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把门关上,坐到了我的旁边。
“现在屋子有两个人了,应该会热的快一点吧。”
“嗯。。话说,你叫什么名字?”
突然想起来,虽然她之前问了我的名字,但是我一直没有问过她的名字是什么。
“杨芋。”
“跟那家超市名字好像哦。”
“因为那就是我家里人开的。”
“哦哦。”
房间很小,如果是两个人基本就是挨在一起了,不过好在有厚厚的衣服做阻挡,没有那么亲密。
“对了,我先写点东西,到时候你交给我爸妈吧,你这有纸笔吗?”
我问道。
“有的,我无聊的时候就会写点东西打发时间,所以屯了好些。”
杨芋从书架上拿出一个本子撕了一页纸递给我。
桌子上原本就有笔,我把盖子拔下盖到笔尾,想了想自己该说些啥。
我写着,杨芋就在一旁看看书,偶尔瞄一眼我。
我把笔盖盖回,将纸对折再对折,到可以轻易放进口袋的地步。
“我写好啦,我妈头上经常会戴一个跟这个一样的发卡,如果出门的话应该会穿红色羽绒服,我爸戴着个无框眼睛,左腿有受伤,他俩都不太高,见到他们把这个给他们看就行了。”
我将头上的发卡取下递给杨芋,这是一个黑色发卡,普普通通。
杨芋接过去端详片刻,和那张纸一起放进了里衣的口袋,拉上了拉链。
房间里的空气逐渐变得有些温暖起来了,我脱去了最外面的几件外套,而杨芋早在我写信的时候就已经减衣了。
“我去看看外面雪有没有小一点。”
杨芋起身开门,我被凉气吹的打了一个哆嗦。
不过只有一个小缝,而杨芋当然也很快就回来了。
“雪还是很大,好久没见过这么大的雪了。”
坐到床上,杨芋对我说。
“对了,要不要下下棋,玩玩牌啥的?我这里有放很多。”
“嗯?也可以呀,不过我只会下一点围棋,斗地主啥的我们两个人也玩不了吧。”
“那就围棋吧。”
她从床底柜找出了一个折叠的围棋盒子,将其展开取出了棋子。
好神奇,她到底藏了多少好玩的,我刚刚看到那是满满一柜子。
我下棋的技术算不上多高明,平时在学校找不到人也没有时间下棋,而周末时间都会跟朋友出去玩之类的。
“点目!”
大概是半个多小时过去,这盘棋堪堪结束。
“我赢啦!哎呀,主要是刚刚中盘的扭十字太冒险了,不然估计还不好说呢,咱俩水平差不多呀。————”
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堆话,赢了,还是挺高兴的。虽然可能有些得意忘形,但是我想把杨芋当成朋友。
说完,杨芋说要再去看看外面的雪。
“天气又放晴了,这次雪还去的挺快的,你家在哪?我去看看吧。”
一边说着,杨芋倒了杯热水,然后把身上的衣服褪尽,只剩内衣,在身体上贴了不少暖宝宝,然后再穿上冬装。
将住址告诉了她,希望离这里不会很远吧?
“好,我知道了,这个地下室还有不少物资在隔壁房间,棉被之类的东西也有,打火机放在床头柜里面。如果要出门记得往身上贴暖宝宝,和打火机放在一起,我存了很多。物资清单和附近的简单地图我都放在桌角了,如果你也要走记得把它展开放在桌子上。手摇发电机在桌子底下,没事的时候可以摇一摇充点电,上面的线接到这个台灯和地下室的灯了,要走的话记得多摇一点,不然回家了看不到灯会摔倒的。桌游和书我都有屯很多,也可以看我自己写的小说放在桌肚里。”
像是愣了一下之后,杨芋突然说出了很多话,打破了我觉得她不太爱说话的印象。
还来不及处理这些信息,我也只好应声答是。
怎么听起来跟不回来了一样?
“如果我没有回来,千万不要出门去找我,在地图下面还有一封信可以打开来看。”
“嗯嗯??会很危险吗??要不还是算了吧,我,我是最近才出门的,就差点死在外面了,你为了我冒险太不值了,我爸妈那边最多也就是伤心,应该问题也不大的,家里还有不少东西存着,那个,那个,你要不。”
我变得十分慌张,这完全就是交代后事嘛,那封信里估计就是遗书了。
“没事,我早就做好准备了,早点晚点都一样。”
十分平淡的,说出了这句话。
然后不等我的挽留,就出门了。
我。
我。
坐在床上,突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等。
等。
等。。。?
时间过了多久?我突然发现我没有戴表,而房间里也是一样。
杨芋没跟我说看时间的工具在哪,是疏忽了还是真的没有?
可能只过了十几分钟,也可能过了很久。
书也看不进去,就是纯粹的煎熬。
类似自己以前考试考完,但是考试时间还有很久的感觉。
不过好在:
门被打开了。
进来的是杨芋,我松了一口气。
“我去了多久?”
杨芋一边喘着气,一边脱着外层的衣服,坐到床上说道。
“不知道,我没戴表。”
“哦哦,表也在桌肚里,你可以拿出来用。”
说着,她把表拿了出来看了一眼,就随手放在桌子上。
“大概去了一个多小时,还挺快的。”
“那我的爸妈他们?”
“嗯。。都挺好的,你妈让我把这个发卡给你,不过在路上好像不小心冻坏了,那个,对不起。”
低下头,少女对我道歉道。
“没事没事没事,你能帮忙,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了,别别别。”
我说着,用手摸了摸杨芋的脸,想帮她暖一暖。
冰冰凉凉的。
“嗯。。。”
她用手覆盖上了我的手,她的手也很冷。
暖宝宝应该已经失效了。
“你爸的腿应该已经好些了,我看已经可以出门了,你们家里的存货也还有不少,放心吧。”
嗯。
嗯。
杨芋一边说着,我听着。
我也,
尽量不去在意,为什么另一个发卡没有一起冻裂。
为什么,我家里会凭空多出来存货。
那只是我安慰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