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s91404 于 2015-2-24 15:03 编辑
:Rude Awakening
當潮濕的空氣湧入Serana的牢籠,她母親的咒語釋放了她。
長眠了太久,她花了幾個心跳的時間才想起如何睜開她的眼瞼。
她的手和膝蓋因為和冷硬的石頭撞擊而陣陣抽痛,而她的頭—
By…the…blood…1
Serana一隻手支撐著她隱隱作痛的頭,另一隻手扶著地板使她坐起。
每一個動作中她的每一寸肌肉都叫囂著疼痛。
為什麼一切都這麼痛?
她模糊的理智突然地意識到在她耳中回響的心跳並不是她自己的。
太快,太有力…是一個凡人。如此的近!
太近了。
一陣風從凝結的空氣切入,一個尖銳的東西用力地按住了她的喉嚨。
一滴血液淌入了環在她脖子上的冰冷,持續刺激疼痛的銀器。
Serana的雙眼終於猛地睜開,勉強的專注於凡人手中的刀片。
是個女人,從頭到腳包覆著合身的黑色皮甲。
蒙頭面罩覆蓋了她的頭部,只留下就像她冰冷的刀身一樣的雙眼暴露於外。
凡人的手臂肌肉繃緊。
是準備要突刺嗎?
我不這麼認為。
Serana的手從額頭上放下並用手指握住那把刀,從凡人的掌握中猛扭開,匡噹地橫越石頭地板。
「Void take it2!」
那凡人往後跳至她夠不著的地方—險些跌倒的後退了一步—然後手勢向上,紫色的光芒在她的手掌中閃爍。
她另一隻手從臀部旁的刀鞘中拔出了匕首。
是烏木金制的,從漆黑的刀身來看。
一把魔族劍閃至她的右手中。
Serana緩慢的舉起她的雙手,展開。
一個足夠容易採取施法的姿勢,但相對的不構成威脅性,而且是一個世界通用的投降手勢。
「我不想要和你打」 她厲聲地說:「但我會—」 她清了清喉嚨:「防禦自己。」
凡人呻吟了一聲,她的聲音些許地被面罩抑制:「我絕對會後悔的。」 她猶豫了一個心跳長的時間,然後將劍釋放回湮滅3。
下一個心跳,她收起她的匕首。
她將背包放在腳邊,拿出了一個瓶子並扔向差點漏接的Serana。
「只有水,抱歉我不會隨身攜帶瓶裝血液。」
當然這時便是她的頭腦夠清楚以足夠意識到這個凡人令人垂涎三尺的香氣,尤其是她右手手套上的血液。
很明顯地是她母親為了過於好奇的人所設的陷阱下的受害者。
她自己的手在同情中…和記憶裡幻覺般的痛苦下刺痛起來。
「這可不在菜單上!」凡人厲聲道,並伸手觸碰她的匕首。
Serana強調似的打開瓶子且大口地喝下一口水:「我並沒有要問的意思。」她說,聲音恢復正常。
就算她很想品嘗一口佳餚,但這樣可不是釋放她最好的獎賞。
她將瓶子丟回給凡人,凡人再收回至背包。
「誰派你來的?」Serana試圖站起。
她的肌肉又開始向她叫囂,然後她跌在她的膝蓋上,迫使它們傳來一陣鈍痛。
該死的,直到現在她才知道吸血鬼也會發僵。
「這和你無關。」
「我相當地認為這有關,事實上,就像這一切和你正打算對我做什麼有關一樣。」
希望不是對她,比如用她正在把玩的那把匕首攻擊她。
她或許不構成威脅—哪個凡人面對一個冷港的女兒會是?—但她明顯的殺了不少吸血鬼。
她可以聞到他們旁系血脈的濃郁且強烈氣味,同時散布在空氣中以及從凡人的劍和匕首飄來。
其中一個甚至是被她父親親自轉變的…或許這個凡人終究還是很有挑戰性。
尤其是對於一個因為肌肉痠痛而殘廢的吸血鬼來說。
最好在凡人決定要對她做什麼之前分散她的注意力…
「所以,誰派你來的?誰告訴你如何找到我的?」
凡人輕蔑地說:「沒有人。我是說,一群吸血鬼獵人派我來這裡,但沒有人告訴我這裡關了一隻吸血鬼。我知道這些吸血鬼在找什麼東西,但你?你是一個驚喜。一個相對愉悅的驚喜,看在你還沒試著吸乾我的份上。」
她的移動使她的肌肉刺痛起來,但它們很快地便習慣活動而不是站在那不管過了多久的靜止。
「你完成這個祭壇純粹只是為了好玩?」
「直至現在我從來都沒辦法拒絕我的好奇心。」
Serana終於設法站起來,她的雙腿只向她發了一點牢騷。
她注意到這個凡人大約矮她半個頭。
幾乎可以確定不是個諾德人,那麼,什麼才能解釋她那陌生而生硬和清楚的口音。
