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告别

作者:さくら吴某某
更新时间:2020-06-30 21:55
点击:981
章节字数:7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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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着沉重的脚步走下楼梯,阴郁的气氛始终留在脸上,甚至连走下楼都显得有些艰难。

倚在门旁的迪雷丝一眼就看出最后的结果了。

“失败了吗……”这时候的她只能站在那里叹息,这整件事情她只不过是一个看客,也只能对事情的结果表达一下自己的态度。

尤娜走到自己的身边,迪雷丝也只是跟在她后面,没有多问一句话。

直到两人走出大门,尤娜才站在原地愣了一会,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人群还有偶尔出现的巨魔。

到头来最傻的是自己吗……

“莉娜没能接受我……”

“……”

“因为我无法接受爱丽斯娜,而且……我也没想到她在莉娜眼中那么重要。”

“放弃了吗?”

“差不多吧……”

本来亲密无间的两个人,从小就一起玩耍嬉笑,结果现在连陌生人都算不上了。

莉娜非常讨厌自己吧?

尤娜的脸上充满了空虚和失落,迪雷丝什么也没做,只是静静地看着。

“我想出去走一走。”

迪雷丝看了看头顶上的太阳,又看了看周围的街道:“可以,不过最好在傍晚的时候回来,外面很危险。”

“嗯……”

不过迪雷丝知道就算这么说也是白搭。

尤娜并不打算出去走走,她只是想走而已。

她不想回安乐窝,也不想去见任何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只是不想罢了。

她向着背面走去,那里同样是纳塔尔北部森林的一部分,只不过相对较小。

沿途的路上,她买了点面包,准备当做自己的口粮。

本来城门那里不允许任何人进出,但暗鸦并没有阻拦尤娜,她倒是蛮乐意看到她的离开。

幽长的小径带着尤娜深入丛林。

因为带着迪雷丝的备用短刀,上面的气味让每一个试图靠近尤娜的猛兽望而却步,它们远远的看着尤娜慢慢经过丛林。

与之前不同,尤娜并不知道自己还有走多久,也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她只是在想,如果能离开纳塔尔的话,也许自己就没有这么多痛苦了吧?

从头至尾爱丽斯娜就像操控了一切,夺走了原本属于自己的幸福,还要将自己赶出这个世界,让自己和莉娜永远不能相见。

还是说真正不可理喻的是自己?明明知道自己什么都没有,却还在做一些无用功,等回过头,努力的成果只剩下空虚寂寞。

尤娜很少哭泣,父母的事情让她变得很坚强,但在莉娜的事情上,她不知落过了多少次泪水。

可以重来就好了……可以重来吗……

答案是显然的吧。

穿过一片又一片被巨大的树木遮蔽的草地,尤娜觉得自己越来越困,吃掉最后一口面包后,她有点趔趄地继续向前。

又不知过了多久,树木变得稀疏,偶尔可以听见远处传来的牧羊人的歌声,还有秋风萧瑟下来回晃动的树叶发出凄婉悲乐。

这里是尤西里斯的东部边界,覆盖着大片的草场,不少牧羊人放养着尤西里斯特产盘角牛并在这里生活着。

迪雷丝追寻的自由自在的生活也许和他们也差不多吧?

尤娜眼前一阵眩晕,这不仅仅是因为之前长途的行走,更有非常沉重的心理负担。

没过半分钟她就倒下了。

沉睡的时候她又回到了那片黑暗,那片只有爱丽斯娜讥讽话语的深渊。莉娜的脸上沾满了爱丽斯娜杀死的那些人的血,她却也变得那般冷漠,没有一丝怜悯的表情。

“戳戳。”

“阿丽亚,都说了不要理她了。再说了,一个人类有什么好帮的。”

“那也是一条生命啊,桑琪也来帮忙吧。”

“不要。”

“就当我求你了还不行吗?”

