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妄想星空 于 2016-5-1 11:33 编辑

綠色的成長

靜靜地坐在平緩行駛的火車上，一位淺褐色短髮的人兒，此刻正用一隻手撐住臉頰看著窗外的風景。空曠的視野、綠油油的景致，一切都跟以前記憶中的一樣，似乎沒有任何改變，然而新建的矮樓、消失的公園卻又再再顯示著，有些事物，已經跟以前不一樣了。

下了火車，離開有些陳舊的車站，一輛銀灰色的小型車停在車站的對街。拿著行李，短髮女子朝小型車走去，還沒走近車身，一位容顏跟女子有些相似的男人從駕駛座開門下來。

「換ゆりか回老家啦！」男子露出淡淡的淺笑，接過久保的行李。

脫下遮陽用的帽子，久保語氣有些驚訝「怎麼會是哥哥來接我？不對！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挑起一邊的眉毛，男子露出無奈的苦笑「理由…也許跟妳是一樣的吧？嘛～總之不管怎樣，我是因為發生了一些事情，所以才回老家住幾天，其實今天就要走的，但是想說總要有人來車站載妳，所以等一下把妳送回家後我就要離開了。」

「誒！？好快喔！總覺得沒跟哥講到什麼話啊……」皺著眉頭，久保繞過車子往副駕駛座走去。

開了將近二十分鐘的車程，久保回到了自己住過將近十六年的房子。盯著舊宅，久保遲遲不敢向前打開自家的大門。

忽然頭頂一沈，一隻有些厚實的手不輕不重地放在久保的頭上「怎麼了？回到家竟然不進去？」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有些不習慣……感覺很多東西好像沒變，但是又好像全都變了……」

淺淺地嘆了口氣，揉了揉久保的腦袋「ゆりか的心情我能明白，確實很多東西都已經跟我們小的時候所記憶的不一樣了，但是啊…有些東西的改變…反倒是好事不是嗎？」

「突然說這什麼話呢……搞不懂啦！」拍開弄亂自己頭髮的手，轉過身，久保撇撇嘴然後伸手接過哥哥遞來的行李。

「別又陷入自我的小世界了，妳這個永遠都長不大的妹妹！」

「你才是幼稚又無聊的哥哥哩！」做了個鬼臉，久保忍不住笑了出來。

見妹妹露出笑容，男子也跟著笑了「我走囉，要好好保重啊！」

「嗯！哥哥才是，要好好照顧自己。」

揮揮手，久保站在家門外看著銀灰色的小車漸漸駛離自己的視線。當再也看不到任何車輛的影子後，久保這才提著行李打開家門。

熟悉的味道在開門的瞬間竄入鼻腔，屋內的擺設跟當初自己離開時並沒有太大的改變。

啊……好久沒回家了，距離上次聞到這股味道是什麼時候呢？大半年前？一年前？

正當久保還在思考自己到底多久沒回老家時「ゆちゃん都回家了怎麼不出聲呢？」

放下手中的行李，久保一個快步向前「媽媽，我回來了！」緊緊地抱住自己的媽媽，久保突然覺得好久都沒有像這樣，好好的抱抱這位最疼愛自己的人。

「ゆちゃん真是的，都長這麼大了還是一樣愛撒嬌。」輕輕的拍撫埋在自己肩窩的女兒，久保媽媽雖然嘴上說著無奈的話，但其實笑得很開心。

「因為太久沒看到媽媽了嘛～」微微分開，久保笑得既純真又傻憨。

稍稍仰起頭，久保媽媽摸了摸女兒有些消瘦的臉「妳啊！在東京到底有沒有乖乖的吃飯呢？怎麼瘦了這麼多？看來今天要給妳好好補一補囉！」

「我…我有啦……」紅著臉，久保心虛的小聲說道。

撿起久保放在地上的行李，久保媽媽看了一眼牆壁上的掛鐘「妳爸爸一大早就跟他朋友出去了，最快大概也要六、七點才會回來吧！我等一下要去一趟市場，妳才剛到家就先好好休息吧，房間都幫妳整理好了。」