「你是哪裡人?」
「為什麼你會想知道?正在收集不同種族當作吸血鬼的美食,是吧?」
「事實上我只是在試著弄清楚你的口音。」
凡人些微的放鬆了一點,雖然她還是繃的比一把弓還要緊。
「夏汀赫爾,在賽洛迪爾。」
「然後你是什麼人?」
「噢,所以你真的是在收集種族囉?」
「聽著,如果我想把你當零食我早就這麼做了。」希望這個謊言不是像她覺得的這般明顯:「難道我需要猜嗎?」
「那就猜吧。」以凡人眼中的閃爍和眼角的皺褶判斷,她正在笑。
Serana作了弊,以非常緩慢地吸氣不讓凡人發現。
只是這並沒有幫助。
這個凡人不像其它她聞過的任何人。
不是諾德人,或是賽洛迪爾人,或是半精靈,或隨便他們現在稱自己什麼。噢對,叫布萊頓人。
她真的必須猜了。
「賽洛迪爾人?」
「帝國人,沒錯。」
Serana眨了眨眼。
「在賽洛迪爾有一個帝國?」她到底消失了多久?發生了什麼?情況難道真的還沒被解決嗎?
母親,你在哪?
「你是什麼東西?」一個不同的口音滲入了凡人的震驚,抑揚頓挫而且聽起來更討人喜歡,如果不是伴隨著直接的無理。
「有趣」Serana咕噥著:「你方才拿著劍尖指著我,你一定完全的清楚我是什麼。還是你用這種方式和所有你遇到的人打招呼?」
「你是個吸血鬼,但不像我殺的所有吸血鬼。你在裡面待了如果不是千年也至少有好幾個世紀,然而你卻不對血液感到飢渴,更別說發瘋而變的狂野。你可能被誤認為人類,如果不是我親眼見到你從那裝飾過的榮譽棺材中跌出來。」
Serana瑟縮了一下。
雖然她奇蹟般地記不得她在那裏面的時光—感謝她母親在她睡眠時的施咒,光是想像她被禁錮,被堅不可摧的石頭環繞在周圍壓住她,使她無法動彈思考呼吸逃離——
「…你還好嗎?」
「我沒事。」
Serana嘶啞的道,然後顫慄的吸了口氣。
她悄悄的從巨型石碑旁移開,突然的覺得那裂開的咽喉像是準備要將她整個人吞下。
如果她可以到外面去的話她會更愉快。
甚至是被明亮刺痛的陽光擊潰她都會比現在好。
「你現在不是準備要對我發狂,對吧?剛才說的你不一樣並不是在抱怨。我會非常高興你不是打算要把我吃掉。」
「不是這樣的。放心,我不會發狂。」
冷港的女兒不會。
吸血鬼只會因為過於乾渴而發狂,而一個純血的吸血鬼不會再更渴了。
這是她的祝福也是詛咒:持續性的對血液的渴望。
她的雙眼又一次的被凡人的手吸引,已經乾燥的血液。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如果她曾經聽過的話,這絕對是一個被激怒的凡人。
她幾乎可以感受到她的血液在沸騰。
Serana笑了。
「我不是你所謂普通的吸血鬼,而你也不是一個普通的夏汀赫爾人,是吧?」
凡人輕蔑的哼聲:「差遠了。」那刺耳的口音不見了,真可惜。
「為什麼你不用另一個口音?」
「什麼?」她似乎是真的感到困惑。
這就怪了…
「你剛剛正在用的。」Serana試著模仿那抑揚頓挫的句調。
「…這個虎人口音是我聽過最糟的模仿。」
「當你不是講的像個脾氣暴躁的人類時你講話像隻貓。你從哪裡拾起這個甚至你自己都沒發現的習慣?」
「我有嗎?好吧,我是被一個虎人養大的,而且大約十五年沒有和其他人相處多少。這可能可以解釋。」
「但你不使用他們的口癖。你知道的,像是稱『你』為『這一位』和稱『自己』為『虎人』這樣的那樣的。你的動作也不像是個虎人。」
「Rasha也不會使用這些口癖。至少對我不會。而且別傻了,當然我的動作不像個虎人。我根本沒有那樣的身體。」她瞇起了眼睛:「換我問問題了。你是誰,而且你為什麼和那只可能會是上古卷軸的東西關在一起。」
Serana這才突然意識到背上溫暖的重量和精緻空靈的存在。
真神奇你在和一樣東西依偎在一起超過世紀長的時間會如此的習慣它。
「你在刀口下比較會講話嗎?」那紫色的光芒又重新聚集在她的手中。
「不需要這麼做」她生氣的說:「我的名字是Serana,然後…抱歉,我不能告訴你為什麼。我必須知道現在的情況如何。如果你帶我回家,我會告訴你我知道的,但在那之前不能。」