“……真麻烦,既然是阿丽亚求我的话……”

昏睡中的尤娜感觉到嘴边有一股凉爽的液体缓缓流过,顺着喉咙慢慢进入食道。

甘甜的味道和清凉的感觉让尤娜慢慢缓过神来,她睁开眼睛……

眼前说话的两个人背部长着翅膀,应该说是和蜻蜓长不多的鞘翅,黄昏有些黑暗的环境下可以清楚地看见翅膀边缘闪动的亮光,随着鞘翅的振动忽明忽暗。

尤娜本以为两人离自己非常远,因为和自己比较起来,她们显得那么……娇小。

某种角度上比米露还要小,小到可以轻松捏在手里的感觉。

“啊,醒过来了吗?”

“浪费了这么一大碗的伯莫里树脂熬的琼浆。”

“就不要这么在意啦,毕竟我们也帮助了别人。”

“喂喂喂,那个可是我花了一周时间熬的,这就让她喝了一半?”

“到时候桑琪来我家拿就可以了。”

“阿丽亚为什么那么善良啊?”

过了一段时间尤娜终于看清眼前的两位,她们都长着一对鞘翅,只不过其中一个皮肤略黑,两人鞘翅上的花纹也不一样。

“喂!你看什么看?”皮肤黝黑的小人有点厌恶地看着自己。

“桑琪,不要对别人那么凶啦。”另一个比刚才那个要和善得多。

“为什么我要帮助一个不认识的家伙?而且还是个人类?再说了,这家伙一点都没有要感恩的样子。”

只不过尤娜现在是个懵懵的状态,她完全没反应过来在眼前发现的一切。

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自己遇到的都是一些小小的生物。

“那个……”

“哈?你想说什么?”那个叫桑琪的小人一脸不饶人的样子,说话语气一直都很冲。

“在我醒过来之前发生了什么?”

“救了人类就算了,为什么遇到的还是个脑子迟钝到没救的家伙?为什么我要把那么多琼浆浪费在你身上?”桑琪一副抓狂的状态,鞘翅上的粉末也纷纷散落。

“先不说这么多了,你先和我们回去吧。这里的夜晚不管对我们还是你都太危险了。”阿丽亚抓起桑琪的手,桑琪却有些不太乐意,不过阿丽亚没管那么多。

“如果还有点力气的话就跟在我们后面吧!”

“等、等一下!”

两人向森林深处飞去,翅膀带着像粉尘一般的亮点在半空中画出一道美丽的痕迹,尤娜顺着痕迹在后面疲倦地追随着。

掀开一根又一根树枝,踩过一个又一个小土坡,在昏暗的光线中尤娜勉强跟上了阿丽亚她们的脚步,顺着光的痕迹她最后终于进入了一片从未看见的地方。

这和她看的所有地方都不一样。

周围的树木与其他的完全不一样,除了更加高大外,上面还带着闪着荧光的奇怪符号。地面上也有很多尤娜不认识的蘑菇,上面弥漫着和阿丽亚她们一样的粉尘。

因为是傍晚,光线越来越弱,这让这个鲜为人知的小地方显得更加幽静,美丽。

发光的粉尘像萤火虫一样漂浮在空中,又在一米左右的高度扩散开来,光线越来越暗,逐渐消失。

“很漂亮是吧?”阿丽亚对尤娜笑了笑。

“要是在五年前这里还会更漂亮,都怪那群该死的人类……”

“桑琪,不是说不会再说那种事情了吗?”

“我又没说错。”

“人类……”尤娜有些疑惑地看了看两个人,她并不知道她们说的五年这中间发生了什么。

“我们本来是生活在这个地区的小精灵,平时和人类生活得很和睦,也没有什么矛盾,直到五年以前。当时某个被救助的人类被我们族人赐予了精灵之尘,也就是我们翅膀上发光的小粉尘,它有让人神智恢复,甚至能力可以得到一定程度上的提升。”

“那个人类把我们珍贵的粉尘交给了一个老法师,结果他们发现可以替代之前他们炼药水用的灰烬,并且效果可以成倍提高,”

“之后就是他们对我们的捕捉和猎杀,运气好的被贵族饲养,当成宠物;运气差的只能被当场撕掉翅膀,从上面挂下精灵之尘为那些人使用。”