「謝謝媽媽。」心底緩緩地滑過一絲暖流，久保再一次感到有家能回真的好幸福。

看著久保慢慢上樓回房的身影，久保媽媽淡淡地嘆了口氣，轉過身走到家用電話旁邊開始撥號。

在鈴響幾秒鐘之後，對方接通了「喂～老頭子你晚上幾點回家？你最寶貝的ゆちゃん不知道在東京又受了什麼委屈，你可要早點回來啊！」

「ゆちゃん已經回家了？她受了什麼委屈？」

「哎呦…我不確定啦，但是你想想嘛！ゆちゃん這個時間點突然跑回家總是不太對勁吧，最近又沒有國定年假。」久保媽媽的語氣很是著急。

「也是……我知道了，那我早點回去就是了。」

「嗯！」

掛了電話，久保媽媽又稍微擺弄了下廚房，將剛洗好的白米放入電鍋準備當晚餐用，看這份量應該足夠三個人吃飽了！

拿起菜籃，久保媽媽朝樓梯間喊「ゆちゃん我出門囉，家裡就拜託妳顧一下。」

「好～」

聽到久保的應聲後，久保媽媽便提著籃子、騎上代步用的腳踏車，出發去市場買菜。

靜靜的躺在床上，久保知道現在家裡除了自己就沒有別人了，嘆了一大口氣，媽媽果然還是跟以前一樣溫柔，只要自己不主動開口就不會多問些什麼。

但是，這樣真的好嗎？自己總是什麼也不說，竟是讓家人擔心……

翻了個身，久保忽然從床上坐起來，甩甩頭，想要把混亂的想法給拋出腦海。

「嗚…不想一直窩在家裡…乾脆在附近繞繞，反正也不會花太久的時間。」

拿出家裡的備用鑰匙，在確認後門、窗戶等地方都鎖好掩好之後，久保就到住家附近的巷弄閒晃。

走著走著，不知不覺間久保來到了自己小時候最喜歡待的公園。

看著小小的溜滑梯、蹺蹺板，一些兒時的回憶逐漸湧上久保的心頭。再往前走一點，兩座老舊的小鞦韆隨著微風輕輕擺盪著。撫過鞦韆椅上面的木質紋路，粗糙的觸感，跟記憶中的平滑木椅有些出入。慢慢的蹲下身，久保整個人都坐在鞦韆上面，頭微微一偏，就這樣順勢的輕靠在用來抓握的繩索上。

午後的氣息打在久保的身上，懶洋洋的氛圍讓人有想要犯睏的趨勢。

就在久保的眼睛快要闔上的時候，一道爽朗又清脆的聲音突然傳耳中。

回過神，只見一個栗色短髮的少女，在前面不遠的地方賣力的甩著跳繩。雖然不是多麽值得注意的事，但是久保就是忍不住想多看幾眼。

笨拙的動作、不怎麼流暢的節奏，有種隨時都會被繩子絆倒的感覺，但是，少女的背影，卻又莫名的透出強大、努力以及不輕言放棄的樣子。

看著眼前短髮少女的身姿，久保竟然冒出想要替少女加油的心情。

就在久保驚訝於自己的心境想法時，突然，身前傳來碰的聲音。

注意到栗髮少女跌倒了，久保急的趕緊向前衝。

急匆匆地扶起少女，久保語帶關切地問「妳沒事吧？有沒有受…傷……」在少女抬起頭之後，久保瞬間呆滯了。

露出慣常無奈的苦笑，扶了下弄歪的眼鏡「我果然還是很笨拙呢！讓ゆりかちゃん看到我的醜態了……」搔搔頭，少女的臉頰微微泛紅。

「妳…妳……」

驚訝得合不上嘴，久保全然忘了說話的本能。

儘管羞紅著臉，栗色短髮少女在拍掉自己膝上的泥土後，害羞的笑著說「那個…這樣說或許會嚇到ゆりかちゃん，但是我是はなよ喔！」

「は…はなよ…はなよちゃん！？」反覆再三的咀嚼著再熟悉不過的名字，久保覺得自己一定是熱到中暑才會看到幻覺。

見眼前的人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短髮少女急的快哭出來了「ゆりかちゃん不…不相信我嗎……」頭垂得低低的，纖細的肩膀似乎也在微微顫動。

意識到自己的態度似乎惹哭了眼前的少女，久保感到有些自責。

靜下心來回憶少女對自己講過的話，再仔仔細細的看著眼前的人兒。栗色的短髮、深棕色的眼睛以及一副遮住半張臉的黑眶眼鏡，啊……自己真是的…怎麼可以沒認出她，怎麼可以說不相信她、不認識她呢！