「帶一個古老又強大的吸血鬼回家,不用懷疑是一個洞穴裡頭充滿著同樣古老又強大的吸血鬼?」
「我們並非都是洞穴居住者,好嗎。其中我已經花了比我的生命更長的時間待在洞穴裡了。」
「你幾乎花了你大半的生命在一個墓穴裡。對吸血鬼很合理會—」
凡人剩下的句子消逝成嘶嘶聲,一個黑影出現在Serana眼角的視線。
她步履蹣跚的從她身後的石怪離開直到她碰到了確定堅固的東西至少不會威脅到…她感到一陣顫慄。
一個具誘惑性而特殊的撲通聲且令人感到安撫的有生命的心跳靠近她,凡人猶豫的將一隻手放在她的肩膀上。
「你還好嗎?等等。你…」她灰色的瞳孔睜大:「真的?一個有幽閉恐懼症的吸血鬼。哇,那對你來說一定是像是在最糟的湮滅境內受難。」她怪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很抱歉。不管是誰,將你關起來的人一定恨透你了。」
不,她是愛我的!不是嗎?這難道是母親開始推開我的原因?因為我令她想起父親?不。我不相信。如果她恨我的話她就不會讓我免受我那愚蠢的恐懼症了。
「不,這是為了保護我。但還是,謝謝。不是所有的吸血鬼獵人都會關心一個吸血鬼。」
「我真的不應該這麼做的,但我本來就不是個多有常識的人。」凡人退後了一步並往她被扔在地上的劍的方向走去。
她撿起它並收回她的臀部右側。
左撇子囉?現在回想起來,那的確是她拔劍的一手。
當她專注於她的魔法在右手時一定很痛。
說到魔法…「何必還使用那把劍如果你可以召喚一把更好魔劍?」
「因為在我的經驗中,召喚魔劍總是在最糟糕的時間點溜回湮滅。這是其中一個原因,而另一個是我有時真的需要一個有實際質量的武器。」
對於凡人可悲的力氣來說,這聽起來真是不方便。
而她那有時是指什麼?
「回到你剛剛的要求,那是不可能發生的。尤其是不可能冒著和上古卷軸一起的風險。據我所知,亂用一個上古卷軸,幸運的話你只會毀掉你自己,不幸的話你會毀掉整個世界。我無法想像吸血鬼使用那東西是出於什麼善意。而這,才是任何一個正常的吸血鬼獵人會做的決定。」
凡人開始把玩著她的劍柄。
Serana在她的左手聚集冰晶,右手拔出她的匕首:「我倒要看看你嘗試。」尤其是如果我轉換成怪物型態…
「喔,拜託。不管是不是強大的吸血鬼,你才不是我的對手。」
Serana露出她的牙齒,毒牙向下延伸:「如果你不先聽我說完,那我們就等著瞧吧!殺了我你殺了一個吸血鬼,但—」
「放輕鬆,如果我準備要殺妳我早就這麼做了。你很幸運我只是一個兼差吸血鬼獵人,而且還是一個特別蠢的一個。」
「很好,我很高興聽到你這麼說。」Serana消去她的咒語然後收起匕首,縮回她的毒牙。
凡人往她的方向傾身,頭轉向一邊:「所有的吸血鬼都能這麼做嗎?我遇見的吸血鬼說話的時候總是會露出毒牙。而且,他們通常也口齒不清。你不會,除了你剛剛才露出的毒牙。」
「就像我說的,我不是你所謂普通的吸血鬼。先別管這些,如果你沒有打算殺我—或至少試著這麼做—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凡人茫然的瞪著她好一段時間,她的心跳聲填滿了寂靜。
「好問題。我也不知道。不然我們先離開這個既是吸血鬼洞穴又是諾德遺跡的廢墟?」
「如果我向你發誓這個卷軸不會被濫用,你能當我的領路人嗎?我真的必須回家。拜託?」
凡人將手掌蓋向她的頭,遮住她僅剩的露在外頭的臉。
「如果我不相信一隻吸血鬼和她的鬼話你會理解我吧,不管她看起來多麼的友善。」
「聽著,如果那些你殺死的吸血鬼正在找我,更大的陰謀即將發生。我不會讓卷軸被濫用,但他們想這麼做。幫助我回家,然後我會知道我該做什麼。再說,卷軸會不會安全還得看是誰在家。」
「為什麼它在那不會是安全的?如果有任何一點它不會是安全的風險,西帝斯4在上,為什麼我還會想要帶你和你的卷軸回去?」又來了,一個被激怒的凡人。
這很有趣,真的。
Serana突然意識到剛剛她被激怒的凡人所說的話,然後挑起了一邊的眉毛。
以虛空,或是以恐懼之父的名義來咒罵對凡人們來說不是正常的吧?
