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推开古旧的大门，迎面而来的是空旷而寂静的教堂。“真是奇怪……”黑瞳撑着自己的额头：“这种没人的教堂……”真是再适合不过了呢，用来作为两人决战的地点。在距门第九排的椅子上，静静地坐着一个人。没有发声，只是拿着八房走了过去，停在了那个人的身边。“你来了，黑瞳。”那人专心地吃着手上的棍状饼干，但也不忘递给黑瞳一根：“已经很久没吃过了吧。”“姐姐……”黑瞳想说什么，但是看到赤瞳的眼中流露的不明的情感却说不出话来了。她默默地从包装袋里抽出一根饼干，坐在了过道另一侧的椅子上。“我听塔兹米说了，你在‘狩人’的时候可是不愿意把自己的零食分享出去的，这样是不对的哦。”“姐姐不也是吗，对肉的执着不亚于我对零食的执着吧。”像是普通的姐妹间的聊天一般，黑瞳少有地嘟起了嘴，不满地回击着赤瞳，而赤瞳则是略有些不好意思地以“才没有呢”慌忙地回应着黑瞳。仿佛，普通的欢笑……戛然而止的对话，之后又是沉默，只有咬断饼干的“啪”声。……哪怕，如此短暂。“真好呢，姐姐……”黑瞳看着手中仅剩一半的饼干：“我一直一直，想着我们会不会有这么开心的对话。”赤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干脆以沉默来回答她。“我已经，很满足了哦，姐姐。”松手，饼干倏地落地，而压过其砸在地上的那声声响则是拔刀时的“噌”。“所以，我要在这里杀了你。”淡淡的微笑，爬上了黑瞳的脸，她看向赤瞳的眼中不自觉地也有了和赤瞳一样的情感。“是吗……说的这么简单，黑瞳，你忘了我的村雨的能力了吗？”拔出刀后，赤瞳快速地解决了最后一根饼干，却只是抬头看着教堂顶部玻璃外的月亮。“我才是，要在这里杀了你。”在这绮丽的月光之下。无辜的椅子成为了两人战斗的第一批牺牲者，在两剑相交之中爆发出的力量的冲击下被吹的七零八落。交剑的“当当”声不绝于耳，两人丝毫不为周围的情况动容。“纳塔拉！桃矢！”黑瞳挥剑想要召唤尸体，不小心牵动脖子上的伤口，疼得右眼微闭，抓住这个机会的赤瞳也逼了上来，迫使黑瞳放弃了召唤。八房的刀刃再次和村雨的刀刃碰撞，两人用力地握住剑，在剑刃间迸出的火花中对视着。“姐姐——没有什么想说的吗？”明明手上的力度在不断加大，可是黑瞳的声音还是一贯的平稳。赤瞳闭着眼摇了摇头，只是沉默地改变了用力的方向，挑开黑瞳的剑后才低声回道:“想说的，刚才已经说完了。”现在的我们这样的处境，说的再多又有什么意义呢……明白了赤瞳的意思，黑瞳的嘴角带起一丝自嘲，迅速地化为往日的疯狂:“是吗，真好呢，姐姐，那就——”杀了我吧！突如其来的猛烈攻势打乱了赤瞳的招式，一瞬后就被调整过来，却还是让八房的刀刃上沾上了鲜血。“姐姐～这样大意的话可是会被我收到八房的收藏中的～”黑瞳向着右侧用力一甩，剑身光洁如初。没有任何犹豫地，赤瞳双手握剑，左脚前跨，箭一般冲向了黑瞳，村雨毫不华丽的横斩——“当！”八房迎上村雨，发出清脆的声响弹开它。“当！”赤瞳借势转身，村雨斜斩向黑瞳，被八房回防。“呲——”两人调整方向对峙着，这次在火花两侧的，只有抹杀了一切温柔的眼神。一并用力后，火花从剑身移至剑尖，而后湮灭。黑瞳的表情忽然有些痛苦，后退的动作也不是那么流畅。赤瞳一愣，向前几步想扶住黑瞳，八房却带着破空声逼退了她。“不要……过来……”黑瞳皱着眉捂住颈后的伤口，拿剑的右手不住地颤抖:“就算有着这样的伤口我也一定要……杀了你！”只有我才能杀了你……迫使自己将伤痛转化为兴奋剂，黑瞳快速地前踏，每一步都伴随着交剑的“当”声。想要杀了你，因为这才是对我们而言所谓的“救赎”。村雨终于得以阻挡黑瞳的脚步，稍加用力又拉开两人的距离。“姐姐……”可是好痛啊，真的好痛啊，明明只是脖子上的伤口，为什么会连带着让胸口也是一阵疼痛呢？“黑瞳……”真的到了见面的时候，是该庆幸能杀了你的时候……为什么，连拿起武器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样？“我真的……”“……我也是。”苍白无力的告白，不用说出口就能明白吧。默契地摆出各自最擅长的姿势，目光不再看着剑锋，而是直直地对上。微笑，渐渐地出现，月光透过玻璃撒在两人之间。“嗤——”一并踏脚，剑刃相交，每一次对撞的震动都真实地告诉着双方对方的存在。因为是最爱的人。八房上挑，划破了赤瞳胸前的衣服，然后及时下压挡住村雨。所以——紧接着，黑瞳左手成拳狠狠击在赤瞳的左肩上，随即收回双手，忽视自己身上的破绽，带动八房前刺。只能由你来杀了我。“噗——”未来得及斩下的村雨停在了空中，穿过身体的八房被赤瞳的血液染成红色。“姐姐……？”赤瞳带着宠溺的微笑放下剑，空余的手温柔地摸着黑瞳的头。“这样，我就能够，一直陪在你身边了呢，黑瞳。”再也不会分开了吧。克制着自己不要哭出来，可是眼泪已经先一步出卖了自己。黑瞳紧紧抓着赤瞳的手放到两人中间，看着上面零落的发丝：“可是姐姐，因为药物的副作用……我就要离开姐姐了……”但是那些都是谎言，不过是在自欺欺人。“不会分开什么的……根本……做不到……”投射下的月光开始向中心的两人缩小，赤瞳的眼中带着讶异和心疼抱住了黑瞳：“但是至少现在，我们不会分开了，黑瞳。”我最爱的……妹妹。“呐，黑瞳，我已经没办法用力了……可以背靠着我坐下吗？”赤瞳搭在黑瞳的身上，感觉到了抱着她的手的力量在流失。黑瞳无言地扶着赤瞳坐在地上，随后也靠着她的背坐下。“看呐，黑瞳，很漂亮的月光呢，不是吗？”“嗯……姐姐，很漂亮的月光呢，很漂亮……”视线已经开始模糊。双手忽然被十指相扣地紧握住，成为了黑夜中唯一的温暖。“我已经得到救赎了，黑瞳。”“姐姐，我也是。”月光收敛，教堂重归黑暗。END. ——————————结局好像也不坏？写完后看了一遍，觉得文笔很烂。但是改不动了，我想表达的意思就是这样的，改不动了。唔，就这样吧，感谢一路看下来的各位。。。非常感谢花了这些时间来看这篇不值一提的渣文，如果能传的到教的话就好了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