露出淺笑，久保伸手摸摸少女的頭「才沒有不相信はなよちゃん，只是剛才太驚訝，所以才沒能馬上回應はなよちゃん的。」

「所以…ゆりかちゃん相信我了？」抬起頭，花陽怯怯的提出疑問。

「相信了！剛才真的很抱歉，害はなよちゃん那樣著急……」

搖搖頭，花陽伸手握住久保的「ゆりかちゃん不用道歉的，因為是我太突然了，倒是ゆりかちゃん願意相信我，我很開心喔！」羞澀地笑了笑，栗髮少女看起來非常的純真。

注意到弄掉在地上的跳繩，久保彎下腰將它撿了起來「跳繩啊…已經很久沒玩的說……」

「要一起玩嗎？」花陽突然激動地脫口而出。

「誒！？」

「ゆりかちゃん要不要跟我一起玩跳繩遊戲？」雙手握拳，花陽的表情變得很認真。

看著少女忽然變得炯炯有神的樣子，久保忍不住在心底笑笑「好！」

隨著繩索一下又一下的晃動，久保跟花陽一人一邊合力的甩著。

雖然身高差多少讓兩人無法一起跳得很順暢，但是隨著時間的磨合，漸漸地，她們適應了彼此的節奏，從原本的只能連跳四下，現在已經能連跳三十幾下都還不會被絆倒。

跟花陽一起甩動跳繩的同時，久保時不時地注意著花陽的一舉一動。專注的神情、努力的身姿，明明輕喘著氣卻不願停下跳躍的動作。

看著少女認真不懈的樣子，久保覺得心裡有股情緒正逐漸地湧出，那是遠比剛才坐在鞦韆上時更強烈的情感。想要跟著努力，想要一起加油，想要越變越好！不想要再逃避，不想再被過去悲觀的自己給束縛住了。

說起來，自己最初也是這樣呢，在還沒跟這孩子相遇的更早之前，也是因為自己容易感到悲觀沒自信，所以便放棄掉許多的夢想。那段時期真的走得很顛簸，雖然看似什麼工作都做過，卻也什麼事都無法保持長久的熱情。

明明知道自己對什麼事抱有憧憬，卻又因為害怕而遲遲不敢嘗試。

能夠再次找回那份熱情，能夠實現自以為一輩子都無法成就的夢想，這一切，真的！真的！都是多虧了身邊的這孩子。

辛苦的事也好，難過的事也好；快樂的事也好，幸福的事也好。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跟花陽相遇了，所以自己的人生軌跡才有了重大的轉變。即便到了多年後的今天，自己仍舊是被這孩子的精神給拉著跑。

當想得正出神時，突然一道溫熱的觸感自手心傳來，久保這才驚覺原來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已經停下跳耀的動作。

「ゆりかちゃん最近又在煩惱了吧！」稍稍揚起頭，栗髮少女露出擔憂的神色。

「我……」

放開原本握在手中的跳繩，抬手輕輕的撫上久保的臉龐，少女的眼神看起來非常溫柔「我知道的喔！ゆりかちゃん每次在做選擇時總是會猶豫不決，然後會默默的把話都積在心裡面，但其實ゆりかちゃん是想要靠自己找出答案對吧，只是在尋找的過程真的很辛苦呢！」以指尖輕拭著久保逐漸變濕的眼角，花陽露出疼惜的淺笑。

握緊手中的繩子，久保將頭垂得低低的「はなよちゃん…能知道……我在想什麼嗎？」聲音微微哽噎，久保忍住淚意不想就這樣哭出來。

「嗯…ゆりかちゃん……在害怕個人出道的事對吧。」

咬著下唇，以幾乎看不出來的幅度輕點著頭「嗯……」

張開雙臂抱住身前容易寂寞的搭擋，即便身高只到對方的肩頭，花陽還是盡可能地想要傳遞自己的力量。

「我覺得ゆりかちゃん很了不起喔，雖然總說著自己不優秀、對事情不容易堅持沒有熱情，但是卻又那麼地努力嘗試過許許多多的事，用大量的時間尋找自己的價值。」

稍稍頓了一下，花陽接續著說「最後終於願意勇敢地為自己的夢想踏出第一步，達成了從國中那時就憧憬不已的聲優夢。而現在，ゆりかちゃん的努力已經開花結果囉！是個被他人認同、已經可以獨當一面，能夠以個人身份出道的歌手囉！」

聽著花陽溫柔的語調，感受著她抱住自己的力道，久保終究還是忍不住想哭的衝動「は…はなよちゃん能明白的吧…嗚……我的心情…我真的很擔心…我到底能不能做好這件事…嗚嗚……過去的我…很常放棄持續性的做一件事情……這樣的我……嗚…真的能好好的把這份工作…把這件事做好嗎？會不會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場夢…嗚嗚……」

環著久保的纖腰，花陽用著無比肯定的神情說「這幾年所發生的一切，絕對不是ゆりかちゃん所幻想出來的一場夢，是貨真價實存在的事喔！而且ゆりかちゃん才不是沒辦法堅持住夢想的人，明明ゆりかちゃん是那麼地溫柔、認真又閃閃發光的，其實ゆりかちゃん早就已經堅持做了一件事情長達五年多的時間囉，因為我一直都在ゆりかちゃん的身邊，所以我知道的，在不知不覺間，ゆりかちゃん早就成長蛻變為非常厲害的人了！」