但話又說回來,自她上次和凡人們親如姊妹的時光已經過去很久了。
說不定他們現在都信奉西帝斯。
不管所謂的現在是什麼時代。
「因為你很好奇我和我的卷軸到底有什麼內幕。」
凡人咆嘯了一聲:「去你的吸血鬼!你絕對是那種令人惱怒而且永遠都會是對的那類型的人,是吧?很好。我會帶你回家,最好不要讓我後悔。」
「那你就錯了,凡人。」如果她永遠都是對的的話,她早在一開始就該預見她父母的失和了…「話說回來,你的名字是?」
「我是你的領路人,不是你剛結交到的新摯友。你不需要知道。」
「我總得稱呼你什麼!」
「你愛怎麼叫我就怎麼叫我,我不在乎。」
「喔?是嗎?那好吧,你喜歡哪一個:凡人還是食物?」
凡人傾身遠離,警戒的瞪視她:「吃掉你的領路人並不會幫助你回到家,你知道吧。」
Serana笑了,享受當她的毒牙突出時,漏一拍的凡人心跳聲。
她在下一個心跳收回她的毒牙。
「別擔心,我不把你當食物,或者說至少我不想。我寧願稱呼你的名字。你是誰,而非你是什麼。這樣可以嗎?」
「我…好吧,如果是這麼說的話…」因為某種奇怪的原因,凡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顫抖。
雖然她嘗試著掩飾在她的冷淡之下,但悲慘的失敗了,至少對Serana的吸血鬼感官是這樣:「我的名字是Sithia。」
「很高興認識你。」Serana道。
終於她有個名字了!
不用再將她的拯救者稱為”凡人”。
現在,只差她的臉和名字搭起來…。
再說,這真是個不平常的名字,除非這代表真的是膜拜西帝斯這回事。
「這是名字在現今是很平凡的嗎?以榮耀恐懼之父來命名?」
「不,這不是。我知道這聽起來像是這麼回事,而且也的確就是這麼回事。我的母親是…一個挺有問題的異教中的一員。我在裡面出生的。總而言之,現在你知道了,我們快離開這裡。你知道該怎麼走嗎?」
「我…不。」Serana無助的看了看洞穴四周。
唯一她熟悉的東西是圈著…豐碑的同心圓,被閃爍著紫色火焰的火盆圍繞著,就這樣。
她甚至不知道她母親是從哪個方向帶她進來的,她的氣味早就消散了。
「自我被鎖在這裡後,有人真的為了打造這些拱門的事給沖昏頭了。這個地方看起來完全的不一樣。」
「這就是為什麼你需要一個領路人?因為你覺得外面的世界向裡面一樣有如此巨大的轉變?」
「就算他們沒有,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家。」
「你怎麼,蒙著眼睛愚蠢的摸索到這裡來嗎?」
準備要反駁話語消失在Serana的唇下,她的頭猛地往那個詭異的聲音轉去。
嘎吱
「你有聽到嗎?」
「聽到什麼?」
又一次,這次比較大聲。匡啷
Serana看到他們了。
那些石像在Sithia背後越過一座橋的黑影中潛行,就在凡人看不見它們的暗處。
石像怪。
該死的,母親!只因為我還記得怎麼戰鬥不代表我想和你的作品打。
兩隻。
Sithia疾馳並往它們的方向邁出一步時,它們外表石像的偽裝完全的粉碎。
當其中一隻石像怪衝入她的視線範圍內,她拔出的劍差點從手中滑落。
「噢,湮滅,這是什麼鬼?」
Serana連續向它投擲冰晶,隱隱的感到掌中冰晶傳來的寒冽。
它被擊中的停下步伐,正好給Sithia機會突刺。
她的劍穿過它的眼窩,使它被擊潰並且留下劍卡在它的眼窩裡,與她的手分離。
第二隻石像怪咆嘯一聲並且衝下她們,展開雙翅,伸出爪子。
Sithia低聲咒罵然後向後跳開,召喚咒在她的手中閃爍成形。
Serana已經準備好了同系的法術。
她握緊她的拳頭,紫色的光芒輕鑠至那隻已死的石像怪,並且滲入它的眼窩。
她對著那正交叉環繞在石像怪周圍的光芒微笑。
Done and done.
