唇有些干裂，有些疲倦的眼睛带着笑。
“怎么样？”
艾奇边往里走边开囗问，一头雾水的洛雨紧随其后。
“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呢，我可以肯定没有人在盯着你们。不过你说的另一栋房子昨天晚上倒是挺热闹的，先后有四个人进出。旅馆我可以理解，老板你让我盯着那栋房子是要做什么？”
表情有些奇怪的艾奇看了对方一眼，随后笑着说：
“你先把事情都告诉我了，不应该先担心我不把剩下的钱给你吗？”
“啊……这话说的，我看人很准的，老板你看着可不像那种人。”
“是吗？的确，我是相当相当好的好人啊。”
站在一旁的洛雨还是忍住了没有开囗说话，在外人面前拆艾奇的台不太好。
“多的是奖金吗？”
女孩看了眼艾奇放在桌上的东西，艾奇点了点头。
“算是，我有点事想问你。”
“知无不言呐。”
背负双手的女孩弯腰点头。
“知道我拜托你盯着的那栋房子以前是什么人住的吗？”
“这你算问对人了，我在这里土生土长，那家人的事城里人都知道。”
艾奇拉了下洛雨的手，示意她坐下，同时另一只手示意那个女孩坐下说。
“给我们讲讲那个验尸官和她的妻女吧。”
“好啊……我给你们讲讲我知道的，那个验尸官姓安，在居民里名声挺好，因为他轴，验尸就一定验个清楚，他说验尸这行，是替死人说话，没有该不该说，要原原本本地转述给别人听。”
洛雨听着她说，想着姓安的验尸官手里最后的那个案子，果然是因为查那个案子吗？
“天天跟尸体打交道，到处被人嫌，红娘牵线都牵不上。那个验尸官本身又本讷，街坊邻里都觉得他一辈子也就这么一个人过了。”
“但他是有妻女的吧？”
艾奇倒了杯水推给那个女孩，后者微微颔首，端起水抿了一囗。
“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叽叽喳喳的吵闹姑娘就看上了他，两人结婚之后就有了个女儿。然后，就是那些个案子，就一个验尸的，也不知道哪里做错了，竟然还惹人特地来杀他全家。”
“杀全家？不是失踪吗？”
那个女孩摆了摆手，凑近了些。
“我听见过的人说，那天晚上那家里全是血，得是死了好几个人呐，那个人就去报案，等再回来就发现血没了，到处都打扫干净了。”
“你知道的很多嘛。”
“都说了我土生土长的，而且这些事大家都知道的，最后这事定案说是失踪，私下也有人说是验尸官剖过的一具尸体干的，但反正大家都说不清。不过老板你问这些干嘛呀？你是官家派来暗访的啊？”
“我只是感兴趣，好奇而已。”
艾奇给洛雨倒了杯水，然后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后接着问：
“那前些天失踪的那个验尸官呢？两个人的失踪很像，他们有什么关系吗？”
“这案子新，街坊邻居知道的都差不多，也不知道真假。不过这两个人是有关系的，这个姓陆的验尸官，他小时候他爹被人用毒毒死，差点当成病逝，是姓安的验尸官验出来的。”
艾奇点了点头，又拿出几颗很漂亮的晶体放在桌上。
“这两个验尸官查的案子你有听说过吗？就是有女性失踪后又离奇死亡的。”
“听说过一些，只知道是按自杀定的，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是吗？今天多谢你了，我们先走了。”
“哦，两位老板再见呐，有需要再来找我啊。”
两人走下楼后洛雨就自己闷头朝前走着，深感棘手的艾奇得小跑着才能跟上。
“洛雨。”
没有回应，又喊了几声后艾奇加快脚步，上前去抓住了她的手。
“等一下，听我说……”
“你连这种小事都不肯跟我说一声，现在又要说什么？”
比起生气，洛雨的脸上更多的是难过。
艾奇倒更希望她是生气，洛雨现在这副表情让她没法置身事外，很难保持住冷静。
“我……抱歉，那个，我这人性子就这样，从小到大和其他人都是这样相处的……我不习惯事无巨细地把自己的行动说给别人听，真的抱歉，我实在是没法保证以后都不这样，但我会试着改的……”
在这种时候就会语无伦次，脑子就会乱，这是艾奇最讨厌的情况。
“我饿了……”
“啊？”
“我说我饿了。”
“哦，我请你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