听完阿丽亚的叙述,尤娜也不知道怎么表达。她自己也知道,不管是身边的人还是那些达官贵人,他们为了自己的私欲,不惜破换别人的家园,甚至摧毁他们生的希望。

她唯一认识的能为大多数人着想的只有莉娜,或者说是原本的莉娜。

“所以说我才反对你救她,谁知道她是哪种人?”桑琪叉着腰,她还是不认同阿丽亚救助尤娜的事情。

“桑琪,这个人类小姐不想是那种人啦,大概……看起来是个农民吧?”

尤娜点点头。

“你的名字叫什么?”

“尤娜,原本是艾摩村的村民。”

“艾摩村?”阿丽亚有些诧异。

“你这家伙吃饱了撑着吗?从那么远的地方跑过来?”

“可能是这样吧……”

“桑琪,不要这样子说啦,看起来她应该有自己的原因吧。”阿丽亚制止住桑琪,看向神情有些低落的尤娜,“没关系的,虽然我们是外人,但是如果可以帮你分担忧虑的话,也尽情地倾诉给我们好了。”

尤娜抬头看了看停在半空中的阿丽亚和桑琪,虽然她们都很小,但是她可以清楚地看见她们脸上的表情。

阿丽亚和善地看着她,而桑琪像是碍于同伴的面子,有些不太高兴。

但尤娜知道,她们都不是坏人,也不会像爱丽斯娜那样嘲笑自己,像暗鸦那样仇视自己。

她告诉了她们所有的经过,从小时候与莉娜的相识相知到现在。

每一时刻,每一个细节,她都原原本本地倾诉出来,那些让她永生难忘,耗尽自己泪水的事情。

听完尤娜的故事,阿丽亚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桑琪倒是满脸的气愤。

“这算什么?那个叫爱丽斯娜的就因为有点能力就可以这样吗?把人抢走算是怎么回事?要是我在场的话就当场把她揍扁!”

“桑琪,冷静一点,那个爱丽斯娜肯定不是什么好惹的家伙。”

“不……可能还是我的问题吧。我太弱小无力了,既保护不了莉娜,也没法让村庄按她所想的方向发展。”

“你这家伙叹什么气?大不了不要去找莉娜好了,那家伙这么容易就能被蛊惑,肯定也不是什么太靠谱的人。”桑琪叉着腰说。

“桑琪!”

“我又没说错。”

“也许是这样吧,可能是我太过执着了……”

飞累了的桑琪慢慢降落,停在尤娜的小腿上,拍了拍尤娜的小腿,一屁股坐在上面。尤娜的小腿在她这边却像是树干一样粗壮。

“你们人类就容易为这种事情瞎操心,要是我们精灵的话才不会考虑那么多。”

“你们也是精灵吗?”尤娜问道。

“不然呢?”

“额……在我印象里精灵应该是骑着猪的娃娃什么的……”

“哈?”桑琪的眼神变得异样,立刻从嫉恶如仇变得尖利起来。

“也不是……就是一个比你们稍大点的,好像也是精灵,叫迷路还是麋鹿什么的……”

“是那个烫着金发,穿得花里胡哨的那个吗?”阿丽亚好像想起了什么,突然问道。

“对!就是那个!”

“她先前向我们问过路,我记得好像叫米露,她的那头猪坐骑叫橡子。”

“那个家伙是地精灵,不会飞的。倒是因为那头猪的原因,搞的好像听了不起一样……”桑琪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她又摆出了平时叉腰的姿势。

“是桑琪你太冲动了。”

“哪有?还不是那家伙一上来就叫我下等精灵来着!一边吹嘘自己的坐骑,一边冲我做鬼脸,因为不会飞,就让她的猪沿路吃了一堆果实和种子,'突突突'地向上面扫射。要不是因为这个,我肯定把她打得落花流水!”

“不是我过来劝阻,你们就真打起来了。”

“阿丽亚也真是的,干嘛来劝我?还助他人威风!”

