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ction 3.

*瑞德Red

莫尔•王Moore•Wong

莫尔其实到现在都没有为她去改名字和入族谱。只是签署了一张领养条例。换句话说，其实现在她还是会被随意丢弃，她的名义上的养母也不会被谁惩罚。莫尔也并不要求她对她的称谓，好像还有些排斥。

“叫我名字就够了。”

糟糕的地位。

不过她这个样子，的确还不够吧。只是才刚刚开始学习如何当一个淑女，才开始跟随老师学习，除了运用一点点小技巧来撒娇，她好像真的什么也没有。莫尔教她的一些东西，也让她看清楚了，大人的世界似乎更难生存，不是撒撒娇就能得到一切的。

瑞德也曾幻想过，某一天，自己的亲生父母会来找她，她的父母当年只是因为一些小原因，来找她的时候已经解决了一切，富可敌国之类的。后来瑞德就不再想了，太天真了，有那个空余的时间还不如想想诡计，怎么从其他孩子手里骗点东西。

她需要能力，需要筹码。这样才能改变这个无力的现状。

她是不安的。

今天莫尔在，晚餐在家里吃。

比较难得，因为莫尔平常要么受邀参加宴会，不然就是活动或者什么应酬。上流社会的人夜生活总是丰富的。

晚餐是奶油鸡酥盒，牛尾清汤，T骨排，还有小份沙拉。餐后才会上水果。

平常莫尔不在，女仆们又没人说她她所以她吃饭的时候都是……比较洒脱的。毕竟在孤儿院大多数时候吃的都是面包，谁也不会苛责一个半大孩子拿不拿得稳刀叉。

但是今天莫尔在。从上头盘起，就支着下巴盯着她看。瑞德放在餐桌下的手有点出汗。

直到菜都上完了，莫尔也似乎不打算动刀叉。看来就是为了检查她的用餐礼仪了。

除了主动认错好像没有别的什么办法，瑞德轻声说：“对不起，我不太会用餐具。”

莫尔从长餐桌对面的椅子上起身，慢慢走过来，拉开瑞德身旁的椅子坐下，温柔地笑道：“怎么没人教你。”

旁边站着的女仆长把头立马低下了，说了声对不起。莫尔看不出生气的样子，没转头，依旧是温声说：“别有下次了。”然后挥了挥手让所有人都下去了。

明明没有怒吼，莫尔一直是在温柔笑着的，但是气氛明显就不一样了。瑞德肚子很饿，有点憋屈，宁愿希望以后莫尔晚上永远都不在。

“嗯？小家伙，你好像对我不满？”莫尔抬手摸了摸瑞德的头。

“并没有。我想，也许我们能先吃饭。”瑞德抿唇笑了笑，拉开了话题。

莫尔摇摇头，修长的白皙的手指扣了扣桌面，然后闭着眼睛说：“我原想聪明的小女孩至少能够在家里靠自己获得地位。”说完睁开眼，盯着瑞德，嘴角上扬，“我很忙，这里资源丰富，你应该靠自己获得一些东西的。可你没有。”

瑞德吞了口口水，她有点委屈，不过更多的是害怕。

“过来，小女孩，坐到我身上。”莫尔眯着眼睛，吐息慵懒，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只能我亲自教了不是吗。”

瑞德乖乖走过去，坐好。还好她很轻，她庆幸，莫尔身上淡淡的香味也让她的心砰砰作响。

莫尔两只手分别附在瑞德的两只手上，指导了餐具的使用顺序，还有如何用可以让切割使用时不发出声响。

温热的吐息不断地吹拂耳廓，瑞德很努力的集中注意力听从教导了，但还是脑袋发麻。瑞德在怀疑莫尔是不是故意的了，她有些坐立难安。

“我本想明晚带你去参加布鲁诺夫人女儿的生日宴会，你们年纪相仿，相处应该很容易。”瑞德抬头，莫尔向她眨了眨眼睛，“布鲁诺先生是市议员，他儿子却从了商，控制了一个省的经济，结交是好事。”

“我现在学应该……”

莫尔摇摇头，打断：“来不及了。小女孩，你要知道，大小姐们都是心高气傲的。行为习惯是世界上最难改变的事情，我不想让你伤心难堪。”

瑞德听明白了莫尔的意思，虽然她说的很隐晦了，富人不会愿意和土包子一起玩。不过后半句话，说是为了她，有几分真心呢，还是习惯性的社交辞令？

“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瑞德眼睛有点发酸，脑袋垂了下来，她自己也觉得自己很没用。

莫尔侧了侧身子，然后捏过瑞德的下巴，使她抬起头，“不，我只是为了让你明白，机会都是稍纵即逝的。”吻了一下她的嘴角，勾起了唇，“但是，最好没有下次了，小女孩。”

瑞德点头。

后来莫尔让她吃饭，自己的那份T骨也让瑞德切了，说是为了考察她学的怎么样。瑞德拿起刀叉，就想到莫尔柔软的腿部，身上的香气，还有温热的吐息，耳朵有些发红。

真是让人记忆深刻，瑞德觉得自己一辈子都忘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