那隻不死的石像怪向第二隻衝上去,將它撈倒在進圍繞她們所在的人工島嶼的護河裡。
它就像它應該是的石頭一樣沉入黑暗的深淵。
震驚於眼前的景象,Sithia的魔法在她手中消逝。
她靠近那隻不死的石像怪。
它則愣愣地看回去。
「我不是才殺了你嗎?」Sithia伸出手並用力從它的頭部拔出卡在那的劍。
她回頭看了Serana一眼:「你剛剛可以先警告我的!我猜我不應該為吸血鬼也涉獵死靈法術這件事感到驚訝。」
「涉獵?」Serana輕蔑地說:「我的能力可遠超出…」
她踉蹌了一下,視線模糊。
她的石像怪崩解成一灘粉末,她的暈眩足夠讓難以駕駑的魔族將它抓回冷港。
Sithia扶住了她的肩膀:「怎麼了?」
Serana對她眨眨眼,試著強迫疲憊的雙眼睜開:「必須進食。」
「我猜這真的經過了很長的時間…吸血鬼會死於飢餓嗎?」
「不,我們停止運作,沉睡。我是如此,至少。」
「除非有活人靠的夠進讓你們襲擊,是吧?難道你睡的還不夠久嗎?」Sithia帶她靠上一個較高的地方。
大概是其中一個火盆,以那冷焰輕柔的觸碰判斷:「好,我並不準備把我自己獻給妳當食物。體力藥劑可以嗎?」
「不,對不死族不行。就像治療術一樣。看看那些死掉的吸血鬼有沒有藥劑—血液藥劑。」Serana的手臂向她那些已死的同族揮了揮。
「所以你們真的有瓶裝血液…但我恐怕你很不幸。他們沒有任何藥劑,我已經拿走他們身上所有有價值的東西了。你可以吃屍體嗎?吸血鬼,或他們的人類奴僕?」
Serana對著個想法感到哀怨。不管她有多麼的飢渴,這必須是新鮮的血液。血液藥劑不同,通過附魔保持它們的新鮮和溫度。
她哀求的看著Sithia:「我可以吸你的血嗎?」
「不!」她厲聲的喝止,看到Serana畏縮後嘆了口氣:「我想我應該感謝你先問了而沒有直接這麼做。」
Serana閉上雙眼然後呻吟:「那個奴隸,如果我必須的話。屍體嘗起來很腐敗。」
Sithia的心跳移開了,帶著某種—某人—的聲音回來,穿越地板拖來。
然後丟在她的腳旁。
Serana滑離火盆然後撐起奴隸的屍體。
推出她的毒牙是非常掙扎的,咬上那冰冷的脖子更是如此。
冷卻的,黏稠的,凝結成塊的血液。
沒有流動。沒有溫度。沒有生命。沒有滿足感。
她作了個鬼臉然後強迫自己吞嚥。
呃,而且他才剛被吸食過沒多久。
很明顯他的主人根本不需要血液藥劑當他們有個自願—如果是被控制—的凡人給他們吸食。
而比這個還更糟的事只有吸食她其中一個旁系血脈的同族屍體了。
她試著想一些其他不是來自屍體和恐懼的令人作嘔的苦味。
很不幸的想著Sithia的氣味只讓情況變得更糟。
想知道她是不是嘗起來和她聞起來一樣的美好,以對吸血鬼最親密的方式感受她的心跳…而且她也站的很靠近。
一切會是如此的簡單!