愣愣的看著栗色短髮少女那堅定不已的眼神，久保細細地回想方才少女說過的話。自己，真的是在這五年多的時間持續做著相同的事，卻一點也沒有想放棄的念頭，雖然這之中有過辛苦有過悲傷，但是那份縈繞在自己心頭的火卻不曾被澆熄過，或許真的就像眼前的少女所說的，自己在這些年所付出的一切，已經讓自己成長了也說不一定。

「嗚…嗚嗚……太好了！看來ゆりかちゃん已經靠自己得出結論了！」露出讚許的神色、眼眶逐漸泛淚，花陽的語調聽起來很開心。

「噗！哈…哈哈…明明はなよちゃん是說著開心的話，為什麼要跟著我一起哭啦！」無奈地又哭又笑，即便彼此一直在一起那麼多年，久保果然還是搞不太懂栗髮少女的想法。

「那…那是因為…嗚嗚……ゆりかちゃん終於不再露出煩惱的表情了嘛！」將臉埋入久保的胸膛並緊緊地抱住。

以同樣的力道回擁住埋在自己懷裡的少女「說起來，我好像還沒好好的謝謝はなよちゃん呢！」雖然眼淚已經收住了，但是久保的眼眶還是紅紅的。

「誒！？謝謝…我？」抬起頭，花陽面露不解。

用力的點點頭，久保用著最真誠的表情說「はなよちゃん真的帶給我很多很多禮物，其實人生中很多的第一次都是因為はなよちゃん所以才得以實現，過去的我沒什麼朋友…但是…因為跟はなよちゃん相遇了，所以我身邊的夥伴漸漸多了起來，終於…也交上了值得互相扶持、鼓勵的好朋友，雖然我常說我身邊的第一個摯友是そらちゃん，但是…真正最珍惜也最喜歡的…就是はなよちゃん妳喔，真的！真的！很謝謝妳一直都在我身邊！」

「嗯！我也是！最喜歡ゆりかちゃん了！」

當兩人開心地相視而笑時，忽然一道清脆的腳踏車鈴傳入久保的耳中。

「怎麼ゆちゃん沒待在家，居然跑到公園來了啊？」

急急地轉過身，久保不自覺地漲紅了臉「媽…媽媽！？」

牽著腳踏車慢慢地走近久保的身側「ゆちゃん是來公園玩跳繩的？還有怎麼哭過了嗎？」輕柔地摸摸女兒的側臉，久保媽媽語帶心疼。

「誒！？不是的，其實是……」想起花陽還在自己的身邊，久保急忙回頭查看，卻發現自己身邊什麼人都沒有了。

「其實？」

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久保愣愣的看著原本花陽待過的地方「不…沒什麼…我們回家吧！」握緊手中的跳繩，上頭似乎還殘留著兩人方才留下的溫度。

母女倆牽著腳踏車回到家，久保幫忙將數量驚人的菜搬回廚房準備料理晚餐。

「ゆちゃん晚餐想吃什麼？媽媽來煮就行了。」

偏頭想了下，久保的嘴角揚起了好看的弧度「我今天晚餐想要吃飯糰！」

「飯糰！？」

「嗯！所以就讓我在廚房幫忙嘛～晚餐我們一起來包飯糰！」

露出狐疑的神色，儘管搞不懂女兒的心思，久保媽媽還是笑著說「好～好～讓妳幫忙就是了，妳去冰箱把那桶醃梅子拿過來，我們這就來包飯糰。」

「好！！！」

看著女兒明顯比起自己出門前還有精神的樣子，久保媽媽在心底稍稍吁了口氣，也許這孩子在短短的幾小時內已經靠自己解決了什麼也說不定。看來不需要太過操心了，因為在不知不覺間，女兒已經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成長為出色的大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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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靜地坐在平緩行駛的火車上，久保用一隻手撐住臉頰看著窗外的風景。空曠的視野、綠油油的景致，一切都跟以前記憶中的一樣，似乎沒有任何改變，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有些事情確實已經跟以前不一樣了。

拿出一粒飽滿的飯糰，久保大口大口的咬著。細細地咀嚼，米飯特有的香氣與甘甜在唇齒間逐漸化開，花不到三兩下的時間，久保已經將三顆飯糰盡數吃完。

飽含著滿滿的感謝，久保覺得這次的返鄉之旅收穫很多。

翻開包包，裡面放著一條跳繩，想必這是那個孩子留給自己作為繫上彼此情感的證明吧。

「很多事情已經…變得不樣了呢…但是…有些東西的改變…反倒是好事對吧！」以指尖輕撫過放在包包內的跳繩，久保的眼神不再迷惘。

抬起頭看了眼車內的電子鐘，再過幾個小時就會回到東京。還是稍微閉目養神一下吧，接下來還有一堆事等著自己忙碌呢！

（吶～はなよちゃん謝謝妳帶給我那麼多的禮物，我會加油的，悲觀、迷惘什麼的已經不想要了，這一次絕對會將這份熱情好好的持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