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来了。
作为好久不写的楼楼已经被自己酸到牙齿掉了。
可能会有点苏，请尽情吐槽。
有什么不科学的不要拍我。
我只是一只熬夜写贺文的无辜猫
————————————————所谓，番外——————————————————
阿尼是在十一月，再会清禾的。
准确的来说，是在两千年后的现代都市里，偶遇了曾经的恋人。
“很别致。”在阿尼抬手灌下一瓶黑啤的瞬间，手腕内侧的纹身被台上那个刚刚收拾好琴箱的乐手看见。她发出好听的声音。
阿尼闻声仰首，眼前的人穿素色衬衫和背带裤，外套一个羊羔绒牛仔衣，棕色皮靴看起来旧旧的，踏着节奏踢踏作响。
头发已经长长了，黑色的打着卷儿披在肩膀上。一副落魄艺术家的样子。
“谢谢。”跟两千年前的那个人，宛若隔世。阿尼不动声色的藏好内心波澜。
“虽然这么说可能会有点像庸俗的搭讪，不过，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她已经跳下舞台。
“啊。”阿尼不置可否地耸耸肩。
“This one is on me.”清禾对酒保说，将折叠整齐的一张钞票压在空了的酒杯底下。酒杯中残存琥珀色液体，印出阿尼灰蓝而闪动的眼眸。
她踢踏着那双棕色皮靴离去。
阿尼记下她喝过的那种液体的名字，RUM.
这是她们第一次碰面。
“这次和A校联手举办校庆，那所艺术学校的学生都怪怪的。不会有问题吧？”米娜担忧地扶了扶眼镜。
“啊，肯定不会啦，这不是就在去和他们学生会讨论相关事宜的路上吗？不要搞砸就是了。人家那叫艺术家的个性，听说他们那边今年有很厉害的新人哦。”希琪一如既往地懒在座位上。
“所以说，到底为什么要拉上我？”阿尼额头黑线冒出，今天是难得的假日，美术系的自己好不容易搞定了一幅作品，终于可以补觉，却被学生会的损友们赶鸭子上架，几乎是被绑上了开往A校的汽车。
“因为阿尼是我们的王牌艺术家哦，只有你才可以和那个学院的怪才们交流嘛。”米娜赔笑。
“对啊，要是看不惯还可以把他们打得满地找牙。”希琪挑眉。
……
“那么让我们来介绍一下这次表演的主角吧。”A校的学生会长意外地居然是个正常人：“我们的年度新人哦。”
“我们这边也有不逊色的表演家啊。”赫里斯塔的女神光芒又开始弥散。
“清禾。”
“阿尼。”
两个脸上挂着不情不愿的人被推到了会议桌前。她们俩都散发着“不要碰我我还没醒我要杀了你”的气息。
冷场三秒。
“啊。”
“是你。”
双方又不约而同地对视三秒。
“既然认识，那就好说了。拜托啦。今年我们真的需要新鲜血液，不能再用莎士比亚的戏剧蒙混过关了。”A校会长双手合十，旁边的成员们擦着冷汗。看来两边的王牌都是不好惹的货。
可惜当事人几乎没有听到他们的话。
“表演项目。”阿尼不带温度地吐出这句话。
两边都震惊了，米娜和希琪是石化掉，赫里斯塔也没想到那个一向别扭又恨死当众表演的阿尼居然答应地这么爽快。
“额……”学生会长手忙脚乱地翻找节目单：“歌舞，戏剧，朗诵，作画……”
“冰舞。”又是一句没有温度的话，这次是从另一个当事人嘴里吐出来的。
另一个人没有异议，反而略带赞赏地点点头。
在两只心情不好的移动冰山的对视下，两边的学生会头疼地跑去准备了。
“她们俩这是不大对劲啊。”“艺术家嘛，哈，哈哈哈。”
这是她们第二次见面。
“音乐要用我挑的。”清禾从书架上抽出一张硕大的唱片。而阿尼坐在她的小房间里，无声地看着她瘦削的背影，还有那满室藏书。跟从前一样。阿尼默默想。
“背景画面和整体灯光我来决定，没有异议吧。”陈述语气。
“好。”
几千名观众身处黑暗会场中，目光所及都是黑压压一片。
“在搞什么啊，今年的校庆。”“嘘，没看大家都屏息期待着吗？”
“唔——唔唔。”几个人声在黑暗中吟唱着，接着是拍手的声音，一声一拍，坚定稳健。接着是皮靴敲打木地板的声音，奇妙的鼓点。三种声音交织起来，组成近乎圣歌的前奏。
灯光微弱亮起，打在冰场中央的人身上。清禾已经把头发扎起，露出棱角分明的轮廓。穿着紧身的黑衬衣，露出一小截雪白的手臂，灯光渐渐明晰，照耀着她攀爬在手臂上的青紫色的血管，她闪着光的眼睛，含蓄隽永。
歌词的第一个音节吐出，男声低沉而婉转，是悲凉的基调。清禾踩着冰刀起舞。像是直接踩在刀尖上，她表情疼痛哀伤。行尸走肉般飘忽在冰场。
歌词行进到中间，金发的小人缓缓滑入冰场，阿尼一身雪落似的白色，灵动而充满生气，像是飘落在人间的天使。
她向清禾伸出手去，眼神冰冷却饱含慈悲。
清禾握住她的。
此刻黑暗虚空中漂浮起白色羽毛，整个会场环绕着的，是名为救赎的氛围。
观众轻轻咽了一口口水。他们感到没由来的紧张。
环抱住阿尼的时候，清禾微启双唇，俯首在她耳边低语,
Snow white you.