但是不,吃掉她的領路人不是個明智之舉。
她以她所能忍受的極限喝下足夠的骯髒血液,然後推開,顫抖著:「呃,這是我有史以來最糟的一餐。」
這餐一點都沒有飽足感,一點都沒有至少稍縱即逝的緩解她燃燒的乾渴。
以Sithia眼中的閃爍來看,她被逗樂了。
該死的凡人。
不讓她吸她的血就算了,還聞起來如此可口。
這一點都不公平。
「這似乎對你有些好處,看在你的眼睛亮的像火焰的餘燼一樣,就像他們應該的樣子。」
「對,他們是。拜託我們可以快點離開這裡了嗎?可以再也不要睡覺我會很高興的,但我遲早都必須要在進食一次,尤其是如果我們等等要再和任何東西打架的話。為什麼我們走你方才來的路線?」
「因為我不想再重新走那遙遠的回頭路,當可能有個捷徑就在那兒—」Sithia指向那些石像怪來的地方:「—通過這個諾德廢墟你們吸血鬼所建造的地穴。在我曾經探索過的廢墟中,都會有一個捷徑通往入口或是有個後門。如果特別的這個沒有穿過這座山的話我會很驚訝,我挺確定這個廢墟已經延伸了夠長了。」
「唔,好吧。但你確定你想要走可能會有更多的石像怪潛伏的路線嗎?」
Sithia走向方才石像怪待著的地方回答:「你們吸血鬼到底有什麼問題?醜陋的雕像活起來,詭異的不死狗和牠們冷冰冰的螫咬…不意外人們不喜歡你們,你知道。」她發著牢騷,邊走邊踢開擋住她路線的石頭。
「這其實和師法者的陷阱和守護犬沒有什麼兩樣。石像鬼是魔法創造物,應該是我的母親作出那些的。」Serana踏過她的石像怪的灰燼。
Sithia停下腳步然後回頭看向她,她的眼神的一次軟化了下來。
事實上它看起來非常像同情的眼神。
同樣的,她的聲音也不再咄咄逼人:「就是她把你關在這裡的嗎?她肯定夠狠你,在把你和你的恐懼症關在一起後,又讓她的寵物石頭試著殺死你。」
「並不是這樣的」我希望「他們沒辦法被控制。他們是被某個特別不受控制的魔族喚起的。我告訴過你了,她這麼做是為了保護我。」
「你的母親埋葬了好幾個世紀,為了保護你。這讓我想起一個我曾經讀過的故事,只是那是個高塔,一個金髮女子和比你還更長的頭髮。而它也有同樣的『媽媽知道最好的』情節。她要保護你和那個卷軸免受什麼?其他的吸血鬼?」
「帶我回家我就會告訴你我所知道的。」
Sithia聳聳肩:「值得一試。順道一提…」
「又怎麼了?」
「如果你在嘗試時尚的戰爭黥面,泥土並不是最好的媒介材料。」Sithia摸向自己蓋著兜帽的額頭。
Serana看向她的雙手。
的確,上面附著一層源於她跌在滿是灰土的洞穴地面的汙垢痕跡。
她呻吟了一聲。
這真的不是她想做出給人的第一印象。
她在手中凝結了一層冰,讓它們溶化並洗走髒污,同樣的動作在她的額頭也重複一次。
「哼,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毀滅系魔法用來清潔。」
「只因為它叫『毀滅』不代表這是它的唯一用途。」
當Sithia又開始前進,Serana發現她聽不到她的腳步聲。
那雙靴子肯定是附魔過的,Sithia沒有那麼大量的魔力泉支持她持續使用悄聲術。
同樣的—她可以感覺到凡人身上深厚的魔力泉,但那些和她自身的比起來只是海洋中的一滴水。
儘管…Sithia的力量中有些奇怪。
某種近乎狂野的能量在裡頭。
某種非人類的能量。
但不是魔族的力量—否則她會知道的。
在他們從一個上面雕刻著粗製頭像的古老的廣石製拱門下穿過後,Serana回頭一瞥。
她們才走過的路線看起來很熟悉。
她再順著原路返回囉?
她不確定。
當時她以兩個吸血鬼可以步行的最快速度急忙地通過這個開闢粗糙的石子路。
接下來她們的路程穿越昏暗,塵土飛揚的走廊進入一個洞穴密室是很平靜的。
除了一些屍鬼和骷髏,但他們對於吸血鬼—或吸血鬼獵人—來說不構成威脅。
Sithia很輕鬆的斬開他們。
而他們也一如從前般遲緩且好騙。
「自從你的帝國成立以來發生了什麼?」
「噢,挺平常的。」Sithia低下身子躲過一個屍鬼有力但是緩慢的強風,然後切開他手臂暴露在外的肌腱。
屍鬼落下了武器,他在眼袋中的冰藍色雙眼閃爍著混亂。
Serana的冰錐好心的終結了他的不幸。
「開國帝王死了,升成神格。他的繼承人們為了繼承權開始了瑣碎的爭吵,這場混亂肆虐了整個帝國。在大概兩百年前事情安頓下來沒多久,最後的賽普汀帝王和他的合法繼承人被暗殺,留下他的渾帳兒子防止魔族入侵然後拯救世界,死在拯救行動裡。」
「…什麼?」Serana差點漏掉了往她的方向而來的骷髏。
她冰錐射偏的飛向他,但這足夠把他的頭顱打掉。
「升成神格?」她也對魔族入侵的事件感到疑惑,但這並不是第一次聽說。
而一個人變成神?
