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天後。
終於解出小鐵盒機關的夜羽,一大清早即興匆匆拉著暗夜直沖主子書房。
「少主,咱解開了、解開了!」
「大清早的,什麼解開了?」放下手中書卷,御阪美琴抬眼看向兩人。
「你瞧——」夜羽得意洋洋地壓下剛剛才發現的機關,將小鐵盒湊向他。
看著夜羽一再向他展示小鐵盒裡的怪異景象,御阪美琴頓戚新奇。
只是看到了最後幾幅,他微蹙眉。這殘破的宅子感覺好眼熟……
「少主,這應該是沒錯了,白井姑娘的確不是咱們這兒的人。」沒注意到御阪美琴的異樣,夜羽興奮打斷他的思緒。
御阪美琴沉默。他開始相信她真是穿越時空而來,可,見過數也數不盡奇珍異寶的他,卻從來沒見過這樣小的監牢。
小小一個監牢,居然可以關那麼多犯人,真是神奇!
「少主,咱們不如現在就去問問白井姑娘,這玩意究竟是個什麼東西,若行的話,咱們也做它幾個來玩玩。」見夜羽玩得高興,兀暗夜提議道。
「不、不,這萬萬不成!」夜羽一聽,嚇得手一滑,鐵盒差點就落了地。
「為啥?」兀暗夜不服地瞪著他。
「這還要問嗎?白井姑娘是穿越時空來到咱們這兒的,那她的東西就不應該存在才是,倘若咱們違逆了天意定數,那後代歷史豈不是……」
御阪美琴明白他的意思。
但為確定那鐵盒真是她的東西,御阪美琴仍帶著它同夜羽與暗夜到黑築找她。
身子才剛好些,不想再臥躺床上的白井黑子,困難地挪身下床,緩慢步行到廳裡,坐到窗邊。
推開木窗,她遙望遠處淡柔的晨曦。忽地,冰涼的冬風襲窗而入。
這高沙鎮的清晨有些冷。閉斂睫眸,深吸一口冷空氣,白井黑子靜靜感受著晨風的冰涼。
嘎——
聽到推門聲,她張眸回首。見到身穿華衣錦服、氣勢尊貴的他,踏進黑築,白井黑子眸光清冷,面無表情地別過頭。
看著窗外一座假山流水,她忽地輕蹙柳眉,輕呼吸。
她為輕飄於空氣中一絲淡淡的味道感到不解。這氣息就和她在夢裡呼吸到的是一樣的。
難道,這些天夜裡他真有到過她房裡?心中疑慮教白井黑子不禁再回過頭,微揚柳眉望向他。飄向他腰問筆直垂落的龍玉,黑子緩抬手輕撫著衣襟裡的冷玉子。
忽然想起夜羽那天在房裡對他說的話
「這冷玉子,是少主的娘親,用命換來的,所以當時少主才會發了狂的電你,後來,少主知道那塊玉能保住你,便二話不說將他系上你的脖子,少主他啊,其實是很溫柔的」
「已經可以下床了?」乍見多日來一直靜躺於床的美麗紅顏,此刻身穿一襲白梅點綴的淡色衣裳靜坐在窗前,一道笑意揚上他的眼。
看來,他的靈膏還真是有效。
雖然他大可將它交給春兒為她上藥,但,他卻寧願選擇深夜到訪,親自為她上藥。
究竟是何原因讓他有這樣的舉動,他並不想深究,不過,他的確喜歡在她沉睡時親密碰觸她身子的奇妙感覺。
「昨夜,睡得可好?」想起昨夜差點擾醒她的事,他唇角有笑。
隨著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他對她的興趣更是濃厚,甚至已經有了要她的欲望,
他真想馬上就看到她在他身下時的美麗,想馬上聽到她悅耳動人的嬌吟,就可惜,她傷勢未完全復原,現在還不能動她。
凝望眼前冷麗紅顏,一抹異樣光芒疾速掠過御阪美琴幽沉的眼。
見御阪美琴毫不理會旁人在場,目不轉睛地盯視著自己,白井黑子既驚又愕。
因為近日來,她總感覺到,除了春兒以外,還有其他人在她身邊注意著她。
甚至,她還經常夢見,他就像現在這般地直盯著她瞧……
對上御阪美琴深沉而難以猜測其心中想法的冷厲褐眸,黑子微擰柳眉。
有幾次她真的教那注視給驚醒,只是當她醒來,張眼一瞧,身邊並無他人,一連幾日下來,她不禁要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瘋了。
只是夢裡的感覺是那樣的真實,甚至她還可以感覺到那停在她頰上的冰涼,感覺到他修長手指對她的……
驀地,白井黑子粉頰嫣紅,急別過頭,拒絕再與他對望。
「誰准你下床的?」見她別過頭,他笑意褪去,冷下臉。
「難道,我不能下床?」抑下眸裡的一絲異樣,她回眸冷問。
「現在天冷,你不能任意吹風。」邁步來到她身邊,御阪美琴勾起她的下頷,凝進她的眼。
「你……」他的關心,教黑子微愣。
她以為他是想藉故找她麻煩,可現在他卻對她釋出善意?
「下次再想坐在這兒吹風,就替自己加件衣裳。」拿下置於一旁櫃上的白梅披風,他動手為她披上。
突然落下的溫暖,教白井黑子又是一愣,而怔仰容顏望進他的眼。
雖然他曾打過她,可現在他不僅擔心她冷,還溫柔的為她系上披風?
想到這幾日來,在這屋子裡進出的每一個人,都對她表現出善意,甚至盡心盡力的照顧著受傷的她,白井黑子心情頓時激動不已。
她不懂,這兒的人為什麼都肯對她好,可,她知道自己不能因此而害到別人。
想起奶奶的疏遠與冷漠,想起她說她命中帶煞,註定害人,白井黑子眸光一黯。
她不想傷害願意對她好的人,也不願見他們因她而受到任何傷害,她只能選擇遠離這些大皇王朝的人們。驀地,一絲無奈揚上她的唇角。
她從不接近陌生人,而討厭她的人,她從不讓他們靠近自己,也不想與他們有任何交集。可現在……就連善待她的人,她,也無法靠近……
看來,她是註定要孤寂一輩子了。
「不要碰我。」斂下睫眸,她抬手揮開他的手。
「你!?」她的舉動,教御阪美琴目光一沉,反手箝制住她的手腕。
「放開我。」她冷眸望他。
「要是我不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