“这明明是桑琪的错嘛……”阿丽亚有点委屈。

……

看到两人吵架的样子,尤娜不禁想起了以前自己和莉娜闹别扭的样子。

那个时候莉娜被一个男生欺负,本想为她出气的尤娜却被劝阻了,结果两人因为这个小吵了一架。

现在的阿丽亚和桑琪不就是当年的莉娜和自己吗?一幅幅令人怀念的场景出现在她的脑海,桑琪不禁笑出了声。

两人听到笑声停了下来,呆呆地看着笑的发颤的尤娜。

“你这家伙怎么回事,别到时候笑岔气了。喂~脑子没问题吧?”

阿丽亚过了一段时间露出会心的笑容。

“阿丽亚有事怎么回事?你们两个脑子都坏了吗?”

笑过之后从心中传达出的又是一阵空虚的寂寞,不过片刻之后,尤娜慢慢恢复了自己的神色。

如果真的怀念那段时光的话,那大不了把它当做一个最怀念的记忆吧。让自己永远沉浸在那种快乐的感觉中。

……

“莉娜!快点啦!”

“尤娜不要乱跑,会被村长骂的!”

……

“你看,又摔跤了吧?”

“不要碰……好痛!”

“我这里有块布,包扎一下吧。”

“嗯。”

“怎么了一直看着我的手?”

“莉娜的手好暖和。”

“唉~”

“不如莉娜当尤娜的妈妈吧?”

“不要啦!这样说搞的我年纪很大一样。”

“莉娜妈妈!”

“不要这么叫了啦!真是的!”

……

“莉娜。”

“嗯?”

“你长大后想做什么?”

“大概……医生之类的吧。尤娜呢?”

“我要当旅行家!”

“旅行家?”

“对!去沙漠和沙漠之虫搏斗!去海里和海蛇激战!去冰原和冰原狼比赛!”

“尤娜的梦想一点都不像女孩子呢。”

“哪有!”

“是是。”

“啊~莉娜又在敷衍我!”

……

泪水在眼眶不住地打转,但是她还是强忍着没有流出来,反而是笑着,像孩子一样笑着。

夜晚降临,幽幽的荧光慢慢上升,在半空中罩起明亮的光罩,尤娜从未看见如此神奇美妙的场景。

“要开始了。”阿丽亚看着头顶上升起的光罩。

“开始了呢。”桑琪的神情难得变得这么平和。

两人飞舞着,觅到黑暗之处,将自己翅膀上发亮的粉尘落在上面,周围的一切也随之变得光亮。

“孩子躺在母亲的怀抱啊~”

“不要出走,森林里有黑暗的危险~”

阿丽亚和桑琪在空中飞舞着,歌唱着,荧光飞散,花舞婆娑。

整个世界都被荧光笼罩,被美和寂静包围。

这是在艾摩村永远无法看见的美景,像梦一样美好。周围的一切本来在秋的到来显得瘫软无力,但在荧光下却想活过来了一样,以另一种生命的美呈现在尤娜的面前。

树木上的叶片随着阿丽亚和桑琪的翅膀挥动而摇曳着,发出的沙沙声和她们的歌声完美配合着。

“孩子啊,回到妈妈的怀抱吧~”

“这里有最温暖的怀抱,最舒适的热汤,最柔软的床毯。”

“孩子啊,回来吧,回到妈妈的怀抱吧~”

阿丽亚和桑琪的歌声在空中久久回荡着,尤娜甚至出现了幻觉,幻想着自己也成为她们的一员,在飘满荧光粉尘的半空中自由自在地飞舞。

天籁一般的音乐,仙境一般的环境,尤娜完完全全陶醉其中,忘记了自己的一切不愉快和伤心。

森林里的舞台渐渐落幕,光芒开始变得黯淡,原本生机的丛林安静下来。

阿丽亚和桑琪一人一边,降落在尤娜的腿上。

“这是我们传统的感恩方式,月光即将撒下之时我们就会感恩我们的保护神——塔利穆。”阿丽亚说。

“保护神?是传说吗?”

