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soloistic 于 2014-10-25 08:46 编辑
不来方夕莉死了,在雏咲深羽听都没听说过的地方。
接完一份工作后获得了一套精美的骨灰瓷茶具套装,脑中条件反射的浮现出那个无所事事时坐在骨董屋泡茶的孤寂身影。
从事务所拎着包装盒来到骨董屋就看见店铺外的花圈和样式罕见的招魂幡。
心里咯噔了一下,不安的种子落地发芽。
害死不来方夕莉的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恶灵,只是个普通的向往着在死后能飞翔起来的幽灵。
黑泽逢世知道的话不知道会不会哭晕在柩笼里。
说到死因,雏咲深羽脸上差点浮现出嫌弃的表情,不过碍于这样对自己救命恩人太过不敬才在心里狠狠把死透的人往死里骂。
夕莉前往某栋老屋执行影见工作时,没带替换的胶卷。射影机里的六零式胶卷用光后在废弃的老屋无路可逃,被那幽灵从天台丢了下去。
不知道该不该说夕莉命硬还是运气不好,总之第一次没咽气。
于是又一次给拖到天台再丢下去。
等黑泽密花带着放有胶卷的背包赶过去时看到的就是触目惊心的红,屋外像是恶作剧一般洒满了腥稠的血,从门口沿着上天台的路线上全是血和摔烂的骨肉内脏残渣,仿佛是绞肉机里出来的肉泥一样的东西被丢弃在角落。
如此重复了起码五次,命案现场有五条被血染红的粉笔线,最后两个其实连人形都没了,只能大致的沿着遗体画了个轮廓。
不可思议的是,只有头颅保持了完好,连擦伤都没有。
那双失去了光彩的眸子半睁着,不知在最后时刻想着什么。
神情呆滞的黑泽密花在报警之后,连夜联络了本家请了本地佛法造诣极高的高僧为其诵经超度。
雏咲深羽听完前来上香的镜宫累提供的情报,嘴巴抿成了一条直线。
“其实,不来方さん身上带了一张零式胶卷。”镜宫累小声地告诉深羽“就在她挂脖子的御守里,我见过她拿出来端详。”
用那张胶卷的话,不来方夕莉根本就不会死了。
雏咲深羽知道那张胶卷,当时从日上山回来时手头多了两张没用掉,就随手送了一张给夕莉,那个面瘫拿到后还要深羽在上面签名说要留作纪念。
因为带回了母亲,深羽那天心情非常好就答应了,还半开玩笑的趁夕莉不注意时在右上角画了个爱心,被齿孔镂空的爱心。
后来她再见到那张胶卷时,那个角落被仔细的包了一层透明的薄膜,那个平日喜怒不形于色的女生坐在骨董屋的柜台里,嘴角浮着难以察觉的微笑不厌其烦的抚摸着那张薄如一层纸的胶卷。
“如果你喜欢的话,可以说出来,我不介意的。”
她那时候是这么对夕莉说的,结果后者慌乱的打翻了自己刚泡好的红茶,一身狼狈的看着靠在古董屋门口一脸狭促笑容的深羽。
轮到雏咲深羽为不来方夕莉上香了,她默默的看着那个躺在棺材里的她,轻叹了一口气“我见过最差劲的笨蛋就是你了。”
不来方夕莉的葬礼很简单,出席的人一只手就数了过来,她的人际关系和她的存在感一样单薄。
面无表情的瞻仰了最后一次遗容,深羽向密花提出了在火化后想要不来方夕莉头骨和左手骨头的请求。
没什么理由,只是想要带回家。
黑泽密花愣了几秒,苦笑着答应了。
“如果看到她的死后灵魂,请不要用射影机射杀,我相信夕莉是个温柔的孩子,不会伤害你的。”
时间过得飞快,雏咲深羽去之前去骨董屋正巧碰到的是不来方夕莉的头七。
三七和五七深羽也请假去了,黑泽密花在亲友们的开导下渐渐恢复了过来,只是每天醒来环顾只剩自己的骨董屋又是一阵惆怅。
不来方夕莉的魂没出现过,是死后了无挂念直接成佛了么?
深羽在某次出门散步时在一家新开的花店门前停下了脚步,一时兴起随手抓了两种看得顺眼的种子买回家,把已成白骨的头颅和碎成渣的手掌放进花盆里,之后撒了土和种子。
后来深羽才从母亲那里知道,她种下的是昙花和夜来香。
断七的那晚,深羽没有去骨董屋,而是去了害不来方夕莉丧命的那栋闹鬼的老屋。
心情平静的用〇七式灭掉了所有拦路的地缚灵和浮游灵,轻松地沿着干涸的血迹走上天台,那个害死夕莉的幽灵正站在栏杆那儿唱着老掉牙的歌。
雏咲深羽毫无感情的举起了相机。
雏咲深羽的灵力非常的强,这一点体现在她就算用最普通的〇七式胶卷,也能轻松达到不来方夕莉要换一四式才能获得的伤害值上。
那个之前沾了人血而盛气凌人的幽灵在雏咲深羽面前只有倒地哀嚎的份。
并不急着消灭,雏咲深羽只是机械的用射影机给幽灵拍照,论磨耐性不来方夕莉是她见过最能跟她耗的人。
看了眼再也爬不起来的幽灵,给射影机换上一张零式胶卷,本来和不来方夕莉那张连在一起的。“如果你死了,她会不会出现呢?”
这么无趣的提问,雏咲深羽按下了快门。
时针和分针精确地重合在凌晨12点。
低着头蹲在地上,手指戳着已经斑驳的血印。
空气中仿佛还能嗅到那尚未散去的味道。
直到脚麻了,雏咲深羽才站起身拍去身上的灰“真是个差劲的家伙。”
仿佛是为了回应雏咲深羽的话语,一声淡淡的,悠远的叹息出现在深羽面前,是不来方夕莉的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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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昨晚突然做恶梦了,然后就把梦到的写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