她们翩翩起舞，已经无技巧可言，仿佛都是本能舞动着，仿佛已都不在人世。
“璧人成双。”有个来自中国的学生轻声说。
两人松开紧握的手，拉开距离直到她们分置冰场两头。阿尼眼神松动，恍然若失。清禾则失魂落魄般垂头。
尔后音乐突然激烈起来，男声更加浑厚激烈，黑暗中浮现出几行字幕：
When my time comes around.
Lay me gently in the cold dark earth.
No graves can hold my body down.
I will crawl home to her.
她们舞步变得有力而滞重。清禾的体态由先前的无力与被救赎的柔弱转变成激昂与坚定。冰刀在冰场上滑出一条条清晰的划痕，尽管两人用力滑动，却怎么也够不着对方。
If the lord don’t forgive me.
I will still have my baby and my babe will have me.
清禾单膝触冰，磨破了膝盖滑行到阿尼跟前。
When I was kissing on my baby
She put her love down soft and sweet
In the low lamp light I was free
最后清禾一个托举将阿尼送到自己需要仰视的高度，阿尼双脚离地却优美伸展，她抬手解开清禾扎起的长发，黑色卷发倾泻及肩。她们四目相对，眼神黏稠，像是相互沉溺到对方的眼睛里。
全场屏息。
然后阿尼像是品尝一粒饱满的果实一样，吻了下去。
清禾仰首，甘之若饴。
全场尖叫此起彼伏。
“啊啊啊啊啊，没说是真亲啊。”A校学生会炸掉了。
“这这这这……”米娜先红脸。希琪眼神发亮，吹了声口哨。尤弥尔轻轻捂住赫里斯塔的眼睛，却张开五指留了缝隙：“唉哟，果然有奸情。还真是张扬啊。”这边全是粉色蘑菇云。
表演成功落幕。有人将这段视频放上网路，在视频网站上置顶了好久好久。
一个月后，正值岁末年初。
她们初遇的酒馆。
清禾依旧在台上弹琴，这次不插电
Her eyes and words are so icy
Oh but she burns
Like rum on the fire
Hot and fast and angry
As she can be
I walk my days on a wire.
It looks ugly, but it's clean,
Oh momma, don't fuss over me.
The way she tells me I'm hers and she is mine
Open hand or closed fist would be fine
The blood is rare and sweet as cherry wine.
一曲终了她收拾好琴箱跳下舞台，拉起阿尼的手径直走出酒馆：“still,this one is on me.”
这晚在清禾小房间的窗前，阿尼看着漫天的大雪，搓手哈气。远处有倒计时的古老大钟。
突然被温暖环绕，清禾从背后环住她。一杯热牛奶塞到她手中：“我一直想问的是，手腕上的纹身，像是哪一国的文字。到底是什么内容呢？”
“斯拉夫语。”阿尼顿了顿：“意思是，清禾。”
身后的人怔了一怔。随后又放松了：“也就是说，你一开始就知道，两千年前的事情？”
“嗯，我可不像某人，纪元类记忆衰退什么的。”
“为什么是冰舞？”阿尼又问。
“阿尼像是斯拉夫人。总之是，北国的人。会喜欢冰上舞蹈。”
身前传来轻笑，阿尼在开心。
清禾拾起阿尼的手腕，轻轻吻在刻有她名字的肌肤。随后不满足般，温柔舔舐起来。
阿尼捧起她的脸，回吻她。
她们双双倒在柔软的大床上。
翌日清晨，第一缕阳光跳跃在她们的眼皮上。
她们同时张眼，雾气氤氲。
“冰舞的那个时候，你好像很想说什么。”阿尼含糊不清地问着。
“My angle,flung out of space.”清禾用尚未苏醒的声音说。
换来怀中人轻笑：“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