“不,它是真实存在的,就在这片丛林。只是他长期蛰伏在地下,默默守护我们的家园。”

“虽然说还是遭遇了那种事情……”桑琪的脸色有些低沉。

“毕竟那个时间也是他休眠的时间嘛,那些人类像是算好了时间一样,特地挑选了冬天的傍晚,寻着我们散落的粉尘。”

“这也就是为什么我讨厌人类。”桑琪一边晃着腿一边抬头看着上方没被树叶掩盖的一小片天空。

“不过尤娜不像是那种人,这我还是相信的。”阿丽亚笑着说。

“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尤娜一看就是个好孩子。”

“切!”

看着动不动就吵嘴的二人,尤娜再次微笑着,如果能和伙伴每天都这样的话,即使是作为弱小的精灵也是一种幸福吧?

“好想一样过这种生活啊,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再看看自己,不仅被感情所折磨,甚至都没有了可以安身的地方。

还是说回到安乐屋比较好,也许迪雷丝还可以再安慰安慰自己。

不,不能再依赖别人了。即使不能再和莉娜回归原本的生活,只要自己还能坚强地活下去,只要她还能记得那个原本性格善良温和的莉娜……不管怎样,自己都要好好地活下去。

“你接下来要去哪里?”

尤娜自己还没有主意,她也并不清楚下面自己的道路该如何行走。

“不介意的话可以现在我们这里住下的。”

“哈?阿丽亚你什么意思?这家伙怎么可能住得下我们的树屋?”

“我们不是还有之前留下的那个人类居所吗?”

“我不是说别提那个地方吗?”

“桑琪……”

桑琪的脸色变得愈加阴沉,尤娜知道之前那个人类的所作所为让她对人类心生怨恨,那个地方是她们种族的痛处,是她们组群被拆散的源头。

“算了,这家伙想住的话就住好了。”之后她就头也不回的飞向其中一棵粗壮的树木,从一边的小缝隙穿梭而入。

“那就让我带你进去吧?”

“可是……”

“没关系的,我一直和桑琪相依为命,她会理解我的,我们走吧?”

“好吧……”

尤娜随着阿丽亚走到一处小小的角落,那里的宽度刚好够一个人出入,两边都是树干直径超过两米的巨树。

通过阿丽亚身上那点微弱的亮光,尤娜勉强看见地上有一块草地有明显的被翻动的痕迹。

“就是这里,但是阿丽亚翻不开这块草皮。”

尤娜翻开草皮后,看到的是通向下方的狭窄楼梯,里面只有粉尘发出的微弱亮光,除此以外都是黑暗。

她们向下深入小洞穴,经过一分钟的路程后终于来到了一处不大的房间,不过一个人还是可以凑合居住的。

但是由于年久未有人来光顾,里面零星分布着蛛丝和潮湿的木块。

房间的中心是一个单人小床,大小仅够一个较矮的人居住,旁边安置着一张很小的柜子。

“我们体态太小,费了很长时间也只能做成这样,实在抱歉。”阿丽亚向尤娜鞠躬道歉。

“不,已经足够了。毕竟我只是个陌生人……而且,还是个人类……那个,你确定桑琪没事吗?”

看到尤娜很担心桑琪的样子,阿丽亚笑了笑:“没事的,其实我带你来这里也是想向桑琪证明一些事情。”

“证明?”

“嗯,我想告诉她并不是所有人类都是那样的,还是有很多心存善良,能善待他人的人类存在。”

尤娜看着阿丽亚很久,终于微笑着从嘴里吐出一句话:

“谢谢。”

房间外,桑琪一个人坐在小树枝上,考虑着什么,偶尔会发出一声叹息。

“阿丽亚笨蛋……”一边说着一边拨动身边微微翘起的树皮。

“桑琪!”

通过微弱的月光和荧光,桑琪看到地面上显得小小的阿丽亚,但她还是装作一副不理睬她的样子。

“桑琪,我过来喽!”阿丽亚扇动自己脆弱的双翼,慢慢向她靠近,终于到达上面后,她坐在了桑琪的身边。

“桑琪。”

“……”

“还在生我气吗?”

