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Anna呆呆地凝望着优雅站立在大雨中的人，脸上是千变万化的表情。

Elsa走到她面前，眼底是一种恶作剧得逞的淡淡狡黠，她在Anna面前站定，安静地等着这个目瞪口呆的小妮子开口。

“等等……怎么你……”Anna语无伦次地说着，“怎么……”

“像你一样动手打人？”她温温的声线传来，难掩的笑意。

Anna连忙摇头，又怔愣地点头。

“并没有。”Elsa轻声回答，“你的俄罗斯摔跤恐怕我一辈子也不会用，这是格斗术。”

Anna若有所思地点头，“等一下，这不是重点。”

Elsa不发一言地看着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Anna眼神落到沿着Elsa肌肤滑落的雨滴上，暴露在空气中的精致锁骨，还有紧贴在身上湿透的长裙。

老天……她真的是该死的性感。

Anna立马满脸通红，在路灯的熏熙下显出淡淡的羞恼。

“我是说，你到底是什么人，”她底气不足地说着，像是想要掩饰自己无法控制的视线，“简报上从来没有提到过你会格斗术。”

Elsa注意到眼前的人略带别扭的声线，还有潮红的双颊。

“MI6对自家特工的保密工作还是做得不错的，Anna。”

英式口音像矜持的大提琴一样在空气中缓缓拉动。

Anna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名字可以以这样优美的音符念出，不紧不慢的柔和。

她看见那双微微眯起的蓝眸里面浅浅的笑意。

Oh shit……她完全被眼前的人牵着鼻子走了。

“先回车上吧，”沉静的微笑里有些疲惫的味道，“被注射了一针芬太尼的感觉真不好。”

任务是继续还是中断？Anna苦恼地想着，心情复杂地望着玻璃窗前来来回回的雨刮。

她从未遇到这样的状况。

脑海里窜过几个零碎的蒙太奇画面，第一次见面时Elsa身上的清冷气息仿佛又在鼻尖萦绕。

Anna定了定神，猛地踩下刹车，吉普车吱吱呀呀地被停到一边，像是老人残损的喘息。

她转过头，Elsa正看着她，这一次Anna没有犹豫，就这样直视进她的双眼，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我需要一个解释，不然我无法继续完成任务。”

那总是上扬的声音变得平静，眉头都拧在了一起。

用毛毯包裹着身子的Elsa慵懒地揉了揉太阳穴，注意到Anna紧紧掐着自己的手臂，力道大的渐渐勾勒出毛细血管因为压缩发出的红色。

像是个得到了不想要的结果而微微生气的孩子。

“佣金还没付给你吧。”

“这不是重点。”

Anna有些恼怒地提高了音调，喉头的激烈震动并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她平复了一下呼吸。

“你为什么一直骗我。”

Elsa平静地看着她，没有解释的意思。

“MI6的特工，为什么要冒充Elsa Arendelle？”

Anna步步紧逼，尽管Elsa的眼神已经从她身上移开。

“你到底认不认识雇主？”

Elsa回过头，意外地发现Anna的眼里其实没有想象中的不信任和防范。

失望占了一大块，其次是被欺骗过后的受伤。

她叹了口气。

车里的灯将整个空气的冷寂渲染到无法自拔的柔软，即使是在这样彻骨的雨夜。

“我没有骗你，Anna。”

语言简洁，内容明确，音节精准的美式口音。

Anna发现自己的神经末梢被这句诚恳到无以复加的话触动，然后深深地陷在冰蓝眼眸无声的注视之中。

感情背叛了理智。

“我就是Elsa Arendelle。”

她静静地说着，目光一如初识的柔和。

“同时为MI6和——”她停顿住了，思索了一会儿，“美国的一个间谍机构工作。”

令人起疑的断句，令人起疑的身份，Anna有足够的理由选择不信任眼前疲惫地靠在车座上的女人。

她可以大大方方地一走了之，从这趟浑水中脱身，哪怕折腾了大半天只收到了微薄的定金。

潜意识却相信了这两句话，深深地。

“你是双向间谍？”Anna打量着眼前蜷缩在座位上的女人，“Seriously？”

“女人天生就是做双向间谍的料。”她说这话时没有觉得有丝毫的不妥，哪怕用的是嗤笑的语调。

Anna发现自己只能相信这个人，这是她无比混乱的头脑中出现的唯一一个念头。

“好吧，”她说着，准备发动汽车，“我会把你安全送到目的地，雇主他……”

“不用了。”

Elsa抓住Anna的手。

“我就是雇主。”

尾音炸断了Anna足以思考的大脑残存不多的空间。

噢……这信息含量有些大，原谅她接受不来。

她扶着额倒在车椅上，手指在空中卖力地比划着，“所以……你是说你又是Elsa，又是双向间谍，还是我的雇主？”

沉默是最好的肯定。

“好吧，假设你真的是Elsa，也是双向间谍，你要只是想从那个该死的破宅子出来再去华盛顿还用得着这么麻烦吗？”

“我不能。”

“为什么？”

“Anna，”Elsa微微皱眉，止住她的话，“其余的我不能解释，我是为了寻找我的家人。”

Anna的表情从略略吃惊，到惊吓，到惊讶，最后接近惊悚。

“但是……”

“我知道，他们应该都被埋在法国乡间的墓地。”

又是那样深不见底的眼神，一如当初在直升机上时压抑着的即将喷薄而出的情绪。

“可是前段时间我发现了跟我妹妹有关的消息。”她一字一句地说着，“我不能擅自离开那里，得找个人帮助我。”

记忆的残渣在她眼底沉浮，漂亮的蓝眸一丝不苟地凝视着Anna。

“我需要你的帮忙。”

---TBC

对60页essay累感不爱我开始有弃坑念头{:4_353:}