「第九聖靈,塔洛斯5。還是人類的時候叫作Tiber Septim。他是個龍裔,他的朝代後人也都是。」
「精靈們一定愛死了,一個神比他們中的一些人都還年輕。」也比她自己還年輕。
比一個神還要年長的感覺很奇怪。
並不是她會相信這個塔洛斯真的是神直到看到他的神龕賜與祝福,而那將有一段距離。
「噢,沒錯。尤其是奧特莫6。直到現在這已經導致了兩個戰爭了,其中一個終結在休戰協議下導致了現在這個。你在一個很有趣的時間點下醒來。一個天際省對抗帝國的內戰,再加上龍的復生。」
真好笑,看看這個古老的吸血鬼多好騙。人類的英雄神這件事她可能還會相信。
再加上龍?她不蠢。
大家都知道他們大部分都死於龍族之戰7,而他們的枯骨不可能被復活。
她的母親嘗試過;她的父親曾經發現了另一個毫無意義的預言,什麼有關吞世者的甦醒和龍裔命運的轉動,但這就像吸血鬼終結太陽的暴政一樣微乎其微。
「這些是全部了嗎?」Serana看看周圍:「那麼那隻呢?」她指向坐在眺望整個犧牲火坑的王位上的屍鬼,他的有角頭盔象徵著王冠。
他看起來已經死了,但話又說回來屍鬼可是裝死大師。
Serana閉上雙眼,集中精神:「那是個活的。」她可以感覺到魔力在他周圍集中,那邪惡的警覺者正在等待任何東西靠近他。
等等,這有些不對盡。
那不是個普通的屍鬼…
她睜開雙眼的同時,Sithia已經躡手躡腳地摸了過去。
那瞬間他看起來在她用刀子讓他陷入永遠的沉睡之前都不會醒來。
然後他的幽靈般的藍色雙眼猛然睜開,然後深深吸了一口氣。
「ZUN HAAL VIIK!」
武器、手、擊敗…
在Serana有時間思考那個龍吼的意思之前,它震飛了Sithia手中的劍並且讓她滾下階梯。
那隻屍鬼站了起來,舉起烏木大劍。
Serana的冰墜無法穿刺他的盔甲,但是把他打回他的王座。
這給了Sithia時間站穩她的腳步,拔出她的匕首並且猛撲過去。
屍鬼癱軟的倒下,那把烏木小刀完全的埋入他的下顎。
「團隊合作,就在那兒。」
Sithia輕鬆的拔出他的匕首,然後把他的黑色血液抹在真的死透的屍鬼皮膚上:「我必須承認有個寵物吸血鬼挺方便的,尤其是個很會戰鬥的一個。」
「你也不賴。」她撿回Sithia的劍並遞還給她:「雖然你挺幸運我的施咒技術足夠優秀以不至於意外地擊中你。你的行動難以預測—我認不出你的格鬥技巧。」
Sithia將劍收回劍鞘然後撿起屍鬼的劍,在手中試試重量。
她扔下它讓它滑落階梯。
太重了,大概。
「我被訓練來殺戮,而非戰鬥。」
不意外,感謝方才提到她的有問題的異教崇拜。
她看著Sithia向一個圓弧的牆壁走去,上面刻著一些銘文。
龍語。太驚人了—是一個字牆!
