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汤小橘日常沉溺于恋爱的旋涡无法自拔的时候，高二生活匆匆结束了。

一月末，学校刚放假不久，谈雨晴便给她来了通电话。

谈书墨生日快到了。

打电话给她，也是特意叮嘱汤小橘将她寄来的生日礼物，再帮忙寄过去。

寄过来寄过去的，这不浪费时间吗？

汤小橘不理解谈雨晴这迂回的做法，她明明是在乎自己这唯一的弟弟的，但就是不愿让对方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

汤小橘抚额。

转念一想，比起母亲，她好像更别扭，甚至可以说是更无情一些。

每逢她的生日，谈书墨总会提前给她寄来礼物，生日当天也会踩点给她送祝福。

而她除了一个祝福短信外，其他什么都没有。这么一对比，自己也未免太狼心狗肺了。　

周末回家，她把这事告诉了向凌。

向凌捏着她的鼻子，说她才发现自己小没良心。

汤小橘疑惑，向凌也没解释。

她状似生气地拍掉向凌的手，转头从自己的小钱包里拿出了一张卡。

“包养我，这点钱可不够？”向凌笑笑，指尖一挑，取过她手中的卡。

“卡里有多少钱？”　　

汤小橘盘算了一下，说出了一个大概数字：“应该有300多万，具体的我不清楚。”

“看不出来，小幺还是小富婆？”向凌玩味地打量汤小橘。

汤小橘将脑袋靠在向凌的肩上，有些闷闷地说道：“这是我从小到大家人给的压岁钱，小舅给得最多……”

“所以小幺这是愧疚了？”向凌一针见血。

汤小橘点点头：“我好久没去看过他了！”话说完，眼睛都有了几分湿润。

“觉得对不起他，所以就连他的面都不见了？”向凌替她拂去眼角滚落的泪珠。“小幺，感情不是这么表达的。”

“那我该怎么办？”汤小橘抓住向凌的手，似乎在渴求着一个答案。

“小幺，其实你心里早有打算。”向凌反手握住汤小橘的手，与她十指相扣。“现在你该问我应该准备什么礼物？”

“向凌……”汤小橘扑向向凌的怀中，双手紧紧地抱住对方的腰身，指尖慢慢扣紧，看起来有些不动声色的粘人。

“怎么这么爱哭……”向凌叹了口气，随即认命地安抚着汤小橘。

二月初，伴随着清河市几场冷冷的冬雨洗礼过后，气温一下降低了好几度。

“好冷啊！”汤小橘赶紧缩回伸出窗外的一只手。

“要不别去了！”向凌走过来，将窗户关得只留了一条通风的小缝。

“我车都预约好了。”汤小橘一脸幽怨地盯着向凌。

“打电话退了？”

“不要。”汤小橘错开向凌，拉开衣柜从里面拿了一件白色的棉服。

“不妨试试橘色那件。”向凌跟过来，一手将衣柜里那件醒目的橘红色羽绒服拿了出来。

“为什么？”

向凌笑着说：“大概是橘子出门还是得穿一件橘子皮，不然容易露馅……”

“向凌……”汤小橘状似埋怨 。

“好了，不与你打趣了。” 向凌接过汤小橘换下的白色棉服，拿着橘色羽绒服在汤小橘身后展开：“你皮肤白，穿橘色的好看！”

“向凌的皮肤也很白啊？”

“小幺，你是对皮肤白有什么错误的认知？”向凌拉着她的手，与她的手放在一起做对比。

汤小橘脸红了一点：“也就白一点点。”

向凌摸摸她的头。“抓紧点时间穿衣服，别每次出门都将自己弄得很慌乱。”

向凌慢条斯理地将她被衣服压着的长发从领口拿出，手指拂过发丝时，眼神不经意落到了汤小橘后颈某处。

向凌眼神微勾，双手却不动声色地替汤小橘将羽绒服的领口理了理。

随即满意地看着汤小橘那被领口和长发遮挡得严严实实的脖颈道：“可以出发了。”

“嗯。”　汤小橘抿了抿唇，随即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今晚可能不回来。”

“嗯。”向凌笑道：“快走吧！”　

汤小橘一步三回首，眼神中透露着几分说不出的留恋。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外面的天气太冷，也可能只是单纯地不想与眼前人分开，哪怕仅仅一瞬。

说来她和向凌在一起，快一年了，但其实真正相处的时间，不足三月。

即便平时有短信联系着，但比起真正的见面，还是差了些什么。

玄关门合上的时候，汤小橘叹了口气，空着一双手走向了电梯。

向凌很好了，单就这次去看谈书墨的事，她也早早地就安排妥帖。

怕汤小橘一个人提不动礼物，向凌几日前便将准备好的礼物寄去了谈书墨家里。

她只是太贪心了，一步一步在对方的纵容下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