“没有。”

“好啦好啦,是我的错啦。”

“救助她就算了,但让她留宿又是怎么回事?你难道还想让上次的事情再发生吗?”说完桑琪扭过脸。

“但是我觉得尤娜不像是那样的人,她的手那么粗糙,一看就是农民。”

“阿丽亚,不管是谁,只要是人类,只要他知道我们的粉尘有那种价值,他肯定还是会那么想的。不要对人类有太多期望。”

“就当是满足我的一点小任性吧。桑琪,暂时留她住一个晚上好了。”

桑琪握紧了拳头在那里踌躇了半天,她知道阿丽亚是一个善良的人,同时有时也比较固执,而且……

“好吧,就这一次。不要……再有下次了。”她终于松了口,对于自己的挚友,她只能这样了。

“嗯!不会有下次了。”阿丽亚抱紧桑琪的胳膊,身体仅仅贴在她的肩旁,两对小小的翅膀互相碰触,撒下一阵绚丽的精灵之尘。

“呐,阿丽亚。”

“嗯?”

“要是可以的话要一直在一起……直到我们去世的那一天……”

“嗯。”

“约定好了。”

“桑琪明明一直都很关心别人,但是永远装作一副凶凶的样子啊。”

“哪、哪有?”

桑琪瞬间面红耳赤,翅膀微微颤动,她总是不承认自己对他人的关心,为了避免一切可能发生的危险,除了阿丽亚,她都不会坦然说出自己的想法。

阿丽亚在她的面颊上留下轻轻的一吻,要不是另外一道彩色的粉尘,桑琪甚至都察觉不出来。

“约定好了,我和桑琪永远在一起!”灿烂的笑脸浮现在她的脸上。

夜晚过去,尤娜也要离开这里,她要去寻找自己的旅途,出发之前,阿丽亚问她了几个问题。

“尤娜,你想好去哪里了吗?”

“嗯。”

“这样啊。”

“我会寻着这条路去尤西里斯的其他地方,而且,我从前的梦想就是去当个旅行家。”

“旅行家?”

“嗯,去沙漠和沙漠之虫搏,!去海里和海蛇激战,去冰原和冰原狼比赛。,”

“完全不像是女孩子的梦想呢。”

“可能是这样吧。”

“那么,这个你也留下吧。”

阿丽亚站在尤娜对我手掌上,将手中的一个小布袋小心地放入她的手中。

“这是我们的精灵之尘。”

“诶?”

“这个可以算是我们的符文信物吧,它会守护你的,保护你在以后的旅途上都能安全,收下吧。”

“嗯,好吧。话说,桑琪你为什么老是站在后面?”

这个时候的桑琪完全一副脸红的样子,和之前不同,脸上的表情变成了羞涩,她略微难为情地看向尤娜:

“不关你的事!”

随后,尤娜踏上了旅程,踏上了寻找自己生命意义的旅程。

莉娜

我出发了

去寻找自己的幸福

可能你现在并不想我

但是没关系

只要我还能回忆起从前的过往

只要我心里还有你的存在

只要我还记得有个儿时的挚友叫做莉娜

我都不会孤独

因为你还在我的心里

“孩子躺在母亲的怀抱啊~”

“不要出走,森林里有黑暗的危险~”

“孩子啊,回到妈妈的怀抱吧~”

“这里有最温暖的怀抱,最舒适的热汤,最柔软的床毯。”

“孩子啊,回来吧,回到妈妈的怀抱吧~”

回到,妈妈的怀抱吧……

再见

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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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n
Fon 在 2020/07/19 12:50 发表
精华

标题:這篇寫的好好!!

尤娜的心境描寫得很棒.... 感謝太太細膩的筆觸,把尤娜對莉娜的思念及情感都表達出來了 T_T 莉娜也別這樣無情,分一些心神在尤娜身上吧,畢竟是相依為命的姊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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