就算她很想要快點動身然後離開這該死的洞窟,她明白Sithia對字牆的著迷。
她自己也走過去觀察它。
這可不是每天都能在書本以外看到這個語言。
很可惜在多年前她的母親沒有花時間給她們欣賞它。
Sithia的手指撫向最後一個銘文:「Lah」她呢喃。
魔力
Serana挑起了眉毛。
這個凡人一直帶給她驚喜:「你懂Dovahzul(龍語)?在你這個年紀?這驚艷我了。」
「我並不流利。我只懂幾個單字,我完全不懂剩下銘文在講些什麼。」
Serana的手滑過上面的刻痕,翻譯著每一個她所觸碰的字:「Lungerd修建此碑以紀念她的丈夫Thorgrima,猩紅火焰的守護者,和魔力的王者。」
「你什麼時候學的龍語?」
「我已經活了好一段時間了。一個女孩必須做點什麼防止無聊。」
「包含學習外語,顯然地。」
「當你像我一樣愛看書的時候這會很有用。我非常期待弄到那些我肯定錯過的書籍了。」
「迫不及待要離開了,是吧?」
「當然了。」在屍鬼的王座後的階梯有一道門。
Serana將它推開。
終於。
她從來沒有對能看到陽光感到這麼開心過。
Sithia抓住她的手臂:「你在做什麼!?」
「待在陽光下總比留在這個洞窟裡一刻還要好。」不管是不是諾德廢墟,這還是個洞穴,而後門就是那前方粗劣鋸齒狀的縫隙。
「你想要變成一團火球嗎,還是你忘記了這會發生什麼?」
Serana嘻嘻笑了:「不用擔心,我已經說過了我不是你的普通吸血鬼。而且就算是你的普通天際省吸血鬼都不會在陽光下燒起來了。那是賽洛迪爾的吸血鬼才會如此。這對我來說只是有些不舒服。」她擺脫Sithia的手然後急忙的走向外頭,戴上她的兜帽。
她踏進光線下的那一刻她就後悔了。
那就像撞上一堵牆一樣。
每一個呼吸都伴隨著疼痛,和她暴露在外的肌膚被蜇疼。
雖然她的斗篷提供陰影遮蔽,她的頭還是照樣痛起來。
而且這不像平常的隱痛,這次是銳利且致盲的。
太亮了。
陽光已經夠糟了,但當地面也覆蓋著積雪?
她必須緊閉著雙眼行走才讓這些足以忍受。
但還是,新鮮的空氣流過她的肌膚值得這些疼痛,這些急流的風面!
松樹的氣味,和某種其它的…那是什麼來著?
她渴望著月亮的升起。
她的感官在陽光下比人類還要糟。或許吧。她真的記不得了。
「Serana!回到洞穴裡面!」
她回頭看著Sithia然後往外奔走:「我告訴過你了,這只是不舒服—」
「回到那去他的洞穴裡面,你這愚蠢的吸血鬼!」
Serana怒了。
但當一個影子遮蔽了太陽,憤怒的話語消失在她的唇下。
不像任何她所聽過的一聲嚎叫迸裂了天空。
她往上看。
By the blood…
那不是任何風。而是那雙巨大翅膀的震動。
她無法動彈。
無法說話。
無法呼吸。
無法準備她的魔法。
毫無疑問地更是無法逃跑。
她在幽冥地穴裡差一點面臨的唯一恐懼,所有吸血鬼共享的恐懼:永恆生命被吞噬的火焰所收割。
拜託不要是個吐火的龍。
「YOL—」
火焰。
「—TOOR—」
地獄烈焰…
注1:By the blood—意及「天啊」,為驚訝用語。因Serana為吸血鬼,所以她以血液表示驚嘆。
注2:Void take it—意及「該死的」,為咒罵用語。Void指虛空,為恐懼之父西帝斯的居所。整句原意近似Go to hell(去死吧。)
注3:湮滅(Oblivion)—在遊戲世界裡,它指的是一種空間位面(Planes),類似龍與地下城的異界(Planescape),是一種泛稱生物迪德拉(Daedra)主要的居住世界,湮滅虛空(Planes of Oblivion)也是一個集合名詞,是個多度空間的世界。
注4:西帝斯(Sithis)—傳說西帝斯是世界渾沌的起源,同時也是黑暗兄弟會的信仰。西帝斯既非艾德拉(Aerda)也非迪德拉(Daedra),是個與據說神相反的存在。
注5:塔洛斯(Talos)—第九聖靈,原本是統一泰姆瑞爾的帝王,開啟第三紀元的賽普汀王朝。
注6:奧特莫(Altmer)—精靈語中的「高精靈」
注7:龍族之戰(The Dragon War)—強大的龍族一向視力量為萬物,相對而言,弱小的人類在他們眼中僅是奴僕般的存在。在人類長期受到龍族使者-龍祭司(Dragon Priest)的壓榨下,各地人民紛紛起義造反,具有優越感的龍族毫無疑問地直接以武力鎮壓叛軍,後人稱此事件為「龍族之戰」。龍儘管強大,卻因為一部分龍族的倒戈加上人類的數量優勢,最終幾乎滅絕殆盡。殘存的龍族四散各地,自此銷聲匿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